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去给我倒点水来。”乔景禹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肿得和发面馒头似的脚,心中更是憋气窝火。
一口气三杯凉水下肚,乔景禹才觉得缓过劲儿来。
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让何进扶着他上楼去。
推开卧房门,床头的灯还亮着,他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季沅汐背过身子躺在里侧。
他“砰”地一声把门带上,却见她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这么大的动静,她还一动不动,显然就是装睡。
他又脱掉外套,故意用力地扔在卧房的沙发上,仍不见她有丝毫反应。
乔景禹暗自生气。
自己平日就是太惯着她了,才会让她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敢干。而且,自己现下都这般狼狈了,也不见她起身关心一句。
他暗暗下了决心,就算她一会儿再同自己说话,他也不会再搭理,总得给她一些教训,好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事他都可以妥协退让。
如此想着,便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冲起了澡。
季沅汐听到他进了浴室,便长吁了一口气,tiáo整了一下姿势,从侧卧,变为了平躺。
他鲜少在自己面前发脾气,看来今日真是把他惹急了,突然她的心里有些忐忑起来。想着一会儿该同他说些什么。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合适的措辞,转而又想到明明是他先惹恼了自己,现下又要让她来赔礼道歉,总觉得有些拉不下脸来。
如此想着,好像又理直气壮起来。
浴室的门一开,她又立马闭上了眼,放匀呼吸,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然而,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过来,只听到“呯呤嗙啷”的声响传来。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循着声音瞄去,只见他在药箱里翻来倒去的在找着什么。
他突然转身,她便赶紧阖上眼。
乔景禹瞟了一眼床上假寐的人,并不拆穿她,而是坐到床边,将腿曲起,自顾自的擦起了药酒。
药酒味儿重,季沅汐忍了好久,差点没打个喷嚏。她屏住呼吸,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窥了一眼。
他这是崴着脚了?
季沅汐心里一沉,这才有些内疚起来。
她假装翻个身,把手搭到他身上。
乔景禹斜觑了她一眼,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继续揉了一会儿脚踝。而后起身收拾好药箱,走进了浴室。
洗罢手出来,便关灯上了床,背对着她。
这还是乔景禹第一次这般对她不理不睬,态度冷冷的,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季沅汐睁开眼,呆呆地看着他的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
次日清晨,乔景禹离开乔公馆时,季沅汐还在睡梦中。
昨夜闻着那浓重的药酒味,她的心中杂念蔓生,久久不能入睡。正发愁今早起床该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