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乔景禹笑着拿手在自己的chún上点了点。
谁知,躺在他身上的季沅汐,竟真的支起身来,吻了上去。
然而,却偏偏不按他的意思,只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一下,便马上窝回他怀里,咯咯笑着,就像个淘气的孩子。
乔景禹也拿她没办法,宠溺地吻了吻她毛茸茸的头顶。
“郑叔的母亲李嬷嬷是我祖母的陪嫁丫头,一辈子跟在祖母身边。郑叔的父亲去世的早,他便跟着李嬷嬷一直生活在乔府里。
后来我随祖母南下到了南京,李嬷嬷和郑叔自然也跟了来。当时郑叔也到了该谋事的年纪,却与李嬷嬷有了分歧。
李嬷嬷是想让郑叔也在乔府里谋个差事,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可谁知,郑叔当年读书倒是一把好手,自是不甘心在府里虚度一辈子。过去听祖母说,这郑叔算得上是个书痴,李嬷嬷给的零花钱全让他省下买了书去。
二人僵持不下,祖母看在眼里既心疼李嬷嬷,又心疼郑叔。
祖母一贯心思细腻,因这南京城的学术氛围和异常活跃的书业,她看在眼里觉着有些前景,便想着郑叔既不愿在府里谋差,又不愿出仕。
倒不如让他开个书铺,一辈子既能与书为伍,又能以此糊口,岂不遂了心?
便决意出资替郑叔开个书铺,也算是对李嬷嬷这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的一种补偿吧。
李嬷嬷自是不肯答应的,却也拗不过祖母,于是每每告诫郑叔,这书铺只能是乔家的产业,他也只能作为掌柜的代为打理。
于是祖母过世后,这么多年来,我仍是每年都能收到‘三言书铺’的分红。
所以,倘若你想要哪些书,以后便直接让人送来罢!就算是孤本,郑叔也是没有二话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手里这本书我看着这么熟悉,现在想来,当初一定是让你给拿走了,我才没机会读完,这可是本好书。”季沅汐将书捧在手里,视若珍宝。
“以后都是你的了。”
乔景禹勾了她的一缕青丝,在手中缠绕,陷入了回忆。
那年他二十,刚从美国西点毕业归来,在‘三言书局’遇上了当初那个在雨里跑开的小姑娘。
那日一别已有五年。
如今的她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上身的鹅黄短袄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净无暇,素白的长裙更让她有种出尘的气质,脸上渐渐褪去了初见时的稚嫩和忧愁,多了些许青春少女的气息。
年仅十二的季沅汐,已在乔景禹的脑海里深深扎根了,那股子温润玲珑的模样,让他现在都难以忘记。
他就在距她五米开外的对面站着。看着她翻书,看着她笑,看着她将书放回原处,最后目送她离去。
乔景禹的心从来没跳的如此之快,他想自己那会儿的情形,大概就是美国人说的“fallinlove”了。
他从书架上将她刚才看的书抽下来,坐在她坐过的位子上翻看着,脑海中那个娇俏的身影总也挥之不去。
末了,便向郑叔要走了那本书。
因为归国不久,他便在陆军署任职,青春年少的他自是哪有危险就往哪儿上的满腔热血。
带走这本书,也好让自己有个念想。
哪曾想,当初念念不忘的那个人,现下正拿着她“失而复得”的那本书躺在自己的怀里。
乔景禹庆幸,多亏了祖母才有了这个书铺,才让他复又遇到了她,原本归国后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也有了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