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礼”
……
“认真跟我学,等下给你鸡蛋吃”杨帆掏出那个红鸡蛋在弟弟面前晃晃又收回来。
在鸡蛋的诱惑下,杨凯学得更加认真了
三,造神。
第二天,天还没亮,杨帆被父亲叫醒了。睡眼朦胧地跟着父亲穿过一条阴暗的巷子,来到了家族的老大厅。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道士打扮,一个纸人,一盏煤油灯,两枝蜡烛,几点香火,烟雾飘渺。记忆又涌现:那次,他乖乖地按照道士的分咐,用口水涂在纸人的舌头上,然后道士作法,给他解“暗丁暗箭”…….想到梦里那一世过得太窝囊了,四十二岁才娶得老婆,这次他不想按老剧本演了,老子要逆天改命
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词,演泽了几个套路,果然又要求杨帆把口水涂在纸人的舌头上。杨帆假意上前,忽然脑袋一歪,口流白涎,全身象触电一样不停地发抖,活像太平天国中杨秀清的天父下凡
“呔何方妖孽胆敢图害吾子孙……”
杨帆一脚踢翻纸人,扑上去疯狂撕扯,不等父亲和那道士反应过来,又抓起那盏煤油灯狠狠地砸碎在地上的破纸人上,两根燃着的蜡烛扔上去“轰”一团火焰升起来,接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响彻半空,好多刚朦胧睡醒的村民吓得毛骨悚然…….
杨福堂本来是个无神论,拗不过老婆才同意请来道公做这法事的,这时也吓得脸色发白,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看到儿子已经昏迷在地,连忙过去一把抱起:“阿十,阿十,你怎么了”
杨帆徐徐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阿爷,我好困,想睡觉……”
杨帆真的很困,父亲抱他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上午九点左右才醒来。
弟弟杨凯一直在床边盯着杨帆看,杨帆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久违了的笑容。
“宝宝,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阿爷阿娜去做工了,阿哥阿姐去学校了,就我们两人在家……”
家还是以前那个大组合院的土房子,三座三间老土房连在一起,每座之间隔一个天井,大堂哥和三堂哥两家都还在里面住。杨帆家分得每座西边的一间,大堂哥家分得东边上两座两间,另加上东边搭建出去的两间,三堂哥分得下座一间房和半封闭的庁另加东边搭建出去的一间,虽然住得有点挤,但杨帆觉得那段时间是最美好最温馨的记忆
没有牙刷,杨帆用水缸里的水简单地涑了下口,胡乱地洗了把脸就揭开锅盛碗玉米糊盐巴都不放咕噜地喝完了。
在房间隐蔽的角落里杨帆很快找到了哥哥杨迈的弹弓,用力拉了拉,感觉自己的力气比原来这年龄阶段大得多,于是带着弟弟杨凯出门打鸟去了。
村上屋顶有很多麻雀,但杨帆不打,一来打死了在屋顶上也拿不到,二来屋顶都是瓦片盖的容易打坏,大人看到了要骂街的。杨帆带着弟弟一直走到村东头小山脚下的树林里,那里很多鸟儿在叫。杨帆带着弟弟悄悄走近,一只戴帽雀在吱吱地使劲叫,完全不将走近的两个小屁孩放在眼里。杨帆张弓搭箭不,拉开弹弓搭包小石头朝七八米外的鸟儿射去,只听到“啪”的一声,树叶纷飞而下。那戴帽雀不可置信地看了杨帆一眼,然后怪叫一下立即飞走。杨帆不灰心,带着弟弟慢慢地沿着树林边走。
前面树上有几只麻雀吱吱嘎嘎地叫,两个小屁孩的靠近好象丝毫没有影响它们的兴致。“啪”杨帆在树底五六米的距离开火了,但只打下几片树叶。麻雀们“呼啦”地飞走,但还有一只傻傻地站在上面作靶子。“啪”又一声小石子贴着小麻雀的羽毛飞过,一只老麻雀不停地飞来飞去,发出凄惨的叫声,小麻雀只是头动了动,还继续在那里发呆。杨帆心跳加速,强按住内心的激动,屏住呼吸,三点一线,“啪”小麻雀应声而下。杨帆快步上前拾起来,看到小麻雀嘴角还有嫩黄的颜色,应该是刚刚离窝练习飞行的,脆弱的生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心里微微有些不忍……
小半天,杨帆带着弟弟就打到了六只鸟儿,其中四只是嘴角嫩黄的小麻雀,一只老麻雀还有一只戴帽雀。杨帆在山脚的小池塘里很快拔完鸟儿的羽毛,用一根树枝串连起来,领着弟弟迈着胜利的步伐回家。
路上遇到没有上学的小伙伴无不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们,但没有人上来问什么,杨帆也懒得跟这些小屁孩解释什么。
回到家就立刻拿刀来给小鸟剖膛开肚,洗净后用盐巴和酱油淹了一会,然后找来哥哥杨迈平时灌老鼠用的又大又长铁丝钎洗干净,把六只鸟儿全部串起来在厨房里用稻草生火烤,不一会儿就满屋飘香……
杨帆吃那只大的戴帽雀,给弟弟吃那只大麻雀,还没吃完三哥的儿子五堂侄和四哥的儿子六堂侄就闻风而来。
“…十叔,你们去哪得这么多雀儿啊”比杨帆小几个月的五堂侄望着两个满嘴流油的兄弟,咽着口水问道,平时都是“阿十”“阿十”地叫,今天难得破天荒地叫十叔了
“用弹弓打的”杨帆掏出弹弓扬了扬,故作神秘的压底声音说“只要你们听我的话,以后天天都有好吃的……”
杨帆把剩下的四只小麻雀放在托盘上,说等会我们四个人一人吃一只。然后叫弟弟杨凯出第二个厅来“军训”
“立正”
“敬礼”
…..
杨凯来来回回就这两个动作做了几遍,然后叫两个侄子跟着学。两个侄儿难得老老实实地跟着学,做了七八遍后杨帆亲自展示一全套“高深莫测”的军事动作,把两个侄子彻底震住了才分咐洗手开吃
四只烤熟的小麻雀很快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