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走后,曹子骞收到交警队的电话,说顺着监控,找到了给小孩信的人,并把视频发给了他。
丁念三楼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她将自己资料也一一整理好。
楼上的书房,丁念一直觉得是曹子骞很私密的地方,所以,她不曾去好奇过,只是帮他整理一下。偶尔会翻点书来看,会翻到白珊的照片。
东西也不是特别多,装进一个纸箱里,抱起来,她才一走出卧室,便看到曹子骞走进客厅,她知道今天晚上他去应酬新上任的市-委书记了。
“去哪里?”曹子骞的声音冰凉冷硬。
他chún线都是抿得凉凉的,看到丁念,他眸子里还淬着余怒未消的火星子,虽然他站在那里依旧是倜傥之姿,可丁念还是感受到了他的酒气。
“哦,回我的房间,早上让小英收拾好了,现在搬上去。”
曹子骞的眉宇乌密深浓,像砚台里刚刚磨出来的墨汁蘸过似的,他微微眯眼的时候,眼睫又密又长的支在眼睑上,瞳仁里的jīng光却能冲破那屋密长的障碍,刺得丁念一惊,后移一小步。
“还没离婚,就想分居?”曹子骞从丁念身边走过,眸sè微寒,话语浅凉。
丁念转过身,将男人的背影都卷进眼里,“你左右看我不顺眼,我呆在这里,你不堵得慌吗?”
“堵?”曹子骞一顿步子,适时转过身来,身有酒气,却不显醉态,chún线浅浅勾起的时候,倒有些惑人,“呵,即便是堵,即便是要你搬,那也只能我说了算,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不过是顺你心意。”
“你几时学了心术?”
丁念把箱子搬回去,放在书桌上,抬手摁了摁额角,她才转过身来,望着男人,轻轻一声喟叹,“子骞,我也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生活,很痛苦,我能理解。……我不是你的白珊,不懂你的心,安慰不了你……三年前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我只能说,你高兴怎么样都可以,直到你觉得够了,这样行么?”
丁念的姿态卑微,连她说话的气息都显得力不从心,她怕自己会累,会倒,可是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曹子骞的损失,她还不起,所以,他想怎么折腾她,她只能悉听尊便。
那是这三年来每一个日夜她能想到的,公婆总是跪在祖宗祠堂里,三年来的每一个他的生日,宗祠里的公婆要跪上整整一个通宵。爷爷会诵一整夜的经,念完后,泪流满面。
她知道,她带给这一家人心理上的创伤和煎熬,她还不起。所以,她能给的,只能是到她的,全部……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他走向她,双手撑在她身后的书桌上,她便被他圈在他的臂间,“我如果说要离婚呢?”
“离婚?”丁念蓦地一惊,曹家的婚姻是不能离的,她一直都知道,而且这些年她都已经将自己催眠了,她的婚姻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哪怕他是一辈子的植物人,她到了一百岁,只要他没断气,她都要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这无疑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