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已经知道了对面那些人的身份,不会再掉以轻心的!而且,我一直相信,外面的那些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老奴希望如此……”
深夜路上,主仆二人的对话慢慢低沉,直至再无半点声响。
天地间,重归静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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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升,扬州城新征调的军卒披着并不合身的皮甲,被各自的伍长,什长赶鸭子一般,赶上了城头。
现在,虽说贼人还没兵临城下,但那种战争所独有的紧张感,早已经蒙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尤其是那些新兵,心头更是沉甸甸的,跟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畏畏缩缩的上了城头,小心的从女墙的空缺中探出脑袋。
等他们看到外面依旧广阔的天地,紧张的心情总算缓和了一些。
有人松了口气,左右看去,突然发现城墙上多了点什么。
“咦?那边好像多了一杆旗子!”新兵指着立在城墙上,造型与周围完全不同的一面旗帜奇道。
“什么旗子,那叫帅旗!”旁边,立刻有老兵满脸不屑的为其纠正。
“帅旗?咋们这来将军了?来救兵了?”新兵大吃一惊,复又惊喜的问。
老兵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救兵?做梦去吧!咱们这里距离长安何止千里?你以为救兵跟鸟一样,会飞啊?”
“啊?”新兵惊疑的伸出手,指着那迎着朝阳舒展翻飞的大旗道:“那这帅旗怎么回事?”
老兵哼了一声道:“哼!我刚刚找那识字的先生问了,旗帜上面写的是一个萧字!
怎么,还记得前一阵子,咱们扬州城来了一个闲散侯爷吧?他就姓萧!所以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是他?”新兵闻言,顿时大失所望,撇着嘴道:“就他一个光杆子侯爷,还挂帅旗干嘛?生怕贼人不知道他在城里?等万一城破了,贼人涌进城里,我看他到时候往哪里跑……哎呦!”
新兵的话还没说完,一只大脚丫子就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腿弯子处,直踹的他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在了城头,随后惨叫连连!
“放你娘的狗屁!”老兵收回脚,大怒的瞪向抱着膝盖呼痛的新兵:“你再说这种丧气话,信不信老子把你从城头扔下去!”
新兵原先还因为老兵不分青红皂白就踹了自己而有些恼怒,但是当他看到老兵那吓人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又咽了下去,只敢一个劲的点头。
“哼!”老兵一甩衣袖,大步走远。
“哎,你这揍,挨得不冤!”看着老兵走远,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几人立刻围了上来,苦笑安慰:
“小子,你还年轻,不知道贼人破城,大索三日已是惯例!到时候莫说你我,就是家里的阿爹阿娘,闺女儿子,一样逃不开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