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织田信长指着正前方一家店铺,大声嚷道:“那不是偷奸耍滑的猴子吗?真是可恶!”
前田利家顺着信长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街道跪下黑压压一片,并没发现猴子的身影,便笑着问道:“大人,莫非你因为太想念猴子,看花了眼?”
“这该死的猴子,他昨晚派人来跟我请假,说什么他家里有事,不能出来办差,难道他有空来给老婆买胭脂?”说着,织田信长用严厉的目光瞪着前田利家,命令道:“犬千代,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犬千代前田利家不敢怠慢,答应一声,便往前方跑去。
忽见织田信长的仪仗队不走了,跪在路边的年轻人把握住了机会,他们突然站起身,期待自己能被信长看中,争先恐后围过来表忠心,让刚刚遇刺的信长恐慌不及。
前田利家跑过两条巷子,来到一家玉器店,一把抓住秀吉,大声喝道:“猴子,你好大的胆子!”
秀吉回头一看,是好朋友前田利家来了,赶忙笑着问道:“犬千代,你不跟着大人办差,到这儿来干什么?”
“干什么?大人今日巡视城西市场,刚才看见你啦,才让我来这抓你。”
不由分说,前田利家拉住他就往外走。
秀吉哀求道:“好哥哥,饶了我吧!我要买几件礼物,马上要出远门办事,千万不要把我带到大人那儿去。”
“大人都已经看见你了,你还能往哪儿逃?”
“请哥哥跟大人讲,没有找到我也就是了。”
前田利家很严肃,问道:“兄弟,不要耍滑偷懒,难道你甘心当一辈子足轻?”
秀吉笑呵呵地趴在他耳边,答道:“好哥哥,我们要立大功了!”
前田利家不屑地问道:“偷奸耍滑,能立什么功劳?”
“我要到石山本愿寺去一趟,来买几件值钱的礼物送给显如,就能打探出足利义秋的下落,等我把他弄到清州城来,这份功劳算咱俩的。还请哥哥帮忙,先不要把这消息告诉上总介大人。”说着,秀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前田利家对此表示怀疑,只见秀吉眨巴了一下小眼睛,轻轻推开他的手,噌地一下钻出商铺,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前田利家只好哭丧着脸,跑回到信长的马前。
“大人,没有找到那猴子。”
“可恶!我要狠狠地惩罚这可恶的猴子!”
秀吉像疯了一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确认没有人跟着他,便迅速跑回家,一进家门,就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宁宁,给我备马,我、我得马上去石山本愿寺,待、待会上总介大人要是来家找我,就、就说我、我没回来过。”
“你买到什么好礼物了?”
看着滑稽的夫君,宁宁笑弯了腰。
“我正准备掏钱买玉器,被犬千代这小子撞见了,他要抓我去见织田大人,可把我吓死了,宁宁,快点把那袋子古董给我拿来。”
于是,宁宁把那个口袋丢在秀吉近前,讲道:“挑几件值钱的,不要吝啬,一定得把虎之助安全接回来。”
秀吉一件件仔细检查,对哪件宝贝他都舍不得送人……
“宁宁,我记得还有一尊佛龛,你给弄哪儿去了?”
“佛像不是被你供起来了?”
秀吉叹口气,心中暗想:这次去石山本愿寺,除了把虎之助接回来,还得探听清楚足利义秋的下落,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就把佛龛送给显如吧。
“本想买件上好的玉器也就够了,却遇上了可恶的犬千代,真可惜。宁宁,快去帮我把佛龛取来,既然去石山本愿寺,也只有这件最合适。”
为了搭救外甥加藤虎之助,宁宁可是什么都能舍得,只见她在佛龛前拜了又拜,取回来交给了秀吉,提醒道:“地下的这些东西,如果需要,尽管拿去,不过,那面镜子你得给我留下。”
于是,秀吉立刻掏出铜镜递给宁宁,叮嘱道:“我警告你,这可是一面神镜,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我当然知道,就怕你把它送给显如。”说着,宁宁就把铜镜揣进怀中。
秀吉从中挑选了不少小件,起身拜拜佛龛,全部装进了口袋。
这时,宁宁已经给他备好了马,秀吉跨马出门,一溜烟似的消失在清州城外的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