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叁、
乔盼在自己的屋子里蒙头大睡了整整两天叁夜,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昏厥。
到第叁天白天的时候,乔盼睁了眼,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是睁了闭、闭了睁,如此几个来回,断断续续的黑暗一晃而过,当她真正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已睡了这么久。
她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手机早已没电关了机,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身体的各个部分已经忘了该如何运作。
一点一点的,乔盼调动起神经与肌肉,很艰难地从床上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她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陆续的到了几条来自运营商的欠提醒和新闻的每日自动推送,她往下翻了翻,没有多余的消息。
冬天的阳光受雪地反射总是格外耀眼,薄薄的窗帘挡不住来势凶猛的太阳,于是乔盼干脆“唰”的一下把窗帘全拉开。她眯眼望着太阳,睡了太久,眼睛根本受不住紫外线的照射,然而乔盼却偏要倔强地与太阳瞅个对眼,她忽然很孩子气的抬起双手,食指拇指围了个圈罩着自己的眼睛,一笑笑出一口白牙。
屋里安安静静的,乔盼孤独地对着太阳做鬼脸,连灰尘都懒得捧她的场。于是她放下手,露出被太阳刺得满眼的泪。
卡里一下多出两万多块,乔盼盯着这一小串数字,心想这钱真可谓是来之不易,她向来不是爱与自己过不去的人,钱就是钱,钱能使她的生活过得更好,既然钟鸣逼得她要,那她就最好识趣——虽然不是什么好来头,但是她不在乎。有好些别人认为很要紧的事情,她都不在乎。
几天后,当乔盼重新出现在会所的时候,李慧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倒是真敢花。”李慧上下打量乔盼,乔盼的出现让她有了新的思路。
乔盼经济自由,明显吃穿用度提升了一个档次,她手上仍缠着厚厚的纱布,身穿一件香槟色缎面小礼服,在这些天不是吃就是睡的静养下,原本细的能被一把掐断的胳膊腿被覆盖了薄薄一层白嫩嫩的肉,以前隐隐可见肋骨的前胸现在微微凸出,整个人带着几分刚刚露出苗头的勾引、却又欲拒还迎的羞涩。李慧看见乔盼就像看见了行走的小摇钱树苗,或许以后会所的姑娘都可以试着走一走她的风格。
乔盼反问:“我为什么不敢花他的钱?”
“你是心真大啊——你是真不怕他弄死你。”
乔盼睁圆眼睛:“我自己都差点弄死自己了,要他来?他准备弄死我几回?”
这回轮到李慧说不出来话了,李慧难得的哑了半晌,才道:“愣头青。他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乔盼羞涩地一笑:“李姐,我一没亲人二没钱,他又没东西可要挟我。想杀我,我自己就能动手。他能对我做的无非就那一件事——”
乔盼顿了顿,“反正最后都是要为了钱走出这一步的,谁都一样。”
李慧惊讶于她堪称豁达的态度,惊奇道:“那你那天装什么贞洁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