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的下午,短暂而又忙碌。
前台四人帮着扫玻璃碎片,清理残渣,客户到门前见了这破败场景,都止了脚步。
不过,这倒也轻松了前台。
劳动劳动,总比干站着好。
黄彤戴着她那副小眼镜,跟平时看起来很不一样。
就郝可爱来说,她已经习惯了不戴眼镜的黄彤。
“可爱,你说赵君昊那家伙,是不是在家疗伤啦?”黄彤拄着扫把道。
“你就那么关心他?”郝可爱看向黄彤道。
“哪里,我不过是见他下午没来咱这玩,随口问问。”黄彤摆摆手道。
突然,她把脑袋凑近,压低声音道:“喂,可爱,你没发现么,他只要一来我们这,就会发生些奇妙的事。”
“公司被人砸了很奇妙?”郝可爱有些无语。
“是啊,你不觉得,今天早上的事很刺激么!”黄彤嘻哈笑着,“前台的日子,过得太平淡啦,就除了揍刘老狗还有抢公子哥的鲜花有点意思。”
“真是服你啦,小彤。”郝可爱点了点黄彤的脑袋道。
“就没想过换个工作么?”
“想过。”黄彤点点头,“原本蛮想转去做会计的,但月生的情况你也清楚,前台人员基本不用想换去其他部门。”
“哼!他们以为前台就会写写字,登记下信息。”
“有机会哦,我们可是被总裁召见过的,找个机会跟她说说。”郝可爱笑道。
“不去啦。”黄彤摇摇头,“以前没去尝试,是舍不得欢喜姐和小良,现在你又加入了我们,我更加地舍不得啦!”
“还有,我们刚刚涨了工资,在月生红丝带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黄彤嘿嘿笑着,蓬起了她的蘑菇头。
区良边扫着地,边靠近,“两只懒虫,在聊什么呢?”
“聊你的黑历史。”黄彤眸子一转,邪邪道。
郝可爱看见了黄彤眼里的古怪,也笑着跟着点点头。
区良瞬间像被掏空了身体,颤着缓慢转身道:“聊到哪了?”
“聊到你上次上厕所忘带面包片,还是”
“小彤!”区良涨红了小脸,伸出手想要盖住那大嘴巴,被黄彤轻轻闪过。
在旁的郝可爱掩嘴轻笑,看着那两道活泼的身影追逐起来。
秦欢喜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开心地看着。
这俩小冤家。
时间指向十七点整。
月生下班。
郝可爱骑上了她的小电车,跟姐妹们道别后,慢慢地驶向家的方向。
靠近家啦,心开始变得些许沉重。
不出意外,刚刚给他的钱,又给拿去花了。
她不知该怎样,才能刹住他走在歧途的步伐。
电车停在两层民房下,郝可爱锁好车子后,两眼迷茫。
这是一个赌徒的家。
而她,是赌徒的女儿。
门被轻悄悄地打开,郝可爱进来后,细细锁上。
楼道间,尽是扑鼻的酒气。
她换了双平底拖鞋,皱着眉头,艰难地上了二楼。
二楼窗台,那个本该是这个家顶梁柱的男人,醉呼呼地趴着那。
那道日渐消瘦的背影,曾经为她遮风挡雨。
也曾经,能保护得了妈妈
“爸,吃饭没?”郝可爱知道自己又问了句废话,小小的餐桌上,摆满了酒瓶。
男人似乎没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他自言自语着:“我能赢的,我能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