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男人反手关上门,一双眉蹙起疑虑的川字,抬步朝她走去。
她见他已经鲜衣洁面,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样子。
她以为他会像那些狗血的电视男主一样,拉着羸弱不堪的女主,苦苦一夜守候和等待,第二天蓬头垢面,胡渣满腮,恨不得脸上身上都写着“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字样。
他没有,他似jīng神很好,一定没有不眠不休,兴许那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所以……
她心里一苦,哎,丁念,你去想这些作什么?
他是他,你是你。
捏住毛巾的手轻轻松开,她懒懒的坐着,毛巾擦着手上的咖啡渍,白sè的毛巾染上了wūsè,站起来,把文件夹上的咖啡渍也擦去,又慢悠悠的擦着桌子,“没怎么,打翻了一杯咖啡,生闷气。”
他在她右边桌沿处站住,她的动作和眼神分明写着生人勿近,可能是她方才躺靠的样子太令他意外,所以即便她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动气,“那王晴说你在里面开会?”
“我是叫她出去不要打扰我,在想些事情。”
他又追问,“什么事?”话出来才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了,
“在想还是应该把陆铭俊那个生意接下来。”丁念已经把资料整好,双手握住,跺在桌面上,齐了齐,一眼平静的看着曹子骞,“我们公司有这个实力接这个单子,有钱赚,干嘛不赚?”
丁念说话的口气和以往没有区别,公私分明的态度。
而这样的态度,让曹子骞里的有一根筋在跳来弹去,为了什么,他有些分不清,或许当他知道这里已经散会而丁念在里面的时候,他就想进来看个究竟。
看她那样倒在椅子上的时候,一句“你怎么了?”只是脱口而出。
而她的回应,淡漠,清冷,似乎并没有回答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那他要的正确答案又是什么?
陆铭俊的生意?
上次她才说了,不想接。
现在又说有钱赚,干嘛不赚?
他有些搞不懂她了。
“那我安排人接洽。”他亦是公私分明的说道。
丁念看了看手里脏得染上咖啡斑渍的白毛巾,嘴角勾了一下,擦脸的可以拿来擦桌子,但是擦过桌子的,怎么可以再拿来擦脸?她睨了一眼曹子骞,将手里的毛巾扔进垃圾桶,然后拍了拍手,“不用了吧,陆铭俊那里的生意,一直都是我在接,你安排别人,合同拿得下来吗?”
丁念说这一段话时,把文件已经置在桌面上,她的手压在文件上,身子下倾着,一脸闲然的望着曹子骞,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弧光,这话里,眼里,嘴角,都是自信和从容。
却并没有一丝挑衅的意思。
男人的眼是一双漂亮的凤眼,他眼里的光有些冷冽,微微一眯的时候,那双瞳仁愈发的幽若深井,看不清辨不明。
凝薄的chún这时候斜抿一下,“丁念!”
他话里的警告,带着浓浅不一的愠sè。
他的太太现在在他面前说的什么话?
他们谁都清楚陆铭俊在打她的主意,现在她不避嫌,还要继续接这个生意,非但如此,还说没有她,这合同拿不下来?
陆铭俊是看她的面子才把合同给公司?
曹氏就算不接陆铭俊的生意又怎么样?
上百亿的工程又怎么样?
并不会有什么感觉,搞得好象有多严重似的。
不,最关键的,他认为不是这个原因,他是她的丈夫,她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身侧的拳头不自然间紧了些,再紧了些,这女人一定是故意在气他!
丁念把桌面上的资料拿起,复又挺直了背,从座椅边走出来,她眸有狐疑的问了一句,“有事吗?曹总?”
他想两步走过去,卡住她的脖子把她这股子气焰掐下去,可是他没有,他忍住脚步,依旧站在原处,“今天开会是什么原因?天然c的事情昨天就出来了,股东怎么今天才闹?”
“哦,没事,就是想多分点红而已。”
“决议呢?”
“哈哈,维持原判。”丁念说完,走出了会议室。
曹子骞心里怄成一股火。
怎门反电上。偏偏他看到今天丁念的样子,他还成了有火发不出来的人。
哪里有些不对,却看不出哪里不对,她还是如以前上班时一样,公私分明。
好象很是无趣,又找不到她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