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燕拿着煤油灯打量着房间,地上只有一个桌子两个凳子,炕上摆着一对炕柜,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家具。
但窗户上飘着白sè的窗帘,桌子上放着镜子,雪花膏还有木梳。
炕席崭新,被褥也是八成新纯棉花的,香气飘飘一看就是姑娘的闺房。
再想想小燕和弟弟住的柴房,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张赛花不是东西,但她是后娘,后娘没几个真心对前房孩子好的。
狗爹才是最可恨的,不止不护着自己的孩子,还为了讨好张赛花作践他们?
薛凌燕深呼吸才不至于被怒火烧死,小廷忐忑不安的看着脸sèyīn沉的姐姐,一句话不敢说。
见弟弟又怕了,薛凌燕收起一身煞气,揉揉他的头柔声对他说:“睡吧!”
小廷老老实实的爬上炕,连褥子都没铺,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炕上,身体僵硬的像块铁板一样。
薛凌燕好笑的摇头,走过去扯过褥子帮他铺好又拿了枕头递给他:“好好睡吧,有姐姐在什么都不用怕。”
她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魔力,小廷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姐姐,眼神羡慕:
好崇拜现在的姐姐啊!
薛凌燕看到他这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再次揉揉他的头才离开西屋。
夜深人静,薛凌燕缝完了最后一针,用牙齿把线咬断。
眼神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虽然针脚七扭八歪的,但好歹是把衣服缝好了。
她哼着花木兰替父从军,把衣服平铺在褥子下,这样压一晚明天就一点褶皱都没有了。
前世看娘做活都这么干的!
衣服压好后,她的jīng神松弛下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感觉到额头上的伤口在一跳一跳的疼,好像发炎了!
脸上的疙瘩也痒的宛如蚂蚁在爬,板结在脸上像是戴着一个闷热的面具,难受的她想把脸皮撕下来。
想想小燕顶着这张脸那么多年,薛凌燕感叹她实在是太惨了。
举着煤油灯到厨房找到粗盐,用擀面杖擀成细面,烧了热水把盐面化开,准备用盐水洗脸。
前世当土匪的时候,受伤了都先这么处理一下,然后再找草药敷在伤口上。
盐水洗伤口疼是疼的点,但能防止伤口感染。
洗过脸后,奇痒和疼痛都有所缓解,薛凌燕总算能舒服点。
上炕后没有马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