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内腐败之风日盛,国军日渐式微,当前的国内形势又如此动荡,他虽有心,却根本无力改变。
从前那份赤诚之心,现下已逐渐黯淡。
“蠹虫噬木,木将折也……”乔景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季沅汐把手覆到他的手背上,默默不语。
“陪我去个地方吧?”过了半晌,乔景禹才开口说话。
“好。”她笑着应下。
乔景禹起身,对何进与季沅昊又交代了一番,这才带着她下山去。
乔景禹开车带着她,一路慢行,直至黄昏,二人才来到了一处古寺。
还未入寺,季沅汐便被门口的几棵大银杏树吸引了眼球。
又粗又高的树干,顶着一头的灿黄叶子。风一吹,扇子似的小叶片便在风中盘旋起舞,纷纷扬扬。澄黄的叶子轻轻落下,登时便铺就了一地的金sè。
“好美!”她不禁赞叹。
乔景禹笑笑,从地上捡了一片叶子放到她手中。
“这个,是不是也能做成‘花签’?”
“当然!回头做了送给你,可好?”她笑着冲他眨眨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好。”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而后拉着她往前走去。
千年的古刹伽蓝寺,便是掩荫在这几棵古老的银杏树之下。
乔景禹推开半掩的寺门,带着她跨入院内。
正在院中扫洒的沙弥见到来人,放下手中的苕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乔少爷您来了。”
乔景禹同样双手合十,与他说道:“携内子前来拜访衍一师父,劳烦小师父通报一声。”
“二位请稍等。”沙弥说罢便退了下去。
不消片刻,这伽蓝寺的住持衍一便从正殿一侧的禅房中走了出来。
此僧身着青灰sè僧袍,年纪与乔景禹相差无几,一派朗月清风的仙人之姿。
他与乔景禹是多年的故交。乔景禹少时便经常陪同祖母来此地上香,那时的衍一还不是住持,那时的乔景禹也不过是乔府的三少爷。二人是棋友,亦是知己。
自两年前,乔景禹来参加他的住持受封仪式之后,便没再来过。今日登门拜访,已是娇妻在侧。
“子珩!难为你还记得寺门的方向。”衍一走上前来,笑着打趣道。
见他一旁牵着的女子,衍一便双手合十向她问礼。
季沅汐见状,也同样回了个礼,微笑道:“衍一师父好。”
“这是内子,特地带她来拜访你,不知可有斋饭吃?”乔景禹见到老友,眉眼带笑。
“我说没有,你可还来?”衍一tiáo笑道。
季沅汐没想到,这和尚明明一副出尘脱俗的模样,说起话来却是如此诙谐风趣。
“那我便拖家带口的赖这不走了!”乔景禹也幽默回应。
“如此甚好!我正愁无人对弈!”衍一笑起来,眼睛就像深秋的阳光那般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