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产妇楞了一下,苦涩地摇摇头说:“前两个是闺女。”
“喔,这样啊。”迟凡点点头叹了口气。
他恍然大悟:我擦!原来是偷生啊,怪不得不敢去医院生孩子,感情是怕走漏风声挨罚啊!
依照政策,头一胎是女孩可以生二胎,但二胎不管是男孩女孩就不能再生了,而她显然是属于超生范畴了。
因为是偷生,所以不能到正规医院待产,也不能让街坊邻居得到风声,要不然万一被举报了呢?
一旦偷生露馅,被罚款是小事,搞不好会直接被拖到医院强制引产!不管是多大月份的胎儿,必须打掉!
而如果把孩子顺利生出来,那就是条生命,谁也不能把他弄死,最多也就罚款而已,至于能不能上户口那是后面的事情了。
“能看出男孩女孩么?要是”那产妇急切地问道。
“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男孩女孩?”迟凡摇头苦笑。
“俺公婆都说了,要是女孩就直接溺死算了,让俺再生”那产妇满脸苦涩,烟圈泛起了湿润。
孩子是她怀的,但她却不能决定孩子的命运。
“麻痹”迟凡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这才明白炕前里那桶水的真正用途,就是为了溺死女娃用的!而他那会还以为是为了方便洗手
“俩都是男孩。”他无奈地告诉了她实情。
“好俩儿子好”
那产妇喃喃自语,笑得很开心--似乎之前所有的悲催遭遇都是值得的,或许她在考虑“母凭子贵”,这俩儿子会让她以后在这家里地位有些改善。
“你男人呢?”迟凡皱眉问道。
“他吃完饭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那会俺公公出去找他了,也不知道找着没。”
那产妇茫然地应了一句,在提到“公公”这个字眼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我擦,那老东西不会是个老扒灰吧?难不成这俩孩子呵呵哒,貌似这家子情况有点复杂啊!”迟凡忍不住心里狐疑嘀咕起来。
她那不自然的表情被他看着眼里,也“解读”出了其中的含义:羞愧?无奈?怨恨?或者是被迫接受的屈辱?
“叮”
手机响了,是惠若晨打过来的。
“凡哥,生了没?别忘了把胎盘搞过来啊!咱们不正愁着找产妇嘛”惠若晨开门见山急切地喊道。
“草!猪脑子!你才反应过来?还没生呢。”迟凡没好气地骂道,顺手摁掉电话。
“你要胎盘?”那产妇瞪眼问道。
迟凡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说:“呃那啥,是这么回事,我手头有个病号,得用胎盘当药引子,所以待会能不能把胎盘给我?给我一个就行。”
“这得俺公公商量啊,他说要煲汤补身子。”那产妇支吾说道,表情很是为难。
“我跟他商量吧。”迟凡皱眉说道。
“麻痹,这老扒灰还好这口?麻蛋,不给我胎盘就得给我接生费,哼,要不然我就举报他!他姥姥个腿的,老子费事巴力接生,还副胎盘都不舍得给我?”他心里一阵絮叨暗骂。
“要不然你就偷偷地剪下一点”那产妇见迟凡脸sè有点难看,便急忙“出谋划策”。
“待会再说吧,来,我看看情况咋样了。”
迟凡捉过她的手腕把了一下脉。
“孩子没事吧?这么长时间没生出来,不会憋死吧?”那产妇急切地问道。
“别担心,一切都还算正常。”迟凡点点头。
他伸手掀开搭在她身上的毯子,催促说:“把衣服撸上去,得,你不方便,我来吧。”
“这”
那产妇咬着嘴chún满脸忐忑,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想要挣脱“不从”却又不敢迟凡的“医嘱”。
“我接下来得帮你tiáo整胎位,不露出肚子里怎么tiáo整?再说了,有啥可害羞的?”迟凡瞪了她一眼,语气中透着不满的意味。
他心里郁闷地嘀咕道:呵,真搞不懂这些人是咋想的,下面都被我看光光了,看个肚皮、半截nǎi就tmd不行了?这叫啥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