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的顿了顿又道:“你说谢轻平为何要与无量山和天地盟鱼死网破若是他早就预料到结局,又驱散下属,销毁痕迹,此等行迹像不像在保护什么人”
“够了”沈戚怒斥道:“你在暗指我与他是同伙我才是幕后黑手谢轻平差点废了我的武功,抢走了门主之位还当众羞辱我,要不是属下忠心冒死将我救出”
多么明显的激将法,沈戚平时根本不屑理会,可今日的他却控制不住怒火,仿佛只有咆哮才能掩盖内心的不安。
魏吴天轻笑一声,张口就没有好话:“噢差点散心病狂的中原第一大魔头居然这么不小心,难怪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闭嘴,你到底想说什么”沈戚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全身的骨骼都在卡拉卡拉的响,紧绷的神经好像马上就要断掉。
“好啦,好啦,你不要激动。”魏吴天毫无诚意地道歉:“我也就随口一说,沈少侠不必在意。”
“不过我倒要为铭盟说句话,沈少侠是个难得的人才,今后可愿加入我铭盟这可比接手这个烂摊子要强多了。”
狂跳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竭尽全力忍耐着,几乎是咬着牙说:“不必,多谢盟主的好意,我不会放弃萧门的。”
“也行,人各有志。我好像更欣赏沈少侠了,今后若有困难可随时来铭盟找我。”魏吴天似乎对参观萧门再无兴趣,不伦不类的学着别人摇扇子,带着一身屠夫之气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
当不相干的人离开,沈戚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下来。风华正茂的青年在转瞬之间变成一颗垂垂老矣的干枯老树,皮包着筋骨,僵硬暗淡。
他慢慢走到门主内寝后的院子,那有棵早就掉光叶子的老梅树。周围长满青苔,一看就知道已经很长时间无人到访。
“哼,死到临头,你惦念的就只有它那我就让它永远埋在地底,让你连一丝气味也闻不着。”
一去三年
“阿初”
“阿初”
“你刚捡回条命,现在人又死哪去了啊啊啊”
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从房顶上探出脑袋,一脸得意地望着下方急得团团转水牛,他坏心眼的想:这蠢货给他一年时间也不会找到自己。
诶他手里提的是不是醉仙楼的桂花酒
“喂,我在这。”青年轻轻一跃,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水牛背后。
叫水牛的大个子被吓了一大跳,抖擞着虎躯做捧心西施道:“要死了你,神出鬼没的,当心再被关起来打一顿。”
闻言青年撇了撇嘴,不屑地说:“现在谁都别想关得住我。”
水牛再次露出轻蔑的目光,心说前天是谁让人扔进水里,捞上来都断气了。醒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满口放炮,还不夹起尾巴低调做人
青年忽略他不值钱的眼神,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水牛手里提的篮子上。
“快给哥哥两口好喝的,待会儿给你偷肉吃。”
水牛护犊子似的把篮子往怀里一抱:“阿初我警告你再偷我的酒我就告诉翠花婶婶你不仅不吃药还嫌弃她熬的粥”
青年睇了他一眼,表示对他的娘炮深深的鄙夷之情。
“水牛,你不给我酒,又何必跑来馋我”
水牛这才想起正经事还没说,一拍脑门叫嚷道:“唉呀妈呀,差点给你搅和忘了。你赶紧去收拾一下自己,门主回来了,晚上设宴所有人都要参加。”
青年怔了怔,眉梢的笑意淡了下去。许久他才不紧不慢的说:“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不用去了吧门主的莺莺燕燕一大堆,怎么也不会缺我这号人。”
水牛就知道他会逃才特意来提醒:“不去不行,我听说门里出了大事,今晚门主好像要杀鸡儆猴。谁不去就代表做贼心虚,明天就成了待杀的鸡”
、末等男宠
待杀的鸡糟心地看他一眼,默默的转身回房。
水牛不依不饶的声音传来:“喂,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知道啦,我回去换衣服。”
青年整了整衣领,钻进了走廊尽头一间简陋的小房间,那里就是他的居所。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脸盆架,组成了房间的全部。潮湿阴冷,连扇窗户都没有。
青年用力拉开柜门,里面整齐的叠着两套素白的衣衫,由里到外,白茫茫一片。好在质地还算柔软,不然就真成了披麻戴孝。
“没想到你的爱好跟我一样,若是一堆花花绿绿,我宁愿被当鸡宰了也不去赴什么宴。”
青年换好了衣服,打了盆水照起镜子来。
倒映出来的青年有着一张恰到好处的瓜子脸,淡色的长眉斜飞入鬓,一双沉静如深潭的双眸狭长又深邃。鼻梁挺直,给整张脸添上了一股只有男人才有的英气。若唇瓣的血气能充足一些他几乎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