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光顺势转到另一边的两个女孩子身上,谢襄站不住,死死低着头,头发垂下来遮住脸,这会儿说别的也是徒劳,她眼睛一转,捂着肚子快速走开,边走边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
谭小珺朝几人充满歉意的点头,匆匆跟了上去,“我陪她去。”
一路小跑进洗手间,谭小珺跟了上来,刚关上门,谢襄就忍不住碎碎念:“怎么办怎么办,那个沈君山是我的同学,我刚刚表现的是不是很不自然,他不会认出我来了吧?”
谭小珺拉着她站定,安慰道,“他应该没注意到你,再说你换了女装,又戴了假发,也不是那么好认的。”
谢襄哭笑不得,“还有你那个明星朋友,那天在帕里莫,我也见过她!这回死定了。”
谭小珺比她镇定一些,搓着手想了想,“你冷静点,别自乱阵脚自己吓唬自己,现在你先走,我回去观察一下情况。”
“这样行么?”谢襄伸手拉住她,仿佛拉住救命稻草,谭小珺点头,“没事,我就说你临时有事先回家了,反正他们也不认识你,顶多是觉得你有些失礼。对了,你在街上逛一会儿就回我家,我和她们聊一会儿也很快回去。”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谢襄和谭小珺告别,鬼鬼祟祟的出了卫生间,一溜烟从餐厅后门离开。
街上人来人往,一辆高档轿车从她面前驶过,谢襄没看到车子里的顾燕帧,顾燕帧却面露异sè,扭头望了过来。
可惜那个女装的谢良辰很快就走的远了。
谭小珺家在一个地段不错的长街里,她的母亲很是热心,一见谢襄就嘘han问暖,几乎将她当做第二个女儿看待。错过了高档晚餐,换来心含歉意的谭小珺亲自下厨煮面,谢襄听她说沈君山没有认出自己,略微安心,一边吃面,一面教育滔滔不绝花痴沈君山的好朋友,“你哪儿看出他斯文,你是没见过他发起火来什么样!”
谭小珺不为所动,反而兴奋地追问:“什么样,什么样?你快跟我说说,是不是特别英俊,特别帅,特别有气场?”很显然今天下午的小聚让她对沈君山有了极好的印象。
谢襄扑哧一下笑出来,“花痴!”吸着面条不忘朝着她伸出手,往谭小珺脸上轻轻掐了一下。
谭小珺嘻嘻的笑,不肯罢休,“跟我说说嘛。”
回想了一下沈君山的丰功伟绩,谢襄无奈的说:“是挺霸道的,他们家什么背景啊?看着挺厉害的。”
“挺厉害?那是相当厉害啊!沈大少爷是顺远商会的会长,在顺远城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黑白通吃。他们家和曲家算是世交,沈大少爷从小就喜欢曲曼婷,不过我跟他接触不多。”
谢襄点了点头,谭小珺瞅着她的表情,试探道,“襄襄啊,昨天听我爸说,现在时局越来越不好了,报纸上天天都在说哪哪打仗死了多少人,听着就吓人。你现在进了烈火军校,将来会不会要上战场啊?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你不害怕吗?”
一谈到这个话题,氛围总是格外凝重,房间里蓦地安静下来,谢襄低头吃面不吱声。
谭小珺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说:“你哥哥若在,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哥哥……
谢襄沉默,轻轻摇摇头。
脑海中的哥哥在灿烂的笑着,一转眼,化作燃烧殆尽的相片,谢襄如何不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危险,可她只能紧紧抓住现在,尽管如坐针毡。
美好的假日一晃即逝,告别了谭小珺和热情的伯母,谢襄搭乘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