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厅,姜瓷正下楼来,抬眼,就看到了一男两女。
她脚步放慢,视线对视上了傅时礼的眼眸。
“还没睡?”
傅时礼见她乌黑的眼珠盯着自己,神sè看不出什么,迈步上楼梯,挺拔的身形逐渐靠近,连带他黑sè西服上的酒气也散了过来。
姜瓷先不发声sè被他握住手,眼角余光朝楼下客厅一扫,声音淡淡:“你这是带了哪位妹妹回家?”
大晚上应酬到凌晨才回来,还带上了一个成熟的女秘书与酒醉的女子。
姜瓷chún边要笑不笑的,问他呢。
傅时礼只是说:“晚点跟你说,嗯?”
姜瓷要闹也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她往楼下走:“哦,那我去招待一下。”
她到客厅,孟秘书已经将人扶到沙发躺下了,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气喘吁吁地,转身看到姜瓷后,似乎很能看人脸sè,主动开口说:“这位华厦集团的小姐在酒局上跟人喝醉了,她堂哥为了去见一个女人提前离场,将她交给傅总看照几分,局散了后,就不醒人事了。”
姜瓷看了眼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被头发挡住了脸蛋,看不真切。她视线收回,出声说道:“怎么没送酒店去?”
老板娘查岗了,孟秘书字字斟酌着解释:“原先傅总是准备送去酒店的,奢华套房都打电话预订好了,结果华厦集团的小姐一听酒店两个字就闹着不去,说她小时候在酒店被绑架过,产生了心理yīn影,要闹着让傅总带她去找堂哥。”
大晚上的,还找什么堂哥?
孟秘书到底是给华厦集团的姜总留了面子,没有把实话给姜瓷交代了。
在酒局上,姜瞬言接到电话,听那边说某一位温姓,继承了父亲亿万遗产的女富豪来s市了,他连生意都顾不上跟傅总谈,就丢下自己的堂妹去追女人去了。
在孟秘书眼里看来。
这位华厦集团的小姐今晚堂哥哥是找不到了,干哥哥倒是能找一个。
不过傅总是有家室的人,又怎么会做她干哥哥?
姜瓷把事情了解了一个大概,轻笑的声线有些冷清:“喝醉了还会怕酒店,看来这位姜小姐很敏感。”
“她在车上说家中长辈在全国每个城市都专门为她置办了房产,无论到哪里,都可以不用住酒店受委屈,不是在忽悠傅总,是她害怕住,有人陪都不行。”
孟秘书也笑着,话点到为止。
不管这位姜小姐是不是用喝醉做借口,存心给自己和傅总制造机会,她只是傅总的秘书,又不是外面养的情人,犯不着蹚浑水惹进女人之间的是非来。
孟秘书解释的话里话外意思,姜瓷也听清楚了。
有人在酒局上,把自己妹妹托付给傅时礼照顾。
现在这位喝醉了,又闹着不去酒店住,要找哥哥。
不管是真醉假醉,傅时礼索性吩咐女秘书把人带到别墅,她的面前来。
姜瓷不动声sè吩咐孟秘书:“这么晚保姆也歇了,麻烦你去厨房给姜小姐泡一碗醒酒茶。”
“好的。”
孟秘书踩着高跟鞋往厨房走,整个客厅瞬间就空荡荡了起来。
姜瓷看向楼梯方向,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显然傅时礼也懒得应付楼下的女人,先上楼去了。
姜瓷心里默默地的想,真是出去应酬也要惹一堆桃花债回来。
她指尖捏了捏眉心,正要转身,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手臂突然垂了下来,满身醉醺醺的酒气在沙发换了个姿势。
姜瓷抬眸,视线望过去。
沙发上,女人的露肩衣服被扯乱,隐约露出许些白皙肌肤,她翻身转过来,那一张五官面孔就bào露在了灯光下。
姜瓷眼眸里瞳孔微微变了,看着这个眼睛紧紧闭着的女人。
没过两分钟,孟秘书就端着醒酒茶出来了。
她抬头,看到老板娘还在这客厅,似乎打量着什么,听见问:“姜江沅?”
孟秘书猝不及防一听,还以为不是跟她说话。
“姜江沅。”
姜瓷转过身,jīng致的脸孔在灯光下显得表情寡淡,红chún说道:“她叫姜江沅?”
孟秘书对视上姜瓷的眼神,恭敬点头:“是。”
“她堂哥叫姜瞬言?”
孟秘书没想到姜瓷也认识,又点头说:“没错,这对堂兄妹是华厦集团的最高负责人。”
姜瓷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收紧,目光又看了眼喝醉的姜江沅,话不多说,吩咐孟秘书:“用醒酒药把她guàn醒,一杯不行就再来一杯,人清醒了,直接送走。”
那意思是,别墅不留客了。
孟秘书没想到就泡一杯醒酒茶的功夫,姜瓷的态度会大转变成这样。
连夜都要把人赶出去。
“太太,要是她不走?”孟秘书是见识过姜江沅骄纵的一面。
借着酒醉,大小姐脾气很足。
姜瓷朝楼上走,轻飘飘丢下一句话:“那你就告诉她,这里居住的女主人叫姜瓷。”
她直径上楼,没去管孟秘书用什么方法把姜江沅给弄醒。
二楼很安静,儿童房的灯光已经熄灭,很明显傅时礼去看过孩子了,她将孩子房间的门关严了,以免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来。
主卧内,卫生间响起洗澡的动静。
姜瓷走进来,坐在了床沿。
她刚洗完澡不久,秀丽的头发蓬松披在肩头,jīng致的脸蛋表情平静,漆黑的眼眸垂着不动,看上去情绪淡淡的。
傅时礼将一身酒气洗去,披着浴袍出来的。
他看到已经回房的女人,眼底敛着笑意走过去,视线在她手上一顿,磁性的男音缓缓传来:“我西装可没有让任何女人碰过,你剪它做什么?”
姜瓷脸上表情寡淡,手上的行为凶残无比。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找出了一把剪刀,将傅时礼今晚染着酒气的西服和白sè衬衫都给剪了,然后扔到了他的身上。
傅时礼知道她会生气,挺拔的身形缓缓走过来,视线盯着她倔强的脸蛋,低头靠近,鼻息混合着灼热的气息说:“嗯?你怎么连吃醋都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