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稀泥,谁敢提意见,就好像是谁没有同情心一样。
总会说些谁都有结婚生子不容易的时候云云……
钱进默念口诀,但好像已经超出限度,不大管用了。
恰好,身前的客户办完业务也赖着不走,非要钱进回答,她二十年前买的外汇现在换回来,到底值不值?亏没亏?
钱进耐着性子解释:“这得看您当时购汇的汇率。要说值不值,甚至还得参考两个国家经济发展情况,通过膨胀等种种因素,所以我们不敢跟您保证。”
她内心在咆哮:二十年前她还在梅村疯跑呢!而且大姐啊,就几百块钱,您至于吗??
客户却一脸“我知道你们有内幕”的表情,继续趴在柜台上不肯走:“哎呀,你就说说嘛!就说一下你自己的看法得了呗!”
钱进:“……”
她坐在这里就是银行员工啊!又不是炕头上唠嗑!
更不用说四周都是监控,必须得谨言慎行!
钱进一个劲劝说,还努力笑着,几乎是求她,时间不早了,后面的客户等很久了,能不能让她们先办着?
突然,大姐像是爆炸了一样,开始指着钱进鼻子骂,不依不饶。
钱进一懵,完全摸不着头脑。
领导也前来查看情况,试图tiáo解。
可那位大姐就一句话“你服务态度不好!”就把他们的所有解释都堵死了。
钱进闭了闭眼,而后对着麦克风一字一句道:“我服务态度没有任何一点不好。”
大姐显然有经验,知道这是主观问题,也是服务行业的永远掰扯不清的命脉。
人们越劝,她越仿佛受到了胜利的鼓舞一般,骂得越欢。
钱进突然觉得,就是这个时候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倏地站起身,把柜台内外的同事和客户吓了一跳。
下一秒,钱进摘下xiōng牌,脱下了西服外套。
“钱进,你要干嘛?”同事惊诧地问。
“你、你要做什么?”
上一秒还骂骂咧咧的大姐,气焰一下子消了下去,讲话都有点结结巴巴,隔着玻璃还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钱进揪下又俗又丑的大蝴蝶结头花,放出团在里面憋憋区区的头发。
她深呼吸,淡声道:“我——不——干——了。”
话音落地,周围安静得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声音。
钱进冷冷地看着刚刚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的骂骂咧咧的客户。
其实,她对这人是眼熟的,知道她就住在附近,甚至可以说是常来。
可是,她却一点颜面都不给大家留,逮着人可劲地欺负,这是钱进怎么也没想到的。
钱进向后踢了踢椅子,步子都还没迈出去,就见那人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然麻溜地从后门跑掉了。
她不禁觉得可笑,怎么,还怕她打她吗?
钱进才不会觉着这种事值得自己动手,她怕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