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骞伸手搭在曹锦瑞的肩上,他身上的西装和领带早就扔到了丁念的车上,曹锦瑞还是一丝不苟的没将西装脱下,像个高矜而贵气太子,曹子骞却像个闲散的小王爷,挽着袖子身子都不直的搭靠在曹锦瑞的肩上。
曹子骞用他的脚步带领着二弟散步,闲闲的聊,“锦瑞,你有没有发现,丁念其实是个特别没有情趣,特别不懂温柔,特别不善解人意的女人?”
曹锦瑞淡淡的吸上一口气,他一边走一边阖了眼睛,三年多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对于曹子骞的有眼无珠,他只能用嘲讽的回应。
丁念是怎样的女人,他相处了三年,他了解得很清楚,丁念是他见过的最坚qiáng,最上进,最不怕吃苦,最顾全大局,最善良,最能干的女人,豪门中的小姐,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若换了旁的人,早就受不了家里公婆隔三差五的刁难,忿然离婚了。
可她没有,她的责任感很重,她嫁进曹家的时候那么年轻,不过一个大学生的年纪,起初她吸引他的,不过是她那清凉绝艳的容貌,后来他才对她有了更多的认识。1am4j。
那些认识害他不可自拔的守护着她,可他是自私的,他守护,亦是想得到。
他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所以,他给自己定的时间是五年或者八年,或者十年,那时候她也不过才三十二岁。
如今才过了三年,她才二十五岁,而他的等待就已经到了头。
光暧后夜讨。他无法容忍这样的变故。
所以,曹子骞注定是个悲剧!
曹子骞听见曹锦瑞淡薄嘲讽的笑声,偏首过去,睨见他自阖双目,似在静静享受回忆。曹子骞的心里有一种似妒似酸的东西在膨胀,忍了忍的步子往河边缓移,“看来锦瑞对丁念还有很多认识。”
“自然。”曹锦瑞自信的说出这两个字,有一种旁人无法窥得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用三年多的时间积淀下来的情感和了解,是曹子骞永远缺席的三年多,是曹子骞永远都不可能经历的三年多,那三年多里,只有他和那个清冷绝艳的阿念。
曹子骞听着曹锦瑞的语气,眸子时眯时开,意味阑珊,他不清楚丁念和自己的弟弟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生活,才会让曹锦瑞如此沉溺在那段回忆里,丁念的感情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那个小心肝是谁?会不会就是曹锦瑞?另外的私人号码?
他一直攀着曹锦瑞的肩,缓缓前行,两人已经走到了河岸边上,河里凉气丝丝入髓,倍感凉爽。
曹子骞指了指河对岸的东边,那里有座园子,叫沁园,曹立的住所,“锦瑞,爷爷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和丁念离婚。”
曹锦瑞似乎从曹子骞的语气里听到了无能为力和万般无奈,是爷爷不准他们离?所以就这样互相忍受?他被这样的语气打动,转过身,站到曹子骞的跟前,“大哥!你为什么不争取?现在不是过去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曹子骞立时发了火,曹锦瑞一怔。
曹子骞目光胶着隐怒,声音不太高,却句句掷地有声的忿恨,“你以为我想跟害我当了三年多植物人的女人过一辈子?”曹子骞抬一步,曹锦瑞退一步,他退一步,却觉得心里的希望迈了一步,他似乎看到了丁念跑着向他奔来,即将投入他的怀抱。
曹子骞继续压低声音怒道,“你以为我舒服?你们这三年过得多姿多彩,我一个人躺着睡觉!你以为我舒服?”又抬一步,就像怨怼曹锦瑞过得比他好似的,“你一天到晚的西装革履,绿莺红燕,风流快活!我呢?”再抬一步!“你以为我想跟她生活?!”
曹锦瑞看到的希望像乌云即将被拨开,光明就在乌云背后,他的眼里已经难掩激动的欣悦,“大哥!一切总有办法的!”
曹子骞眸sè霎时一亮,大笑一声,再抬一步,狠狠瞪向曹锦瑞,“当然有办法!哼!”
“扑通!”水声响起来,水花四溅,头顶深幕的天空中挂着月白的大弯眉,月光不如满月时的敞亮,可宅子里的灯光在十二点之前,都不会过份微弱,所以那水花测起来,粒粒晶亮如珠,一粒粒的水珠都沾上了灯火,变成了五彩琉璃。
夜sè中的突如而来的惊艳,却是美景辜负,无人赏。
曹子骞摇了摇头,站在岸边守着,好象有人扶着岸石,他就要踩人手指似的。
虽然是弟弟,你不把我当哥哥,没办法。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想要挖你哥哥的墙角,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