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他们在最后一刻才将婚礼的消息告诉林景,如今出了事,却又第一个推到他头上!
“说话也要讲证据,你凭什么上来就把帽子扣在林景头上?”钱进实在是忍不了。
如果换作她整日生活在这样糟糕的家庭环境中,可能也会想就这样毁灭吧。
“凭什么?就凭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希望我的孩子过得好,你怕许家会威胁你偷来的位置!”
“林景不姓林吗?还有,你做过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谁知道是不是遭报应?”
论吵架,钱进可不会输,从小到大,她旁观了钱nǎinǎi和大伯母还有妈妈较量的几十年。
她亲眼目睹林景身世被揭开的时刻,震惊于人世间怎有会有这种“恶”,对一个孤立无援的孩童进行洗脑和身心虐待,但如今直面高芸的丧心病狂还是觉得无比震惊和愤怒。
高芸似乎被钱进的话激怒,为她这么多年被各方打压的憋屈找到了宣泄口。
“我做什么了?他本就是一个不应该出生的小杂种!”
“高芸!”林德军怒吼。
然而高芸愈发歇斯底里,尖叫着:“他就不应该存在!他凭什么破坏我的家庭!就因为他,我的人生都被人笑话,我的东西也都被他抢走!”
林景感受到钱进愈发不稳的呼吸,知道她动了真气。他伸手去拉她:“别往心里去,我们走吧。”
钱进更见不得林景这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的反应无一不表明,他日常所遭受的比这要严重得多。
没有人应该习惯如此。
她今天还就要跟高芸掰扯清楚:“我说你也要分个先来后到吧?接受不了你结婚前怎么不说?什么都想要,你以为你是谁?这里不是菜市场,谁泼谁就有理!”
“你……林德军你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钱进印象中,林德军虽然冷血无情,一心只想追名逐利,却威严还在,至少是不允许高芸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大喊大叫的。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之前的雄心壮志也随着消失了,如今,竟然也认为林景的无言是出自于心虚。
“林景,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害心心,她毕竟是你妹妹。”
钱进真的被气笑了:“林景不说话,你就以为他默认了吗?他只是懒得理你们这群蛇蝎心肠的白眼狼!”
“不是你,还能是谁?”林德军皱眉。
“是我。”
曲艺不知何时开始旁观这一出大戏,只是越看越急火攻心,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
“贱人!”高芸咬牙切齿。
曲艺却不在意地笑笑:“彼此彼此。”
“你这又是何必呢?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别人也伤不了你。”
“呵,你也真好意思说这话啊,林德军。”
钱进也大感佩服,情不自禁地蹦出一句:“就是,真不要脸!”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用力捏了一下,她看到林景的嘴角微微抖了一下,赶紧缩了缩,闭了嘴。
她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或真切或模糊也都听到了,林德军顿时脸红到了脖子。
曲艺接过话去,不让恶毒的目光全落在钱进一个小姑娘身上:“那都是我尽力争取到的,试问如果我现在落魄了,你林德军也没有变得像现在这般没用,还不是动动手指就让我说不出话来,更不用说这小小的报仇。”
撕破脸的局面,谁都没有留面子的打算,林德军认清了现实,最终无奈道:“心心与我们之间的恩怨无关。”
曲艺冷笑:“瞧你说的,我这不是为你好吗?让你认清现实,别把女儿嫁给那等烂透了人,也别被别人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