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似如此繁复杂乱的家族,却分支相当明朗,每房开的枝叶互不干扰。
二叔有二叔的产业,就算哪天二叔不在了,他的产业也lún不到其他几房的人占。
大房三房同样如此。
所以,即便是他曹子骞三年前一命呜呼,还有妹妹可以继承,就算招个女婿,也会为大房开枝。
再不济,若是大房的人死光了,爷爷一定会去外面抱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改姓曹继在大房名下,也绝不会把大房的资产分给任何一房。
如此看似不讲情面,却断了手足相残的做法,也只有果敢绝情的人才下得了这样的决心。
然而曹家世世代代的家主都是这样执行的。
也正因如此,曹家历祖下来,没有兄弟间争夺财产一说。
那么既然没有利益冲突,自己的这个弟弟的”敌意”又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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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外乎那么几种,别人的丹凤眼生得媚的多,而曹子骞的丹凤眼却有些冷冽,特别是轻轻一眯的时候。
目光缓缓移向丁念,嘴角淡淡弯起,带着一丝冷笑。
丁念被曹子骞看得有些起jī皮疙瘩,这个男人醒来一个月,一天一个样,孙悟空转世的么?
曹子骞冷冷的凝视着丁念,淡淡启口的说话对象却是曹锦瑞,”锦瑞,你有你的事,丁念管我就行了。”
曹锦瑞握着碗,立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
曹子骞适时将左手撑在凳面上,上身随过去歪歪一斜,头偏耷在肩骨上,散散的样子,瘦瘦的身架,眸子此时也收起了冷冽的光,嘴角的笑少了寒,多了玩味,看起来真真是一枚弱不禁风的美男子,若不是他的笑容太欠扁,那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
对!他的笑容太欠扁,所以这人根本就不该是惹人怜爱的家伙!
曹子骞睨着丁念,抬手指了指曹锦瑞手里的碗,下巴努了努,懒懒的缓缓的摇头晃脑,英眉一挑,”丁念,还不过来喂爷吃饭?”
丁念见曹子骞愿意吃饭,心里自是一喜,两步又走回到曹锦瑞边上,这个男人这几年对她都很照顾,心里亦是感激,所以就算对旁人再冷淡,对关心过自己的人,丁念也是尽力的温柔细语,”锦瑞,你去吧,我公司里今天没有晨会,不用那么早去。”
丁念从曹锦瑞手里去接碗,却发现那碗像是嵌在曹锦瑞的手里了,看到曹锦瑞的一言不发的不肯松手,愣神间,听到”啪啪”两声。
丁念循声望去,发现曹子骞拍了拍他自己的腿,眸带玩味的望着她,很diǎo很挑衅的对她说,”坐这里,喂爷吃饭……”
丁念看着曹子骞那样子,很想一个鞋巴掌给他甩过去。
她伺候他是应该的,只要他一天没有重新站起来,她都该照顾他,这是她该尽的责任。
但他也不用搞得像个嫖客点小姐一样的姿态和口吻吧?
不过他肯吃就行,生命之源除了运动,还有食物。
曹锦瑞最终只能将手里的碗交到丁念的手中,他心里极不情愿丁念跟曹子骞如此亲密,都昏迷了三年的人,怎么就突然醒了?
原本风平浪静的生活,怎么就突然被打乱了?
看到丁念对曹子骞笑得那般自然,曹锦瑞的心房处就像有人突然伸手捏了一把一样,不是滋味……
曹子骞继续拍着腿,示意丁念往上面坐。
丁念这次还真不敢突然坐上去,担心曹锦瑞又吼她。
重新小心翼翼的坐在曹子骞的腿上喂饭。
曹子骞却并不吃饭,伸手搂着丁念的小蛮腰,很是暧昧,对着门口一干看热闹的人,不耐的说,”这么亲热的吃饭方式,你们也要看?会不会太不上道了?”
”我就算当了三年活死人,也知道电灯泡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三年前叫电灯泡,现在又换了别的新鲜名词?”
曹锦瑞脸上一黑,吸了口气后,铁青着脸转身,几步就出了卧室,拨开人群离开。
曹立咳了一声,对下人冷冷道,”都去做自己的事,呆在这里干什么!”
看到所有人都从门口消失了,原本搭在丁念腰上的手突然松开,面sè回复到最早对她的厌恶,冷斥一声,”滚!”
丁念应声站起来,一边吹着勺子里的粥,一边不以为意的笑道,”哟呵,曹大少爷,您这是翻脸呢?还是翻书啊?可真够快的。”
勺子伸到男人嘴边,”快吃吧,不吃饱点,哪有力气跟我吵架?你一定不想跟我斗着斗着就气绝身亡了吧?咱吵架,最起码要有点持久力,动不动就拿一个滚字出来说事,你以为很酷?其实啊,是很没水平的表现!”
”姓丁的,你给我闭嘴!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的房间!”从丁念手里抢过碗,自己吃起来,一想到方才丁念在他耳边说的话,他就想掐死她,还吃她喂的饭?滚远点!
丁念在曹子骞的身边坐下来,惊艳的脸蛋儿伸过去,把下颌磕在他的肩膀上,呵气如兰,”那可不行,有本事你就凭真本事赶我出去,没本事就继续坐在这里动着嘴皮子瞎嚷嚷,曹子骞先生,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就你这种弱不禁风的体格,婚内qiáng-歼这种事情,一定还会发生的……呵,看来你对被女人qiáng-bào的滋味意犹味尽啊,原来曹大少也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呯”的一声,青花碗扔在木地板上。
曹子骞伸手捏住丁念的下颌,沉沉的眸光,须臾之后黠光一划,伸手握在女人柔软饱满的xiōng上,chún就浮在丁念的chún上方,挑眉坏笑,”我比较喜欢qiáng=bào女人,难道你刚才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