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城,丁念高烧不断,烧成肺炎,丁老爷子手术期间,她一直处于昏迷高烧的状态。
偶尔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丁凯坐在她床边,时不时的伸出手,用指背摸着她的额头,想说什么,嗓子里发不出声音来。
丁凯看着妹妹睁眼闭眼时都是眼泪,心也一阵阵的泛疼。
但曹立说得清楚,希望丁家以后再不要到g城打扰曹家。
这话听来感觉膈应,但是现实面前是adis的确医术高明,丁家应该抱着感恩的心感谢曹家肯帮这个忙,毕竟如曹立所说,曹家不欠丁家。
但是看着丁念梦呓啜泣时低低喊着“子骞”的名字的时候,丁凯有种想要掀翻病床的冲动。
也许时间久些,就忘了。
路是她选的,她走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痛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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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
这么多年来,曹立只记得自己的嫡孙在三岁的时候感冒过一次,后来一直都没有感冒过,跌伤,摔伤倒是常有,像这样反复的感冒从未有过,一直持续一个星期,重感冒,起不了身。
曹子骞只感觉到头颅里放着一种吸氧的东西,很难受,呼吸跟不上,xiōng闷,头很烫,烧得他全身都不舒服。
曹立拿着棉签沾水涂在曹子骞干壳的chún上,“子骞,出去散散心吧。”
曹子骞沉吟一阵,“爷爷,我没事,就是最近工作太累,我想在家里休息几天。”
曹立叹了一声,把棉签放在水碗边,“也好,公司里有的是人可以帮你,想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一下。”
曹子骞不想再说下去,他转过身,背对着曹立,睁开发烫的眼皮的时候,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爷爷,您回去吧。我想安静的睡会。”
“爷爷就坐在这里,不说话,不影响你休息。”曹立坐在床边,看着孙子的后脑勺,心中莫名悲凉,这是他一手带大,寄于厚望的孙子,从他出世的时候,他就抱着他,给他取名字,子骞,似锦前程,似锦征程。
他也想像宠着锦悦一下宠着他,可是他不能,他知道有一天孙子必须要离开他的羽翼,去独自飞翔,所以他一直推开他,次次把他推到崖边,让他自己去飞。
他的目标就是让他终有一天离开他,去寻找更广阔的天空。
所以他对他更严厉,要求更多,也在一些方面更纵容。
如今看着孙子的后脑勺,发现自己推得有些重了,孙子的翅膀还没有扑开,就已经被山上坠下的大石砸中,砸得遍体鳞伤。
可若丁念是他命中一劫,要砸也是迟早的事。
曹子骞听着身后越来越安谧的呼吸声,叹息过后,声sè微哽,“爷爷,我很难过……”
难过,失望,伤透了似的无力……
曹立闻之眼睛一热,伸了手,想去抚一抚孙子的头,可是伸到半空,他又缩了回来,老人的声音里,隐隐泛出来的心疼,让人窥破了他的坚qiáng,“子骞,就当病了一场吧,这场重感冒好了,身体就健康了。”
“嗯,我想,会好的。”曹子骞闭了眼睛,脸贴在枕头上,他qiáng迫自己尽力不去想那个人,一想就揪心抓肺的难受,果真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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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新年,正月十五
丁念张罗着元宵节,海城这天,又下起了雪。
丁老爷子的手术很顺利,居然是一个微创伤口就解决了问题,adis留下了联系方式,说一定会跟踪老爷子的病情。
丁念一整天都扬着笑脸,跟着下人一起把整个别墅都弄得特别喜庆,她知道爷爷是个守旧的人,喜欢这种tiáotiáo,觉得喜庆。
年没过好,元宵节必然是要过好的。
丁念一天到晚的忙,父亲的公司她接了过来,和会计师们混在一起,和市场部的人混在一起,和人事部的人混在一起。
天天的开会,没完没了的,把自己的工作qiáng度加大,又加大公司员工的工作qiáng度。
才新年回来一个星期时间,居然有员工陆续提出辞职。
应该是第三天就有员工提出辞职,到了正月十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批。
一时间弄得人事部经理头痛不已。
丁念从会计部提来资料,将烂帐核实后,给留下来的一部分jīng英加薪,又发函给人事部马上拟订人事需求,将烂帐部分的损失由会计部核算后,用于加薪。
丁凯站在梯子上挂灯笼,一手扶着梯子,一边侧弯下腰,去接站在地上的丁念递给他的灯笼,“你也真是的,现在招人多麻烦,人都走了才加薪,你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