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礼,朱由校问道:“表哥现在任何职呀?”杨光夔回道:“荫锦衣卫都指挥使。”朱由校明白,这只是个挂名,其实是不管事的,又问:“不知表哥对哪方面感兴趣呀?”
“男儿志在四方,光夔只想沙场杀敌,只是家慈担心刀枪无眼,不愉孩儿之志。”杨光夔小声说道,边说边瞟向旁边的母亲。
不想荣昌公主却听到了:“看你的样子,象个能上阵杀敌的吗?”杨光夔长得偏瘦,看起来确实不象个有勇力的样子。
杨光夔涨红了脸:“孩儿可以多吃饭,长得更壮实,练习武艺,到时母亲可会让孩儿上战场吗?”
荣昌公主当然不想自己的孩子去上战场,自己丈夫死得早,杨光夔是长子,颇类其父,有怜人之心,平时连杀牛都不忍心看,这样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上战场。然而杨光夔又一直想沙场立功,所以她很苦恼,却又无法可施。
“光夔,我知道你想杀敌立功,只是你心思太软,平日屠宰牲畜你都不忍直视,到了战场,你敢杀人吗?”
“孩儿怜惜牲畜,只因牲畜无辜。建奴杀我边民,占我城池,畜生不如,光夔杀之,如杀一鸡尔。”
朱由校拍手称赞:“表哥说得好,既然有心,表弟倒是有个想法,上阵杀敌当然是战功,但如果练出一支精兵,即使自己不上阵,不也可以算是战功吗?表弟也想杀建奴,但没办法去征战沙场,所以我想学习如何练兵,但我才力有限,不谙练兵之事,如果表哥能够帮我,以后我们一起练一支强军,剿灭建奴,不也是大功劳吗?”
荣昌公主大喜,这个办法好,又不用上阵,不会有性命之忧,又能满足长子的愿望,这个侄子脑子倒是灵活,不错。杨光夔知道母亲不会让他上战场,表弟提出来的这个想法倒也让他满意:“愚兄熟读兵书,练兵之事,倒是颇有几分心得,如能助太孙练兵,固所愿也。”
草草吃过晚饭后,大家继续守在皇后宫外。朱由校又和杨光夔讨论了一下练兵之法,杨光夔也读过《纪效新书》,且对这书极为推崇,两人找到共同点了讨论得更加热烈,只是顾及到宫内皇后有病,所以声音很小,后来连老二杨光皋也参加进来,朱由校惊喜地发现,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表哥也是熟读《纪效新书》,而且交谈中竟然在很多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比如对火铳兵和长枪兵的混编运用,虎蹲炮与步兵的配合,竟然都有些新奇的想法,虽然不一定很正确,但至少在朱由校想来,应该是可以取得比较好的效果的,看来贵族子弟也并不都是饭桶呀。这两个人以后可以用,而且是重用,毕竟是自己表兄弟,忠诚度那应该是一百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