但今天早上的报刊上,没有写过他要到北京。
李沁儿,很漂亮,比她高,资料上写的是一米七一,她看过她的定妆照,很美,眸子里干干净净的,笑起来都很温柔,一头乌亮的长发,像那些令人舒服的韩国女明星,是他喜欢的类型。
李沁儿很年轻,才二十岁,相比起来,自己真是有些老了。
他带来了李沁儿,郎才女貌,g城的女人都不在乎男人在外面有女人,白珊怕是也习惯了。
也好,他的生活如此多彩,他对她的怨恨怕是也没了,他看她时,哪怕是一瞬,哪怕相隔甚远,她也看见了,他对她,什么也没了,恨怒欢喜,统统都没了。
她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跟曹家没有关系了,她是丁念。
也好,也好。
心里默默的念着也好,可是,脸上那些湿湿滑滑不停的往下巴处流动的液体是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把脸撇向窗外的方向,不让人发现,伸手一摸,指上都沾满了已经冰凉的水渍,然后把手指伸进嘴里,舌尖裹着手指,慢慢的舔舐着。
心里默默的念着也好,可是嘴里的味道啊,呵,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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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念才一到酒店,提前到了北京的柏启阳便打了电话给丁念,要了丁念酒店的地址,便打车过去。
中午便是丁念,柏启阳,amy一起吃饭,自然是奔向有名的全聚德。
三个人都不是北京人,但都是跑过天南地北的人,自然对各地的美食有着超qiáng的适应力及鉴赏力。
看着泛着蜜汁糖sè一般的肥肥的油亮烤鸭,餐车边站着的师傅拿着刀一片片的将鸭肉削下来放进盘里,摆得好好的,一股子香味便溢开来,果然是烤鸭的老家,所以,一个烤鸭愣是弄得像极了云南最高档的过桥米线一样,摆了一桌的道具。
大块劲道的面皮里放着半肥半瘦的烤鸭肉,大葱丝及黄瓜条,自己喜欢的都整齐的摆了进去,在手心里包来包去,塞进嘴里。
满足的闭上嘴,随着牙齿咀嚼,有薄香的鸭油和脆脆的鸭皮隔着面皮裂开,然后在嘴里绽放。
丁念包得很快,她必须得多吃一些,把胃塞得满一些,她今天觉得胃里很空,难过得很,空得什么也抓不住一样,再不吃就会饿死,怕死,怕死得很。
嘴里还在嚼着,手上的动作又开始了,面皮搭在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心里,筷子伸向桌面上的盘子,柏启阳和amy都有些吓着了。
柏启阳就坐在丁念就近的一方,赶紧给她倒了杯果汁,“小念子,你可慢点吃,我们又不跟你抢,吃完了再点嘛。”
amy揶揄道,“丁总,我虽然也爱吃,但是我可以再点一只,不跟你抢那只。”
丁念只是笑笑,眼光睨到柏启阳脸上的时候,发现他看着她身后,神情有些怪异,懒得理会,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的胃撑得饱些,等包好烤鸭的时候,嘴里的还没有咽完。
正准备往嘴里塞去,她戴着一次性薄膜手套的手腕便被人骤然使力的攫住,拉起。
他身上的味道早就变了,上次在g城的凯宾酒店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不再用以前的须后水,洗发水,沐浴露,那些味道全变了。
但是变过的味道,她又记住了。
那股气息直bī她而来,她抬脸的时候,看着他正俯首,张嘴,一口咬住她手里包好的烤鸭,她竟是不受控制的将一整卷配合着送进了他的嘴里。
他站直身的时候,嚼的动作斯文优雅,眼神却是轻佻淡讽,“丁小姐好兴致,居然跑到北京来吃烤鸭。”
丁念这才被他的声音给震回了神,“呵。是啊,北京的烤鸭,正宗。”
曹子骞抬手招了正在忙碌的服务员,“加两张椅子。”
两张?
丁念这才看清,挽住他手臂的女人,李沁儿。
李沁儿冲她温柔一笑,点到为止的微笑,冲着桌上的每一个人。并不卑微,亦不迎逢,竟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骄矜,完全不似白珊的小家碧玉。
丁念怀疑这李沁儿是因为这段时间星路太顺,太会演戏,连这种气质也演得浑然天成。还是说媒体造假,并不是一个20岁便辍学的穷酸大学生?
丁念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转头,继续包自己的烤鸭。
椅子搬过来,曹子骞在丁念的左手边坐下。
四方的桌子。
柏启阳坐在丁念的右侧,曹子骞坐在丁念的左侧,amy在丁念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