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法?”曹立冷冷笑了一声,“曹家的祖法又是谁在定?”
曹宗再次愣怔,曹立哼了一声,中气十足道,“这祖法是历代曹家的家主在定!现在我还没死!曹家的家法就是我在定!我说它是三杖,就是三杖!我说它是一杖!就是一杖!还由得了旁的人来说闲话!”
旁的人?
曹宗吸了口气,曹立语气立即缓和下来,“都怪大媳妇不懂事,这么点家事还要劳烦二弟跑这一趟,等会一起吃个饭。”
曹宗咬碎一口老牙,也只有往肚子里吞,没有想到曹立这么不近人情,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拂了他的颜面,脸sè再难看,也没敢在曹立面前表现出来。
待白家的人和曹宗都散了过后,曹立的沁园书房里,站着季容和曹先文两夫妻。
曹立就站在书桌前,没有坐,手背在身后,但依旧可以听到佛珠子撞击的声音,沉声问,“知道不知道今天错在哪里?”
季容其实是不喜争斗的性子,完全是曹子骞这几年昏迷造成了她的偏激,她没什么主见,万事都由丈夫作主,所以曹立问错,她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曹先文叹了一声,“今天这事有点冲动。”
曹立一手在背后握着佛珠,一手重重的拍在他的楠木书桌上,他的手掌厚实有力,发出“呯”的一声响,“简直混帐得要死!”
季容惊得一个瑟缩,往曹先文身后靠去。
曹立抬手一指,指着季容咬牙切齿,手指点点发抖,“躲什么躲!你敢做,还躲什么躲!”
季容年纪虽是快五十岁的人,可仍然对曹立很是敬畏,有敬有畏,但到了真委屈的时候,她也会争一下理,“爸!丁念做了这样的事,你还偏袒她!又不是我犯了错!”
书房两面开窗,光线通透,每个人的眼神,面sè都清楚得很,曹立气炸,大声训斥的时候,脸都被气愤的火焰烧得通红,“你还没错!我那是袒护阿念吗?”
曹先文也转身喝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敢跟爸顶嘴了!”
季容委屈的眼睛一红,不再敢说话。
曹立一掌拍开曹先文,让季容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怒声大叱,“你居然把表亲都叫了过来!你不知道曹宗跟我早在几十年前就分了家?这事情你不怕明天一早就被传得整个g城人尽皆知?你明知道你二叔那根脉就恨不得看大宅这边的笑话,你还把他找来!你不顾大宅的利益和声誉,为了私愤陷大宅于不义!你有没有错!”
“你把白家的人搞过来!你明知道白家有亲戚在省公安厅一把手位置坐着,你明知道这事闹起来我们曹家拣不到便宜,你明知道这事让白家参和进来,不管阿念定不定罪,我们曹家都一条软肋捏在白家手里!你不顾家族的利益,为了私愤陷家族于不义!你有没有错!”
季容听着曹立骂,骂得她直发抖,身体控制不住的筛起来,感觉自己闯了大祸!
曹立依旧狠狠怒瞪着季容,声音依旧高亢威严,“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自动手杖打自己的儿媳,你没有妇德!简直是个泼妇!你不顾先文的颜面,将自己装潢成一个恶婆婆,丢尽先文的脸!你有没有错!”
“今天若不是我站出来结束这件事,整个曹家大宅就会给外人表演一出窝里斗!胳膊肘往外拐的戏码!”
曹立停了停,顺了一下气,看一眼曹先文,又看向季容,“我还就告诉你们,不管阿念她有没有绑架白珊,他是曹家的儿媳,你们作为她的公婆,关上门怎么处罚都可以,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你们打她的脸!就是打你们的脸!更是打我的脸!”
曹立现在就差一巴掌打到季容的脸上!那目光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凶狠如兽,饶是这么多年的佛珠在手,也未能将他一身戾气洗得干净,季容看到曹立上前一步,就吓得退,怯怯说,“爸,我错了,我错了。”
曹立顿步后,重重的哼了一声,“别人巴不得把自己家里人的罪名撇清,连子骞被阿念打伤了变了三年植物人,都知道不把证据拿出来,他有气有火有怨,他都可以找阿念私下解决,他都能忍住顾全大局!你倒好,你还要把证据抖出去!连子骞跟阿念怨恨那么深都知道不能把阿念送警察局,g城的警察局,谁不知道是白家人说了算!把阿念送进去,严刑bī供比家法还要重,兴许还要坐牢,家里出一个坐牢的媳妇,就光荣了?你倒好,跟着白家一起斗曹家的人,你到底是白家的人,还是曹家的人!”
季容听闻这一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大哭,仰头哀求道,“爸,我生是曹家的人,死是曹家的鬼!爸,你原谅我吧!”
曹先文深知兹事体大,也不敢替季容求情,这个家里,老爷子的威严,至今没人敢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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