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的机翼下忽然出现了盘旋的白sè烟迹,它们开始是六道集中,随即像是马戏团的焰火那样分散了。响尾蛇导弹在空中高速转折,带着刁钻的弧度从六个方向上tiáo整着攻击角度。最后几乎是同一个时刻,六枚导弹冲向了静止在路面上的捕食者,它全速的时候可以轻易超过鹞,而这时候这个大东西采取了奇怪的防御措施。它挥舞的触手忽然都收了回去,紧紧地纠缠起来围绕那个看似头部的突起部位。这样子它好象一个要挨打了抱着脑袋的小孩。
震耳欲聋的爆炸,滚滚而来的热风瞬间摧散了那令人恐惧的酸气,带来了可以呛死人的低氧气氛。我猛扑在地下,碎裂的玻璃铁片砖屑以及捕食者的碎片像是一场bào风那样扫过外面的街道,鹞们并为停留,直接离去。
最先冲出来的是大猪二猪和我。对于宪兵们现在工作已经结束,对于我们这只是开始。
捕食者三分之一的躯体完全被粉碎了,像是一些被鱼炮炸开的海蛰。黄绿sè酸性的体液流得满地都是,还好这些酸并不对我们军靴的材质起作用,我们只需要小心不要把酸液踩得溅起来溅到同伴的脸上。那些碎块不知道能否称为”rou”,踩起来像是老化的橡胶,有几块大的还在缓缓地蠕动。
好在那个包括了头部突起的大块儿——我是说那玩意儿最大块的”遗体”——似乎已经绝尽了生机,无声地躺在一边。我想复旦或者上海交大生物系的教授们应该激动得停止呼吸了——这是人类迄今为止获得的最完整的捕食者标本。“这是什么东西?”二猪踩了踩地下的玩意儿。
那是半截牙状的东西,灰白sè,钻透地面直chā下去,就在刚才捕食者的”脚下。”它已经断了,不过看截面大小少说有两三米长,这么一个东西切入地下,可以想象整个光纤立刻被切断,中继站也一起被破坏掉了,难怪中信泰富的总部收不到浦东几个泡防御发生器的信号了。
这东西隔着一层地面准确地测算了光纤的位置。“它的脚趾甲!”大猪说,扔给我和二猪一人一把铁锹,”来!沿着这根脚趾甲挖开,我们要找到光纤的断点接上它。”
光纤是战争预备时期铺下的,不算深,我们下完了一米,找到了断口和还在冒着电火花的中继站系统。车后面带有备用的中继站系统,我和二猪忙着做光纤断口的修复,大猪tiáo试中继站那个不大的黑sè盒子。我和二猪的作战笔记本已经接上光纤信号了,现在是浦东金茂大厦那边的第三指挥部在平衡浦东区域,包括了南浦这边的高危区域,而浦西的第一指挥部和第二指挥部没有信号,只能闲着面对平安无事的浦西泡界面区。“好了么?”我问大猪,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这一擦擦下一层薄薄的皮来,一阵火辣辣的头疼,看样子皮肤是被那酸雾彻底给毁了,只希望它里面不要有毒。不过没有时间顾这个,我看了一眼屏幕上1号破损——也就是我们头顶的这个——的各项指数,很明显,第三指挥部的技术员们无力去应付那些紊乱的能量流,而新的光流还在不住轰下。
手机不合时宜地叮叮咚咚想了起来,王心凌的《第一次爱的人》,在这样一个场面下响这个音乐实在太不合时宜了。“喂?老大?我们还在赶工!”我对着手机喊。“别接光纤了!出了什么事?”将军的声音炸得我耳朵发麻,简直像是发疯了,”那边到底出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就是轰炸啊轰炸啊轰……”
说到这里我忽然说不下去了,半句话合着一股han气被我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我无意中又扫了一眼屏幕,刚才那些参数现在完全变化了。这并不市说那一块泡泡的能量分布更加混乱了,而是所有区域的能量都在雪崩一样下降!换而言之,似乎整个泡防御界面的能量都被吸走了!按照这个速度只需要五分钟整个泡防御界面就会失去能源,像是雪融冰消那样没影儿了,整个上海将bào露在光流的直接轰击下。“怎……”大猪看我脸如死灰扑上来看了一眼,呆呆地张大嘴巴。“我靠!难道是……停电了?”二猪喃喃地说。“去死吧!这东西不使用电能!”大猪呸了他一口,也束手无策。“我们这边监测到的所有数据都在疯狂下降,迅速查实!迅速查实!”将军还在电话里吼叫,外面传来了宪兵们sāo动的声音。
我把手机扔给了大猪,从坑里跳上地面,看见那些本该在周围警卫的宪兵们都已经跑到江边去了,正在指着江面讨论着什么。我愣了一下,大步跑过去,看见森严冷tiáo的铁护壁正从水底缓缓上升,江流激动水花跳跃,有如摩西开辟红海的宏大。“上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