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葱,行人较少,很是安静。似乎动荡的时局也影响了这里的生意,让生老病死都慢了下来。谭小珺站在门外,轻咬着chún,来回踱着步,紧张的等待着。
谢襄难掩兴奋的小跑出来,一把拍在谭小珺肩头。
谭小珺眼睛一亮,做贼般的小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谢襄点点头,谭小珺“哇”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左右进出的行人不由得看向她们,谭小珺吐了吐舌头,qiáng将满腔的不可思议压了下去。
“你怎么办到的啊?”
谢襄神秘兮兮的靠过来,背对着医院大门,悄悄掀起袖子。只见她白生生的手腕上明晃晃的戴了十多只“金镯子”。
“哇,你哪来这么多钱?”
谢襄一笑,小声说:“假的。”
“假的?”小珺一惊:“你就不怕他们过后找你?”
“来呀,只要他们愿意承认自己收受贿赂。”
谭小珺撇了撇嘴,竖起一根大拇指道:“你厉害。”
谢襄一把挽住谭小珺的手:“走吧,去吃东西吧,我饿死了。”
“不急,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啊?”
谭小珺神秘的一笑:“男人去的地方,你敢不敢啊?”
谢襄满不在乎:“我现在连男澡堂子都敢进。”
“吹吧你。”
谭小珺轻笑一声。一辆军车路过,车上站了满满一车士兵,打着绑腿,穿着高筒靴,扎着武装带,端着步枪。车子开得很快,扬起满地尘土,行人们咳了两声,随后各自离去,没人在意,也没人多看两眼,大家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画面,习惯了这样平静中带着丝紧张,安宁里又藏了些危险的日子。
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报纸上杞人忧天的担忧似乎离生活很远。暗杀、投毒、行刺,那是大人物们的日子。
但其实,并没有那么遥远。
仔细想想,不过是几年的时间,江山几度易主,家国风云变sè,皇帝下台、民主共和、军阀混战、战火连绵,纵观国朝上下五千年,少有这样热闹的局面。英雄人物如过江之鲫,各种口号、各种思想、各种声音,让人目不暇接,都想在这百年不遇的时机里,登上舞台发一声自己的喊。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时代,危机中埋着火种。却也是一个浮躁糜烂的时代,腐朽的楼阁之间,飘荡着诱人的歌声。就比如眼前这座帕里莫歌舞厅,富丽锦绣金壁辉煌,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顺远城外还有饿肚子的流民,他们此刻正躺在漆黑的草棚子里,等待着明早政府发下的清可见底的米汤。
谢襄依旧穿着今天去体检时的男装,站在帕里莫门前,不由得又想起了大哥的话,她微微退后一步。
“我们来这干嘛呀?”
“带你来认识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