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容易让情窦初开的少女动容,看到男女主角分开的桥段,季沅汐忍不住伤心落泪。
乔景禹瞥见后,愁眉紧锁,连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末了,乔景禹见她掏出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拭去,而后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支笔,和一小页纸,在上头写了些什么,将纸夹在了书页中,再把书放回原处,这才离开。
待她出去后,乔景禹从书架上,取下那本书,又跟了上去。
夜幕降临的南京城,她从未好好欣赏过。沿街的商贩在叫卖,穿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才开始享受这金陵的夜生活。
季沅汐站在华灯竞簇,车水马龙的街头,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影院的大招牌也被彩灯围簇着,格外引人注目。她走过去,买了张影券,满心欢喜,因为是她一直想看的那部美国罗曼蒂克电影。
在等候开场的间隙,她还从影院门口的花童那买了支玫瑰,心情愉悦地进了影院。
乔景禹就坐在她的身后,看她笑,看她哭,陪她看完了整场对他来说有些无聊的电影。
电影散场,对于这种悲剧的结局,季沅汐显然不太能接受。她都有些后悔了,原本早就畅快起来的心情,现下却又变得有些低落。
她迎着夜风,思绪散漫,从热闹的街心,走到了静谧的街巷。行人渐少,喧嚣不再,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迷了路。路上也没有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连个问路的人也没有。她突然才有些慌乱。
四处张望着,这才看到远处一辆黄包车正往这处来。她招了招手,车夫便在她跟前停下。
“坐车吗小姐?”
“嗯。”季沅汐点点头,仿若“绝处逢生”般赶紧上了车。
“咦?这是别人落下的吧?”季沅汐从车座上捧起一大束的红sè玫瑰,递给前头的车夫看。
“哦……这个啊,小姐,您今日算是赚到了,您是我今日拉的第100位客人,这个是小礼物!”车夫笑着说。
“小礼物?这么些花,够你半个月的收入了吧?”季沅汐十分不解,一个小小的车夫,怎么会花大价钱去给客人送这所谓的“小礼物”?
车夫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了擦一头的汗,含含糊糊地说道:“不值钱,不值钱,自家种的野玫瑰,不值钱的……”
“哦,那好吧,那真是谢谢您了……”季沅汐将信将疑地将那束玫瑰抱在了怀里,这才吩咐车夫往家中去。
躲在一棵大树后的乔景禹不由地松了口气,也紧随其后地上了后面的那辆黄包车。
车子绕了大半个南京城,才跑到了季府。
季沅汐下了车,在包中翻了翻,有些难为情地对车夫说:“师傅,我的钱估计不够,我回府中取,您在这稍等一会儿。”
“不用不用,就当我做好事了!”车夫摆摆手,便拉着车tiáo头就跑。
乔景禹早就把一晚上的钱都付了,他哪还敢再收一份?
“诶!这怎么行!您等等啊!”季沅汐叫着,但那车夫却早就跑得没影了。
季沅汐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季府门口,自言自语道:“什么表哥表弟的,连素不相识的车夫都比他好上百倍千倍!”
心情豁然开朗,世界到底还是美好的。
等她回了府,乔景禹才下车。他斜倚在季府门前的那尊石狮子上,抽着烟,思忖着该如何教训那个该死的章启云……
次日,章启云在金南夜总会门口被人抢走了身上的财物。
两天后,章启云在江宁大饭店的门口被人扒光了衣裤。
第三日,章启云在自家门口,被一群人莫名其妙地bào揍了一顿。
第四日,章启云没敢再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