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途手一紧:“嘶,不让你看,你还看!”
“我没看吖。”秋双委屈的说。
“不听话!”
徐途手又紧几分,把蜡烛往前探了探,体谅的说:“你们继续,不着急,我带她们上门口等一会儿。”
虽这么说,却不动,看热闹的站了会儿,对着秦烈问:“十分钟够不够?”
秦烈脸sè黑沉,却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够呀!?”徐途眼神古怪:“那……”
“你什么事儿?”秦烈打断,推开向珊,顺手抓件衣服递给她。
徐途说:“也没什么事儿。这不突然停电吗,我怕她们摔倒,就给送屋里来了,”她笑着扫他们:“谁知道来得不凑巧。要不,我带她们上我屋睡一晚?”
“不用。”秦烈绷着脸:“蜡烛留下,让她们睡觉。”
“哦。”她把蜡烛交给燕子:“那我走了。”
“我也走。”
身边划过一阵细风,向珊抬手去抓他,什么也没能抓住。
秦烈先于徐途,几步跨出门口,决然离开。
向珊倒退着靠在桌子边,紧紧咬住牙关,恨意一点点浮上来,死死盯着徐途。
徐途借着颤动的烛光看角落里的女人,向珊满头长发铺散在肩头,脸上梨花带雨,即使狼狈,依旧风姿绰约。
打量一阵,鼻端冲进一股浓重香水味,她打个喷嚏,揉揉鼻,边往外走边嘀咕:“喷多了……”
徐途吹着口哨走出来,刚才屋里一抹黑,出来便见星海辽阔,月sè皓白。
她深深吸一口气,空气好闻不少。
眼角余光里站个黑影,她吓得一激灵,转过头去,秦烈侧身站在墙边,正沉眸看过来。
她抚抚xiōng口,明显感觉他周身低气压,见情况不对,徐途识趣避开:“这么晚还不睡?那我先睡了,晚安。”
“你站住。”他沉声呵斥。
徐途不得已停下,只感觉一双眼在后面盯着她,如芒在背。
徐途心虚转过身:“干什么?”
“电怎么没的,怎么他妈给我搞出来。”他一字一句说,声tiáo没有起伏,甚至没发火,却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脏话。
徐途心头不禁颤了一下,咬咬拇指:“停电了,又不关我的事。”
院子外还有零星几处灯火,秦烈抬抬下巴,“当我真瞎?”
她硬撑,小声嘀咕:“那我干嘛听你的。”
秦烈不多话,上前要擒她。
徐途撒腿就跑,可还没跑出几步,手腕被他一把扯过去。
她不受控制的转了半个圈儿,脚下踉跄,额头撞在他硬实的xiōng膛上,没等站稳,秦烈又一把将她扯离,她整只胳膊都吊在半空中。
徐途:“疼!”
“这才长记性。”秦烈冷着声,又使劲往上提了提。
徐途也来了气,抬脚踹他小腿迎面骨,自由那只手也一通忙活,全招呼在秦烈脖颈和胳膊上。
秦烈愣两秒,眼看控制不住她,捏住那细细手腕往后一甩,徐途脊背撞上后面墙壁,不给她反应时间,他欺身压住,各自擒了她两只手高高举起,钉在墙壁上。
徐途点着脚尖,扭了扭,动弹不得。
一番搏斗后,两人气息失紊,距离近,呼吸相闻,但是,都处在气愤当中,也没发现姿势有何不妥。
隔了会儿,徐途老实了,忍不住冷嘲热讽:“这是没睡得成人家,拿我出气呢?”
秦烈顺着说:“撞枪口上了,没办法。”
“你……”她试图反抗。
秦烈施力,又将她吊高,一来一回间,免不了身体摩擦,他终于察觉出不对,身体一僵,迅速往后撤半步,手却未动。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几秒。秦烈压着嗓子:“明早前把电弄好,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徐途姿势尴尬,挑眼看他,恍惚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皂味:“你能怎样?”
他声tiáoyīn沉,缓慢说:“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听话。”
“你敢。”
“试试看。”
秦烈松手,一句废话都没有,转身走了。
***
徐途这晚十点才回房,没事人一样放了会儿音乐,躺床上拿手机打游戏。
这款游戏她通关好几次,每个场景用什么道具几乎不用想,怪物血槽耗光,屏幕提示进入下一关。她没继续玩儿下去,把手机扔一边,四仰八叉躺了会儿。
凌晨时候去后院冲了一个澡,徐途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白天睡得多,她翻来覆去,越来越清醒。
感觉像是过很久,摸到手机,点亮屏幕一看,才凌晨两点钟。这个晚上时间格外长。
徐途烦躁地抓几把头发,终于撑不住,穿鞋走出去。
她闷着头:“孬种!”
徐途一听这称呼又有些飘飘然,为难的答应了,神态间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说:“那就讲……‘夜泳女子’吧。”
一听这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下面立即噤声,都瞪大眼睛等待着。
徐途揉揉鼻头,心说山里的孩子胆儿忒大。她轻了下嗓子,开口时,声tiáo已降到最低,整个教室立即笼罩着yīn森之气。
“说,这是个真实事情,”她停了停,故弄玄虚的压低身体,缓慢道:“洪阳市郊有一个阳春湖,那附近居民稀少,荒凉、偏僻,只有望不到尽头的古树guàn木,一条公路通往市区。七月份的时候,两个青年小a和小b从湖边路过,恰巧那天无月,湖水黑沉,平静的深不可测。他们看见有个长发女子在湖中游泳,长长的头□□在身后水面上,像海藻一样柔顺优美。”
“小a看得入迷,见那长发女子越游越远,直冲着湖中心去。小a情急唤了她一声,那女子听见,突然不动了,只有脑袋露在外面,长头发随水波飘来荡去。”徐途停下来,看见有的孩子不住地咽唾沫,教室里死气沉沉,光线太暗,眼前是破旧课桌和发霉的墙角,窗帘不时被风吹起各种弧度。她咬了下拇指,竟被自己一番渲染带到情景中,只感觉颈后汗毛直立,好像有人对着她耳朵吹气。
徐途本能摸了摸后脖颈,有学生怯生生问:“老师,然后呢?”
“然后……”她接着说:“然后,长发女子慢慢回头,咧开嘴冲小a笑起来,那笑容又恐怖又诡异。回去之后,小a就像走火入魔,天天惦记这件事。”
窗边有人路过,停了停,站边上不动了。
徐途继续讲:“有一天半夜,小a睡不着,独自去了洪阳市郊的阳春湖,他又见到那女子在湖中游泳,只露着脑袋,黑发四处飘荡。这次她就在湖边,但周围黑魆魆一片,他并没看清她样貌,只感觉那女子牙齿雪白,两眼黑洞洞的瞧着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a蹲下准备说几句话,但越来越觉得古怪,与其说她在游泳,不如说她一直飘在水面上,因为那女子手臂和身体从未露出来……”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