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床边的台灯,发现屋内的陈设和自己刚走时一模一样。连那天她还未来得及收拾起来的那套睡衣,还依旧散落在床上,丝毫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如此说来,乔景禹这些天竟没回来过?
望着冰冷的大床,心中的烦闷更甚。
现下除了在这儿睡上一夜,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脱了外套,便上了床。也不关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头还在想着他可能随时就会回来。
辗转反侧了一整夜,乔景禹终究没有出现。
外头的天光,透着窗帘的缝隙斜漏了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一夜也没怎么阖眼,季沅汐顶着眼底的那两片乌青,昏昏欲睡……
她拢了拢身上的被子,打了个哈欠。刚刚闭上沉重的眼皮,就听到楼下的穗儿在叫何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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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的瞌睡虫立马被压制了下去,她迅速地爬了起来,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便趿着双拖鞋往门外跑去。
她跑到楼梯口便及时收住了脚。在楼上站着,看着楼下那对小情侣,你侬我侬互相关怀的样子,她都有些不忍打断。
然而,等二人都开始相互道别了,她还是没见着乔景禹的身影。
她先在楼上示意性的咳了两声。
“少……少nǎinǎi……”何进原以为她还在季府里住着,因此这会儿看到她就在楼上站着时,不由地怔愣住了。
连一旁站着的穗儿,也同样讶异季沅汐的出现。
季沅汐缓缓地从楼梯走下来。
“我回来取些衣服,昨夜太晚了,便没有走。”季沅汐语气从容地解释道。
“少nǎinǎi,您别同三爷置气了。最近南边马上就要起战事,他实在分不开身,没日没夜地在部里呆着,这两天还有些咳嗽,我说叫军医来看看,他也不让。”
“谁知道真咳假咳……”季沅汐小声嘀咕道。
何进闻言便急了:“真的!少nǎinǎi,您要不信,您亲自去看看!顺带劝劝他,吃些药。”
吃药?这人可不就最怕吃药?季沅汐心中腹诽,嘴上却又说道:“我不去,我是回来拿衣服的。”
她说完便转身上楼。
何进无奈地摇摇头,本还想一会儿同三爷说少nǎinǎi回来的事,现下看来,少nǎinǎi的气还是没消。遇见少nǎinǎi的事,还是不说为好,省得三爷还要为此分心。
季沅汐回到屋里,心绪有些复杂。何进说的话,她往心里去了,可是想起那天清婉的话,她又有些气难消。
她打开衣橱,心不在焉地翻着里头的衣物。翻着翻着,蓦地发现了那个总在衣橱角落里放着的jīng致的紫檀木盒。
里头是她与乔景禹的结婚证书——
“乔季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她不是第一次见过这个结婚证书,但今日却看得极为认真。
“良缘永结……白头之约……”拿着这纸红sè的证书,她反复地念着上头的这两句话,心中有些感慨。
盒子里还有两张二人的庚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