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又不可能真的守他个千秋万载。就当他时运不济吧，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劫数难逃，不死在那也死在别处，你懂吧？”

青瑶再也忍不住一般，大声道：“住口！”语毕猛地攥紧佩剑，手中之剑发出嗡的一声长鸣，在剑鞘之中剧烈颤抖，俨然要破鞘而出！

云风惊愕停住，青瑶眼眶通红，隐含泪花，步步向前，周身充斥着令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悲怆绝望！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那一世，那日与夜已无分别，人生全盘崩塌的一日，她深吸一口气：“好一个时运不济，好一个劫数难逃！云风上神，你也配为神？！配受人间一束香火？！”

云风被她bī得步步后退，紧蹙眉头，脸露不悦，青瑶浑身颤抖，死死盯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随随便便就能死的一个人，他也有父母亲人，有妻子儿女，有年迈者会因他的逝去老无所依！有嗷嗷待哺的小儿会因无父兄护持流落街头！有女子……女子一生孤苦无靠，破晓残钟到天明……”

青瑶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深吸一口气，阖目bī退眼中泪意：“云风上神，你生而为神，你仙骨卓绝，你不需体味人间六苦也不屑于去体会。但你可知世间万物，相生相和，你眼中微小如蝼蚁的那些人，他们也有权力看看你已经瞧厌了的这片山河岁月，享受一下你从来不屑的那些父母亲情，一杯粗茶，一碗淡酒，足以慰平生……只要这样，他们、他们就满足了啊，上！神！”

最后二字着意加重，满满的讽刺，青瑶终于压抑不住地溢出哭声，她捂住眼，迅速转身，疾步朝前走去。

云风张口语言，却不知从何说起，见她转身，立刻飞身追了上去：“青瑶！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

蹭地一声，海啸长鸣，长剑出鞘！

青瑶背对着他，站在那，一剑直抵云风喉咙。她的声音里还透着哽咽的水汽，却冰冷尖利入骨：“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云风定在原地，眼神瞥瞥近在咫尺的剑尖，再无法动。

青瑶收剑入鞘，转过身，步步走远，再也没有回头。

云风站在原地久久凝望，直到再看不到她的背影，才叹了口气，懊恼地垂下头，颈侧忽然传来一点疼痛，云风不由得嘶了一声，抬手摸了摸——指尖都是鲜血。

他慢慢搓着手指间的血，眼神幽深，若有所思，脖颈的伤也在这时一点点愈合，消泯于无。

几日后，司命殿上。

司命死死抱着命薄，和云风对峙。

云风堵着门，又问了一遍：“你给不给我看？”司命紧了紧怀中命簿，怯怯道，“不、不给。”

云风挑了挑眉，连连点头：“好，你好。”话音落，立刻迅速伸手去抢，司命围着桌子绕来绕去，躲避云风，一边躲，一边苦着脸道，“上神，真的不能看，命薄关系到六界苍生的命数，不是司命宫的人，是不能看的。”

云风不依不饶，围着桌子和他转：“你当本座傻，十三就时常来你宫中看凡人命薄，她能看本座不能看？”

司命大呼冤枉：“十三看的都是些废了的凡人命薄，我是哄她玩的，你要看的却是天宫仙家的渡劫命薄，

若给你看了，小仙将来渡劫会遭天谴的！”

云风伸手去抓他衣角：“反正你飞升天宫这么多年毫无进境，依本座看你此生已无渡劫晋升的可能，不要担心了。”

“那、那也不行！”

两人你追我赶，可司命哪里是云风的对手，没几下就被云风抓住，伸手去抓司命簿。

“不行——”司命抱着命薄拼命挣扎，云风抓住命簿，一把将他按在桌上。这时，咯吱一声，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两人动作一停，齐齐转头去看。

进来的正是十三，她一眼望见司命狼狈的模样，登时大怒：“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