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襄躲在拐角里,把这一切都听了进去,多日来深埋在心底的猜测成了真,她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气。
城外十里,王庄的岔路口,那就是日本人被杀的地方!果然,那日袭击日本军车的人就是沈君山。
等她回过神来,沈君山早就已经走远了,顾期期站在原地,沮丧了好一会儿。
谢襄也打算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赶紧走,忽然间,李文忠居然从对面的树丛里跳了出来。
他分明早就躲在那里,不知道把刚才的事情听到了多久,但看着身影确实是朝着顾期期的方向追过去了。
李文忠此人睚眦必报,倘若让他知道了沈君山做的事,那沈君山就危险了,思及此,谢襄连忙跟了上去。
她的步伐小了一些,为了怕被发现,特意远远跟在后面。等终于跟上人,谢襄差一点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叫出声来。
树枝疏影横斜的影子斑驳在李文忠的身上,将他的一张脸割裂的狰狞可怖,而他现在的行为却比他的一张脸还要可怕。瘦弱的顾期期被他按在水槽里,还在不断挣扎,可是李文忠丝毫没有同情心可言,一门心思的质问顾期期关于沈君山的事。再这样下去……谢襄担忧的看了看还浸在水池里的顾期期,捡起一块石头向李文忠走了过去。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去告发沈君山,更不能让他伤害无辜的人,石头猛地落下,狠狠的砸在李文忠的后脑,瞬间,他便瘫软了下去。
谢襄丢掉石头,惊慌失措的同时觉得手脚发软,她看了看同样颤抖的顾期期,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顾期期哆嗦着摇头。
倒是个有些胆量的女孩子,就算被李文忠这样bī问,都从头到尾没有把沈君山的事情说出来。
谢襄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咬了咬牙说道:“快走!”
顿了顿,又补充道:“记住,今天的事和沈君山的事,你要全都忘记,以后不要再来烈火军校了,记住了吗!”
顾期期满脸泪痕,感激的看向谢襄,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谢谢你大哥哥。”
顾期期跑的踉跄,谢襄看着她跑远,心里七上八下,李文忠在她脚下一动不动,满头鲜血。
心脏怦怦乱跳,夹杂着几分害怕,说不出的慌乱。
她蹲下来,试探李文忠的鼻息,不料一直昏迷的李文忠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谢襄一惊,头皮都炸了起来。
李文忠的眼睛始终闭着,谢襄跌坐在地上,一下子所有的镇定都跑远了,既不能去报警,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她其实连自己刚刚到底怎么想的都不清楚,昏头昏脑的就冲了过来,做了没办法挽回的事情。
一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宿舍,左脚拌着右脚好几次都差一点摔倒。她抬头看烈火堂的牌子,心脏难受的厉害。
房间的门锁着,顾燕帧居然还没有回来,谢襄心里更加空落落,慌乱的翻找口袋寻找钥匙,但因为过于紧张几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谢良辰,你怎么了?”
沈君山的声音自身边响起,声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