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客房仍然留着他的东西,看上去似乎也是一直在心打理维护的模样,他忍不住回想他刚到境城时,第一次见到与许意新婚的季容。她看起来娇娇弱弱,做起家务来竟也有几分许母干练的影子。
她是真的很喜欢许意啊,连他的亲弟弟也毫不避讳的当自家弟弟疼。
胸口又是一阵郁结,叁年日夜相对的柔情体贴和十六年心向明月的一厢情愿,许意竟然可以毫无愧疚的选择自己的私心吗。
他到底有没有心。
打定主意要和许意谈一谈,许星河拿了睡衣到卫生间洗漱,准备守株待兔。
这是他搬出去两年后第一次再回到这个浴室,这里的陈列好像没什么变化。唯独头顶的灯光明晃晃的,像是要照到他心里那个黑暗角落,逼得妖魔鬼怪统统现形。
叁年前许意一声不吭的突然通知家里人已经结婚,把在外地的许父许母吓得够呛。生怕上演什么延迟叛逆的戏码,他们抛下手里的工作,双双飞往境城会见这个让自家大儿子先斩后奏的神秘儿媳。
出乎他们的意料,季容除了有一个病重的母亲之外一切正常,甚至温柔大方,体贴善良,得知他们的小儿子即将在境城继续攻读硕士学位,还主动提出可以让他借住他们的新房。
许星河从小被两老带着天南海北的跑,少不了作为许母的心尖尖被宠爱呵护,她替他答应下季容的邀请,客房就这么成为了他的专属房间。
搬离这里的导火索,其实是他夏日午后的一场高烧。
那天他和同学发生了一些口角,下午的工作是无法再愉快进行了。待他顶着骄阳走回家,昏昏沉沉的躺到客房,也没留心就这样发起了高烧。
他是被水声夹杂的娇吟唤醒的,他想。
混沌中听到季容如小鹿般受惊的声音:“许意!你怎么进来了!你出去出去!”
许意恶意的诱哄她就范,嘴唇很快贴上她的耳朵。
激烈的动作渐渐退化成无力的抗拒:“星河可能还在家里呢,你走开啦…”
他好像低声对她说了些什么,又好像用嘴堵住她好听的声音。
再之后就是拍击声和水声的交响乐,她断续的吟哦不绝于耳。
高烧不是应该睡觉吗?为什么他现在这么清醒?
他是不是真的清醒着?那一声含情带怯的“星河”,好想听她再叫一次。
不知究竟是他们先力竭而声灭,还是自己烧得又昏睡过去。但他究竟没有办法再若无其事的住下去,每每走进那间浴室,她动听的呻吟就好像反复播放,直到他无法面对自己满心的罪恶。
找了个追求喜欢女生的由头搬出这里,他把所有见不得人的心思都藏进角落里。
再回到这里,他清晰感觉某些久违的情绪蠢蠢欲动。深呼吸,把龙头拨向右边,他用冷水泼醒自己——季容有多爱许意,他看得还不够清楚么?
“季总监,您小心点,要不我直接扶您进房间吧?”孟遥第叁千次在心里辱骂顾盛非肆意妄为,还要让他来善后。
明知对方已经醉得看不清路、听不清话,他面上仍然保持恭谦的笑意,“特殊情况,我就不脱鞋了,十分抱歉。”
经过门廊时听见浴室的水声,他心下讶异,家里竟然有人吗?
直觉季容的房间不会是眼前开着门的冷色系客房,他半扶半拖的把人送到门廊尽头的房间,松手任季容往大床上自由落体。
她被床垫回弹了一下,似乎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而不舒服,她的手推了推礼服扎人的蕾丝,调整到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末了好像还口齿不清的骂了一句“混蛋”。
孟遥回身丢下一句“骂得好”,匆匆离开复命。
许星河从湿漉漉的回忆里走出来,恍惚间好像听见门开了又关。
好多念头来不及细想,刚走到主卧门口就看见了醉酒仰躺的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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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呜呜呜我兑现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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