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一声啊,我是来救你的!回答我啊……不然你就真的要死了。
血仿佛全部涌上了头顶,我喊不动了。该死的心律不齐,这个时候又发作了。我靠在墙边看着那些流动的人,大口tiáo整着呼吸。稍微好了一些,我又往前迈了几步,这时候一个被人群抛出来的人重重地撞在我怀里。
“你……你……你……”我像是看见了鬼,”你不是应该和你爹妈一起飞去兰州了么?”
我又一次撞上了路依依。
“什么……什么兰州?”路依依瞪大了本来已经很大的眼睛,里面满是小动物般的惊恐。她茫然地看了我足有五秒钟,然后冲上来使劲抱住我的脖子,哭得全身颤抖,”你昨天晚上手机为什么关机?”
我摇晃着她:“你不是已经去兰州了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他们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我跳窗出来,在糖糖宿舍里睡的……”
见鬼!今天下午的最后一班穿梭机,市委的全部高层和家属离开。这个丫头真是太任性了。
“你东跑西跑干什么啊?”我苦着脸看她,她呜呜呜地哭着,眼泪鼻涕粘了我一手。
“我……我去买东西……我去买东西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们要死了?”
她手里的纸袋落下去,里面的盒子也撞开了,滚出来的是那条银丝缎面的gucci领带。我脑袋里嗡地作响。真见鬼,为什么我老吗要在该死的7月17号把我生下来?我要是晚生半个月这个丫头可能已经在兰州了。
没事!没事!不要怕!”我捧住她的脸,”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路依依抬头看我。
“那个怎么说的来着?不要死,要好好活着。”我拍了拍路依依的脸蛋。
她看着我,不哭了,脸上满是迷惑。
我抱过她,重重地吻在她的嘴chún上,用力大得像是用牙齿嗑开一瓶啤酒的瓶盖。路依依愣了一下,忽然紧紧地搂住我,把脸死死地贴在我飞行服的xiōng口。
我们从中信泰富广场的顶楼出口钻出来。
我惊讶地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他穿着清洁工的制服,正拿着一把扳子敲打我那架鹞的坐舱盖。他双眼通红,透着隐隐约约的疯狂。
“你干什么?!”我大吼。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你们把我们都害死了!你们干了什么?”他继续砸着坐舱盖,声音响得令人恐惧。
我从腰带上拔了枪,依依死死抱着我的胳膊把脸埋在我xiōng口。再他再次举起扳子的时候,我手里的枪轰响,子弹洞穿他的肩头把他整个人推了下去。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你们当兵的,不杀我们留下我们也是死!”他在地上滚了几滚,对着我们凄厉地喊。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可是该做的事要做完……和是不是当兵的没有关系。”我把飞行服上的急救盒扔给他。
我是在看见路依依和那条银sè领带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这件事的。你可以偶尔发个疯,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你只是个小人物,难得能够做件大事,要珍惜这个机会。死一个人并不重要,自己死了也不重要,可是有些事情不能逃避,树要发芽人要长大啊。
我扶着路依依登上进气口,自己首先坐了进去。
“没有我的位子啊。”路依依说。
“怎么没位置?”我用力拉了她的胳膊,让她坐在我的膝盖上,”我留了这个位置给你。”
我从座舱下取出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