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做些什么……
天息宫回廊曲折婉转,回廊外围草sè碧绿,新雨骤停,草尖凝结着水珠几欲滴落,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破了这片祥和。宝青听闻景休被关,再也安耐不住打算去找翎月问个清楚,她焦急奔跑在回廊上,阿雨追逐在后面:“公主你要去哪!你慢点!”
转眼他们便到了翎月寝殿门口,两名丫鬟一左一右挡在门口,焦急道:“公主,国主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您不能进去!”
宝青不依不饶:“让我进去!我要问问母亲,景休哥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丫鬟低声道:“公主您小点声,别吵醒国主……”
身后,房门被猛然拉开。翎月过于苍白的脸sè如雪,凛然出现。
宝青眼睛通红,一把推开丫鬟,扑到翎月怀里,紧抱着她的胳膊道:“娘,我听说你把景休哥哥关起来了?不、不是真的对不对?宫里的造谣对不对?”
翎月神情冰冷:“没错,他已被我打入死牢。”
宝青呆怔,突然尖叫:“为什么!你糊涂了吗!景休哥哥这些年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到底是听信哪个小人的谗言啊,你放了他吧求求你赶紧把他……”
啪的一声,宝青挨了一巴掌,她的脸偏到一侧,回过头一脸不可思议,根本不敢想象这个把她放在手里怕化了的母亲会给她一耳光。
翎月高高举着手,呼吸有些颤:“你若还想做我的女儿,就闭嘴。”
宝青一点点转回头,红着眼,哽咽的:“娘……”
翎月猛地关上了房门:“走!”
大牢内,一身长袍的人带着几乎遮住脸的帽子走近笼子,大牢内空荡荡静悄悄的,竟然一个守卫都未见到,可想而知这个带帽人颇有些权利。
戴帽人低着头,沉沉的声音:“你还好吗?”
景休扯扯嘴角,看着面前人的装束,不用猜他也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样子,我能回答你还好吗?”
巫抬起头,露出了脸:“我有些担心你。”
景休轻笑:“担心……是担心我受人磋磨,一蹶不振,还是担心我……会就此反了?”
巫微微冷淡了眼神:“你会吗?”
景休抬起了一只手臂,挡住了眼睛,声音低低:“我不知道……国主宣读了我八大罪状,我自己听着都觉得自己死有余辜呢。”
巫沉默不语。
景休也并没注意他,似乎并不在意巫的回答,眼睫下神sè淡淡:“当年神魔大战,垣渡两不相帮,左右逢源。后来魔君落败,天族qiáng势,国主在这个时候接管山灵界,从我接掌国师之位起,我族就陷入绝境,艰难求存。人若没了退路,便只能拼命,我对外四处讨好睦邻,对内铁腕压制,到了今日除了天族外哪方势力敢将我们轻视一分?你以为这一切是靠她拈花作诗得来的吗?”
景休冷笑一声,似乎也在嘲笑自己:“我以雷霆手段管理国家,我清理jiān佞血流成河,我一步一步为她打下这片江山基业,百姓方得以安居乐业……我没负她。”
巫神sè稍缓,叹气,走近一步:“你的确没有负她,因为你从没瞧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