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必客气,快坐下吃饭吧?”
季沅汐说着往乔景禹那看了一眼。
乔景禹颔首,随即迈着大长腿在主位坐下。季沅汐和沈佑君分坐在他两旁。整个长条的西餐桌上摆满了jīng致的菜肴,看得人食指大动。
然而,坐在季沅汐对面的沈佑君,一顿饭吃下来,不过动动眼前的两盘素菜,整个人恹恹的,不像是出于客套,倒真像是没有什么胃口。
季沅汐看着不免有些心疼。心里暗自嘀咕,这沈小姐前段时间都在医院里,想来真是病了。
如此想着,便不停地往沈佑君的碗里添菜。沈佑君每次都微笑着道谢,却也只是稍吃两口,便又停下。
“子珩,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了。夫人,您慢慢吃,我先失陪了。”
听到“子珩”两个字时,季沅汐一怔。正搛着的一块蘑菇从筷子上掉落下来,心口忽地一窒,有些闷疼,但很快便又笑盈盈起来。
乔景禹注意到了她这些微小的表情和动作,心口也有些发紧。
她站起身,对着沈佑君说:“好,一会儿饿了就吩咐厨房再做点新鲜的给你送上去。”
沈佑君对着季沅汐微微一笑,便上楼去了。
季沅汐复又坐下,重新去搛刚才那块掉落在盘中的蘑菇。
“需不需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说这话时,季沅汐没有扭头看乔景禹,因为刚才自己的小动作,她现下颇有点尴尬。
“这事儿不用你cào心,我自有分寸。”
话一出口,乔景禹便有些后悔。这话虽是实话,但总好像把她往外推似的。她是自己的妻子,却没有权力过问一个家里的访客吗?
乔景禹紧紧捏着手里的汤匙,为自己的不过脑子懊恼不已,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弥补。
二人低头吃饭,再无任何交流,席间只听到勺碗碰撞的轻微声响。
季沅汐好容易填饱了肚子,拿过穗儿递上前的湿帕子,轻拭了chún角,便对乔景禹告退上了楼。
乔景禹望着她袅袅而去的背影,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她脑后束着的墨sè长辫,垂过腰际,发尾处系着墨绿sè的丝绒蝴蝶结。随着她走动起来时不自觉的腰胯轻扭,辫梢在她浑圆的臀部处荡来荡去,荡的人心头微漾,呼吸凝滞……
吃罢午饭,乔景禹去了陆军署。
到了晚上,沈佑君身子不适便也没下楼用饭。季沅汐吩咐厨房做了一些清粥小菜送上楼去,便又独自享用了晚饭,倒觉得这般比中午那顿饭来得更加自在。
季沅汐轻松地吃过晚饭后,乔景禹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然而他没有回到主卧洗漱,晚上十点多从书房出来后径自去了沈佑君的屋里。
这一切乔公馆众人都心下了然。只是这婚后不过一个多月,这男主人就让女主人坐了冷宫,还从外面带个了情人回来,这种事足够乔公馆的下人们对季沅汐深表同情的了。
穗儿对此更是咬牙切齿,却也无能为力。
这晚,季沅汐没有像平常一样窝在床上打毛线。
洗过澡后,她便靠在床头翻看之前上学时的一本国文教材。里头全是她用钢笔做的标注,密密麻麻的,没看几页,她便昏昏欲睡……
收了书,她倒头就睡。
到了夜里两三点时,季沅汐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