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凡用酒瓶敲敲桌子,催促李德贵说重点,他可没空跟李德贵瞎咧咧,待会还得去借驴呢。
“咋就没关系?有嘛!”李德贵狠吸了一口烟,沉声说:“这么跟你说吧,叔有意让推荐你到联合诊所当差就是上班,那可是铁饭碗呀,多少人眼红着呢,你师傅活着的时候对我也有那么点恩情,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所以”
“然后呢?”迟凡戏虐地问道。
“听叔慢慢说嘛,这个上班呀,得有三个月的实习期,嗯,没工资,之后嘛一个月八百,给你三百得,叔再给你加点,给四百吧,哎,你也听不容易的。”
李德贵也没继续兜圈子,往前挪了挪马扎,凑到迟凡眼前低声说着。
迟凡恨不得一酒瓶砸到他脑袋上,心里暗骂:李德贵你麻痹还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八百的工资只给老子四百?扒皮一半?还tmd实习三个月没工资?你个老扒灰这是作死!
“凡啊,不少了呀,蚂蚁腿也是肉啊,不是叔克扣你工资,可是叔我前前后后打点关系花了不少的钱呀,放心,等过个两三年,叔收回成本了,就就让你拿全数工资。”
李德贵见迟凡冷眼望着他不说话,急忙“语重心长”地劝说。
“那”迟凡冷笑着点点头。
“凡,那咱俩就这么定了。”李德贵兴奋地喊道。
迟凡撇撇嘴,戏虐地问道:“我说定了么?我是说那行我考虑考虑,这事回头再说吧。”
李德贵被迟凡摆了一道,老脸涨得通红,指着迟凡鼻子冷哼道:“你你别黄狗坐轿子不识抬举!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叔就等你到明天,要不然就安排别人!”
“明天再说喽。”迟凡不以为意地说道。
李德贵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起身朝外走去,临走前把桌上那支烟又摸起来点上了。
“叔,你就不怕我把这事捅出去?”迟凡摇晃着酒瓶,冷声喊道。
李德贵回过头来,摊摊手,嘴角一挑不屑地说:“你以为叔会怕这些?哈哈,凡啊,叔劝你一句,你还年轻,别作死啊,那啥,镇上派出所的牛所可是我把兄弟哟,分分钟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哟,叔你可别吓唬我呀,我胆小,就开个玩笑嘛,那啥,你忙吧,明天我给你回信,喔,双双姐还没放暑假?我可很挂念她呀,别瞪眼啊,我就是纯粹关心她嘛。”
迟凡拍拍xiōng脯,装出一副害怕得要死的样子,眼神却流露出一股狠意。
“光脚的不怕穿鞋滴,也别把这小杂碎bī急了,双双她哎!”李德贵心里嘀咕想道。
迟凡刚才提到“挂念”李双双,那绝不是随口一提,很明显是赤果果的威胁,这让李德贵心生顾忌:万一迟凡狗急跳墙把他闺女给那啥强干了
“哼!”
李德贵稍微楞了一下,冷哼瞪了迟凡一眼,抬腿走人。
“麻痹,敢威胁老子?还拿牛所吓唬我?呵呵哒,老子就拿你老婆、闺女倒腾出气!真要把老子惹毛了,哼,老子就搞大她俩的肚子!”
迟凡望着李德贵的背影嘟囔骂着。
“凡,你叔走了吧?”
何润叶拍了几下后窗,伸着脖子朝屋里张望。
“刚滚蛋。”迟凡没好气地说道,低着头忙活着收拾桌子,都没抬头瞥她一眼。
“凡,你放着碗筷吧,婶子给你收拾。”
何润叶喊了一句,急忙一路小跑从前门绕了进来。
“一边去,烦着呢。”
何润叶一进门就朝迟凡饿虎扑食冲了过去,她刚要搂住迟凡腻歪亲昵一下,却被迟凡一把给推开了。
“凡,你弄痛人家了,把婶子的nǎi给推扁了”
何润叶摸着xiōng口的大馒头,嗔怪地嗲声嗲气嘟囔着,舔着脸又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