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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知青女配12

《我是大反派》

1抛妻弃子的知青

“晏褚,我和大队长帮你请了假,今天你就不上工了,等会儿你去村口的卫生站配点药,暖水壶有水,你多喝一点。”

一间略显破旧的泥坯房内,一张占据了房内大半空间的长炕上躺着一个清秀却憔悴的青年,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上有一抹不健康的潮红色。

晏褚躺在炕上,看着自己的室友一个个出门,虚弱的点了点头。

“哎,晏褚什么都好,模样好,格好,还是高中生,只可惜这子骨差了些,刚来村里插队没多久,都病了多少回了,你们说他这样要是回不了城,将来可怎么办呢?”

“谁知道呢,不过你也说了他模样好,只要有个村里姑娘愿意嫁给他不就成了,有未来岳父和小舅子们的帮衬,还担心子过不下去。”

“别看晏褚子好,其实他心气还傲的,毕竟首都来的,能甘心娶个乡下媳妇。”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晏褚再也听不清,他闭上眼,接受原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剧。

没错,此时的晏褚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晏褚,现在存在在这具体里的男人,虽然和原同名,却是一个世外来客,或许也能叫他执行者。

九重天之外,存在一个奇妙的空间,存在在那个空间里的,除了主神,以及他所创造出来的系统,剩下的就只有如晏褚一样的执行者了。

他们多数都是意外死亡,心存不甘的人,又因为心智或是某方面的原因被系统挑选中,执行任务,只要凑满积分,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消除执念。

晏褚不知道他的系统挑选他的原因是什么,毕竟他这一生几乎没什么遗憾,除了死的早了点,并且到死还是处男外。

不过他父母恩,事业有成,朋友不多,却个个讲义气,死亡的原因也是因为疾病,不存在抹杀意外等况。

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父母当年就没好好响应独生子女政策,他那弟弟只比他小了三岁,还抢先他一步,让爸妈抱上了孙子,他患病的时间不短,父母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或许会悲痛,但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有弟弟在,他完全能放心。

晏褚有时是会想,难道是他做人太佛系,系统挑选他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摆脱处男之?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晏褚就是那么一个豁达的人,反正活着总比死了好,他接受了系统的条件,成为了一名执行者。

晏褚平心静气的接受原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剧,等接受完一切,淡定如他都忍不住要爆一句粗口了。

这个世界是类似华夏国六七十年代的平行空间,大致走向相同,只是在领导人,历史进程上稍微有了一些改动。

原晏褚,十七岁,首都人士,1976年插队到了南方的一个小村庄,原的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只可惜时运不济,文化大运动刚开始那一年,生父就被自己的学生举报叛国罪,生母当下和丈夫离婚,带着原改嫁,并且登报和原生父脱离关系。

原当时也就七岁,并不是很成熟的年纪,懵懵懂懂的,就成了一部分人嘴里的白眼狼,冷血无的不孝子。

原的母亲改嫁后又生了一对儿女,加上再嫁丈夫原配妻子留下的一个长子,几乎没有多少心思放在原上,她改嫁的人家条件不错,在物质上也没亏待原多少,只是那样压抑的生活环境,生父那边亲友的指指点点,让原的子敏感又自卑,表面上光风霁月,实际上小肚鸡肠。

在他十六岁生当天,生母不顾他的反对,在插队下乡的名单中用他的名字取代了继兄的名字,让他成了知青中的一员,原的子骨并不是很好,下乡的子过得万分艰难,好几次得重病差点没过去,雪上加霜的是,在知青第二年,原接到了他生父劳改的农场寄来的信件,随带的包裹,是他生父的遗物。

看剧前半截的走向,这估计就是一个小反派养成的过程,果不其然,在高考恢复后,原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顺利的回到了首都。

之后的故事很俗,原在家里四处挑拨,挑拨继兄和继父的关系,挑拨继兄和同父异母弟弟的关系,挑拨生母对继兄的关系,把原本还算和睦的家庭搞得鸡飞狗跳。

原的继父算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辞掉体制内工作下海经商的牛人,和原的生母一起创办了一副不小的家业,原的心思就放在这份家业上,他想要取代继兄,宁可所有的家业都让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继承,也不愿让继兄得到分毫。

因为他记得,当初要不是继兄和生母的那番话,下乡插队的那个人就不会是他,他就剩下生母一个亲人,不敢怨恨生母,只能将一腔怨恨全都加诸在继兄之上。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主角不是他,而是他的继兄和继兄的女友,理所当然的他的那些谋都失败了,并且下场凄惨,潦倒而终。

如果光是这样,晏褚绝对不会说原渣的,可谁让这小子当初下乡的时候,为了躲避繁重的农务,娶了村里大队长的闺女,仗着人家小姑娘喜欢他,把人哄得团团转的,高考恢复后,还哄着姑娘偷了她爸的公章,拍拍股拿着介绍信念大学去了,把那个乡下媳妇抛到了脑后,他走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他那媳妇怀孕了。

晏褚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玩弄感没有担当的男人,纵然许多人都对不起原,可那小姑娘对他的好却是真真切切的,他辜负的不是一份普通的,而是这个世界上或许是唯一的,对他最真挚的,不惨任何利用的感。

他的孩子已经被当年那个小姑娘抚养长大,也考上了他当年考上的那个大学,因缘际会,他的儿子知道了这些年发生的事,可笑的是,最后在去世的时候,替他收尸入殓的,却是那对早早被他抛弃的妻儿。

临死,原才看明白自己荒唐的一生,他就是这次任务的许愿人,他希望回到一切开始之初,这一次,他不想做别人生命里的反派,如果可以,他希望和那个家庭彻底脱离关系,他想要父亲好好活着,他想要弥补当年那个小姑娘,还有他们的孩子。

“叮——主线任务:让林丁丁获得幸福,成功奖励积分500,失败关小黑屋五十年,支线任务:挽救晏荀的命,成功奖励积分300,支线任务失败无惩罚。”

晏褚还没从灌输的记忆中回过神来,耳边就传来了系统007的声音。

“第一个任务世界难度等级较低,没有特殊况,请勿呼叫系统。”说罢,就从晏褚的脑海中消失,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晏褚有些苦笑不得,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据说现在主神空间系统严重不足,007作为个位数的大佬系统,带的执行者可多了,它兼任女配复仇系统,炮灰逆袭系统,反派洗白白系统,宠妃系统等各色系统于一,晏褚作为一个新人,还真不值得007在他上耗费太多心血。

说起来,晏褚还不知道系统在他上的定位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什么反派洗白白系统吧?稳重如晏褚,一想到以后每一世的自己或许都是大反派,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挽救晏荀,也就是原主生父的命这个任务他理解,让林丁丁,也就是原主后来娶的那个乡下妻子幸福,这幸福的判定到底是什么标准呢。

晏褚思索再三,在关小黑屋五十年的压力下,还是冒死在心里呼唤了一遍007

“有什么事!!!说!!!”

即便007没有实体,可是光听这声音,晏褚就觉得它那怨气实质化了。

也怪不得007,它刚刚还在处理其中一个宿主捅下的烂摊子呢,明明那个宿主对应的自己只是宠妃系统,她只要勾引皇帝就成了,可偏偏那个宿主每到一个世界,她不仅勾引皇帝,她还喜欢勾引王爷、皇子、太傅长得讨她喜欢她就勾引,好好的宠妃系统差点被她玩成了□□女主系统。

007是绝望的,可偏偏那个女人次次都能出色的完成任务,罚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跟在她股后帮她收拾烂摊子。

“幸福值的判定标准是什么?”晏褚抵抗着系统的低气压,声音平稳的问道。

“幸运值可打开系统面板查询,满值一百,达到一百,主线任务即为成功。”晏褚的平静让007高看了一眼,它有预感,这个宿主或许能走很久。

不过万事都难以预料,想当初它另一个宿主多羞涩的一个姑娘,现在如狼似虎,它这么正经的系统根本就招架不住。

007打了个冷战,它察觉到自己要是再不去盯着点,今晚那个垃圾六号宿主就要爬摄政王的了,它得去拦着点,不然剧得崩坏成什么样了。

对于系统说完就跑的画风,晏褚已经有点习惯了,照系统的说法,他调出了自己的任务面板,果然上头有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的完成度,此时两个任务的完成度都为零。

“晏大哥,我给你带了退烧的药。”

知青院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晏褚将任务面板受了起来,如果他的记忆没错,这时候来的应该就是他这个的任务目标林丁丁吧。

那个傻的让人心疼的小姑娘。

2抛妻弃子的知青

晏褚还没想好让一个女孩子感到幸福应该做些什么,毕竟上辈子他接触最多的异就是他妈,总不可能让他把林丁丁当妈哄着吧。

他眉头微皱,穿上放在一旁的大衣从炕上下来,给门外的小姑娘开门。

现在正值十二月,还远远不到一年当中最冷的子,只不过晏褚发着烧,体感温度异于常人,必须要做好保暖的工作罢了。

“晏大哥,我刚刚听林大哥他们说你发烧了,这是我从我叔那儿给你拿的药,你赶紧吃了吧。”

林丁丁的爸爸是生产队的队长,她嫡亲的舅舅是公社书记,她二叔是附近几个村唯一的赤脚大夫,还有一个小叔在县里的运输队开长途货车。

林家和林丁丁姥姥那边,这一代就只有她这么一个闺女,其他叔叔舅舅生的全是儿子,所有人都把她当自己的闺女宠着。

她模样清秀,弯弯的眉眼,小巧翘的鼻尖,樱粉色的嘴唇,并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的大美女,看着却十分舒服。

作为农家的女儿,即便再怎么受宠,基本的家务活还是要做的,林丁丁前头还有三个哥哥,一家子劳力已经足够了,她并不需要下地挣工分,平里她只需要喂养家里的鸡鸭,以及帮一家子洗衣服做饭,因此她的肌肤比起城里生惯养的小姑娘肯定是粗糙一些的,肌肤算不上白,带着些许健康的麦色,多了几分精气神和活力。

“灶房不知道有没有水,这药得用水冲着吃,晏大哥,你先去炕上躺着,别冻着,加重病。”

小姑娘子爽利,可对着心上人还是多了几分羞涩,脸颊上两坨可疑的红晕,眼神闪躲,从进门到现在就没直视过晏褚眼睛。

晏褚被小姑娘赶上了炕,看着她忙里忙外的,忽然间意识到,这个时候,原似乎已经借着林丁丁对他那点好感,似有若无的对着小姑娘表现出自己暧昧的态度了,恐怕现在在林丁丁的眼里,他们俩是两相悦的。

渣,真渣!

晏褚在心里狠狠唾骂了原一句,转念一想不对啊,现在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晏褚了,那在小姑娘的心里,那个和她互生好感的男人岂不是他了?

他赶紧打开任务面板,果不其然,原本进度为零的主线任务,现在显示的进度为8,意味着林丁丁现在的幸福度为8分,如果这时候他忽然告诉对方,其实我不喜欢你,之前是你自作多了,恐怕这进度一下子会成负分吧。

晏褚有些为难,你让他赚钱很简单,可让他和小姑娘谈恋,他不会啊。

“厨房正好有水,晏大哥,我帮你冲了药粉,你赶紧趁喝了。”

林丁丁从门外进来,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水壶:“水壶我就放屋里了,你想喝水随手就能倒。”

“谢谢你,丁丁。”晏褚看着人家小姑娘忙里忙外还不好意思的,赶紧接过她递来的碗。

盛药水的碗就是普通的饭碗,晏褚在接过碗的时候,难免碰到了林丁丁的手指,小姑娘还是第一次和他这么亲密的接触,当下就羞得缩回了手。

“那个,你喝了药早点休息,我、我就先走了。”

小脸蛋红的都快冒烟了,林丁丁看着炕上那个即便生着病依旧俊秀的让人挪不开眼的男人,纤长的手指拧着衣角,都快把衣服拧成抹布了。

“等会儿丁丁。”

晏褚想了想,人家小姑娘特地给他送药过来,总不能让人家白白走这一趟吧,从小到大接受的教养也不许他那么做。

“这是我之前进城的时候买的麻花,还有这包糖果,是我妈寄来的,你们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这些甜甜的东西。”

晏褚是代替他那个继兄来当知青的,在钱财上,那个家庭并没有过分亏待他,甚至那个亲妈为了表达她当初的迫不得已,隔山差五就会寄点东西过来。

原是个吃不了苦的,每次进城总得买一点好东西改善伙食,这些东西,他几乎都是独自一人享用的,从来就没有想过和别人分享。

晏褚在这一点上比原强了千万倍,再说了,他现在生着病,吃那些东西都尝不出味道来,还不如哄小姑娘开心呢,她开心了,意味着离任务完成就更近一步了,那么他也就开心了。

林丁丁心里头别提多甜蜜了,以前晏褚虽然待她和村里其他姑娘以及那些女知青都不一样,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对她那么温柔过,他还送她麻花糖果,多么贵重的东西,这让对两人之间的感还有些忐忑怀疑的林丁丁一下子就定了心。

这也怪晏褚,他虽然继承了原的记忆,可对这个世界的代入感还不够强,自然没有意识到,在他那个时代再便宜不过的麻花和糖果,在这个缺少零副食品的年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也是他的这个举动,彻底让林丁丁相信,对方真的是有点喜欢她的。

林丁丁心里头开心,可还谨记着妈妈的教导,她和晏褚现在还没定下关系呢,不能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当下就要拒绝离开。

晏褚没想那么多,以为小姑娘客气,拿起被原放在枕头旁的小包裹,起下炕,拉过小姑娘的手,直接放到了她的手上。

他、他、他牵她的手!!!

林丁丁感受着手掌接触时微微燥的温度以及那细软的触感,心跳快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得。

哪里还顾得上拒绝,当下就跟被踩着尾巴的小猫一般,扭头就跑了,手里还拿着刚刚晏褚塞给她的那包零嘴。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姑娘,晏褚不信邪的再一次打开任务面板,主线任务的完成度已经从原本的8一跃升到了30,简直就是质一般的飞跃。

看起来小姑娘的幸福度提高了啊,那她为什么要跑呢?

还是万年老处男的晏褚表示自己不理解她们女孩子的想法,不过既然给小姑娘一包零嘴就能让她那么开心,他似乎找到让她感觉幸福的想法了,只要以后挣钱,多给她买点好吃的就成了吧?

晏褚在心里不确定的想着。

“丁丁,你刚刚去哪儿了,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黄茹花看着闺女从知青院那条小路跑过来,脸上还泛着可疑的潮红,当下就猜到自家那蠢闺女干啥去了,只不过聪明的不点透。

“没、没干啥。”

林丁丁看着妈妈站在自家的院子外,心里头一慌,下意识将手上的东西往后一藏。可她转念一想,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对面还是自己的亲妈,有什么好瞒她的。

“我刚刚听知青林大哥说晏大哥生病了,知青院里就剩下他一人,我就去二叔那儿给他拿了点退烧的药。”

林丁丁看着脚下的黄土地,咬着唇,有些羞涩地说道。

她喜欢晏褚的事家里人几乎都知道了,不过不论是几个哥哥,还是爸爸妈妈都不支持,觉得晏褚是城里人,还是高中生,她虽然也念过书,还念到了初中,可两人不论是家室背景,还是文化水平,都是不相配的。

“你一个姑娘家家单独一人去知青院影响不好,以后这样的事让你几个哥哥去。”

黄茹花不忍心责怪孩子,她也是从小姑娘过来的,知青里就那个晏褚皮相最好,她这把年纪了,就没见过哪个男娃娃长得这么俊的,小姑娘都俏,这是难免的。可黄茹花并不看好闺女对晏褚的感,虽然闺女在他们面前总给那孩子说好话,黄茹花仍旧隐隐觉得,那个晏褚,似乎是在吊着他闺女,这段感里,他根本就没有付出过真心。

她不想让闺女受伤,只能想尽办法把两人隔远点。

“哦——”

林丁丁想着刚刚晏大哥拉着她手的亲密动作,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就算她妈不说,短时间内她也不敢再去见晏大哥了,她害羞。

闺女的话让黄茹花松了口气,想起刚刚被她藏到后的东西,赶紧又追问了一句:“你刚刚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晏大哥从城里买的麻花还有他妈给他寄来的糖果,晏大哥说让我拿回家分着吃。”

后面半句话是林丁丁自己加的,为的就是替晏褚刷自家人的好感。

“妈,我把这些东西放你柜子里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还能摆两盆菜呢。”林丁丁吐了吐舌头绕开亲妈就往屋里钻,躲过了她接下去的盘问。

“死丫头,怎么好要人家这么贵的东西。”

黄茹花在院子外急的跺了跺脚,不可否认的,因为这件事,她重新审视了晏褚这个人,能这么大方的把糖果和麻花送人,或许那个晏褚并不是她想想的那种人。

3抛妻弃子的知青

晏褚在林丁丁走后,喝下了她给泡的药,躺在炕上,闭目养神,顺带着琢磨起了自己的两个任务。

主线任务的主角就待在自己的边,暂时先不做考虑,让他头疼的是支线任务,挽救原的生父晏荀的命,在原的记忆里,关于父亲的记忆不多,除了七岁前那些几乎已经遗忘的影像外,也就只剩下对方死亡后寥寥无几的着墨画面了。

对方是什么样的格,什么样的为人,对于自己这个幼年就跟着生母和他断绝关系的儿子抱有什么样的感,这些都是此时的他不知的。

晏褚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晏父已经下放改造近十年了,五个月后,他就会接到他亡的讣告,晏荀远在西北部的农场,而他在南方的小村庄,天南地北的,作为知青,他不能随意离开插队的生产队,更别说挽救一个将死之人了。

好在支线任务失败没有惩罚,不然晏褚有够头痛的了。

他睁开眼,看着因为屋他,让他占了那多的便宜。

别说只是阳怪气的嘀咕了,就是当面指着他的鼻子骂,晏褚都没办法生气。

“陈军,你也少说几句。”

林青山作为老大哥自然要站出来调节矛盾,他拍了拍刚刚说话的那个知青的肩膀,又冲着晏褚关切的说道:“下午干活的时候你注意点,要是不舒服赶紧和我们说。”

他的年纪比晏褚大了六岁,在他看来晏褚只是还不适应农村的生活,等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改变的,今天晏褚主动提出要下地干活的事,更是证明了林青山的看法。这让他这个cāo)心的老大哥别提多开心了。

晏褚帮几人拿着碗筷,垂着头,原一直怨天尤人,其实何尝不是他将自己包裹的太紧,把那些善意全都抵挡在盔甲之外呢。

中午的午饭比较简单,番薯粥,焯水白菜,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盘去年过年时候腌的咸菜,晏褚也没觉得吃不惯,他很清楚,这就是他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的伙食。至于在地里干了半天活的其他知青,更是顾不得吃相好不好看了,唏哩呼噜往嘴里灌粥塞菜。

吃完饭,往炕上躺一会儿,等大队部的广播响了,就又得上工去了。

林广国今个儿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爸,你渴不渴,我给你倒茶。”

听那熟悉的声音,林广国总算想明白哪里不对了,这一下午的时间,他那个宝贝闺女都来给他续十几趟水了,他说他怎么今天一直跑茅房呢,合着是水喝太多了。

一入冬这人的手脚就容易冷,家里条件好有搪瓷杯的都习惯让不干活的孩子拿着水壶来倒水,喝了暖胃,不喝还能暖手脚。

林丁丁是林家最闲的孩子,爸爸和几个哥哥的水就是由她隔三差五来地里添的,通常况下一个下午来个三四趟就够了,可今天林丁丁来地里的次数显然有点超标啊。

“你个小丫头,是把你爹当水牛啊。”

林广国不忍心推拒闺女的好意,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口饮尽,就等着闺女再给自己倒水,这一抬头,发现闺女拎着暖壶眼睛还不知道朝哪儿看呢。

他冲着林丁丁视线的方向看去,看到地里即便拿着锄头干着活,依旧从一群人里脱颖而出的青年,得了,全明白了。

女生向外,这闺女是拿她亲爹当借口看郎来了。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不就是模样好吗,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三队的队草呢,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喜欢他。

不过晏褚那孩子今天似乎和往有点不同啊,下地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中途去田埂上休息一会儿,虽然锄地的动作还不熟练,可每一下都用力了,一点都没有偷懒。

“行了,回去吧,你爸和你哥都喝饱了,等会儿不用再往地里送水了。”林广国对着闺女哼哼道。

林丁丁没想到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羞窘地赶紧帮亲爹和几个亲哥加满水,一溜烟跑了。

“其实我觉得晏褚也好的,高中生呢,咱们村都没有一个高中生。”林丁丁的大哥林丁男子憨,又疼妹妹,就想着帮她敲敲老爹的边鼓。

“你个憨货懂什么。”

林广国对儿子可没有对女儿的耐心,冲他一吼:“赶紧给老子干活去,不然老子扣你工分。”

好,就是太好了,这才不般配啊。

林广国看着闺女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无可奈何。

“队长。”

等到下工的广播响起的时候,晏褚的子骨也快散架了,不过他还记得有事买干完,和林青山报备一下后赶紧跟在林广国后追了上去。

“晏褚啊,你有什么事吗?”

林广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叫住自己,把锄头递给一旁的儿子,把他们支开后朝晏褚问道。

“我有一封信,想摆脱队长帮我寄出去。”

县里有邮局,现在是农忙期间,晏褚也请不了假去县里,这么一来他只能把信交给队长林广国,每隔两天县里邮局的邮差都会来公社取要寄的邮件包裹,每个生产队都是由队长登记这些东西的。

“这是寄到陇省农场的信,我记得你是首都人吧?”

林广国打开大队部里那间属于队长的简易办公室,看着晏褚递来的信封上的地址,疑惑的问道。

这年头不同以往,凡是可疑的信件,作为大队长的林广国是有拆阅的权利的,他看晏褚递过来的可不止是一封信,还有一个小包裹,里头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爸在陇省农场改造,现在天气冷了,我不知道他在那儿怎么样,就拆了一件衣裳,给他做了一对护膝和手寄过去。”护膝是晏褚早上做的,手是原从县城里买来给自己戴的。

林广国的动作顿了顿,他记得晏褚来的时候档案上写的父母都是干部啊。

看着对方低落的绪,林广国大致猜到了事实,恐怕档案上写的父亲那一栏,不是生父,是继父吧。

这个认知让林广国对晏褚的印象好了几分,这个孩子能在父亲份有污点,在改造的况下时时刻刻记挂着他,而不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光是这一份孝心,就极其难能可贵了。

林广国就是个大老粗,他知道外头这些年闹得凶,父不父,子不子的,他只知道,一个人如果连亲爹亲妈都能不认,这个人就和畜生无异。

晏褚的这个行为在林广国心里狠狠的刷了一遍好感度,甚至让林广国认为他以前对晏褚这孩子的认知还是太片面了一点,这明明就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啊,从这一刻起,他决定重新观察他。

他就说吗,他那闺女样样都随他,没道理喜欢的男孩子是个差劲的对象。

林广国心里多了几丝欣慰,看着晏褚的眼神也宽和了许多。

5抛妻弃子的知青

“林知青的个子可真高。”

“高有什么用,我觉得还是江知青那样的比较好,体结实,一点都不耽搁干活。”

一群村里姑娘一边做着手工活,一边隐晦打量着在地里干活的知青,凑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议论。

“我觉得还是晏知青最好,以前读书的时候不是学过一个词,叫秀色可餐,对着他那张脸,不吃饭我都觉得饱了。”一个圆脸蛋的小姑娘捂着嘴,落落大方的一点都不觉得害臊。

“林丁丁,有人看上你对象了,你快去撕烂她的嘴。”适龄的小姑娘平里玩的就比较好,开起玩笑来自然没什么顾忌了。

“谁,谁是他对象了。”

林丁丁看着小姐妹都嬉笑着看着她,红晕一下子从脖子根泛到了脸颊,嗔着拍了拍刚刚说笑的那个女孩,把手里织了一办的毛衣往面前的筐里一砸,起搬起小板凳就要走。

“诶诶诶,和你开玩笑呢。”说话的那姑娘赶紧把人拉住,可不敢真把林丁丁给羞跑了。

林丁丁刚刚也就是做个样子,没真生气,被人一拉就重新坐了回来。

“话可不能乱说,晏大哥也不一定喜欢我呢。”她的语气有些不确定,自从上一次分开,两人几乎就没有独处的机会,她的心也从那天的扎耳挠腮,蠢蠢动转变成了现在的忐忑不安。

“咱们都喊晏知青呢,你都喊人家晏大哥了。”

圆脸小姑娘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肩,笑容过后表又变得有点严肃:“我娘说了,找对象不能光看一个皮相,刚刚我那话存粹就是说笑的,长得好真能了,你几个哥哥都成家了,将来更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小家了,你这个妹妹在他们心底的地位,还不知道排到谁后面去呢。”

圆脸姑娘的话不怎么中听,但确确实实也是为了林丁丁好。

“我妈也说了,不准我和那些知青接触,他们虽然是城里来的,可将来估计就是留在咱们村子的命了,在这里,他们没有父母兄弟的帮衬,那就是独户,和知青结婚,到时候被欺负了连撑腰的人都没有。”

年轻的小姑娘们有些惆怅,这个年纪的女孩真是心萌动的时候,比起粗鲁的满口子荤话的村里青年,她们自然更喜欢每天打扮的干干净净,说话文雅,模样又端正文气的男人。

只是喜欢不能当饭吃,对于聪明务实的姑娘而言,找一个家里壮劳力多的,公婆好相处,男人自己又老实肯干的,才是最好的归宿,至于长相学问,在村里是最不值钱的。

“晏大哥很厉害的,他读书好,而且现在他没天都按时下地干活,我爸都夸他比以前有进步呢。”

林丁丁低着头,都没发现手上的毛衣都被她织的歪歪扭扭了,只能拆了重新打一遍。

“你们可别吓丁丁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坐在林丁丁右边的姑娘拍了拍她的肩,对着唱衰林丁丁炙又懵懂的感的小姑娘瞪了一眼:“具体事具体分析,其实如果那晏知青真的喜欢咱们丁丁,这事也不是不能成,咱们公社小学不是在招人吗,晏知青可是高中学历,教个小学总绰绰有余吧,工资虽然不高,可只要省着点花,子总还是能过的,之后,就得看咱们丁丁这个小管家婆的持家能力怎么样了。”

她说着赶紧往边上挪了挪,挡着脸仿佛怕林丁丁不高兴打她,原本略带压抑的气愤经她那么一调和,立马就缓和了过来,林丁丁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什么管家婆,人家都不一定有那个意思呢。

不过小姐妹刚刚的话还是给了她一点勇气,她想着,不管成与不成,自己似乎都应该和晏大哥问清楚。

“下工了,我得赶紧回家帮我妈做饭去了。”

村里下工的广播响了,原本坐在大树底下的几个小姐妹搬起自己的小马扎,抱着装着针线的竹筐,准备各回各家。

“丁丁。”

林丁丁也正要离开,就被熟悉的声音叫住。

“你对象叫你呢,还不赶紧过去。”几个小姐妹早就忘了刚刚那番谈论,在后头推了林丁丁一把,自己则是飞快的跑了个没影。

打扰人谈对象,那是要遭雷劈的。

“晏、晏大哥。”林丁丁低头看着鞋尖,想着刚刚心里头藏得事,鼓起勇气抬头,这时候晏褚也正好走到她面前,这猛地一抬头,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羞得往后仰倒。

晏褚当即的反应就是把人搂住,这么一来林丁丁的脑袋正好紧紧贴在了晏褚的膛之上,隔着棉袄,还能听到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

晏褚觉得这个动作似乎亲密了一些,在对方站稳之后,赶紧把人放开。

“昨天我去县城的时候买了一盒雪花膏,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个,现在天气冷,擦点脂膏就不容易那么干了。”

他拿出那盒包装上画着一个时髦的卷发女人的雪花膏,递到林丁丁的手里,看着小姑娘忽然双眼放光的可表,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不错了起来。

“晏大哥。”

林丁丁看着手里那盒晏褚从口袋里拿出来,还带着人体温度的雪花膏,心里的冲动一阵高过一阵。

“嗯?”晏褚听林丁丁叫他,立马应了一声。

林丁丁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踮起脚尖,冲着晏褚的脸颊亲了一口,这个吻就和蜻蜓点水一般,或许是小姑娘太紧张的缘故,晏褚还有一种脸颊被小猫咬了一口的感觉,或许是碰到牙齿了。

小丫头亲完就跑,晏褚捂着脸还没回过神呢,刚跑出去几步远的林丁丁就又跑回来了。

“我中意你,你呢?”

要死要活就一句话吧,林丁丁想着晏褚最近这段时对她的态度,或许他们中间差的就是挑明的勇气吧。

短短的一段时间,林丁丁想了许多,姐妹们说的都有道理,过子没那么简单,他们家条件好,可哥哥嫂嫂还时常吵架拌嘴闹矛盾呢,和晏褚在一起,或许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可是他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她想为自己的感努力一把,即便到头来她发现是错的,至少不用在将来,想起当年她的退缩,而懊恼后悔。

林丁丁觉得自己有勇气接受任何结果。

“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吗?”

晏褚看着林丁丁此时的幸福度在30到60之间疯狂上下摇摆,看过原的记忆,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多么坚韧,多么敢敢恨的姑娘,看上去羞涩单纯,当初原抛下她消失,这个姑娘靠着自己,把肚子里的孩子带大,她尽自己的努力给与孩子最好的一切,从来不给他灌输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怨恨,在孩子面前,她展现的都是美好与希望,也正是在那样的教育下,最后那个孩子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才。

对于林丁丁,晏褚是很欣赏的,这是一个豁达坚强的女孩,看上原,估计是她这辈子做过唯一瞎眼的事吧。

只怪美色误人,晏褚想着自己这具体的模样,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看着林丁丁重重的点了点头,晏褚抿了抿嘴唇,长时间的沉默让林丁丁手脚冰凉,低着头,正准备把手里的那盒雪花霜塞回晏褚的手里时,他终于开口了。

“我叫晏褚,今年十八,父母离异,生父在陇省农场接受改造,生母再婚,有一对同母异父的兄妹,高中学历,不抽烟不喝酒,现今个人存款一百七十八圆零七毛三分,欧米茄手表一块,布票工业票若干,林丁丁同志,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和我处对象吗?”

晏褚想着,既然决定和人姑娘谈朋友了,个人条件还是要好好讲讲的,晏家家训,藏私房钱的男人,都是垃圾。

想想真奇妙,上辈子他单了二十多年,来到这个世界才几个月的功夫,就给自己找了个小媳妇。

看着小姑娘瞪得圆溜溜仿佛小猫的眼睛,晏褚笑了笑,诚然这里头有完成许愿人的心愿的原因,可是自己对林丁丁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欣赏,他想,在婚后,自己会慢慢喜欢上这个姑娘,让她得到想要的幸福。

6抛妻弃子的知青

林队长家的姑娘和知青院里的晏褚搞对象了,这事就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村庄,林广国这个当老子的,反倒是最后那批知道的人。

“明天你三叔三婶回来,让晏褚来家里吃饭。”林家的饭桌上,林广国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家的。”

林丁丁欣喜,黄茹花却有些不愿意,都快年节的功夫了,让晏褚来家里吃饭算什么意思,难道她男人也看中了那个女婿?

她连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一宝贝闺女,不求她嫁多么富贵的人家,只求平平安安,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些都是晏殊晏褚给不了的。

“那孩子还是不错的。”林广国扒了两口粥,沉声说道。

一个孝顺的孩子能坏到哪里去,以前他不满意丁丁和那孩子在一块,是觉得那个城里孩子太惯,可是现在看来,人家每天按时下地干活,再苦再累也没叫唤过一声,之前那段子,真有可能是他体不好,不适应他们这边的水土。

自家闺女自己最了解,就是个死心眼的,既然她那么喜欢晏褚那小子,他为人又没有太大的弊端,没必要死命拦着。

没房子,他们之前住的那个老宅子修一修也能住人,正好离家里也就几十米的距离,互相之间还能有个帮衬,挣得工分不够全家人吃,林广国也想好了,请大舅哥帮忙替晏褚留个小学老师的位置,他是高中学历,文化水平比小学校长还要高呢,这么一来每个月还多了一走去。

半年的时间,店里面的学徒掌柜早就忘了他们这俩号人了,看到他们进来也没上前推销,任由他们自己逛。

“老板,把这个镯子包起来。”

现在古玩店也与时俱进了,多数物品标价就写在上面,也省了双方的时间,当然另一部分更贵重的商品,那是不标价的,这些都是待价而沽的东西。

白苓喜欢的那个手镯摆在这儿已经好些年了,一直无人问津,偏偏就合了她的眼缘,每次来古玩街总得看上几眼,不然逛街都没劲。

这段子,玛瑙首饰的行不好,原本三十万的标价居然还下降了两万,只要二十八万了。

“你疯了,那么贵。”

白苓当即拉着晏褚就要走,只是她力气再大也是个小姑娘,哪里拉的动已经成年,材高大的晏褚呢。

“当初答应过你的,只要等我赚钱了,就要把这个镯子买下来送给你的,只是之前相当求婚礼物的,没想到我女朋友太厉害,让我发财的时间比预料的更早了一些,不过没关系,收下了这个手钏,你早晚都要嫁给我。”

晏褚拿出那张刚刚汇入三千多万的卡,当时说好了两人一块拼的,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千九百万,晏褚拿自己的那份钱给白苓买礼物,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一直记得那句话呢?”

有一个人一直将对你的所有承诺放在心上,这是什么样幸福的感觉,白苓第一次尝到了。

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涩,白苓揉了揉眼睛,低下了头,原本牵着晏褚的另一只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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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手钏还是被晏褚买了下来,白苓舍不得戴,装在盒子里,紧紧贴藏着。

没想到他们出去的时候,郝大富派给他们的保镖还在外面等着,看到他们出来把车门打开,然后按照郝大富的吩咐将两人送回家。

晏褚和白苓再三感谢了那个尽职的保镖先生,藏巨款□□和古董手钏往家里走。

“都去哪儿了?我和你妈都快急死了。”

这些子家里的大人都忙着卤味铺子的事,难免疏忽了孩子,想着今天是孩子们难得全天休息的子,两家人聚在一块可以好好吃一顿饭。

结果就为了给孩子一个惊喜,也没提前说,等出去买好丰富的食材回来后,家里就没人了,都熬过了饭点,也不见人回来。

这时候双方父母意识到给孩子配手机的重要了,反正再过半年也要高考了,手机这东西上了大学肯定得买。

有了手机相互联系就方便了,不用像今天这样找不着人着急上火了。

好在回来的时间并不算太晚,桌上的饭菜一就能吃了,难得能坐下来一块吃饭,也舍不得念叨孩子,赶紧拉着回厨房坐下来一块吃饭。

“爸妈,晏叔金婶,我和晏褚今天跟着同学去赌石了。”

白苓将那个装着手钏的盒子小心放在桌子上,在大人眼里那就是一个比较精致的雕花木盒,估计是哪个小摊子上或是什么精品店买的,花不了多少钱,就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赌?你们小小年纪怎么能赌呢?”

赌石这种事是个大人谁都没有听说过,一听到这个敏感词汇,当即就一脸严肃准备质问清楚他们今天到底去做了什么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他们的表,晏殊就知道他们误会了,他朝四个大人解释了什么是赌石,还有将今天发生的事也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然后拿出了上那张□□。

“多、多多多多少?”

做了半年生意,江亚红是越发的雷厉风行了,可是这时候一听俩个孩子随随便便买了一块石头,结果切割出来的玉石卖了三千多万,这时候也没法顺畅地说出一句话来。

“褚儿,你告诉妈那三千八后面是不是有个万?”

金秀娟体都忍不住抖起来了,想着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将三千八百块听成了三千八百万。

“是三千八百万,不过我给苓苓买了个古董手钏,现在卡里就剩下三千七百七十二万乐儿。”晏褚很冷静地说道。

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不畏惧八位数的□□余额。

“多少!二十八万!”

晏褚爸妈没反应,江亚红先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了。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刚刚白苓摆桌子上的木盒子,看到里面那个跟长了锈一样,镶嵌着几颗玛瑙宝石,灰扑扑完全看不出哪里好看的古董手钏,一边心疼那二十八万让闺女败在了这难看的镯子上,一边又隐隐高兴,觉得自己没找错女婿,一有钱第一件事就是给苓苓买买买,好男人就是要这样的。

“有这钱买金镯子多少啊,金灿灿的,还能保值。”

想着两个孩子刚刚给家里挣了三千多万呢,想责怪都开不了这个口,只能感叹了几句。

“我们俩就想着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拿着那么多钱也没用,爸妈,白叔江姨,你们喜欢什么就尽管买,妈你不是一直羡慕隔壁王婶她儿子给她买的细金链子吗,咱们买条粗的,还有戒指镯子,喜欢什么买什么,江姨你不是一直觉得没个代步车不方便吗,我们也买,反正现在都有钱了。”

晏褚深谙婆媳关系的处理原则,别看之前感多好的婆媳,儿子要是有些方面没做到位,就很容易引起矛盾。

就比如他给白苓买了一个二十八万的镯子,他妈什么都没有,即便他妈多喜欢白苓,多么慈祥宽和,时间久了,矛盾还是会一点一滴积累的。

他这况已经比许多人家轻松很多了,不能把原始的好牌给败坏了。

果然听了儿子的话,金秀娟心里那一丝酸意就跑没了,觉得自己的儿子真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子。

同时觉得白苓和晏褚再般配不过了,不然为啥每次两人一块买东西,总能买到宝贝呢,从一开始那个玉簪子,到现在的这块玉石,说明两个孩子互旺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缘分了。

“还想着自己藏钱呢?真就你这大手大脚的,再多的钱都没了,你那份妈帮你藏着,到时候给你当聘礼。”

金秀娟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白苓,意思也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

“没错,你们孩子藏这么多钱不安全,苓苓你那份妈也给你藏着,到时候给你当嫁妆。”

江亚红是看着晏褚说的。

氛围一下子更闹了起来,三千多万呢,原本他们想着这半年能净挣四百多万已经很了不起了,结果儿子女儿太旺,累死累活的,还比不上人家随便买买买挣得多。

不过这中的称呼。

“你是说陛下恼了那丑夫?”

刘霖正在欣赏内务府送来他定制的首饰,听到宫侍的话,连首饰都懒得看了,当即兴奋了起来。

他到盼望着女皇能够一气之下将那个丑夫给废了,虽然他心里明白,女皇那样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即便是再气那个丑夫,只要晏家还好好的向女皇效忠一天,他就不会有事。

这么想着,刘霖的面上又淡淡,一点都提不起劲来。

“是不是那丑夫恼了陛下倒未知,但是处置了那样一批下人,还让江总管把人给送去了掖庭,总不可能那群下人胆大包天,统统得罪了陛下吧。”

这个说话的宫侍没想到,还真是他猜测的这般。

“好在咱们安插在凤仪宫的人无事,总不至于以后连传个口信的人都没有。”

宫侍的话让刘霖思索了一番:“左右这件事与我们是有利的,你让人再盯着些凤仪,有什么动静,及时过来通知。”

再过一个多月,就到了陛下的成年礼了,在这个关头,晏褚做出惹恼陛下的蠢事来,恐怕到时候,好事多磨,还能便宜了他这个惠卿。

刘霖心中一喜,也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他爹爹可是说了,对女郎而言,第一个宠幸的哥儿总是特殊的,要是他能抢在晏褚这个正夫前让陛下记挂住,对他的将来是大有裨益的。

要是运气再好些,过了那晚陛下就怀上了龙种,他就是皇长女或是皇长子的生父。

刘霖心中一片火,越想越觉得就该是这样,晏褚那样的,怎么配占有女皇的第一次。

他的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旁的人知道这是他要静心思考时的惯有动作,一个个悄悄退了出去,谁也不敢打扰他。

这样的画面,同样在张德卿的宫内出现。

至于其他低阶君妃根本就不敢妄想这样的好事,就算没有晏褚,还有刘惠卿和张德卿在前头挡着,怎么都不会轮到他们上的。

“嘭——”

一声巨响,如萧,如琴,如画,如书这四个晏褚边原本的一等宫侍,现在的二等宫侍吓了一大跳,看着不远处那个用鞭子直接把一块石头甩的四分五裂的男子,双腿战战,就怕那鞭子不长眼,下一秒就打到了他们上。

自从这个皇正夫病愈后,他们的好子就到头了。

也不知道那一天女皇发怒后和皇正夫说了什么,他一改往的姿态,重新回到了刚来国都时的模样,也不学着打扮了,还把他从北地带过来的那些宫侍重新提拔了起来。

如萧这几个曾经得宠的,现在根本就没法近晏褚的子,就是有心想要朝晏褚解释那一天的事也做不到。

就好比现在,他们四人捧着茶水、毛巾、鲜果就站在武场边上,随时等着晏十一、晏十二这两个晏褚未出嫁前就伺候在他边的侍从来取走这些东西,供晏褚休息时享用。

现在头不算大,可对于如萧这样已经养惯了,又因为想要争宠,无比在意自己那一白皙肌肤的宫侍而言,足够要命了。

再加上晏褚将那鞭子舞的啪啪作响,那甩破空气的声音,打穿石砖的力量,这样暴力的正夫,足够吓得他们心神失守了,一个个跟抖筛似得,都快给晏褚跪下了。

晏十一和晏十二其实也不是晏褚没出嫁前贴伺候的侍从,而是他闹着要嫁来宫里的时候,晏家费心从家中的男卫中挑选出来的,除了武力高,才智也不一般。

最主要的,这些男卫都是晏家从小培养的,还给冠了晏姓,忠诚度比一般的侍从可高多了。

原对着些家里给的侍从并不亲近,比起这些和他一样从北地来的不熟悉国都风气的侍从,他更喜欢如萧这样能给他指导意见,教他怎么才能得到女皇喜欢的宫侍,因此这俩人从进宫以后,就被排挤在凤仪宫的角落中,直到现在才受到重视。

晏十一和晏十二一点都不因为晏褚之前的冷落而心存不满,像他们这样的亲卫,连命都是晏家的,晏褚现在是他们的主子,自然想将他们怎么样都可以。

现在看着晏褚舞鞭,在两个侍从眼里,那简直就是帅到一定的境界啊。

以前他们就知道家里的小公子武艺绝佳,天生神力,现在看来,那些人吹得还轻了,就公子这样的武力,要是个女郎,那就是一员猛将啊,比起晏老将军,也不逞多让。

前面就说了,北地的审美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两个侍从眼睛泛着光,越看越崇拜,这样优秀的公子,女皇要是不喜欢,那才真是瞎了眼了。

另一旁练武的晏褚并不受这样的视线困扰,专心致志的熟悉原的体,并且同时融合他在之前的世界中学习的武技。

凤曌作为女皇,注定她的后宫之中就不会少那些惊才绝艳之辈,根据原的记忆,再过几次大选,后宫里面就能把现在追捧的哥儿的类型都给集全了。

弱的,艳的,清纯的,可的,灵动的无一例外,他们一定都拥有世人称颂的美貌。

而按照大众的审美来看,晏褚有了这样的体格,就算穿回二十一世纪找到最厉害的整形大夫,也没发把自己一米八出头的骨架缩成一米七的小型,自然绝对不会成为美男的。

更何况,让晏褚扮演小狼狗小狗他都没有压力,可让他涂脂抹粉,硬是给自己拗个别扮演女尊国的“男人”,他还真是接受无能,这挑战太大了。

既然这样,他干脆另辟蹊径。

凤曌这样的女子,习惯了什么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晏褚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一个她心里不一样的存在。

上能暖,下能打仗,晏褚觉得,做一个这样的皇正夫,似乎还有挑战的。

当然,做这一切必须要把握好度量,要知道凤曌,那可是一个杀伐果决的帝王啊。

“皇正夫,惠卿那里来人,说是关于女皇成年礼的事,想找您过去商谈。”

一个宫侍低着头进来禀告,他是凤曌重新挑选的宫侍中的一人,比以前那些侍从可规矩多了。

“皇正夫正在习武,再说了,既然惠卿有事找正夫协商,那为何不自己过来。”

晏十一看自家公子专心甩鞭,没有理睬这宫侍的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上前一步对来人说道。

“这奴才这就去转告正夫的吩咐。”

那宫侍看晏褚没有说话反驳,也明白了他对于晏十一的话是认可的。

转念一想,确实没有皇正夫纡尊降贵去惠卿那儿的,没有这规矩。

宫侍行完礼匆匆离开,正好晏褚今天练武的时辰也差不多到了,他收起鞭子,接过晏十二递过来的毛巾。

如同前世一样,那些人的歪招也该使过来了。

晏褚擦了把汗,叹了口气。

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要和其他男人一起争宠,这样的经验还真是厉害大发了。

201女皇的宠夫

“惠卿哥哥,你说那边那位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让你亲自过去见他。”

灵雎宫里,刘霖坐在上首的位置,几个品阶低于他的君妃们坐在他的左右手两侧,不着痕迹的煽风点火,就算自己占不到便宜,也想看着刘霖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和那个占着正夫位置的丑夫斗的不可开交,最好两败俱伤,还能少了两个碍眼的人。

“行了,他是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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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霖的脸色掩饰不住的难看,可好歹还记得晏褚毕竟是女皇明媒正娶的正夫,当着这么多低阶君妃的面说自己不满对方让他去凤仪宫商量事的话,恐怕会变成话柄,女皇听到了,也会心中不喜。

他还没有那么蠢,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刘霖瞪了眼那个刚刚挑拨的从五品陪侍,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县官的儿子,只不过运气好,讨了那一次负责选秀的太妃的喜欢,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谁不知道当今女皇对那些太妃只是面上的尊敬,更何况现在太妃们都已经出宫去了皇庄休养,他这个小小陪侍,恐怕早就被太妃忘在脑后了。

刘霖想的更多,现在这后宫之中没人看好那个蠢笨的皇正夫,基本上低阶的君妃都选择攀附他或是张德卿,眼前这人,明面上向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德卿那边埋在他这儿的暗桩,就想着坐山观虎斗。

那个陪侍对上刘霖的视线,略有些慌张的低下头,喝了口茶水,显然还是宫斗的技能不够达标,这么容易就露了怯。

“俾妾也只是替惠卿哥哥抱不平罢了。”

那个陪侍喃喃说道,声音越来越轻,有些底气不足。

“惠卿哥哥,难道真的如同那边说的那样,您亲自过去见他?”

一个和那个陪侍还算交好的良君在他说完话后,没等刘霖发火,就问出了大家急于知道的事,帮着他转移了火力。

“那是自然,既然皇正夫的体已经大安,于于理,我们也该去给他请安了。”

自从原入宫以来,后宫中人在度过了最开始一段时间的试探后,就彻底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了。

如果他单纯只是长得丑,占着正夫的位置,这些君妃未必都会那么大胆下他的脸面,可谁让他又丑又蠢呢,简直没有一点威胁,这些君妃自然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平里的请安能省则省,连借口都懒得想,所谓的皇正夫,在这些君妃眼里,也就是一个摆设,一个笑话。

要不是女皇看上去对那个正夫还有几分尊重,就连这点面子,他们都不见得会给他留下。

“惠卿哥哥所言极是,说起来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拜见皇正夫了,正好这趟还有要事。”

姜良君拿着丝帕掩了掩微笑的嘴唇,灵雎宫内不少君妃和他一样,满脸笑意。

能进宫的,一般外貌上都是可圈可点的,即便一部分进宫是因为家世的原因,可长成原这样不符合主流审美的,还是少数。

因此他们特别乐意从原上找成就感,尤其是当皇正夫用那种艳羡的眼神偷偷瞧着他们的时候,这种骄傲自豪的感觉就别提了。

谁也没将晏褚这一次硬气的回复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就是皇正夫又发什么疯了,对他们完全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更何况对方还长了那样一张脸,恐怕以后除了初一十五,陛下都不见得乐意宿在他那儿,就是初一十五,也不见得有那个兴致。

到时候他们有了皇女皇子,哪里还需要将这个皇正夫放在眼里。

“行了,那就走吧。”

刘霖拿着丝帕擦了擦嘴角根本就没有的茶渍,动作优雅从容,在一旁的宫侍的搀扶下,起朝宫外走去。

他起了个头,其他君妃也按照品阶跟在他后头,觉得今天或许又有好戏瞧了。

说来也巧,刘霖一行人刚到凤仪宫外,张德卿也乘着辇轿过来了,后面跟着一群步行而来的低阶君妃,两行人,就这样在凤仪宫外撞上了。

“呦,还真是赶巧了。”

张如颐从辇轿上下来,看着同样仪态万千,怯怯在宫侍的搀扶下从轿子里出来的刘霖说道,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汇,那就是霹雳闪电加火花。

他们都是去年大选时候进的宫,天凰国大选每三年一次,偶尔遇上什么天灾,或许还会推迟成五年一次,因此等下一次宫里再进新人,那最起码是两年后的事了。

也就是说,现在宫里的这些人,在之后的两年,不会再有新的对手。

而谁能在这两年里,就让女皇怀上自己的孩子,得到女皇的宠,这就是重中之重了。

张如颐和刘霖作为后宫之中除了皇正夫品阶最高的君妃,早就将对方视作了自己的劲敌,他们对对方的忌惮,可比对原深多了。

“德卿弟弟也是来拜见凤君的?”

德惠贤淑,虽然是同品阶,按理德卿还排在惠卿之前,更何况两人还是同时受到册封的,按约定俗成的规矩,刘霖应该叫张如颐一声哥哥。

“之前是我疏忽了,居然忘了来给凤君请安这样的大事,惠卿哥哥也是今天才想起来?”张德卿一脸疑惑,“原本想着惠卿哥哥年长我些许,应该比我更懂这些规矩才是。”

张如颐眉尾一挑,不甘示弱地说道。

不就是想当哥哥吗,老男人,就让你当哥哥当个痛快。

晏褚在晨霄洗了个澡,顺便换了一干净的衣服,然后带着一群宫侍往凤仪宫走来。

他将两人的机锋听的明明白白,心里忍不住有些奇怪,怎么男人搞起宫斗来,和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凤君金安。”

几个眼尖的看到了晏褚的影,草草向他行了个礼,原本还对峙着的张如颐和刘霖见状,也放下彼此的成见不谈,朝晏褚行礼。

只是这行礼的动作有些有气无力,几乎就是敷衍。

“起来吧。”

晏褚有些头痛,这时候他该怎么说,按照宫斗剧里的具体表现,他是不是应该让他们保持行礼的动作,然后晾着他们?

不过通常这种时候,按照某种不可说定理,女皇就应该适时出现了,然后痛斥他不仁慈,不大度。

或者问一句是不是宫里没让他们吃饱饭啊,连行个礼都有气无力的,请几个老嬷公重新教导他们宫里的规矩。

后者看上去还是比较正常的,可晏褚怎么想怎么别扭。

果然他还是不适合和一群男人勾心斗角的争宠,他只要负责攻略女皇就好了。

这些哥哥弟弟的那么玩,就自己玩去吧。

刘惠卿等人可不知道晏褚现在在想着什么,看对方如同往常一样,更是将他之前忽然硬气的让宫侍通知他们如果有事就自己来凤仪宫拜见,当做了他偶尔的抽风。

“凤君今天的打扮,颇为别致。”

到了凤仪宫主,宫侍们有条不紊的上茶水点心,晏褚坐在上首的位置,其他宫妃也按照品阶依次落座。

那个在刘霖宫里挑事的小陪侍又是最先冒头的,看着晏褚脂粉未施的脸,捂着嘴笑的颇有些含义在里面。

大家伙早在刚刚行礼的时候就看到了,以往总是打扮的不伦不类的皇正夫这一次居然学聪明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病愈没有打扮的心,还是真的想明白了,清楚之前那样打扮的自己更让人不忍直视。

“就是,之前凤君那个白面桃花妆甚是好看,俾妾们还想跟着学习呢。”张德卿那边的王陪侍说道。

白面桃花妆是原跟风学的,最先在宫里画这个妆的,是张德卿。

对方肌肤胜雪,在眼尾脸颊处扫上稍微浓郁一些的胭脂,额头贴一个花钿,甚是媚,而原就不一样了,他那在现在看来五大三粗的长相,还额头贴花钿,那就是丑人多作怪。

这话显然是不怀好意的,不就是想要让晏褚误以为以前他那样打扮很好很出彩,继续保持下去,没准这样,还能讨女皇的欢心,实际上如何,他们心知肚明。

“如萧,既然王陪侍喜欢你的手艺,以后你就跟着王陪侍吧,至于我宫里那些用不着的胭脂水粉也全给王陪侍送去,他既然喜欢白面桃花妆,务必每天都让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算是我这个凤君的心意。”

晏褚吃了颗葡萄,古代水果还是比较稀罕的,比如这一次南边进贡的几筐葡萄,除了女皇那儿,也就他这个凤仪宫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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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要算起来,女皇对原这个正夫已经算尊敬的了,只是原自己立不起来,就连从五品的陪侍都能爬到他头上去,这个皇正夫当得简直就是失败中的失败。

“凤君。”

在一旁伺候的如萧和王陪侍同时开口,两人的语气俱是惊慌不满。

这白面桃花妆可是张德卿最得意的妆容,因为他最初进宫的时候,女皇曾对着那样妆扮的他夸过一句人比花,这也是张德卿最得意的事。

之前原模仿这个妆容,因为他丑,更突显张德卿的艳,他自然是不介意的,可王陪侍就不一样了,他本就是清丽的长相,风格和张德卿还有些类似,要是再学着张德卿打扮,还不被他生吞活剥了。

王陪侍心有惴惴,暗恼晏褚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如萧同样不开心,在皇正夫边伺候,即便是二等宫侍,那也比一个小小陪侍高贵,更何况王陪侍的未来还说不准呢,他本人又是美的长相,跟在他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

“原来我这个凤君说话还能不算数了。”

晏褚脸上的表一收,冷冷的看着推拒的两人。

一个激灵,王陪侍和如萧一个扑通就跪下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心慌。

“俾妾不敢,只是如萧是凤君器重之人,俾妾怎么敢夺凤君所好。”

王陪侍背后冒出了一冷汗,心里思索着,这个没脑子的皇正夫,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威慑力了,就是比起女皇也不差。

难道他之前只是在扮猪吃老虎,试探他们?而现在试探完了,终于决定和他们结算了?

不止是王陪侍这么想,在场的多数君妃都是这么一个想法。

“更何况俾妾蒲柳之姿,配不上凤君那些好物,还请凤君收回成命。”王陪侍这次可不敢偷耍滑了,老老实实行了个大礼,生怕晏褚真的把如萧给他。

刘霖在一旁没说话,脸色却同样不好看。

之前女皇处置了一批凤仪的宫人,他在凤仪宫安插的人手不少,唯独就保留了一个如萧,好在如萧是晏褚边贴伺候的,保下他一个比保下其他十个宫人更有用。

可现在那个丑夫居然要把如萧送到王陪侍那里去,是知道了如萧和他的关系?还是纯粹的只是心血来潮?

“正是因为你蒲柳之姿,所以才需要好好打扮打扮,你们放心,本凤君不是那种狭隘之人,不会因此对你们心存芥蒂的。”

一会儿的功夫,晏褚面前的葡萄皮已经堆起一座小山了,底下王陪侍和如萧满头大汗的紧张,对他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凤君。”

王陪侍是张德卿的人,到了这时候,他自然要站出来替对方说话了,更何况他真的不想宫里有第三个人学习他那样的打扮。

“如萧妆发手艺巧妙,合该凤君自己享用啊。”

张德卿的表有些怪异,看着晏褚那张脸,好奇他是怎么一本正经顺着王陪侍的话,说他的长相只是蒲柳之姿的,如果王陪侍是蒲柳之姿,那他又是什么?

“不必要。”

晏褚没多想就回答,接过一旁晏十一递过来的帕子擦拭手指。

“之前陛下夸我质朴自然,让她觉得耳目一新,本凤君想想也是,既然陛下喜欢这样清新大方的我,本凤君自然要好好保持下去了,那些胭脂水粉,就赏给你们这些需要的人吧,反正我们都是陛下的男人,一切都要以陛下的喜好为准。”

清新大方?耳目一新?质朴自然?

这些形容词能用到晏褚这张脸上?

凤仪宫中除了晏十一和晏十二这两个晏褚的脑残粉,其他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真想过去拽住晏褚的双臂,质问他是怎么好意思这么不要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女皇的话或许是凤君误会了”

这时候刘霖就忍不住开口了,女皇都没夸过他的长相呢,凭什么就夸了晏褚这个丑男,肯定是他自作多多想了。

“怎么,刘惠卿这话的意思,就是本凤君长得丑了?”

晏褚双眼一睁,一巴掌拍在了一旁的桌几上,咔嚓一声,原本完好的桌几四分五裂,好在桌子上摆着的果盘因为水果被吃完的缘故被收了下去,不然也会跟着粉碎。

在场的君妃花容失色,双手捂着口,看着那一地桌几残骸,就仿佛晏褚这一掌是打在他们上一样。

仔细想想,这一巴掌都能把结实的木桌给拍成碎片,真打在人上,起码也会骨裂吧。

他们没有想过,凤君居然是这样的凤君。

他不要脸夸自己长得好也就算了,他还那么暴力。

以后怎么办,还能和凤君吵吗,要是他吵不过恼羞成怒跟他们动手,他们不就是风中摇曳的小花,只能忍受他的蹂/躏。

一瞬间,刘霖等人觉得天昏地暗,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算了算了,你们毕竟只是普通的后宫男子,本凤君不能要求你们有女皇陛下那样超凡脱俗的审美眼光以及品鉴能力。”

晏褚摆摆手让人收拾这一地的残局,然后大度的表现了一番自己作为皇正夫的宽容和善。

当然,这一点大家都没感受到,只觉得突然间不正常的凤君仗着自己的高武力恐吓,变得极其极其不要脸了。

但是谁敢反驳?先想想自己的躯是否比那桌几硬再说吧。

“王陪侍,你”

这下不用晏褚说了,跪着的王陪侍都快整个人趴在地面上了,忙不迭地说道:“俾妾丑,俾妾蒲柳之姿,俾妾感激凤君的恩德,一定会不负凤君护,努力妆扮自己,争取能有凤君万分之一的美貌。”

王陪侍都快哭了,看在他这么识相的份上,凤君应该能够饶了他,不兴致当头,给他也来上这么一下吧。

他都这样了,更何况是如萧呢。

想着在演武场被晏褚那条鞭子控制的恐惧,他咽了咽口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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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请安以晏褚单方面的满意告终,刘霖等人连正事都没来得及说,就赶紧找了借口从凤仪宫出来了。

出了宫后,刘霖和张如颐互看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风风火火朝鸣凰宫赶去。

太荒唐了,他们必须找女皇好好告上晏褚一状,这绝对是恐吓啊,以后他都这样武力威胁他们,这宫还这么斗啊。

202女皇的宠夫

“你们是说,凤君当着你们的面,直接拍碎了一把椅子?”

凤曌坐在凰座之上,听着刘惠卿和张德卿的控诉之词,面色平和,只有那微微上挑的眉毛,凸显出她现在并不怎么镇静的内心。

“凤君出生将门,从小学习武技也是寻常之事,只是后宫之中,凤君这样暴躁,对于我们这些君妃而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表率。”

刘霖和张如颐自然不会明着告状,只是委婉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想要让女皇知晓那个男人不仅丑,他还暴力,一点都没有为男子温婉贤淑,柔似水的美德,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凤君之位,更不配女皇的喜欢。

“而且刚刚在凤仪宫内,凤君说,他说”

刘霖面有疑虑,抬头看了眼凤曌,然后又低下头,似乎在为难该不该说接下去那些话。

“凤君说了什么?”

凤曌在宫里长大,现任女皇除了她,还有一个次女凤临,这个妹妹比她小了八岁,算是女皇的老来女,深受女皇喜欢,这一点,也养大了对方的野心。

要不是女皇去世的时候凤临年仅七岁,还只是个孩子,等她成长起来,两个皇女为了皇位还不知道斗成什么样呢。

不过在现任女皇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凤临的生父就没少为了这个女儿陷害凤曌,想要抹黑她在女皇心目中的形象,给他亲女造势,凤曌生父早逝,没少吃哑巴亏。

刘霖和张如颐现在使的这些手段都是当初先皇后宫中那些男人用剩下的,凤曌还不看在眼里。

“凤君说,他说陛下夸他容貌清新大方,质朴自然,说陛下一见到他就觉得耳目一新。”

刘霖不信,女皇怎么会和那个丑夫说这样的话,女皇又不瞎。

凤曌庆幸自己现在没有在喝水,不然非一口喷出来不可。

“咳咳咳。”不过为了抑制心中的笑意,凤曌还是不得不伸手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的下半张脸,用咳嗽代替了笑声。

胡说八道,她明明就是为了安慰他夸了他一句他不浓妆艳抹的打扮让人耳目一新,什么清新大方,什么质朴自然,绝对不是她说的。

凤曌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自己的皇夫狐假虎威,往她的话上添油加醋心还好,一点都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因为忍着笑,凤曌的脸颊有些憋红了,看在刘霖和张如颐眼里,那就是女皇被气到的表现。

他们就说啊,女皇怎么可能夸那个丑八怪呢。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又瞪了对方一眼,今天只是因为对付晏褚,所以暂时联手了一下,他们俩人,绝对是不会成为朋友的。

“怎么,你们对孤的话有意见。”

凤曌清了清喉咙,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气势不怒自威。

她的话,浇灭了刘霖和张如颐心里刚刚燃起的喜悦。

女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君是天凰子民的国父,同样也是孤的正夫,他担当的起所有溢美之词,更何况,孤的夸赞,都是有理有据,还是两位妃都觉得,孤的眼光有问题?”

凤曌可不会当着君妃们的面拆穿晏褚的谎言,更何况他这谎言半真半假,毕竟确实是她先安慰的他,没准她那皇夫确实是因为她的那番话才这么想的,归根结底,也是她的问题。

“什、什么?”

刘霖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女皇,陛下居然真的觉得晏褚那张脸配得上那样赞美的言辞?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遭到了巨大的冲击。

现在想想,封晏褚为正夫确实是女皇的决定,晏家固然劳苦功高,可全天凰国比晏家权势更显赫的家族还有许多,为什么那些人家家中的公子就没有晏褚那个运气呢。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想错了,女皇的审美,很有可能就是歪的。

她就喜欢晏褚那样模样丑陋的,刘霖心慌,那美柔弱的自己在女皇的心目中,是不是就是丑陋无盐的形象了。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女皇确实从来就没有夸奖过他的容貌。

一直都很自信的刘霖脸色苍白,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失宠后的悲惨命运。

“俾妾不敢,凤君确实如陛下称赞那般,是全天下男子的典范。”

刘霖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心中泪崩,爹爹,他想回家。

张如颐比刘霖想的更多,他也没怀疑女皇的审美,毕竟女皇是亲口称赞过他的。

他思索着女皇对晏褚的维护,想着北边那边是不是要有什么动作了,晏褚的娘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他的三个姐姐同样也是将门虎女,履立战功。

如果陛下真的有意要对北边的赤女诸部动手,就算是为了安晏家那些女人的心,也得好好对待这个晏家唯一的哥儿。

既然如此,恐怕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自己还得讨好那个丑八怪,只有懂事的男人,才能得到女皇的怜。

张如颐的这番猜测,还真是猜对了点。

凤曌对晏褚的宽容,其中有几分,确实和北边即将发动的战争有关。

赤女诸部侵犯北部边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他们掠夺牲畜,□□良家夫男,所到之处,无不哀声哉道。

先皇是个守成的明君,却不是一个开疆扩土的枭主,她将皇室皇子嫁去赤女诸部,希望能够用联姻的方式保持长久的和平,她一次次的退让,等来的只不过是赤女诸部的得寸进尺。

凤曌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养精蓄锐,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北部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现如今朝堂之上的一些老臣都是安于享乐的,只要赤女诸部不打到国都来,她们就只会说忍忍忍,等着和谈,等着再嫁一个皇子过去,希冀皇子丰厚的嫁妆,能够让她们再安分几年。

凤曌可不会纵容那些人的狼子野心,不是不服吗?不是觊觎她天凰国丰饶的疆土吗?她就打到她们服,让她们知道,犯她天凰者,虽远必诛。

晏北天镇守边关多年,她对皇族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是凤曌还想多一个双保险。

这个保险就是晏褚,晏北天最疼的就是这个儿子,还有晏褚那三个姐姐,都是宠弟狂魔,只要晏褚好好的,晏家的那些女将,就会永远忠于她这个女皇,对于之后她攻打赤女诸部的提议,朝堂之上,也不会一面倒的都是反对的声音。

想到这一点,凤曌眼神幽暗了一分。

她母皇给她留下的这些人都上了年纪,老糊涂了,她们的想法还停留在母皇在世的时候,总因为她还没有行成年礼,就将她当成是一个不成熟的帝皇,妄图影响她的言行。

她们应该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她母皇在位的时候了。

这天下,是她凤曌的天下,这朝堂,是她凤曌的朝堂。

凤曌看了眼正在思索的张如颐,忽然觉得有些乏累,她不喜欢太聪明的男人,这么想来,晏褚那样傻乎乎的脾,更对她的胃口。

宫里一些低阶的君妃都知道刘惠卿和张德卿一从凤仪宫中出来就往鸣凰宫中去了,女皇也接见了他们。

大家都猜得出来这两个君妃是去做什么去的,也在心里暗暗期待两人的告状,能够有一个好的结果。

当时在场的,被晏褚那一掌吓到的可不止一个两个,心里都憋着气呢。

只是这两个君妃从鸣凰宫中出来的时候,一个脸色铁青,回到宫中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据住在灵雎宫偏的低阶君妃说,似乎还隐隐听到了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鸣凰宫的时候被陛下训斥了。

辰德的张德卿还好一些,看不出喜怒,一回到自己的宫中,就让他边伺候的宫侍给凤仪宫送了一份礼,据说送的还是张德卿进宫的时候,他爹爹给他一尊上好的白玉送子观音,也是花了大血本了。

光是看两位君妃的举动,以及那么长时间也不见陛下对凤仪宫的那位有什么训斥,大伙都能看清楚现在的局势了,摆明女皇的心就是向着那个丑八怪的,没瞧见连两位卿君都铩羽而归了,他们这些加起来都还比不上一个卿君的分量呢,和晏褚斗,那不是以卵击石。

这么想着,所有人的世界都灰暗了。

面对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还十分暴力的凤君,他们的子到底该怎么过啊。

“公子,所以我们真的不对那边出手了?”

张德卿边伺候的宫侍帮他拆去头上的发簪,然后用一把犀角梳,动作轻柔的帮他疏通那些头发。

除去了一头的累赘,张如颐的脸色不由有些放松。

美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一头的金银玉饰,加起来好几斤订在头上,尤其是绑发髻的时候,头发都被扯紧了,这样一天下来,整个头皮都是痛的。

“陛下显然是要重用晏家,在北部平定之前,我们非但不能对他动手,还得捧着他敬着他,这样陛下才能知道我们的好。”

张德卿何尝不委屈,原本对于陛下的成年礼,他是势在必得的,可是就他今天的揣摩来看,恐怕成年礼,陛下是绝对不会选择晏褚以外的人的。

一来是为了稳固正妃的地位,二来也是为了安晏家女将们的心。

他气的锤了锤桌子,只是他又没有晏褚那样的力量,桌几纹丝不动不说,手还锤红了,疼的他眼泪汪汪的。

“公子真是委屈了。”

张德卿的这个侍从秀是从小就伺候在他边的,为德卿,他能够带进两个宫人,一个是张德卿的嬷公,还有一个就是他,因此对于这个侍从,他是绝对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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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委屈,一时的宠算得了什么,我要的,是天凰国的未来。”

张德卿的心从来就没有寄托在女皇上过,女人的宠,是最不靠谱的,这一点从他的娘亲上就能看出来。

他的爹爹出生高贵,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这些年又用无数奇珍异宝堆砌着自己,延缓岁月的流逝,可即便这样,他娘亲的后院里还是不断有新人进入,他从小就看着爹爹和那些男人斗,因为娘亲的多以泪洗面。

女皇的后宫,是全天下美人最多的地方,同样也是全天下最有资格多的女人,张如颐不像他爹那么傻,会去奢求女人的真心,他只想要权势,想要成为下一任女皇的生父。

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后宫中的解语花,柔似水,能够为陛下解决所有烦恼,不吃醋,不主动参与后宫的争斗,至少在明面上,必须要这样。

相信时间一长,女皇自然会知晓,只有他才最有资格教导皇女,他才是最有资格和她并肩站立的男人。

张德卿心中郁气尽散,今天还是他太急躁了,恐怕在女皇心里,已经留下了搬弄是非的印象,好在白天的时候,一直都是刘霖那个蠢货喋喋不休的在告状,他可是一言未发,这么一来就还有挽回他在陛下心目中形象的机会。

“等会儿我去给娘亲写一封信,你让宫里的暗桩帮我送出去,请娘亲务必按照我在信上写的那么做。”

张德卿是一个聪慧的男人,他有不亚于女子的智慧。

女皇已经长成了出色的君主,她能接受朝臣的意见,却不见得会喜欢朝臣无理由的反对她做的任何决定。

尤其女皇的成年礼即将到来,这也预示着这个雏凰已经开始期待着广阔的天空,如他娘亲这样的老臣,也该站队,表明自己的立场了。

对于任何男子来说,夫家都是他们嫁人之后的最大依靠,张德卿可不希望他娘做下什么错误的决定,影响他在女皇心目中的地位。

“清新大方?耳目一新?质朴自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凤曌坐在凤仪宫中,看着那个刚刚沐浴完,披散着头发,穿着一素色对襟长袍的男子,调笑着说道。

她并不怎么进后宫,毕竟还没到能够留宿后宫的年纪,而且朝堂事务冗杂,她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也抽不出太多时间,了解她的这些君妃们。

只是今天凤曌突然来了兴致,又想来见见自己这个与众不同的皇夫。

“陛下虽然没有这样夸赞我,但是我知道陛下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晏褚微微仰着头,脸上的表清晰的写着四个字,难道不是?

“如果陛下觉得我这样不好,比不上从前,那我这就把如萧叫回来,做陛下喜欢的妆扮。”

“孤觉得阿褚这样甚好。”

凤曌还没来得及为晏褚的前半句话开怀大笑呢,就被他的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想着他之前的打扮,凤曌宁可他如同现在这样,带着这种莫名的自信开心的活着。

“我就知道陛下喜欢我这样的。”

晏褚见好就收,撩了撩头发,给了女皇陛下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把凤曌逗得哭笑不得,以前她怎么没有觉得,自己这个皇夫这般自信的模样,还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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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看什么?”

晏褚看女皇的视线一直在内打转,忍不住问了一句。

凤曌收回视线,她也没法说她在观察,晏褚打碎的是哪一张桌几啊。

也怪她凤仪宫来的少了,对这里的摆设并不算熟悉,再说了,宫里的桌椅也是有规制的,或许即便她熟悉了,调换一张桌几,她也看不出来。

“阿褚这些子经常去晨霄练武?”

凤曌想着,晏褚这样养在深闺的男子,就算是晏北天不心疼他这个儿子,许他跟着几个姐姐习武,那强度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说他一巴掌能够将桌几的榫接处打开她信,刘惠卿说的什么四分五裂,还是夸张了。

凤曌喝了口茶,入口忽然顿了顿,这样带着淡淡花香的茶水她以前从来还没喝过,花香并不浓郁,但是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入口清冽,滋味很是不错。

她怎么不记得宫中有这样的茶,难道是晏褚的陪嫁?

“是啊,马上就到陛下的成年礼了,我当然得好好锻炼一下体,不然怎么让陛下满意呢。”

“噗——”

凤曌正品着茶呢,就听到了晏褚这样一番算是勾引的话,当即就把茶水喷了出来。

她这皇夫,脸皮是用边关的城墙给糊的吧。

女皇再厉害,毕竟也只是个没有经验的童女,听着晏褚大大咧咧就谈起了成年礼上可能会发生的事,忍不住也有些臊的慌,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你你你,就是说不出之后的话来。

“陛下真是太不小心了。”

晏褚坐在凤曌的对面,她喷出来的那口茶水正好是朝着他的方向的,多数的茶水溅到了桌子和衣服上,只有少部分,溅到了晏褚的脸上。

他接过十一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对上女皇的视线,伸着舌头tiǎn)了tiǎn)唇角被溅到的花茶,粉嫩的舌尖缓慢地做着这个tiǎn)唇的动作,一举一动,充斥着无言的惑。

凤曌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燥,她赶紧低下头喝了口花茶压压惊。

自己这个皇夫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怎么能,怎么能

凤曌也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可只要一想到晏褚tiǎn)的是她刚刚不小心喷出来的那口茶,没什么恶心的感觉,就是觉得整个人烧得慌,要说他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吧,也说不上来。

凤曌赶紧又喝了几口花茶压压惊,皇夫还是年纪太小,作为他的妻主,她应该起到教导的职责。

晏褚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个举动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用帕子擦完脸和衣服上的水渍,他还冲凤曌笑了笑。

没有涂抹任何脂粉的脸上是天然的好气色,笑容开朗大方,丝毫没有男子的扭捏作。

凤曌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花茶,终于平静下来。

还有大半个月,等到了成年礼,她会好好教他的。

203女皇的宠夫

宫里的人很快就察觉到这宫中的风向似乎变了,在此之前,谁把晏褚这个皇正夫放在心上啊,可现在女皇隔山差五的就去皇正夫那儿坐坐,一块用晚膳,显然就是很看重皇正夫的意思,一点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因为嫌弃皇正夫丑,而冷落他。

不管女皇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反正没人敢违背女皇的意愿来,加上吃瘪的刘惠卿和张德卿的例子还摆在前面呢,谁敢和以往一样背后议论凤君,或是对他的命令阳奉违,那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后宫众人的态度一变,具体就表现在了每天早上那些低阶妃嫔请安变得积极了,内务府新入库了什么好东西,不需要凤仪宫的宫侍开口,就乐儿巴巴地送过来,一个个恭恭敬敬的,就好像之前背后议论晏褚,瞧不起他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恭喜凤君,贺喜凤君了。”

眼瞅着女皇的成年礼就要到了,按照女皇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显然那一天一定是宿在皇正夫这儿的了。

其实按照名分来看,像女皇那样那么重视规矩的,除非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况,不然也不可能绕过晏褚这个正君,而选择其他君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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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喜之有?”

晏褚昨晚上被女皇拉着聊人生聊理想,直到子时才入睡,偏偏宫里的规矩,辰时就要来请安了,也就是说他卯时就得起,算起来,也就睡了五个小时,完全达不到他平的睡眠要求。

因此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会儿的功夫,打了两三个哈欠了。

宫里人都知道女皇昨晚宿在凤仪宫,这样的举动在女皇或是皇女们没有成年前是很少发生的,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可只要一想到女皇不顾礼法规矩在成年前留宿后宫,就让人嫉妒的发狂了。

现在晏褚问他们何喜之有,在那些君妃看来,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女皇和凤君恩有加,凤凰呈祥,岂不就是大喜之事。”

张如颐笑的温婉,他比刘惠卿聪明,自从在女皇那里吃瘪后,刘惠卿就躲在自己的宫里闭门不出,也不说来凤仪宫请安的事,而张如颐就不一样了,第二天开始就按照规矩准时准点来凤仪宫拜见晏褚,他那个派系的人有样学样,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对凤君的尊敬。

时间一长,宫里的风向越来越明显了,连原本靠在刘惠卿那儿的低阶妃嫔也叛变了,纷纷开始不顾刘惠卿的想法,从一开始偷偷摸摸来凤仪宫,到后来光明正大的来,相较之下,张德卿那边的势力就远远高于刘惠卿了。

这话说的好听,晏褚看着这一屋子花枝招展的男人们,忍不住侧了侧脸,不忍直视。

相比较刘惠卿,这个张德卿显得聪明了许多,可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这样的,未必比刘惠卿更讨女皇的喜欢。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来了,他们中的每一个,女皇必然都喜欢不起来了。

晏褚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真要是按照许愿人的想法,对这些已经进入到宫廷当中的君妃何其无辜。

诚然女尊国对男子的束缚相较于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男人对女人的压迫来的轻了些,男子可以主动提出和离,丧妻后也能改嫁,并没有贞节牌坊这一说法,可张德卿等人的妻主是女皇,谁敢和女皇抢男人?

这么一来,如果真要按照原的愿望遣散后宫,这些被遣出宫的男子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夫家疼儿子的还好一些,总归还是可以安度晚年的,可那些夫家爹娘顽固冷酷一些的呢,怕是随便就找个名头将人给害死,省的家里有这样一个男人丢了全族哥儿的脸面了。

就算是前者,家里人疼惜的,可也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天凰国开国至今,只有一个女帝为了当时的皇正夫遣散过后宫。

那个女帝的况特殊了一些,她生父早逝,当时的女皇又有重的君妃,以及和那个君妃一同所生的皇女,对她十分看不上。

因此她的后院里,除了当时的正君,还有其他势力塞进来的许多男子,当时还是皇女的女皇处境危险,为了安所有人的心,表现出来的就是浪dàng)不羁的模样,那些宫里塞过来的男人她照收不误,谁也不知道她扮猪吃老虎,等现任女皇临终宣布遗诏的时候,遗诏上居然是她的名字。

没人知道这到底是先任女皇的意思,还是她篡改了遗诏,那个比她受宠的皇女当即造反,因为她笃定这份遗嘱是假的,只是短短三天的时间,就被那个女皇武力镇压。

她登上皇位之后,除了册封曾经的正君为皇正夫外,其他侧君侍君全部被遣散出宫。

那些被遣出宫的君妃一部分进了皇庙,一部分不堪羞辱回家以后就自尽了,除了极少一部分远嫁,不知生死以外,几乎每一个的结局都称不上好。

当时朝堂之上对女皇有不少非议,尤其是那些家中哥儿进了女皇后院的,更是死谏,求女皇收回成命。

这场遣散后宫的风波足足持续了近五年,要不是女皇坚持,且全局把控朝政,恐怕还要更久一些,换一个软弱一些的女皇,也就败下阵来了。

就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这个女皇虽然是个明君,可史书上的记载却褒贬不一,有人艳羡女皇对凤君的痴,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女皇对其他君妃太过绝。

从她以后,天凰国就没有再出过第二个敢这么做的女皇,恐怕也是有这方面的忌惮。

因此晏褚很头疼对这些已经进宫的君妃的处理,当然出自他的本心,也是不愿意和其他男人共侍一妻的,可怎么做才能最小程度的伤害到这些男人,还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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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时间节点也是好的,至少女皇后宫里的人数远没有到后世之多,离下一次选秀也还有两年的时间。

再者女皇成年礼还未举行,如果这些君妃一直都能保持“处男之”,到时候放出宫去,想要再嫁至少还简单一些。

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这些君妃不抗拒出宫,同时也消除一些不良的影响,即便他们上有曾经女皇的男人的烙印,也不影响他们再度婚配。

说起来简单,这实在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个任务难度,可一点都不比以前的世界低。

“凤君,凤君?”

张德卿轻轻唤了晏褚一声,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没什么毛病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听了他的话之后就开始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惠卿今个儿怎么又没来?”

晏褚答非所问,对着一旁的宫侍问了一句。

“惠卿宫里的人来话,说惠卿病了,没法过来给凤君请安。”

刘惠卿虽然拉不下脸来个晏褚请安,可好歹比以前好了一些,知道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不管真病假病,好歹也有一个理由。

“惠卿哥哥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医不尽心,还是惠卿哥哥的子骨打小就差。”

王陪侍听着晏褚的话眼前一亮,在他看来,凤君特地提起刘惠卿,就是因为对他不满了,要朝他下手。

之前因为凤君把如萧赐给他,并且要求他每天都画那个白面桃花妆,张德卿已经对他隐隐有些不满了。

今天他要是能说动凤君惩治刘惠卿,没准德卿还会对他有所改观,忘了这个妆容的事。

这么想着,王陪侍迫不及待就跳了出来,明面上像是替刘惠卿说话,实则就是暗地里讽刺对方装病,想要挑起凤君的怒火。

实在不行,也要坐实对方体弱多病,恐怕早有病症这一点,这样的体虚弱的男人怎么能够伺候女皇,成为皇女或是皇子的生父呢。

张德卿喝了口茶水,低垂着头笑而不语,对于王陪侍这个不用他开口就到处蹦跶替他做事的傻瓜,他还是很满意的,至于之前表现出来的对对方的不满,也只是为了敲打他,省的他生了不该生的野心罢了。

“惠卿这子骨果然有些弱啊。”

晏褚低声喃语了一句,音量正好在里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高度。

这话一出,底下那些君妃的眼睛都亮了,仿佛即将能够看到一场好戏。

“不仅是惠卿,本凤君看你们的子骨都不成,连本凤君十分之一的强健都没有,这样的子骨,怎么能够伺候女皇,诞育健康的皇嗣呢,从明天开始请安什么的都免了,一到时间所有人都给我去晨霄集合,每天绕着演武场跑上二十圈,再跟我练一枪法,虽然不求你们能和我一样,但是至少能够强健体魄,不至于一到换季的时候,一个个接二连三的病倒。”

晏褚对着宫里的那些君妃说道,还不忘嘱托了一旁的十一一句:“你去灵雎宫吩咐一声,等会儿我就派太医过去,只要惠卿这病一好,也过来一道练练,现在看来,整个宫里就他的体最差,可不能躲懒了。”

张德卿手里的茶盏都快端不稳了,这个丑夫说啥?

让他们这些金尊玉贵,从小养的哥儿和他这个粗鲁的哥儿一块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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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肌肤那么嫩,他们的体那么怯弱,和他能一样吗?

张德卿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和晏褚一样黑,材和他一样粗壮的场景。

涵养如他,也忍不住眼前一暗,差点昏过去了。

“凤君。”

他颤抖着喊了一声。

“我知道德卿想要说什么,不过无需和本凤君客气,作为一国之父,后宫表率,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晏褚大义凛然地说道,在场所有君妃差点都想着把鞋糊他脸上,太太太不要脸了。

王陪侍一下成了众矢之的,要不是他嘴jiàn)提什么刘惠卿,如果不是他,皇正夫未必会想到这一点。

一腔怒火无处散发的众人现在不敢挑衅晏褚,只能挑一个软柿子捏捏。

而被所有人怒视的王陪侍差点把自己缩成了一个鹌鹑,心里泪流满面,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啊,以后晏褚说话的时候,他还是当哑巴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的是不可能的,自从上一次被锁了之后,章章待高审,要是写可能可能又看不到我了

又是一个发红包的子,今天白天忍不住去浪了一圈,所以更新就少啦,晚上还有一章二合一更,按照我的速度,大家都知道的,还是早点洗洗睡吧,第二天一早就能享用啦

204女皇的宠夫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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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霖瞪大眼睛,生怕是刚刚自己给听岔了,那个丑夫哪里来的底气,居然让他们这些君妃陪着他一块做那些不知所谓的事。

“千真万确,是凤仪宫的十一公公来传的话,而且十一说了,待会儿凤君会派太医过来,给公子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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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宫侍面露忧色,显然也是替自家主子烦恼。

“那就说我病了,笑话,什么跑步耍枪,那都是女郎们该做的事,与我何干,他晏褚别仗着自己出生武将世家,就把他那一照搬到我们上来。”

刘霖觉得自己看错那个丑夫了,对方哪里蠢啊,他的用心简直狠毒。

他几乎可以想到,要是他每天绕着晨霄的演武场跑二十圈,再跟着耍一枪,自己进行呵护的洁白肌肤会被阳光灼烧成什么模样,还有他纤细的腰肢,弱不风的躯,恐怕都会不复存在。

刘霖怎么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他爹爹给了他这样一幅美的容貌,可不是用来糟

/蹋的。

肯定是那个丑夫羡慕嫉妒他们的长相,故意想要将他们“毁容”,其心思之狠辣,简直让人汗毛直立。

可是转念一想,刘霖忽然间犹豫了片刻。

他虽然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可女皇不喜欢啊,没见女皇现在多宠那个丑夫,保不准女皇就是喜欢这种强壮粗鲁的男子。

要是自己真能跟着那丑夫锻炼,稍微将自己往他那个方向发展发展,是不是也能得到女皇的欢心了?

一边是不舍得丢弃的美貌,一边是女皇的宠,一下子,刘霖就陷入了两难。

“公子刚刚的想法万万不可。”

那个宫侍听了刘霖想要装病的话,连忙阻止:“我们的暗桩传来消息,早上在请安的时候王陪侍”宫侍将王陪侍早上意有所指的那段话复述了一遍,“如果咱们再装病的话,恐怕全后宫都能传遍主子子骨差,不适合做皇女或是皇子生父的话来。”

皇女和皇子都是由女皇所生,母辈的条件全是一样的,差别就在于孩子的生父,要是以后刘霖有幸得了一个小皇女或是小皇子,对方染上了什么病症,恐怕都能被有心人牵连到刘霖上来,说是因为他体的缘故,拖累了皇嗣,到时候,就是女皇陛下都会对他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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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张如颐。”

刘霖气骂了一句,王陪侍是张德卿的走狗,这宫里谁不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是张如颐指使的,刘霖对此深信不疑。

这么一来装病的手段肯定是不可取的了,这也算是间接帮刘霖做决定了,他狠了狠心,不就是舍弃自己这一皮囊吗,为了女皇的宠,他拼了。

刘霖忍痛抚摸了一下自己莹白丝滑的肌肤,心里简直就是在淌血。

“帮本宫把宫里最好的画师叫来。”

左右都是要失去的,在失去之前,他要把最美的自己留下。

被他的绪感染,灵雎宫的宫侍们也都如丧考妣,这凤君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真希望女皇陛下听到凤君这荒谬的举动,能及时组织,总不能任由他这个丑夫,祸害后宫这些如花美眷吧。

“呵呵,你是说凤君要求后宫那些君妃每天早上和他一起去晨霄锻炼?”

凤曌放下奏折,捏了捏鼻梁,听着江流传来的后宫消息,忍不住笑了。

有时候她还真想钻到晏褚的脑子里看看,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可不是吗,后宫里那些君妃怨声载道,都是家里养的公子,哪个都不似凤君,有舞刀弄枪的习惯啊。”

江流看女皇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由自内心的发笑,忍不住将晏褚的受宠等级提高了几层,同时也觉得这一次自己收的钱似乎有些烫手了。

“怎么?有君妃和你抱怨了?”

凤曌的神色敛了敛,抿了口茶,抬起头看着江流问道。

对着女皇的视线,江流不子一僵,汗毛直竖,即便在女皇边伺候久了,他还是时常会惊战于女皇的气势。

“什么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不过这件事确实闹得不小,奴才就担心闹到前朝上去。”江流稳下心神,对着女皇说道。

“呵。”

凤曌冷笑一声,想着这些子兵部、吏部和户部几个倚老卖老的老臣,拐弯抹角和她开口,说户部空虚,军饷吃紧,这些年自愿征兵的青壮年也越发少了,不适合和赤女诸部开战,真当她是刚刚登基时那个他们可以糊弄的女皇吗,真真是不知所谓。

自从凤曌登基后,就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天灾,每一年的税收都是稳步增长的,这些税银充入国库,她早就规划好了各个用途,结果到头来一个个和她说这儿钱不够,那儿钱吃紧,她的银子跑哪去了,是长翅膀飞走了?

她仁慈,可不是她们蹬鼻子上脸的理由。

凤曌记得,自己的后宫之中有一个良君是兵部侍郎的公子吧,这些天在朝堂之上,就属他跳的最欢,在她对那些冥顽不灵的老臣下手前,就先拿他们的儿子开开刀。

“吩咐下去,以后每天辰时给晨霄的凤君和其他君妃们送茶水早点过去,还有太医院那边,每天都派两个男医过去,注意着点君妃们的子,还有切记叮嘱凤君,千万不要累着自己,有些事,可以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她在前朝提出攻打赤女部族的意向,除了部分她扶植的亲信,现如今也就张尚书和晏北天支持,张尚书是张德卿的生母,凤曌也知道不久前张德卿托张家在宫里的线人给他娘寄了一份密函出去。

张德卿是个聪明人,却让凤曌忌惮了他几分,而晏褚就没有这个烦恼了,一来是晏北天离得太远,他掌握的还是天凰国五分之一的兵力,凤曌虽然信任她,却也派人全天候的监视着她,晏褚和晏北天私底下有什么联系,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更何况,凤曌相信,那个小蠢蛋,没有那个智商。

琢磨着他现在想出来的这个主意,凤曌忍不住又有些想笑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人能够让她这么开心。

如果晏褚能够这样保持下去,就是长得再丑一点,她也认了。

“是,陛下。”

江流还没来得及松气女皇不计较他收了后宫那些君妃好处的事,就为女皇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笑意和放松而惊讶。

回想着刚刚女皇说的那些话,无一不是支持凤君的,尤其是后半句,一下子把凤君和其他君妃划拉开了一个距离。

明明看上去遭罪的是其他君妃,女皇偏偏说怕凤君给累着,简直就是偏心到咯吱窝里去了,还真是把他捧在手掌心了。

聪明的江流当即就打算改变对晏褚的态度,之前他也觉得女皇对凤君的耐心和重或许是因为晏将军的缘故,现在看来绝非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要做样子给晏将军看,等成年礼后多在凤君那儿宿几晚就够了,何必在现在公务繁忙的时候,依旧隔三差五就去凤君那儿坐坐,即便他想了这么荒唐的主意,还替他撑腰。

江流惊出一冷汗,看来以后那些君妃们再往他这儿来塞好处,他得掂量着来了。

现在的女皇可不是先皇,和善念旧,他要是真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别说他在女皇边伺候八年了,就是八十年,女皇都不一定会放过他。

凤曌余光看见江流的沉思,眼中流光一闪,又打开一封奏折批阅起来。

水至清则无鱼,江流是个懂分寸的,她能够许对方收受一些后宫男眷给的好处,但是绝对不会许他将那些小心思打到她上来。

这一次的机会,她已经给了,再有下一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江流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吩咐下去,将女皇的口谕传到后宫中,原本还抱有期待的君妃们在听到女皇的口谕后,那种绝望,就别提了。

当天,各宫的茶盏花瓶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无一例外,都是宫侍不小心。

不过再怎么闹,再怎么抗拒,跟着晏褚一块锻炼,也成了定局了。

“德卿弟弟来的还真早?”

刘霖看见张如颐姗姗来迟,皮笑不笑地说道。

“惠卿哥哥终于不再病着了,弟弟真是替你感到开心。”

两个一宫主位打着机锋,其他的小君妃们就缩在后面,想着即将到来的“酷刑”,俏脸都皱成了苦瓜。

王陪侍就不用说了,他恨不得缩地成寸,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参见凤君。”

晏褚过来的时候,那些交谈抱怨声都停了停,看着那个穿着改良式女装的晏褚,皱了皱眉。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是简单的对襟上装和长裤下装,这样的装束,只有去狩猎的时候才会穿,而且男子的狩猎装,相较于晏褚现在穿着的,还复杂华丽了许多。

这样的衣服,就是给下人穿,都嫌朴素了。

“还真让我猜着了,十一十二,把我准备的衣服拿出来,让君妃们换上,还有多打些水来,让宫人们伺候君妃梳妆。”

看这一个个十几层单衣,绫罗绸缎,都不知道能不能迈开脚步,还有一头头金银玉饰,这是锻炼大会,可不是什么炫富大会。

真要跑起来,总不能比赛谁捡掉下的首饰厉害吧,或者是表演花式平地摔?

张如颐等人面面相觑,看着那些宫人捧着的和晏褚上穿着的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和一盆盆清水还有香胰子,重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居然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卸妆,什么仇什么怨?

作者有话要说:晏褚:你们居然还想我生孩子,放过我吧,我还是个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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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女皇的宠夫

卸妆,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当着那么多敌的面卸妆的。

想法很强硬,而在现实的压迫下,几个君妃还是委屈巴巴地让伺候的宫人从晏褚那儿领了自己的衣衫,然后端着净水和香胰子进了晨霄的后罩院,更衣梳妆。

晨霄原来就是一处普通的宫,只是从先皇那时起就没有君妃搬过来住,一直都空置着。

凤曌下令重修了晨霄,将它的前院改成了一个小演武场,可是后罩院还保留着,用作晏褚习武完后净更衣的场所。

现在后宫里的君妃并不算多,因此后罩院空着的房间一人一间还绰绰有余。

原本光彩照人的君妃们换好衣衫,卸去了脸上的脂粉,头发简单地盘了一个发髻,看上去干净利落多了。

晏褚看着那些扭捏的君妃,心里总算满意了不少。

“你们也别觉得我狠心,实在是女皇就喜欢我这样干净清爽的,就你们之前的打扮,怎么可能讨女皇的欢心?”

晏褚看着不不愿的众人,往他们面前撒了点饵,那些用袖子或是巾帕遮着脸的君妃听着晏褚的这句话话,睁大微微泛红的眼睛,仔细分析他此刻的表,似乎是在求证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一点都不白皙的肤色,过分健壮的形,不就是打扮的简单了一些吗,这样就称得上干净清爽了?

君妃们心里琢磨着,仔细想想,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女皇一进后宫就往凤仪宫跑,以前好歹还会去张德卿和刘惠卿那里坐坐,这大半个月来,连那两位也分不到一杯羹,难道真的是女皇喜欢上了晏褚这一款的?

除了自认看透了真相的张如颐,其他人都如同刘霖一样,想歪了,心里的抗拒也没那么大了。

“好了,做做准备活动,不然等明天一早,你们一个个都别想爬起来了。”

晏褚看着这些君妃们总算露出了一张笑脸,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然被这些人幽幽怨怨的瞅着,他也有种欺负了小孩子的感觉。

“不、不行了,跑不动了。”

“几圈了,还有多久啊,我不行了。”

演武场不算大,一圈也就两百米不到的长度,可这些君妃在家都是养尊处优的,出入坐轿子,想要什么都会有人送上来,压根就没什么需要用到腿的时候,只是两圈下来,一群人就跑不动了。

晏褚这才发觉自己高估了他们,别说二十圈了,今天跑完十圈都够呛。

他领跑的速度已经算慢了,和快步走没什么区别,可就是这样的速度,对他们来说还是太艰难了,看来还是得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前面带头跑,估算着这些人的体能,想着今天该跑几圈为佳。

紧跟在晏褚后的,就是张德卿和刘惠卿,两人仿佛憋着劲,明明都快撑不住了,就是不让人抢到自己前面去。

刘惠卿是因为记挂着女皇的偏好,他既然都决定牺牲自己绝色姿容了,那必然要做到最好,争取早变成女皇喜欢的模样。

而张德卿则是因为猜测今天是他们跟着晏褚锻炼的第一天,没准下了早朝,女皇就会过来探望,到时候只有表现的好了,才能被女皇看到眼里。

两人各藏心事,想法都是一样的,都不想被对方比下去,即便是两条腿都和灌了铅一样,也不愿意停下来。

有他们两人带头,其他君妃哪里还敢偷懒啊,一个个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喘着说自己不行了,期望晏褚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在听到他们那么多人的意见后,能放他们一马,意思意思跑两圈就把他们放了。

这时候最后悔的就属那些偷偷没把妆卸干净的君妃们了,包括张如颐在内,一个个擦去了显眼的口脂,然后将胭脂用打湿的帕子抹了一下,看上去自然一些,就当卸妆了,实际上这个妆,压根就没卸全。

现在的化妆品可没有防水效果,一出汗,一出油,那些白/粉,螺子黛,随着汗水和脸上分泌的油脂的出现,脸上开始出现一团团斑驳。

尤其是那些螺子黛,随汗水滑落的时候可是黑灰色的,在眉眼处渗化开,原本精致的柳叶眉变成黑乎乎的一团,有些还流到眼皮上,跟熊猫差不多。

现在所有人都关顾着自己跑,也没顾得上注意别人的脸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一时间也没察觉出来,唯独守在边上的宫侍们,低着头。

一部分是不忍直视自家主子的惨状,一部分是忍着笑,怕看见那些君妃的脸,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那一个个跑完恨不得趴在地上的君妃们,晏褚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或许在这个世界,他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体育老师,第一届学生,就是眼前这群弱的君妃们了。

凤曌来的还真是凑巧,正好就是一群人跑完六圈,晏褚让他们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开始练枪的时候。

“陛下金安。”

一听女皇来了,一群原本累的只想躺下的君妃们仿佛打起了鸡血一般,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个个拿着巾帕草草擦了把脸上的汗,理了理鬓发,站姿仪态万千,争取在陛下眼里,他们都是自己最美的模样。

因为女皇来的措手不及,那些君妃带来的人也没法提醒他们他们现在的模样,尤其是在胡乱拿帕子擦了脸以后,那些黑成一团的螺子黛被擦到了其他位置,一个个脸上东一块黑,西一块白的,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唯一还算好一些的刘霖等人,只是跑了六圈,脸颊通红通红的,加上汗湿黏在额头的鬓发,绝对也称不上特别美丽。

偏偏他们还当自己是精心打扮过后的自己,一个个含脉脉看着女皇,悄悄朝她抛了个媚眼。

凤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看着自己那些“美丽动人”的君妃们,思索着是不是自己进来的方式不太对,这些人都是谁,她不认识啊。

相较之下,跑了六圈面不红气不喘,连汗都没出一滴的晏褚在这群大红脸大黑脸大黑白脸的衬托下就显得清爽多了,也是在这时候,凤曌才明白为什么有一句话。

美人什么的,也是需要对比着来的。

看来她还是小瞧了她的凤君了,他不是没心眼,而是心眼都用在了争宠上面。

看他把那些君妃都给折腾的,原本有七分美貌的,现在都只剩下了两分三分,恐怕以后见到他们盛装之后的模样,她都会不想起今天的场景。

凤曌眼神幽暗,看了眼那个腰板停止站在人群中央朝她行礼的男人。

他成功了,成功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惠卿刚刚表现不错,江流,孤记得南边上贡了一盒上好的深海白珠,到时候给惠卿送过去。”

凤曌刚刚来的时候依稀看见刘霖是紧跟在晏褚后的,张德卿同样也离的很近,可是他私底下传消息到宫外犯了凤曌的忌讳,这次也是对他的敲打。

刘霖本来脸就红,现在就和刚烫熟的龙虾一样了,他猜对了,陛下果然审美不正常,喜欢晏褚那一款的,现在陛下正是认识到了他的决心,所以才特地赏赐他的。

刘霖忍不住有些激动,不就是脸吗,他豁出去不要了,在后宫之中,总是陛下的宠最重要。

和刘霖这般想的人还有很多,都暗自气恼之前怎么表现的不更好一些,不然被陛下记住的就是他们了。

唯独张如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他和刘霖的表现差不多,陛下赏赐人的时候却独独漏过了他,这显然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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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晏褚领导的后宫男子锻炼计划如火如荼的展开,有凤曌这个饵在前面吊着,所有人都动力满满,而且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那些回到自己宫中才发现自己那鬼样的君妃在伤心了一天,之后再来晨霄的时候,自觉就换好适合的衣衫,并且不涂抹任何脂粉了。

尤其是张如颐,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只要一想到那一天自己就是灯光下看美人,晏褚虽然算不上美人,可在昏黄的烛光的照映下,面部棱角五官都显得柔和了许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凤曌的心头有些软,这是她的正君,也将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回想着宫图上的场景,凤曌指尖微微颤抖,咽了口口水,替晏褚脱去那件本就单薄的红色亵衣。

“你放心,孤会很温柔的。”

凤曌可是恶补了很多知识的,都说男子弱,第一次承宠或许会有不适应的地方,这时候就需要女子的细心呵护。

想着眼前的男子比她还年幼稍许,远离家乡亲人嫁到宫中来,子还单纯,自己总是要多宠着几分的。

衣衫尽退,榻的帷幕被拉下,只能隐约看到两个影。

暧昧的声音渐渐响起,屋外守着的宫人面红耳赤,死死盯着地面的石板,心里想着女皇对正君还真是有几番宠的,这的呻/吟声,让他们这些宫侍都无法自持了。

约莫一刻的功夫,那些呻/吟声才渐渐消失,不过没等多久,又一轮征伐开始,让原本打算敲门进去问女皇要不要水的宫侍停下了敲门的手,老老实实又等在了外面。

这一等,就是一夜,每当他们觉得里面偃旗息鼓的时候,那些暧昧的声音又总会响起,一群宫人熬了一宿,眼下一片青黑。

他们心里就想不明白了,就凤君那样的脸,怎么就把女皇迷的一夜?

凤曌没睡多少时辰就被江流叫醒了,早朝的时间到了。

睁开眼,她记起了昨个儿荒唐的一夜。

一开始倒正常,标准的女上男下位,凤曌看着晏褚蜜色的肌肤随着她挑逗抚渐渐浮上一层浅粉色,双眼迷离,并且发出一声声细细碎碎的呻吟声。

这种独特的成就感让凤曌十分着迷,除了初次让双方都不适外,因为良好的体素质,凤曌很快就习惯了那种节奏,并且感到了从未感到过的欢愉。

原本记挂着晏褚的体,凤曌只要了一次就打算歇下了,谁知道那胆大包天的男人居然乘机爬到她上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荒唐,简直荒唐,男人怎么能爬女人上呢,简直就是挑战她这个妻主的权威。

凤曌也就一个犹豫的功夫,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只记得之后自己和晏褚为了争上面的位置,占据主动权,荒唐了一个晚上。

当时只觉得愉悦,等第二天一早醒来,整个腰都酸痛的没有知觉了。

不过她隐约还记得在她入睡的时候,有个人替她擦洗了体,还替她做了按摩,即便已经快睡着了,她都能感受到那种筋骨舒展的舒爽感。

可谁让昨晚的战况太激烈,导致晏褚即便帮她按摩了,肌依旧酸软。

“胡闹,作为凤君,你、你你”

凤曌看着那个睡眼惺忪,同样被江流的声音闹醒的男人,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尤其是想到昨晚上闹了大半宿,临睡前他都还记挂着替她按摩的事,更加舍不得骂他了。

“以后不准再像昨晚那样知道吗?”

凤曌指的是晏褚昨晚爬到她上面来的事,这不合规矩,不成体统,凤曌看了那么多本皇室秘传的/宫/图,就没见哪一副是男子爬到女子上的。

“昨晚?”

晏褚侧了侧,丝滑的锦被滑落,露出他精壮的上半,因为昨晚战况太过激烈,上面还有不少抓痕,看的凤曌忍不住想起昨晚上的一些,心跳加速,嗓子发干。

“我以为昨晚,陛下是享受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褚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暗暗低喃了一句:“昨晚上我很快乐,我只是想让陛下和我一样快乐罢了。”

看模样,看表,就和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凤曌第一反应是心疼,第二反应又有些生气。

小骗子,明明昨晚上和藏獒一样,现在又来装可怜了。

不过晏褚这番话还是让凤曌有所触动,心中有气又笑,却终究还是舍不得骂他了,想着慢慢来,他总有改正的一天的。

“算了,念在你是初犯,孤不和你计较了,你好好休息吧。”

凤曌忍着上的酸痛起,准备唤女侍进来更衣。

想了想,她刚刚的话似乎有点太绝了,又补充了一句:“等孤下了朝,会过来看你。”

这句话带着几分温柔,说完话,女皇拉上了帷幕,确定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才放心。

她也没注意到自己似乎有些过分小心了,即便没拉上帷幕,谅那些女侍也不敢窥探御塌上的正君。

得到吩咐的女侍们进来伺候女皇沐浴更衣,这些女侍都是在鸣凰宫伺候的,也是最熟悉女帝的人了。

她们的视线不敢多在女帝的玉体上停留,可就算是惊鸿一瞥,也感受到了昨晚上女皇和凤君是有多么恩缠/绵了。

女皇玉体尊贵,这一次居然任由凤君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痕迹,面上还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显然对于此刻还睡在御塌上的凤君,是真的有几分恩宠了。

女侍们收敛心神,想着以后凤君来鸣凰宫,可别不小心把他给得罪了。

“陛下,陛下。”

江流小声在女帝边轻唤了一声。

昨晚上闹了大半宿,凤曌是真累了,从来都兢兢业业的她,居然在上朝的时候打起了瞌睡,还是江流提醒了,才没让她当众出了差错。

不过女帝走神的那一幕还是被不少朝臣看见了,心里嘀咕,不是说凤君貌似无盐,丑陋不堪吗,对着那样一个凤君,难道女皇还能鏖战一晚不成?

难道是传言有误?

“陛下,关于赤女诸部”

底下的朝臣喋喋不休说着,凤曌正了正表,努力撑着没让自己再睡过去。

因为状态不佳,这一次早朝匆匆结束,好在朝堂之上今天讨论最多的也就是围着凤曌想要攻打赤女诸部的事扯皮,听多了,凤曌也有些不耐。

“凤君呢?”

凤曌下朝之后,赶回鸣凰宫寝,可是晏褚已经不在寝内了。

“陛下上朝后凤君就起来了,吃了点早膳,回了凤仪宫,今天一早,凤君还得接受君妃们的拜见呢。”

宫人在一旁提醒,凤曌这时候才记起还有这个规矩。

“陛下,是不是摆驾去凤仪宫?”

江流在凤曌耳边小声问了一句,他也没想到女皇一下朝奔着寝来,居然是为了凤君,这样的陛下,他可从来未见到过。

“不必了。”

凤曌也认识到了自己似乎太把晏褚放在心上了,这显然不符合一个帝王的标准,她摆了摆手,转向前走去,还有一堆奏折等着她批呢。

江流带着宫人亦步亦趋,他还以为陛下会应下来呢,可刚刚陛下的神显然是不悦的,这就奇了怪了,女皇的心思,还真难猜。

凤曌坐在凰椅之上翻阅着奏折,翻开一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又让她有些头晕,不像以往能够静下心来仔细翻阅。

一旁的女侍在她的示意下帮她按摩头部两侧的位,力道不轻不重,可凤曌总觉得,这个往她十分满意的按摩手法,少了几分滋味。

不对!

凤曌挥开一旁伺候的女侍,她终于想起来那个违和的地方了。

昨天晚上她居然先晏褚一步累睡过去了,而那时候晏褚还有精神给她按摩,这就是最大的不对之处啊。

从来都只有女子在上怜惜呵护男子的,怎么在她和晏褚上,却反过来了呢。

凤曌牙齿咬的格格响,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陛下,您上哪儿去啊。”

江流等人看着风风火火就往外跑的女皇,紧张地追上去问道。

“去演武场,来人,把李都尉、白都尉都给孤叫进宫来。”

凤曌想着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能在上输给她的正君呢,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忙着政务把武艺给疏忽了,这些子,她要把拉下的功夫给捡回来,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凤曌等着,等着晏褚在上哭着求饶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卡文,更新比较慢,估计每天都是发红包的节奏了

今天没有更新啦,明天五更

207女皇的宠夫

“陛下,今个儿去哪儿歇息了。”

江流看着批完奏折就陷入沉思的女皇,在一旁小声问道。

自从成年礼后,女皇连续五天都是宿在凤君那儿的,直到第六天,没去凤君那儿,却也没往后宫其他君妃的宫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女皇忽然就拾起了荒废许久的武艺,底下的人都猜测可能和北边的事有关,不少人心里都担忧,难道女皇有御驾亲征的打算。

不仅是宫里这样传,就是宫外也有了些许风声,毕竟每下朝之后女皇都会召见几个都尉陪她切磋武艺,这样频繁的召见武将,在平常可是没有的事。

从女皇开始练习武艺后,后宫也去的不勤了,凤君那儿每天都会去用一顿午膳或是晚膳,真正留宿下来的子并不算多,天才那么一次,每一次必然是鏖战一晚的。

说来也怪,每次只要留宿在凤君的寝,第二天一早女皇从凤仪出来的时候脸色总是不好的,可要说是凤君伺候的不对,没道理女皇还一天不落的去凤仪宫陪凤君用膳,只要是留宿后宫,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凤君。

饶是江流自认自己是女皇肚子里的蛔虫,也猜不透女皇现在的心思。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凤君确确实实得宠了,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得宠。

江流算着子,距离女皇上一次临幸后宫,也已经有三天的时间,按照前段时间女皇的习惯,今天应该往凤仪宫去了,所以才有了刚刚询问的事。

“去凤——”

凤曌正要脱口而出去凤君那儿,可转念想着,自从她开始临幸后宫后,这一个月间都是往晏褚那儿去的,还没有临幸过后宫其他君妃。

因为时间短,外加凤君是正君,帝后和乐才是国之大幸,这奏折才没有雪花片似的递上来。

凤曌眉头微蹙,即便是这样,今天朝堂之上已经有了一些隐晦的声音,凤曌不见得喜欢那些朝臣插手后宫的事务,可有些话,她确实也不得不放在心上。

作为一国之君,广泽雨露,早诞育皇嗣是她的责任。

“今晚,去辰德,你派人去德卿那儿知会一声。”

凤曌捏了捏鼻梁,对着江流说道。

“奴才这就告诉凤、啊?”

江流原本以为女皇还是去凤君那儿,没想到这没有一点征兆的,女皇就打算临幸张德卿了。

看着女皇不悦的眼神,他赶忙改口:“奴才这就让人通知德卿接驾。”

也是,后宫佳丽三千,陛下也不可能永远只宠幸凤君一人啊。

“那凤君那儿,是不是也要人通知一声。”

以往这一天里,女皇即便不临幸凤君,也会在他那儿用膳,不拘是午膳还是晚膳,今天因为政务繁杂的缘故,午膳那一顿错过了,恐怕凤君那儿已经备上晚膳了。

凤曌沉思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作为女皇宠幸一个君妃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被江流那么一提,居然还有一种偷的羞愧感。

她摇了摇头,甩掉这一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晚膳依旧去凤君那儿。”

这也是为了让后宫里的人知道,即便她已经准备开始临幸后宫了,凤君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奴才晓得了。”

江流心中舒了口气,看来女皇目前最重视的还是凤君,对那边,他还是得打起十二分的尊重来。

“这都一个多月了,女皇还没有要临幸你们这些君妃的意思?”

后宫里的君妃只要够一定品阶,就能够在得到凤君许的况下召见家人,张德卿现如今的地位,每个月都能召家人进宫两次,只是时间上有规矩,只能是初一十五。

今天正缝初一,在辰德中和他说话的,正是他的生父,从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张赢之夫张李氏。

此时他面露忧愁,看着自家哥儿的眼神无比心疼。

“那个妒父,这是打算霸占着女皇,直到女皇怀上皇嗣不成。”张李氏不满,就那样一个丑陋的男人,何德何能妄想他能够拥有天子血脉,也不怕污了皇室血统。

“爹爹噤声。”

张如颐神色一凛,厉色看向一旁侍候的宫侍,这些虽然全是可靠的心腹,可有些话,他还是担心会传出去。

“你们出去伺候吧。”

他挥了挥手,让那些宫侍都出去,张李氏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妥,现在不同以往了,凤君那儿有女皇的恩宠气焰嚣张,谁知道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被那丑夫收买,吃里扒外的。

他敛了敛神色,用喝茶水的动作遮掩自己面上的尴尬和懊悔。

“爹爹,以后在宫里,不该说的话万万不要说了,现在宫里谁不捧着那一位,要是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出去,受罪的还是儿子。”

张德卿的面上有些凄怆,看的张李氏心疼不已。

他早年得过几分宠,后来后院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个个比他鲜嫩水灵,再加上他夫家李家败落,张赢宿在他院子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现在张赢膝下一女三子,唯独张如颐是他膝下的,从小就显露出过人的才华,且继承了他年轻时的样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因为这个优秀的儿子,他才能得到诸多赞誉,张赢也才没将他抛到脑后,偶尔还会留宿他房中,因此对于这个儿子,张李氏是真的若至宝。

虽然因为礼法规矩,张家唯一的独苗苗从小养在他膝下,可付出的感,绝对也没有他对张如颐万分之一的珍。

“可怜我的颐儿啊。”

光是想着儿子在宫中备受冷落,还要受那个丑夫的磨搓,张李氏就忍不住心如刀割,潸然泪下。

“爹爹,我要你帮忙找的人你可找了?”

命夫进宫的时间都是有规矩的,在内宫落锁前一个时辰,就得出宫了,因此张如颐没工夫跟着他爹爹抱头痛哭,而是收拾了一下心,说起了正经事。

“当然找了。”张李氏也擦了擦眼泪,哑着嗓子说道。

张如颐之前传信回家,让他帮忙找一个在太医署找一个懂医理的太医,要确保对方家命都抓在张家手里,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他们张家的事来。

“这是爹动用自己的人脉帮你找的,除了我和你,即便是你娘也不知道。”

张李氏冲儿子眨了眨眼,虽然作为嫡出长子,张赢对这个儿子也有几分疼,可她还有其他三个孩子,对她而言,那三个也是她的至亲骨,重要程度未必比张如颐来的浅。

尤其是张如颐的庶弟张如昕,张家唯一一个女郎和他同出一父,在张赢眼里,虽然这也是庶子,却比张如颐更讨她欢心。

现在距离女皇的成年礼过去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凤君,女皇还没有临幸过任何一个君妃,张家上下已经有了不少言论,想着是不是张如颐的手段不够,不能得到女皇的重新。

让张李氏恨毒的是张赢的态度,恐怕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未必不会在下次选秀的时候,将庶子张如昕送进宫里来,那时候,叫他得了宠,这宫里以及张家,还有他们父子什么活路。

因此他在做那些事的时候都是瞒着张赢的,怕的就是对方将他给儿子准备的人脉同样交到那小浪蹄子手里,这可是他给颐儿准备的,其他人怎么配。

“爹爹,我能靠的,也只有你了。”

张如颐垂下眼,看着张李氏递到他手上的那张纸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些子,晏褚总是风雨无阻的让他们一起晨练,那样的锻炼程度,不至于让他们变得和晏褚一样的粗壮,却也使得他们子骨比以前健壮了不少,至少从自己的宫走到凤仪宫的那段距离,即便没有辇轿,也不是什么煎熬了。

而且只要仔细保养这一的肌肤,光是晨起时那一段时间的锻炼,也不至于晒黑多少,或是变得太过粗糙,坚持了一段时间,看到了好处之后,宫里人对晏褚的抗拒就少了许多了。

唯独张如颐,他并不信晏褚做这桩事会有什么好心,看着自己的肌肤,就是黑眼看不出来的那一分,小腿的围度长了半寸,都让他在心里将晏褚翻来覆去的咒骂。

可谁让女皇现在就是要重用晏家呢,要不然,也不会接连一个月,只宠幸他一人。

张如颐的眼神微凉,他的心倒没有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紧张。

尤其是在知晓女皇这段时间勤练武艺后,更是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

晏褚再嚣张,也只是镜花水月,等到赤女诸部平定,女皇未必还会放纵他,他现在越骄纵得意,将来的下场也只会越悲惨。

至于宫里最近流传的所谓的女皇只钟凤君那种长相的流言,张如颐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也就刘霖那样的傻子,信以为真,看他把自己糟践成什么样了。

张如颐心中不屑,不过看到刘霖傻乎乎的自掘坟墓,他心里也是高兴,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呵护好自己这一如玉的肌肤,相信等以后女皇享用过他美的,就绝对不会再对晏褚那样粗莽的男人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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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笃定,指尖从他依旧光滑细嫩的手背上划过,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公子,公子。”

张如颐正打算和张李氏再说些什么,就看到他边伺候的宫人冒冒失失地冲进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要是对方说不出什么要紧事来,必罚他不可。

“刚刚鸣凰宫的宫人传话过来,说今天晚上,女皇陛下会驾临我们辰德。”

那个宫人欣喜地都快说不出一句全话了,宫里的宫人荣宠皆系于他们跟着的主子,眼看着当初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凤仪宫现在成了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而他们这些人却只能夹着尾巴过子,谁心里能好受。

现在不一样了,这可是女皇继凤仪宫后,第一次宠幸君妃,不妄想把凤君拉下来,可至少在后宫君妃里面,他们主子就是第一人,即便惠卿和主子同级,也落了主子一筹。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天保佑。”

张李氏双手合十,喜极而泣,看着自家儿子,一副他终于熬出头来的喜悦。

张如颐同样如此,饶是他城府那样深,听到了宫人的话,也忍不住激动。

他原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的,没想到他的好子居然来的那么快。

“吩咐下去,辰德伺候的宫人多发三个月的分例,银钱从我的私库出。”

张如颐知道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头,只要赤女诸部的事没有处理好,女皇明面上一定还是会表现得更宠那个丑夫的,不过无所谓,在这个时候,女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刘霖,就足以证明他在女皇心里的地位,比刘霖更高。

辰德一片欢喜,宫里又能有什么秘密呢,鸣凰宫的人往辰德去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今晚女皇要驾临辰德的事,就和雪花片似得,散入到了各宫各。

晏褚如今的地位,一些消息,即便他不刻意打听,也有人会来告诉他,因此他也很快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渣,实在是渣。”

晏褚以前总是穿成那些渣男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还遇到了一个渣女,明明已经得到了他的,却还想去睡别的男人。

心里就跟有把火在烧一样,宫里的人噤若寒蝉,就怕晏褚心不好,拿他们出气了,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即便他们来凤仪宫的时间不长,可也感受到了凤君是个好相处的,要不是这样,以前凤仪宫的那些宫人也不会爬到他头上去。

可难保万一啊,谁知道按照凤君的醋,听到女皇要临幸其他君妃的事,会不会气到失去理智呢。

“凤君,陛下说了今晚照旧来凤仪宫用晚膳,想来心里还是记挂着你的。”

晏十一和晏十二一样都不怎么会说话,看着主子浑萦绕着怨夫气,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这样一句话来。

其实早在他们公子闹着要进宫前就应该想到的,作为一国之君,女皇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呢。

他们的话晏褚没听清楚,就算听清楚了,也不会往心里去。

他现在在思考之前夫妻俩的房事,原本以为要把控着一个度,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心善了,没瞧见他一个不注意,人家就有精力去睡别的男人了。

晏褚心里冒火,想着到底该怎么治那个花心的女人。

“陛下,凤仪宫、凤仪宫落锁了。”

凤曌在御辇上眯着眼休憩,这辇轿刚行到凤仪宫外,就听到了先行之人的回复。

在宫里,每处宫晚上都是要落锁的,一旦落锁,就意味着不接待访客,同时宫里的人也不能出去了。

通常来说,只有在夜深了,确定不会有人来拜访的时候才落锁的,尤其凤曌白天还让人来凤仪宫传过口信,晚上要过来一块用晚膳的,这时候落锁,岂不是在告诉凤曌,他晏褚不乐意见她了。

凤曌神色一凛:“是我太纵着他了。”

说不出来是心虚还是愤怒,凤曌撩开帘子看向不远处紧闭的宫门,一股郁气盘踞在口,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陛下,您看,是不是让人去通报一声?”

江流看着女皇铁青的脸色,也觉得凤君这个做法有些过了,从来还没有人能够这样下女皇的脸面的,即便贵为凤君,也不可以。

“不必了,摆驾辰德。”

凤曌重重把帘子甩上,坐回了御辇内,声音冷的掉冰渣子。

江流苦笑,凤君这步棋还真是走臭了,这样做,岂不是生生在把陛下往别的男人边推。

只是他和凤君也没有什么交,宫里不论谁得宠,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因此江流除了在心里惋惜了一下,也没有再替晏褚说话的意思,吩咐宫人,抬着御辇朝辰德赶去。

凤曌坐在轿子里,越想越生气,甚至还有些委屈。

她自认对晏褚已经足够恩宠了,连续一个月只要进后宫,必定都是宿在他那儿的,每天政务再忙,也总要抽出一顿饭的时间陪他吃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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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恩宠,整个后宫就只有他享用过,就这样他还不知足。

凤曌脑海里盘旋着恃宠生这个词,铁了心了想要冷冷晏褚,让他知道分寸。

作为一国之君,她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如果每次她召幸了其他君妃他都跟她置气跟她摆脸色,那还得了。

凤曌这么想着,可置气的时间一长,却又忍不住有些担忧。

阿褚的子她是知道的,虽然并不算聪明,但胜在纯,较真起来的时候,九头牛的拉不回来,尤其他这一颗心都放在她上,恍然间听说她要临幸其他君妃了,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必然的。

想着他现在或许就趴在上哭,哭诉她的绝,凤曌又有些心软。

不行,不能心软,想着晏褚居然有那胆量将凤仪宫宫门给锁了,让她这个女皇吃了闭门羹,凤曌这气又上来了,觉得晏褚现在的子,不管教是不行了。

在上,她能纵容他,毕竟扯破天,这也是夫妻趣,可其他事,凤曌需要考量的更多。

她握住腰间挂着的那块寒玉,一下子,心就静了下来。

“弄书,我这样打扮可好?”张如颐脸上难掩欣喜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对着一旁伺候的宫侍问道。

女皇的御辇速度慢,刚刚在凤仪宫外的事,早就有人跑来先一步告诉了张如颐。

只要一想到那个蠢货自掘坟墓,居然还真当女皇是真心重他,这样落女皇的脸面,空怕即便有晏家在后面撑腰,他这样的行为,也会在女皇心里重重记上一见。”

碧波阁曾经住着先皇的贵妃,只是那位贵妃后来不知道因为何事,触怒了先皇,从此以后碧波阁就被封了起来,而那个贵妃受不了失宠的打击,在碧波阁上吊自尽,宫中女人嫌碧波阁晦气,宁愿和其他妃嫔挤在一间宫里,也不愿搬去碧波阁住,久而久之,那就成了冷宫一般的存在。

又因为宫中有传言先贵妃死后冤魂不消,夜半时分时常能听到碧波阁里有人啼哭,渐渐的,所有人就开始避着碧波阁走,宫女太监都不愿意去那里打扫,生怕被先太贵妃的冤魂缠上。

万俟兰将那张纸条烧成黑灰,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主动联系她了,看来她之前让他调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253变态厂公

“娘娘,你让我查的东西有眉目了,没想到成庆帝居然会让我主审李晋中的案子,显然他已经将我当成了他的心腹,以后要调查晏将军的旧案,就更加方便了。”

碧波阁中,一个蒙着面,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对着一个同样打扮神秘地女子说道。

“只是萧褚似乎对李晋中也十分感兴趣,现在关押李晋中的那个囚室里还有许多阉贼,我是不是要想个办法把那些阉贼都支出去,不然要是让萧褚知晓当初的案子,恐怕他会借机在这件事上闹出什么事来。”

“不用。”

女子的嗓音有些清冷,在寂静的夜色中更显透彻。

所有人都有可能利用当年那桩陈年旧案,只有他不可能。

“审理李晋中,不需要避讳萧都督那边的人。”万俟兰轻声吩咐道。

张璠有些奇怪主子的决断,可既然主子都吩咐了,他照做就是了。

原来这个蒙面的黑衣人正是成庆帝的心腹张璠,之前成庆帝担心萧褚知道太多他不该知道的事,转而就让张璠接手,可想而知他对张璠的信任。

张璠是左翼前锋营同龄张虎的庶子,出生就为嫡母不喜,受了很多苦,要不是因为他天生神力,瞒着家中长辈考上了武状元,现在还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样的子。

他算是张家最出息的子嗣,只可惜家中嫡母容不下他,也不喜他盖过了一众嫡兄嫡弟的锋芒,在他还是七品武官的时候就将他分出府去,连带着他那个姨娘生母,算是彻底和张府嫡系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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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现在他爬的那么高,张虎是否后悔当初听了正妻的话,那般苛待这个出息的庶子,只可惜就算懊悔也没用了,当初闹得那么僵,两府绝对没有谈和的机会。

成庆帝会将他当做心腹,恐怕也有这个原因,他的猜忌心那么重,只有萧褚和张璠这样的孤臣才能入他的眼。

不过没人知晓,张璠那个生母,其实是万俟一族的族人,她也是万俟一族在经历了晏家灭门惨案后,为了自保,早年埋在京城的暗桩之一,由她培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对万俟一族忠心耿耿。

在万俟兰入了后宫,成为了成庆帝的妃子后,这些原本埋在京中的暗桩自然也被转送到了她的手中,张璠,正是其中之一。

密谋了一番,张璠就悄悄从碧波阁离开,他毕竟还是外男,碧波阁位于后宫之中,要是被人发现他出现在这儿,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同样的万俟兰也必须尽快回她的烟云轩,即便她是后妃,被人发现她大半夜的出现在这儿,也会惹来旁人的怀疑。

可正当她要离开的时候,碧波阁那棵需三人环抱的月桂树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影,也不知道那个人从什么时候起就在那儿了。

万俟兰和后的老嬷嬷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万俟兰,由宽大的衣袖遮挡着,顺着手肘的机关,滑落下来一把锋利的匕首,紧紧捏在手心,随时准备在那人质问之前动手。

只是等看清来人,握着匕首的动作一顿,哐当一声,银色的匕首就掉落在了石阶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你”

万俟兰的声音有些颤,眼眶也忍不住有些泛红。

多少年了,她都不记得多少年,他们没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对方。

在这后宫之中,她是皇帝的妃嫔,他是皇帝最宠幸的太监总管,他们两人总是有那么多的避讳,同样的,万俟兰也知道,他们在互相躲着对方。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深宫之中蜕变,蜕变成她陌生的模样,听着前朝后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憎恶他,畏惧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记忆中那个开朗,率直,正义凛然的晏哥哥,只是她曾经一个美好的梦罢了。

万俟兰重重眨了眨眼,好像眼里进了风沙一样,她不敢让自己流泪,那些泪,早在二十多年前的夜夜里,流干净了。

晏哥哥曾经说过,她是森林的公主,而他是保护公主的将军,他会让她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不掉一滴眼泪,那是他对他的承诺,或许现在的他早就忘记了当初年少时的诺言,但万俟兰还记得,所以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泣。

“你不该掺和进来的。”

寂静的夜空下,一暗红色锦衣的男子开口了。

晏褚看着不远处黑纱遮面的女人,眼底的绪复杂,在黑夜之中仿佛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苍白的肤色,黝黑的眼眸,殷红的嘴唇,这世间最惑致命的色彩,在这个男人上居然诡异的被统一了。

砰、砰、砰,万俟兰惊叹,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对方变成了什么模样,她的心,永远只有在面对他时,才能那般剧烈的跳动。

“可是我已经掺和进来了啊?”

万俟兰看着眼前妖冶夺目的男人,这十多年,她曾后悔过吗,或许是有的,如果她知道他还活着,如果她知道他也生出这深宫之中,她或许

万俟兰的嘴角带上一抹苦涩,她还是会选择进宫吧,因为这埋葬了无数少女的深宫中,有他啊,只是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绝对不会以成庆帝的女人,以妃嫔的份出现在他面前吧。

就好像命运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她觉得自己走的都是正确的道路,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万俟兰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迷雾,她眨了眨眼,感觉有几滴湿润的液体顺着眼眶流下,她抬手擦了擦眼泪,笑的温婉甜美,一如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那时候他是镇国将军的长子,她是万俟一族的小公主,在成庆帝没有登基之前,晏家就镇守在大商西北的定风关,而万俟一族的驻地,离定风关,也就二十多里的脚程。

没人知晓,晏昭南曾经对万俟一族的族长有救命之恩,两家也曾玩笑似的说过要给儿女结亲的话,只是当时晏褚和万俟兰的年纪尚小,双方的长辈都打算让他们从小培养感,待各自长成之后,如果还有那个意愿,就下定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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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庆帝以寿诞为由将晏昭南连同家眷全部召唤进京前,晏褚还和万俟兰承诺了,要给她带京中最时髦的小玩意儿。

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在万俟兰心里,晏褚早就已经是她未来的夫婿。

只是带着无数的憧憬,她等来的,只有晏家满门被屠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晏昭南的叛国罪和谋逆罪。

那一段时间,西北人人自危,不少晏昭南曾经的部下被牵连,万俟一族和晏昭南的交好都是在私下进行的,加上万俟一族特殊的地位,才从这件事当中抽开。

那时候年仅十岁的万俟兰怎么都不信晏叔叔会做出叛国和谋逆的事来,同样的,她也想调查清楚晏家灭门惨案,可西北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即便为万俟一族的小公主,她能做的事也是有限的,最终,她下定决心,干脆以和亲的份进入到了宫廷当中,只有去了京城,去到成庆帝的边,她才能查到更多的消息。

在她十五岁那年,她进宫了,在离开西北之时,她以未亡人的份,给晏褚立了一个衣冠冢,里面埋葬的,是所有曾经晏褚送给她的礼物。

那时候,一心想替晏家翻案的万俟兰怎么都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晏褚没死,对方居然会以那样截然不同的样貌,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和她分别时的晏褚虽然年纪也就将将十岁,可因为晏家男儿常年锻炼的缘故,体格高大健壮,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英气勃勃,眉眼间尽是浩然正气。

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晏褚,形消瘦,肤白如雪,有一种病态的艳丽,他的眼神鸷,犹如蛇蝎一般,加上他偏赤红,暗紫这样浓墨重彩的衣裳,颓丽、勾人心魄,同样的也让人心惊胆战。

这样的晏褚,让她完全无法将对方和曾经的少年联系到一起,恐怕除了她,没人能够认出来,原来恶名远扬的萧都督,萧厂公,居然是镇国将军的嫡长子。

万俟兰记得,萧,是晏褚母家的姓氏,对方改了姓,潜伏在这深宫之中,为的是什么,不用想也清楚了。

在发现对方的第一时间,万俟兰是想着跟晏褚相认的,只是很快的,她就胆怯了。

她以什么份和对方相认,以成庆帝妃子的份,以一个很有可能是晏家灭门惨案的元凶的女人的份?她还替他的仇人生了一个儿子,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再走到他的面前,告诉他每一个夜夜,她都是那么的思念他。

更何况,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骄傲,曾经的晏小将军,现在成了一个人人鄙夷的太监,这样的他,难道真的会希望她认出他来吗?

或许晏褚也是那么想的,明明两人离得那么近,却在这几年间,没有任何接触,即便在宫里碰上,也不打招呼,远远避着对方走。

万俟兰就这样默默看着,她看着那个男人在仇恨中迷失自我,他变得越来越威风,所有人都怕他,他上沾染的血腥越来越多,有罪有应得的,也有无辜人的。

那样的晏褚,让她感到陌生。

来到这深宫之中,支持万俟兰的是儿时的谊,以及被时间所酝酿积淀的感,可面对那样陌生的晏褚,以及逐渐开始长大的儿子,万俟兰的天平开始摇摆。

成庆帝是她不喜的,可对于宗政清琪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万俟兰无法割舍。

一开始,她打的是扶持儿子登基,然后由儿子给晏家满门平反的主意,直到现在,这个想法依旧没变,唯一的变数就是晏褚,万俟兰不知道晏褚想要做什么,但不用说,对方一定恨透了宗政皇室,他不会放过成庆帝,也未必会放过成庆帝的这些子嗣。

万俟兰无法阻止晏褚复仇,甚至还会帮助对方加快这个复仇的进城,但是她真的恐慌,如果有一天,当她的儿子和晏褚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她该帮谁。

“收手吧,成庆帝的命我要定了,看在年幼的谊上,你放心,太后的位置是你的,皇帝的位置,也会是你的儿子的,咳咳。”

晏褚咳嗽了两声,原本就苍白的肌肤更增添了几分死气,就如同开到极盛的花,越艳丽,越闻得到的气息。

“你以为我现在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太后的位置?”

万俟兰有些伤心,可听到对方的咳嗽声,依旧忍不住心软的想要上前。

她知道成庆帝宠幸他,宫中也有传言,丹房那些道人炼出来的丹药,成庆帝时常会赏赐晏褚,与他共享。

聪慧如万俟兰还能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光看成庆帝现在的体就知道,那是能掏空人的玩意儿,也就成庆帝当这是好东西。

而晏褚想要取信成庆帝,对于成庆帝的赏赐,自然是不能推据的,可想而知,本来就受过重伤的男人,在不断服用这些要人命的丹药后,体会败坏成什么模样。

万俟兰偷偷寻了两个做药膳很有一手的厨子,用自己的人脉安排在了兰沁宫中,好歹也能帮着调理调理晏褚的体。

一边心焦,一边又因为对方太过疏离的话有些心冷,连带着万俟兰脱口而出的话都有些生硬了。

老嬷嬷在后头充当木头,心里却替自家公主感到焦急,明明心里头一直惦念着这个男人,怎么真有机会独处了,反倒还闹别扭了你?

在老嬷嬷看来,成庆帝是配不上自家公主的,自家公主也无心于他的宠,不然就凭公主的样貌心智,这后宫哪还有那个妖妖娆娆的蒋贵妃的事儿。

也怨那个老皇帝,要不是他那么多事,晏家还好好的,自家公主和晏小将军,肯定是一对神仙眷侣啊。

哪像现在,晏小将军变了,小公主也因为四皇子有了牵绊,两人再怎么样,都回不到从前了。

老嬷嬷替自家小公主感到可惜,在心里又给那个行将就木的老皇帝狠狠记了几笔,决定等回了烟云轩,就去小佛堂那儿参拜几句,祝那昏聩的老皇帝早升天。

“我们两人,本就只有儿时的一点谊,你该不是想让我相信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哈哈哈,咳咳,兰嫔,兰娘娘,真真是可笑。”

晏褚边说边咳嗽,因为绪过于激动,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不过也因为这样,憋气之余,脸上多了几分红润。

“我和你之前的婚约,只是长辈的一句玩笑话,在我选择进宫那一天起,这个婚约就作废了,你当你的兰嫔,安安分分等着老皇帝驾崩,然后做你的太后,仅此而已,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了,我不会感激你的,这颗心,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晏褚拉过万俟兰的手,放在自己的膛之上。

“那个傻乎乎的晏褚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萧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萧褚。”

他凑近了万俟兰,两人靠的极近,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万俟兰能够闻到对方上淡淡的血腥味,即便沐浴更衣后都无法去除的的味道。

惨白的肌肤,五官在夜色下打下的影,黝黑的眼眸倒映出来衣摆赤红的颜色,诡谲可怖,万俟兰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嗤——”

晏褚的笑声随着一阵清风消散在空气里,仿佛那个笑声,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你怕我,你居然怕我。”

晏褚笑的恣意,他松开万俟兰的手,良久,收敛了笑容,脸上的表恢复了冷凝。

“所以,别再妄图靠近我了。”

话毕,晏褚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在他离开后,万俟兰直接跪坐在了冰凉的石板地上,她不断地摇着头,哪里还有往清冷的模样。

她怎么会怕他呢,她明明,她明明

难道真的是时光将他们改变的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回各自曾经的模样?

万俟兰不信!

兰沁中,一片幽暗,在这里伺候的宫人都知道萧九千岁是最不耐独处的时候被人打扰的,因此他边贴伺候的人很少,也基本不会进入到寝服侍。

因此一到宫里熄灯的时候,下人们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除了几个守夜的下人,诺大的宫没有一丝人气。

此时兰沁的寝宫之中,晏褚走到一个暗格之中,搬出一个不小的木盒,按照原以往的习惯,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擦拭。

有不贵重却胜在精致的小步摇,有时间久远,已经开裂的小泥人,还有一个褪色的小绣球,一件件小玩意儿,都被仔细地清理了一番,再按照原样放了回去。

这些小玩意儿,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三件,是他欠一个小姑娘的二十三件礼物。

晏褚捂了捂自己的心脏,闷闷的钝痛,从他在碧波庭说出那些绝的话后就没有停止过,不知道这些感是原的,还是代替他存活在这个世界的自己的。

当初那份年少时的感究竟是什么模样,连晏褚自己都分不清了,毕竟那段感,他有的只是记忆,只是因为后来的惨烈,使得那份仅存的感太过珍贵,每当他绝望的时候,支撑他的也仅仅是这些小小的曾经的美好,越怀念,这份感就越升华,直到它滚成雪球,每看一眼,都是心酸,每想一次,都是心痛。

“这一次,会是不同的结局。”

晏褚捂着口,小声地说道。

本就不该是他们承受的痛苦,他想看看,如果当初原试着相信一些,试着放开一些,这一世的他们,会不会有不同的未来。

“九千岁,那些吃里扒外的人,都处理好了。”

人来人往的御花园里,一个穿着白色貂毛滚边披肩的男子坐在太师椅上,边上摆着的一壶清茶还冒着气,在这已经降温,略显湿寒的深秋显得有些人。

他肤白如玉,配着月白色的蟒袍锦衣,几乎可以入画,当然,首先得去除此时在他面前不远处惨烈血腥的画面。

十几个宫人被捆在长凳上,边上是手执一丈红的健壮太监。

“嘭——嘭——嘭——”每一个板子下去,都能听到那些被捆在长凳上的宫人的惨烈叫声,以眼可见从那薄薄的衣衫内渗透出来的鲜血,几棍子下去,衣裳都被打破了,衣裳底下皮开绽,几乎能够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再刮过来一阵风,浓烈的血腥味,隔了老远都闻得见。

要知道这御花园可是宫妃们平消遣的地方,原本是想着解解乏的,没成想看到这样堪称人间炼狱的场景,那些宫妃的心能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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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凤捂着鼻子,她曾经做过宫女,也知晓主子们惩罚犯了错的宫人的手段是多么的狠辣,可她从来也没见过一连十几条人命,就这样在她眼前活生生的消失啊。

看着不远处那个脸色波澜不惊的男子,蒋凤隐隐有种胆寒的感觉,她真的能够勾引到那样一个冷血的恶魔吗?

254变态厂公

蒋凤今天本是想召集宫中的妃嫔来御花园赏菊品茶,顺带着也是为了显摆一下她这个贵妃的威风,万万没想到,萧褚居然胆大妄为到了这个地步,敢在御花园里,在大庭广众之下,杖毙那么多奴才。

以往她知道萧褚行事嚣张,却不知道对方已经嚣张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下令行刑的时候没有让堵住那些犯了错的宫人的嘴巴,因此那些凄厉的哀嚎声,一直充斥着这些滴滴的宫妃的耳朵,直到哀嚎声越来越轻,再也没有一丝声响为止。

原本精心打扮来参加蒋贵妃主持的赏菊会的妃嫔们个个花容失色,胆子小一些的,要不是有旁的宫婢搀扶着,早就一股直接坐在地上了。

没人敢多看那个穿月白色锦袍的男人一眼,仿佛他的背后有恶鬼,只要多瞧了一眼,就会被那恶鬼拖入曹地府一般。

“荒唐,太荒唐了。”

王贵人的反应比其他妃嫔好一些,她的牙齿格格作响,体微颤,可好歹还是不用人扶,自己站住了。

此时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长凳上其中两个被捆着的宫人,那两个宫人在她出现后,就一直用哀求、凄凉的眼神盯着她,王贵人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唯独一股怒火直冲心头。

凭什么,那只是一个阉贼罢了,是谁给他的底气让他胆敢在后宫妃嫔时常出没的御花园行刑,难道陛下真的糊涂到了这个地步,任由这佞肆意妄为吗?

尤其是看着那两个宫人在她眼前慢慢断了气之后,王贵人心中的害怕更是化为了悲愤,叫嚣着让萧褚给一个说法。

“萧公公胆敢在御花园杖毙那么多奴才,是不将我们这些妃嫔放在眼里,还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我不信,如若陛下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还会这般纵容你。”

王贵人的生母正是李家的女儿,说起来,她还得称呼李晋中一声二叔公,萧褚陷害李晋中下了大狱,就是断了李家最大的臂膀,连带着王贵人生母这样出生李家的女儿也得受牵连。

虽说李晋中被抓也没多久,但是王贵人生母李氏哭诉的信函却早早传入了宫中,加上这些zǐ_gōng里伺候的宫人扒高踩低,对她也越来越不尽心,御膳房送往她宫中的膳食不是迟了就是冷的。

王贵人受够了这样的子,觉得萧褚就是这一切的元凶,因此猪油蒙了心,找了两个她早早埋下的暗桩,想在萧褚的常饮食里下毒,认为只要对方死了,她最大的靠山二叔公就能被放出来了。

可现在看到两个被杖毙的宫人,王贵人知晓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好在那些人在宫外的家人还在她的手里,谅他们也不敢出卖她,可即便这样,王贵人还是心慌,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着现在姐妹们对着萧褚怨声载道的时候,一起联合起来,将萧褚斗下台。

那只是一个阉人罢了,而且现在还是他有错在先,陛下难不成真的会为了那个阉贼,不顾她们这些妃嫔的恳求?

没错,她现在不仅仅只有一个人,还有蒋贵妃,还有敏嫔,还有其他贵人常在,她们这些人里,有深得陛下宠的,也有家世背景显赫,她一个人算不得什么,可那么多妃嫔加起来,陛下难道真的不会动摇吗?

王贵人这么一想,心里的压迫感就少了几分。

她笃定地朝边上的蒋贵妃等人看去,却发现那些原本站在她边的妃嫔,一个个离她好几丈远,每个人都避开她的视线,就好像发生的这一切事都和她们无关一样。

怎么可能,难道她们不愤怒吗,萧褚胆敢在御花园行刑,下的是她们这些妃嫔的脸,人家都把你的脸面扔地上踩了,你还能笑盈盈地和他说话?

王贵人觉得荒谬极了,这还是那些在后宫之中为了帝王的宠斗的乌鸡眼一样的女人吗?

“蒋贵妃。”王贵人不死心想要拉拢主持这场赏菊宴,并且深得陛下宠的贵妃。

“今这头怎么有些大,都怪我,举办个宴会也没选一个好时辰,萧都督,本宫这就带着妹妹们离开,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蒋凤的声音极其媚,不愧是从宫女的份爬到现在这样高位的女人,果然不能小觑,刚刚脸上还带着惊惧呢,现在就已经满面风了,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偷偷给晏褚递了两个眼风,又又甜。

晏褚没什么反应,倒是他后的两个小太监瞧见了,子一阵火,心里还嘀咕,蒋贵妃不愧是皇上最宠的女人,她铁了心想要勾引人,就是绝根的太监也扛不住啊。

只可惜,看他们都督的表,丝毫不为所动。

蒋凤也没想着萧褚能够轻而易举被她勾引到,他们来方长。

“敏嫔。”

王贵人看联合蒋贵妃不成,心里暗骂她奴才出生,果然有够jiàn)的,可现如今,她也只能在找其他帮手,不然就凭她今天和萧褚彻底撕破了脸,以后宫里绝对没她好子过。

现在不仅仅是前朝,后宫这个萧褚的大本营几乎都是他的走狗,太监和宫女们都想讨好他,好享那泼天的富贵,她得罪了萧褚,在这后宫里,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三公主昨着了凉,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贵妃姐姐,恕我搅了你的雅兴,不如咱们就此分开,我也好去漱玉苑看看三公主。”

敏嫔是镇西将军的女儿,她早早就得到了家里的传信,让她千万别得罪萧都督,敏嫔能安安稳稳在后宫活到现在,凭的就是她踏实本分的子,陛下喜欢谁,她就敬着谁,家里的爹娘也不会害她,他们让她不要得罪萧都督,那她就不得罪,刚好萧都督还是陛下宠幸的人,这下好了,两边的圆满了。

至于为什么,敏嫔也不想,反正她的三公主已经定下了额驸,她只要等三公主平平安安的出嫁,然后安心当她的敏嫔就好了,她又没有皇子,还失了宠,何苦再去惹那些是非呢。

只可惜,这后宫里像她这样的明白人,还是少了些。

“王妹妹,我看你今天气色也不好,还是赶紧回宫请个太医吧。”

敏嫔看着一脸怔忪的王贵人好心提点了一句,这也算是她最后的忠告了,不管对方听不听,反正她已经尽了自己那份心了。

有了蒋贵妃和敏嫔起头,其他妃嫔头如同逃命一样离开了这个遍布血煞气的地方,唯独留下王贵人一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进退维谷。

“你想杀我”

她一股跌坐在了地上,原本的勇气早就消失了,背后一阵冷汗,深秋的寒风吹过,更是刺骨的寒冷,王贵人瑟缩着,都不敢抬头。

可是有些事,不是她不抬头就能避过去的,就好比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那双月白色绣着银丝暗纹的鞋子。

王贵人紧咬牙关,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缓缓抬头,视线触及到那张俯视她的精致妖冶的脸庞时,白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

“听说你今天在御花园杖毙了十几个奴才?”

成庆帝睡在软垫之上,左手劳宫放在左太阳处,枕于头下,手肘弯曲,右手放在丹田之上,腿部弯曲似半圆,看上去,就好像一把张开的弓。

这是青云道长教他的吐息之法,据说只要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冥想,能够更快的感应天机,成庆帝对此深信不疑。

“那些个奴才嘴巴不实,对陛下追求的长生之道有所非议,而且那些奴才也不知受谁指示,居然在臣和青云道长的饭菜里下毒,臣一气之下,没和陛下禀报,直接将他们当场杖毙了。”

晏褚跪在成庆帝的寝内,从他进来到现在,成庆帝也没叫起,他就只能一直跪着。

“哼,那些奴才,死有余辜。”

成庆帝一听就怒了,青云道长可是得道高人,那些jiàn)婢不一定伤的了道长,但是要是道长知晓宫中有人对他不满,不肯诚心教他升天之道怎么办,那些人果然该死。

“阿褚果然是我的福星,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至于王贵人,就让她去冷宫好好呆着吧。”

晏褚低着头,果然,这个老皇帝手里还是有些可用之人的。

“是。”

他点头应,也快到了青云道长例行讲道的时间了,成庆帝不耐处理那些琐事,挥了挥手,就让晏褚退了出去。

“也就之月的功夫了。”

晏褚离开的时候,一道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道人正好和他擦肩而过。

就在两人互相额首行礼的时候,他动了动唇,小声和晏褚说了一句。

“太慢了,一个月。”

晏褚想着另一边都快收网了,那个昏君活了太久,久到他都不耐烦了。

老道看了他一眼,隐晦地点了点头,然后停直脊背,一脸矜持又随和的朝成庆帝的寝宫内走去。

围观了白天发生在御花园的那一出,宫里的妃嫔都在观望,在等来王贵人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后,所有当时在场,却没掺和进去的妃嫔都舒了一口气。

在笑王贵人愚蠢的同时,也都暗自警醒,以后在对待萧褚这个太监时,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王贵人的下场,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在从碧波阁回到烟云轩后就没有合过眼的万俟兰在得知白天发生在御花园的事后,也一直在等着乾清宫那儿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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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现在就是在玩火,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偏偏他又是那么张扬,行事一点都不收敛,万俟兰想着,她这辈子所有的担惊受怕,恐怕都是因为那个人了。

明明他昨晚都说了那么绝的话,可万俟兰就是放不下对他的关注,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想,是不是她上辈子欠了他的。

而另一边,蒋凤也因为成庆帝的这个口谕,再一次克服了自己心里的恐惧,她带着势在必得的心,在宫人的伺候下沐浴更衣,穿戴了她最漂亮的衣服和首饰,画了最明艳的妆容,然后以五皇子为借口,让下人传口信到萧褚那儿,让他得空了,赶紧去她的凤栖宫一趟。

蒋凤看着那面西洋镜中艳滴的美人,她就不信,萧褚那个太监,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

“萧公公,娘娘在里面等您呢。”

凤栖宫里一些无关紧要的宫人都被蒋凤支出去了,现在宫里待着的,都是她的心腹,比如现在站在门口等着晏褚的这个宫女,对于蒋凤的打算,心知肚明。

她们是注定绑在蒋贵妃和五皇子这条船上的人了,只有蒋凤和五皇子过得好,他们的子才会好过,因此面对着等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除了有些紧张之外,这些宫人心里,没有一丝对成庆帝的愧疚。

萧褚只是个阉人罢了,他除了过过心瘾,还能真的对贵妃做什么不成,既然如此,他们也没对不起成庆帝。

几个宫人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面上自然也就越发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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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披着厚实的披风,轻轻咳嗽了一声,抬手挥退了想要跟着他进去的几个小太监,然后进了那间早就熏上了淡淡催香,挂满了轻纱,看上去神秘又惑的房间。

255变态厂公

晏褚刚进凤栖宫的正,就闻到了那股不对劲的味道,他挑了挑眉,却没有因此退出去,只是放缓了呼吸的频率。

也不知道蒋凤是这么想的,居然对他这个太监下催药。

想到这个世界自己的躯,晏褚在心中默念了几声佛号,淡定,淡定,千万别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把007这个垃圾系统给打死。

不过也好在他只是个太监,催药的药剂不高,他本激素也低,在他上几乎很难起作用,加上他意志力坚定,这些催剂,根本不足为惧。

此时凤栖宫内之中,所有伺候的下人都有眼色的退了出去,紧紧守在宫外,防止一些不相干的人进来,同时也是放哨,有什么突发况,随时都能通知此时待在屋内的蒋贵妃和萧九千岁。

“九——千——岁——”

蒋凤的声音透过那一层层的薄纱传来,带着颤音,酥酥麻麻,甜得腻人,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场,恐怕连腿都能听软了,她想要什么,就满足她什么。

只可惜,晏褚不是一般的男人,而且现在的他也称不上男人。

对着那一层层随着室内流动的微风漂浮的薄纱,晏褚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随意将那些悬挂在梁柱之上营造神秘仙幻氛围的纱布一把扯下,很快的,薄纱之后的半美人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红色鸳鸯戏水的肚兜,勉强遮住最要紧的几点部位,除此之外,上只了一件半透的薄纱长衫,半露不露,最是人。

蒋凤看着对方如此“急色”的将那些轻纱从梁柱上扯下来,面上不由带上了一抹得色,她就知道,她的魅力只要是个男人就无法抵抗,别看萧褚平里一副正经的模样,私底下,和其他猴急的男人没任何区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可惜他,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蒋凤tiǎn)了tiǎn)嘴唇,她这个年纪,才刚刚懂得榻之间的愉悦,成庆帝却已经老了,以前还能聊胜于无吧,自从成庆帝沉迷炼丹之后,她就连望梅止渴都没机会了,了算。

蒋凤之前的野心也只限于得宠,能够吃好的,穿好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还有更多的可能。

比如前朝那个吕太后,执掌朝纲,儿子也只是她的傀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用仰人鼻息,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九千岁——”

蒋凤看晏褚光站在那儿不动,只当他看傻了,平里凶名赫赫的杀人魔,在她面前,也不过如此。

隐去心中的骄傲,蒋凤又嗔着唤了他一声,勾了勾手指头,眼神缠绵就跟蜘蛛丝一样,想将晏褚直接缠起来,困在她的盘丝洞里,挣脱不出她的手掌心。

晏褚看着卖力表演的蒋凤,将手上拿着的从梁柱上扯下来的薄纱全部扔到了她半的子上,一下子将她盖的严严实实了。

“你!”

蒋凤怎么都没想到晏褚会是这样的反应,他难道不心动吗,他就不想玩弄她这个美艳柔的成庆帝的女人吗?

她气的想要站起来破口大骂,可脑海中很快就浮现了白里发生的那一幕,蒋凤忍住气,深呼吸,很快又恢复骄的模样,将那些薄纱都扔在地上,还干脆的脱了自己上那件半透的罩衫,仅仅穿着一件肚兜,从软塌上赤着脚,缓缓朝晏褚走来。

“九千岁可知,仰慕了您多久,从第一眼见到您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你的女人,伺候陛下,都是我的非得已。”

蒋凤攀附在晏褚上,指尖隔着衣裳,在他的膛划圈,红唇微动,凑到晏褚的耳边轻轻吐气,看晏褚毫无反应,还想伸出舌尖tiǎn)弄他的耳朵。

以往成庆帝最吃不消的就是她这样的挑逗,萧褚虽然不是真正的男人了,但是面对美色的惑,他们的反应应该都是一样的。

只可惜,还没等她进行她的勾引大计,就已经被晏褚一手推开了。

“蒋贵妃,你说你慕我,咳咳有趣。”

晏褚掏出帕子,轻咳了两声。

宫里人都知道萧九千岁的子骨并不是很健壮,这和他当初舍救成庆帝,伤了心脉有关,每到换季的时节总是比常人更难熬。

就好比现在,只是深秋,可他却穿着打扮的和寒冬无异,前不久还感染了风寒,时常能听见他的咳嗽声。

宫里也有人猜测,这和他经常服用成庆帝的丹药有关,他今年也就三十出头,还算是青壮年,就连他都抵抗不了那些乱七八糟丹药的毒,更何况成庆帝那样垂垂老矣的老人呢,恐怕更加命不久矣。

旁人都看的明白,也就成庆帝和着了魔似得,不相信太医的话,一心认为他体的败坏只是因为受到了上天的感召,离得道飞升已经不远了。

“既然你说你慕我,那你能用什么方式来证明呢?”晏褚凝视着蒋凤,轻呵着问道。

“能、能怎么证明?”

蒋凤打了个结巴,对方的眼神太有压迫力,这一点,即便是面对着成庆帝她都没有感受到过。

“现在这样,难道还不是慕九千岁的证明吗,还是九千岁,不信?”

蒋凤用修剪的整齐的指甲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一下子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平复心后滴滴地说道。

她的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对面这个不男不女的阳人,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没错,我是不相信。”

晏褚嗤笑,视线直勾勾地对上蒋凤:“你让我怎么相信,好不容易从宫女的位置爬上来,一心想做人上人的蒋贵妃,居然会喜欢我这个阉人,还是说,你喜欢的不是我,只是我的权势,我的地位。”

“你想要的,是太后的位置吧?”

晏褚一步步向前,蒋凤被他bi)得不断后退,直到撞上后的柱子,没有退路。

“是又怎么样?”

蒋凤算是看出来了,那个男人天生就没长感那根筋,估计是净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一点都不懂得做男人的乐趣,自然心里就不会有向往了,勾引这样的事,在他上,根本就是做无用功。

想明白的蒋凤不再假扮羞痴的模样,干脆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九千岁,我们是一路人,我比任何人都懂你的野心,我们都吃过被人践踏,肆意凌辱的苦,所以为了往上爬,我们都能不择手段,牺牲一切。”

蒋凤将丢在地上的轻纱捡起来,随意在上,既然绝了勾引对方的心思,她也懒得在一个太监面前露,有失她的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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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今天怎么做,确实是为了得到你的助力,但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深宫之中,只有我,才是你最好的盟友?”

色不成,蒋凤干脆替晏褚分析起了现在的局势。

“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经长成,他们是绝对不会乐意受你的摆布的,四皇子的生母出生万俟一族,脾清高,如果扶持四皇子登基,万俟兰和万俟一族绝对不会许你这个阉人摄政,cāo)控四皇子的言行,而我就不同了,我能依靠的,只有陛下,一旦陛下驾崩,在这后宫里,我和五皇子就孤立无援,能够仰仗的,也只有九千岁您老人家的善心。”

蒋凤的手指又有些不安分了,在晏褚的膛磨磨蹭蹭的,只是对上晏褚冷凝的视线,她吓得瑟缩,稍微老实了一些,撇了撇嘴,继续往下说。

“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好控制的傀儡,而我想要的,只有太后这个尊崇的位置,到时候你是大商实质上的皇帝,而我只要享这泼天的富贵,我们互不干扰,岂不是很好。”

蒋凤可是查清楚了,萧褚的户籍上只有他一人,去他的家乡调查,他的那些家人早在当初逃难的时候都死绝了,不然他也不会自卖自,进宫当太监,所以绝对不用担心他在宫外还有什么血亲。

一个没有亲人的太监,再威风也就是这几十年的事,大商的江山,终究还是她的孙子,曾孙子的,萧褚管朝政,那就让他管,自己和儿子还能省心呢。

当然,如果有机会从萧褚手里夺权她还是乐意的,谁能真心实意的想当傀儡呢,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她的皇儿长大了再谈,现如今,让萧褚当他们的挡箭牌,吸引所有敌人的注目也好。

“所以,只有祝我一臂之力,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我想九千岁,应该不会不懂吧?”

一个宦官想要干政,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首先民间和前朝的争议绝对不会少,成庆帝如果驾崩,萧褚必然要在几个皇子里面挑选一个继承皇位,除非四个皇子都死绝了,不然决计不可能越过他们,从宗室当中挑选嗣子继位。

可要接连对四个皇子下手,要么绝对不留一丝痕迹,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现如今萧褚对前朝的掌控力,还没可怕到这样的地步,一旦他做了,离底下的人彻底反他也就不远了。

但留一个成庆帝的皇子继承皇位就不一样了,好歹明面上的遮羞布给了,天底下贪生怕死的人更多,不把他们bi)到极点,他们还是愿意安生过子的,这世间,装傻的总是多数。

蒋凤真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才对说服萧褚,有着强烈的信心。

“我不敢信你,除非”

晏褚看向乾清宫的方向,小声低语了一句,然后观察着蒋凤的反应。

“你要我”

蒋凤的脸色白了一分,没错,她是希望成庆帝早升天,这样她才能坐上太后的位置,不需要仰仗虚无缥缈的帝王的宠,可是萧褚让她做的事,对于蒋凤而言,太过大逆不道,她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嗤,你这样,让我怎么信你?”

晏褚轻咳了一声,拿着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神淡漠地转离开。

“慢着!”

蒋凤看他要走,连忙将人拦住,她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良久,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答应你。”

她和五皇子,并不是萧褚的唯一选择,要是触怒了对方,他选择了其他人,那她该怎么办,做一个太妃,在皇庙里枯守余生,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无毒不丈夫,九千岁的野心比我想象的更大,也比我想象的更狠,只希望经过这件事后,九千岁能够看到我的诚心。”

蒋凤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阉贼最好保佑自己一辈子都好好的,千万别让她找到反咬的机会。

“呵呵。”

晏褚轻笑两人,对蒋凤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凝视了她一眼,然后转离开。

蒋凤看着对方高瘦的背影,只当对方是默认了,在消化了那股害怕之后,紧接着漫上心头的就是一阵狂喜,皇位,终究是她的皇儿的,太后的位置,也终究是她的。

“道长,青云道长。”

成庆帝捂着口,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意识都爆炸了,脑袋里回闪着一幅幅被他压制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有儿时父皇责骂他,夸赞其他皇兄皇弟的,有当初为了皇位,他使计陷害其中最有竞争力的皇兄,害的他从马背上跌落断腿的,这一幕幕画面里,出现的最多的,还是晏昭南死在他面前的惨烈场景。

那就是个疯子,在得知晏家满门都死在了流寇手中后,晏昭南就疯了,他一下子就猜测到了是他使计陷害他,以寿诞的名义召他全家入京,还在寿诞当天,将他灌醉留在宫中,那个逆臣贼子,果然有不臣之心,居然敢抢了一旁侍卫的武器,对他这个皇帝动手。

在他有完全准备的况下,即便晏昭南武艺高强,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在他面前的,是成百上千的精锐护卫。

成庆帝看着那个男人上被砍了一刀又一刀,就和血葫芦一样,嘴里喷着鲜血,眼珠子直勾勾的,就那么瞪着他,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侍卫砍断了他的左脚,斩断了他的右手,没了四肢,他还靠那股儿往前挪,那一幕,是成庆帝毕生都要忘记的噩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回想起那一幕了,成庆帝觉得自己快疯了,他需要青云道长,需要青云道长的丹药,只有服用了那些金丹,他才能得到解脱。

“道长,青云道长。”

成庆帝愤怒,以往这个时候,在外面守夜的太监宫女应该听到动静过来了,然后把住在偏替他炼丹的道长请过来,怎么现在他都喊了那么一会儿了,都没个响声。

成庆帝觉得自己浑都疼,疼到了骨子里,就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啃噬一样,他打着哈欠,流着鼻涕,不断哆嗦着,哪里还有一点为帝皇的尊严。

“噗通”一声,因为在上翻来覆去,成庆帝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他实在太难受了,不断匍匐着,想要爬到寝外。

“陛下。”

一双月白色的锦缎靴出现在了成庆帝的面前,上面绣着蟒龙纹。

成庆帝心里一喜,他费尽地将手放在那鞋面之上,然后抬头。

“快,快叫、叫道长,孤、孤要丹、丹药。”

看到鞋子上的绣纹,成庆帝就知道来者是谁了,因为思绪的混乱,一时之间他也没想到为什么大半夜的,晏褚会出现在他的寝宫之中,现在的他,只想要青云道长炼制的丹药,他忍的快要疯了。

256变态厂公

“萧、萧褚。”

长时间的沉默,即便成庆帝现在的意识极其混沌,也明白了这里不对劲的地方,他哆嗦着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短暂地清醒了片刻。

“你、你还不帮孤去、去唤青云道长,你、你想、想做乱臣贼子不成?”

成庆帝扒拉着晏褚的裤脚,好不容易,才从匍匐的状态,变成了半坐的姿势,喘着粗气,仰着头看着晏褚说道。

“臣给陛下讲一个故事可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褚没有理睬他,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像是藐视一个蝼蚁一样,用冷漠的眼神,俯视着他。

什么故事?

成庆帝觉得萧褚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还是他的宽容纵容了对方,在这个时候,对方居然还有闲给他讲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等青云道长过来,他服用了丹药,一定要好好惩戒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宫里那么多太监,他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现在的成庆帝还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有一个大英雄爹爹,一个温柔贤淑的娘亲,他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和一个将将两岁,刚学会走路不久白白胖胖的妹妹,那个妹妹是他盼了好久判来的,虽然他是个男孩,可却依旧学着帮妹妹那为数不多的头发梳小揪揪,他学会了做好多鬼脸,为的就是哄妹妹开心,他还有一个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双方的长辈说好了,等他们再大一点,就为他们彻底定下婚事。”

成庆帝的脑袋越来越晕了,原本咬了舌尖带来的疼痛只是一时的,根本就没能让他保持清醒太久。

此时晏褚讲的这些故事在他听来完全就是云里雾里的废话,不懂对方在此时说这些话的意义。

“在男孩十岁生前,他生活的那个国家的皇帝的诞辰到了,他的大英雄父亲受召回京,还带上了自己的家人,小男孩以为这一次进京,只是暂时的,他和自己的青梅约好了,等下一趟回家,他会给她带上京城最有趣的礼物,那一个晚上,星星很亮,妹妹因为不习惯京城的天气,进京不久后就病了,男孩的娘亲为了照顾妹妹,留在了府中。”

听到这里时,成庆帝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了,他总觉得,这个故事似乎意有所指。

“那一个晚上,小男孩一直在等进宫的爹爹回来,听他讲皇宫里的故事,他想知道,皇宫究竟是什么模样,皇帝是不是如同民间传闻那样,为天子,都有三头六臂,他等啊等啊,等来的却只有一群屠戮了他全家的恶魔。”

晏褚弯下腰,凑近半坐在地上的成庆帝:“那一天晚上,小男孩被匆匆换上了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兄的衣服,被藏在了除了他父母以外,没有任何人知晓的密室里。他透过缝隙,看着娘亲勒死了弟弟和妹妹,弟弟的哭闹声越来越轻,妹妹本就生着病,即便难受,也只是小猫哼哼,他想要出去,可记得娘亲让他发誓诅咒的话,如果他提前出来了,就让他们死后被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他亲的小弟弟,小妹妹被娘亲勒死后,娘亲再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命。”

“那一晚,他没有闭上过眼睛,他透过缝隙看着娘亲的尸首悬在房梁上晃啊晃,听着密室外不断传来的惨叫,他没等到爹爹的到来,反而等来了一群蒙面的杀手,那些杀手粗鲁地将娘亲和弟弟妹妹,还有代替他而死的兄的尸首扔到一块,在他们的尸首上一阵乱捅,然后扬长而去,再然后,他等来了一群卫军打扮的护卫,那些人带走了娘亲和弟妹的尸首,然后在房间里一通乱找,他没出声,因为娘亲说了,除非等来了爹爹,不然,他就得一直呆在密室里,直到再也没有人会出现为止。”

晏褚的眼球上不满了红血丝,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暗哑:“小男孩靠着当时被娘亲关进密室时顺道放进来的那壶茶和一盘糕点,硬生生在里面躲了大半个月,因为他没等来爹爹,又不知道外面是不是真的安全了,糕点吃完了,他吃从密室的小洞里钻出来的老鼠,渴了,就咬开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因为他知道,他要活着,只有他活着,他才能给爹娘还有弟妹报仇,他知道,在那个晚上,从他苟且偷生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你到底是谁?”

成庆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敢承认。

晏家居然还有余孽,而他居然放任晏家那个余孽在他边逍遥自在了那么久,甚至一手将他扶上高位。

“嗤,我是谁?我是萧褚啊,是陛下最宠幸的东厂都督萧褚啊。”

晏褚眼神幽暗,从他联系上娘亲匆忙告诉他的那几个暗桩,并且决定转换份进宫成为一个太监,又因为复仇犯下了那么多错事后,他就没有资格姓晏了。

晏家有的,都是不出话来,就是想要抬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难如上天。

一旁等候的妃嫔看成庆帝醒了,连忙挤开那些太医围了上去,也就万俟兰这样并不在乎皇帝宠的妃嫔依旧站在一旁静静守着,面上也只是随大流的露出了些许担忧。

“陛下,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臣妾有多担心你。”

蒋凤理所当然是挤在最前头的,成庆帝好不容易抬起手来想要指着她的鼻子臭骂,却被她顺势握住,然后附压着他的膛,就是一阵担忧哭诉。

“臣妾知道陛下伤心于两个皇子的不孝,可陛下还有臣妾,还有我们的五皇子,还请陛下为了臣妾和五皇子,好好保重体啊。”

“呜呜——呜呜——”

成庆帝气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边上一直注意着成庆帝的妃嫔觉得这样的陛下有些奇怪,可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大皇子和三皇子这两个成年的皇子接连逝世,还是因为bi)宫这样谋逆的大罪,陛下再怎么愤怒伤感,也是有可原的。

包括那些朝臣,都是这么想的。

“刘太医,陛下的体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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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的视线对上那个怒视他的帝王,缓缓开口,朝着刚刚施针的太医院院正问道。

“陛下怒急攻心,刚刚微臣帮陛下把脉,陛下恐怕,恐怕是中风了。”

刘太医看了眼成庆帝,然后赶紧低下头跪下,他这一跪,后面的其他太医也都呼啦啦跪下了一片。

中风!

这样的病症可大可小,结合刚刚成庆帝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他的症状绝对不轻,恐怕以后就要与榻为伴了,这样的帝王,真的还能胜任皇帝的位置吗。

“呜呜——啊——”

成庆帝不信,他的体好着呢,再过不久,他就要得道升天了。

不对。

成庆帝忽然反应过来,萧褚是晏家的余孽,那青云道长,以及后来通过萧褚找来的那些所谓的得道道士,会不会早就已经被他收买了,这些年,他吃的那些东西,到底是祝他飞升的丹药,还是□□呢?

人瘫了,成庆帝的脑子却比以往更加清明了。

“啊啊啊啊——”

这么想着,成庆帝就更加疯狂了,他不断嚎叫,口水从唇角两侧流下,加上他此时眼歪嘴斜的模样,看到那些出生高贵的妃嫔们一阵恶心,不着痕迹稍稍退后了一步,想离这个已经中风的皇帝远一些。

“呜呜——啊——”夫妇,是他们害了他,成庆帝几乎发狂,一股气憋在心头,眼珠子一凸,再一次被气昏了过去。

“陛下——”

成庆帝一晕,原本还对他有点嫌弃的妃嫔一下子又围了上去,纷纷上前轻唤着成庆帝,似乎想将对方唤醒,一个个围成一团,浓郁的香风以及嘈杂的声音,刚刚成庆帝只是短暂地闭过气去,等他下一秒悠悠转醒时,再一次因为这些妃嫔的“紧张”,真正昏迷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太医忙着救治,显然再呆在成庆帝的寝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在晏褚的带领之下,那些大臣,以及几个诞有皇子皇女的妃嫔,朝前走去。

“刘太医,陛下到底是怎样一个况,你和诸位大臣说说。”

晏褚的风寒还没好,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个白玉雕的鼻烟壶,放在鼻下轻嗅了一下,鼻气稍微通了些后,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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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受了强烈的刺激,伤及心脉,现今口不能言,不能行,即便用上好的天材地宝,的,让琪儿成了新皇,让她成了太后。

看似一切似乎即将要迎来光明了,万俟兰的心却越来越不安,她觉得,或许直到现在,他们才真正走上了对立面,一旦她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他们就真的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啊啊——呜——”

成庆帝在晏褚坦然接受他的选择后就觉得不对劲了,对方不是和蒋凤有私,想要扶持老五上位吗,现在怎么不争取一下,如此顺从就接受了老四登基这个事实。

他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陷阱里,这个陷阱,还是萧褚一开始就给他设下的。

当成庆帝的视线转向万俟兰,看见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思慕和痛苦时,他了然了,他愤怒了。

这个佞,这个阉贼,他不仅和蒋凤勾搭上了,他还勾引了兰嫔。

他一个太监,他凭什么。

成庆帝气疯了,觉得整个后宫,联合起来给他戴了一话,难不成我堂堂的皇帝,还要听他的摆布不成?”

其实今天在御书房发生的那一幕,对宗政清琪的影响也不小,至少他认可了萧褚的本事,意识到对方能过坐到现今这个位置,靠的也不全是父皇的宠幸。

他的心里有淡淡的佩服,但更多的还是忌惮。

“隔墙有耳。”

万俟兰原本笑着的脸色收了收,听着心的儿子那样称呼晏褚,滋味很是不好受。

“知道了母后。”

宗政清琪的脸色垮了垮,他还是不是皇帝了,还得看萧褚那个宦官的眼色。

以前后宫前朝还会遮掩一下对萧褚的巴结和崇拜,现在一个个高呼九千岁,差一步就比上他这个万岁了,要不是他是个太监,恐怕直接推翻他这个傀儡皇帝,自己上位了。

以万俟兰的聪慧,当然看出了儿子现在的言不由衷,她在心里觉得一丝疲累,却还是打起精神来,想要开解儿子的心结。

“你觉得萧都督今天对你的批评有错吗?”万俟兰看着儿子问道。

宗政清琪想说有,但嘴巴蠕动了好一会儿,都不好意思吐出有这个字。

对方的话句句在理,而且也是他的神机妙算阻止了东省灾民的动乱,这时候他要说有,未免也太凉薄了些。

可宗政清琪心里还是有些不忿的,他是皇帝,这些事难道萧褚不该提前教他吗,只要他教了,他就懂了,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当皇帝的,更何况他还年轻,总要给他一个学习的机会的。

“你是在责怪萧都督没有在东省旱灾消息传来后就告诉你怎么做?”

宗政清琪是万俟兰生的,他在想什么,她还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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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皇帝,如果这些事都需要萧都督想清楚了再来告诉你,那你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义,他为什么不推翻了你,直接自己当皇帝?”

万俟兰过于直白的话听得宗政清琪脸色发白,他还是个少年,怎么能受得了一直疼他的母妃站在敌人那边,这么奚落他瞧不起他。

“他就是个阉人,他想当皇帝,朝臣能服他吗,百姓能服他吗?”

宗政清琪紧咬牙关,心里犯了倔,母妃不疼他了,小皇帝的心里委屈。

“那他为什么不赶你下台,换一个更听话,更好控制的皇帝上台,以他现在在前朝的掌控力,想要我和你无声无息的死在后宫之中,完全不会引来外界的抗议,没了你,还有你五皇弟,还有其他宗政皇室的成员,他们当中甚至还有尚在襁褓里的婴儿,那些人,哪一个不比你服他,甚至因为他给了他们皇位,他们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这一次,万俟兰狠下心了,没有因为他露出委屈的表,就将他搂在怀里轻言细语的安慰。

“他还留着江老做你的帝师,还愿意指导你,而不是一味纵容你,将你宠成一个志大才疏,于国无用的昏君,那就说明,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他的野心,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大。”

“他、他或许、或许还有其他谋诡计。”

宗政清琪已经有些被万俟兰这个母后说服了,因为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今天白天晏褚离开御书房时说的那句话,他等着他从他手上夺回宗政皇室的江山,这是不是摆明了对方不会刻意打压他的立场。

但是少年的倔强让他嘴硬,不想在和母后的争辩中那么轻易就认输。

只是因为心虚,说话的语序磕磕绊绊,也不那么笃定。

“琪儿,用你的心去看,你不是想要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明君吗,明辨忠,就是你的第一课,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这世间的一切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你看到的,听到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母后希望你能够抛开那些固有的成见,认认真真看清楚,萧都督,到底是旁人口中霍乱超纲的佞,还是一个有治世之能的能臣。”

万俟兰捏住儿子的双肩,一脸郑重地说道:“但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帝王,你必须学会掌控各种各样的大臣,他们当中并不一定人人都是忠于皇室的,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的野心,但这并不妨碍你欣赏他们的能力,怎样正确将那些人的本事化为己用,这才是你该学的帝王之道,等什么时候,你能够让萧都督为你所用了,那么你就是一个成功的帝王了。”

万俟兰的话给宗政清琪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忍不住幻想到了他站在金銮侃侃而谈,而萧褚在底下用敬佩地眼神看着他的场景。

憋屈感一扫而空,宗政清琪忽然觉得,自己有了新的目标。

萧褚不是说让他从他手里夺回宗政皇室的政权吗,他不仅要夺回属于他这个帝皇的权利,他还要他真心实意地臣服于他。

宗政清琪捏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

当然,这一切必须得从好好学习开始,他和萧褚的差距实在太大,头悬梁,锥刺股,宗政清琪就不信,再过几年,十几年,他还比不上萧褚这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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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带孤去哪里?”

宗政清琪扯了扯上粗糙的外衫,虽然他里面穿着的衬衣还是上好的丝缎,可外衫的衣领却一直磨蹭他脖子上细嫩的肌肤,又痒又麻,导致宗政清琪总是忍不住伸手拽自己的衣领。

也不知道萧褚到底犯了什么毛病,让宫人伺候着他换上了这样一件衣裳,还带他出了皇宫,边除了他,以及几个护卫,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宗政清琪忍不住担心,对方是不是看他最近学习刻苦,感觉到了压力,想将他这个皇帝带出宫外灭口。

这么想着,宗政清琪也顾不上脖子上的难受了,警惕地瞪着萧褚,想从对方的表中看出些端倪来。

“现在在宫外,陛下还请自称我,至于我们俩现在的份,我是游商萧老爷,而你是我的儿子,也就是小萧少爷。”

晏褚也换了一常服,比起金尊玉贵的宗政清琪,他显然更能适应上这件不算奢华,却也绝对算不上劣质的衣料,拿着一本古籍,坐在马车上慢慢翻看。

“大胆!”

宗政清琪气的火冒三丈,这个阉贼居然敢自称他老子,胆大包天,狼子野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

晏褚的视线从古籍上离开,就那么淡淡地看了宗政清琪一眼。

“哼,仅此一次。”

就那么一眼,宗政清琪就萎靡了下来,之前的盛怒一下子就消失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们在宫外,边的侍卫又都是萧褚的人,惹怒了他对他没好处。

宗政清琪低着头揪着上的外衫,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气成了一个皮球。

260变态厂公

“你带孤、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宗政清琪毕竟年幼,在消了晏褚私自带他出宫的怒气后,就被街道两旁闹繁华的场景吸引。

尤其是那些捏泥人,扎风筝的摊子,上面琳琅满目的物品,让宗政清琪的双眼都无处安放。

还有那一些沿街叫卖的冰糖葫芦的小贩,扛着扎满糖葫芦的靶子,木串上一颗颗红艳艳的糖衣裹着圆润饱满的果子,他虽然没有尝过味道,光是看着那人的模样,就忍不住口水分泌,想要下去买上一串尝尝。

这一切,历来只活在宗政清琪的耳朵里。

不同于其他已经出宫开府的皇兄,以及有一个借了蒋贵妃的光,一家子被封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虚爵的外家的皇弟。宗政清琪的其他亲人远在西北,从小到大就没有出过宫,只能听这些去过宫外的皇兄皇帝以及那些从宫外进来的宫女太监描述宫外的趣事。

因为要面子,嘴巴又紧,向来在听皇弟讲起宫外的故事时,宗政清琪总是会表现出不屑一顾的表来,可实际上在他的心里,早就对皇城另一边的世界,起了好奇探究的心理。

这一次晏褚在他毫无准备的况下就将他带出宫,看到了他梦中曾经幻想过的场景,宗政清琪转头再看向晏褚那张脸的时候,也顺眼了不少。

只是这马车怎么不在京城最繁华喧闹的市集停下来?

宗政清琪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单一,两旁的房屋也越来越老旧,马车在宗政清琪的质疑中出了城门,朝不知名的地方驶去,原本因为出宫而欣喜的心渐渐沉了下来,最开始的担忧浮上了心头。

尤其此刻当他踩在乡间泥泞的小路上,看着周遭一望无垠的田地,只有零星几个牵着黄牛替刚刚收获完的土地除根松土的老农,以及一群在田埂上欢闹玩耍的孩子。

宗政清琪警惕地看向晏褚,他带他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老伯,今年地里的收成怎么样?”

晏褚没有理会宗政清琪的质问,而是下了马车,径直朝最近的一块田地里耕作的老农走去。

“收成好啊,这些年咱们这一片风调雨顺的,收成年年都好,加上新帝登基,减免了三成的赋税,今年咱们也能过一个红红火火的好年了。”

晏褚和宗政清琪今天的穿着打扮在宗政清琪眼里是破旧粗糙的,可看在那个老农眼里,干净体面的锦缎,比他们难得进城去布庄看到的贵死人的布料都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老爷和少爷。

因此面对晏褚的提问,老农笑呵呵地,就回答了。

宗政清琪原本不虞的脸色在听完老农的话后就放晴了,他饶有兴趣地上前:“老伯,你觉得现在的新皇怎么样?”

说着,他睨了晏褚一眼,这个老伯看起来也是明事理的,肯定看不惯现在朝堂之上宦官当道的现状。

他倒想看看,被一个老农指着鼻子骂,萧褚会是什么样的心。

“说不得说不得。”

老农连连摆手,看着宗政清琪的表就像是在看什么稀奇东西。

那可是皇帝,高高在上的皇帝,妄论当今天子,不要脑袋了不成?

这家小少爷看上去白白净净机灵的,怎么问出来的话这么没脑子呢。

“这位老爷,你别气老头我多嘴,您家公子,得好好教教了,现在东厂的锦衣卫多厉害啊,之前咱们村隔壁有个懒汉,喝醉酒骂了小皇帝几句,第二天就被锦衣卫的人给带走了。”老汉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恐,对着晏褚说教的态度也恳切了许多。

“小公子那么聪明伶俐一个人,到时候说了什么错话,那可是要遭罪的。”

都说进了东厂,不死也得脱层皮,在普通百姓心里,那就是一个忌,比监牢更可怕的地方。

“那个懒汉骂小皇帝什么?”

宗政清琪气成了一个河豚,他才刚登基多久,还没亲政呢就有人骂他,明明政务都是萧褚处理的,凭什么骂他啊,想想心里就有些委屈,宗政清琪瞪了萧褚一眼,都怪他。

“你这小公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老农气了,那个懒汉骂了小皇帝被锦衣卫的人抓了进去,眼前这个小公子还让他复述懒汉的话,岂不是想他一块被抓进去。

老农自觉这个小公子就是个麻烦人物,扛上锄头打算去另一边犁地,省的到时候那个小公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牵连了他。

“你别走。”

宗政清琪翻遍了自己的全,也找不出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来,忽然想到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在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没被取下,想也不想,就拽下手指上的玉戒,然后朝老农一递:“现在能说了吧?”

老农的行为让他想到了宫里那些扒高踩低的宫女太监,一些低位又不受宠的妃嫔想要自己在宫里的子好过一些,就要源源不断地拿钱收买工造司和御膳房的奴才,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吃上乎的饭菜,穿上应季的漂亮衣裳。

他以为这个老农也是这样的,因为没有得到好处,所以不愿意和他说那些话。

“你这小公子。”

老农直叹气,不懂他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种要命的事。

“你不想说我刚刚问你的那个问题,那我就问你另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这个玉扳指就是你的了。”

宗政清琪看了眼晏褚,见对方对他的行为没有制止的意思,了膛,略带骄纵地朝那个老农说道。

“这位老伯,我们家小公子天生好奇心就重,他问了,你就好好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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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他们后的侍卫在收到晏褚的眼神示意后,上前一步,将宗政清琪手里的玉扳指兑换成了一锭散碎银两,估摸着应该有四五钱的样子,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讲,这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那成,小公子你就问吧,不过太难的问题,老头我可不好讲。”

在老农眼里,银钱比那个他从没见过的玉扳指可值钱多了,在金钱的惑下,他犹豫了片刻,想着家里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孙,壮着胆子答应了下来。

“老伯,听你刚刚的语气,你很怕锦衣卫?”

宗政清琪也知晓老农是不会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的,所以干脆也将那个问题放到一边,打算等回宫再好好查查这件事,现在对他而言,下萧褚的脸面更加重要。

“怕,谁不怕锦衣卫呢?”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就和阎王爷差不多,老农哆嗦了一下,想也不想地说道。

“如果有一天,锦衣卫不存在了,你们会不会更开心?”

锦衣卫就是萧褚的爪牙,现在朝臣畏惧萧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畏惧他后的锦衣卫,要是锦衣卫消失了,萧褚的实力就会减轻一半。

宗政清琪似乎也看出来了,萧褚看不上现在的他,对他并没有什么防备,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放纵他,丝毫没有打压他成长的意思。

他不明白这是对方的有恃无恐,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但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也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现如今他在萧褚面前,反倒没有那么拘谨了,只是偶尔还有些忌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锦衣卫为什么会消失?”老农听了宗政清琪的话愣了愣,疑惑地问道,脸上还带上了一丝愁绪。

看着老农的表,宗政清琪脸上的微笑顿住,他以为他看到的会是老农欣喜如释重负的表。

他扭头看向了一旁一直没有发声的萧褚,对方似乎毫不意外老农的反应。

甚至于对方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刚刚那些提问,在他眼里,都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玩闹,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你不是怕锦衣卫吗?”宗政清琪捏紧手里的玉扳指,看着老农的眼神也带上了他作为帝皇的威势。

只是因为年纪小,加上气势还未成气候,在旁人眼里,那就是一个被宠坏的,有些骄纵的小公子。

因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发脾气了。

“我是怕锦衣卫没错,可自从有了锦衣卫,我们的子可比以前好过多了,所以我为什么要高兴锦衣卫消失呢?”

老农看着宗政清琪开口说道:“以前咱们地里的出息除了要交赋税,还有各种各样上面官员巧立名目设立的税收,县老爷家生娃了,要交税,知府家里纳小妾了,我们也得交税,咱们这还是在皇城脚下呢,那些人都这样胆大包天,更何况是其他地方,山高皇帝远,子肯定比咱们更艰难,可自从锦衣卫出现后,贪官全被抓了,赋税也正常了,咱们老百姓每年吃饱喝足还能有结余,我们感激他们还来不及呢。”

以前没有东厂,没有锦衣卫,老皇帝昏聩无能,对于手下的官员放任自流,朝廷贪官横行,百姓民不聊生,即便没有天灾,子也不好过。

百姓不管当皇帝的是谁,掌权的是谁,他们只知道自从有了东厂,他们就过上好子了,东厂都督萧褚和他底下的锦衣卫凶名在外又如何,得到实惠才是真的好。

“锦衣卫抓人,那也是抓那些该抓的人,比如那个懒汉,谁让他说不该说的话,像老农我这样老老实实做人,过好自己的小子,不论他人是非的,心里坦dàng),又怎么会想要锦衣卫消失呢?”

老农的一番话让宗政清琪哑口无言,他看了看那个收了银锭一脸高兴的老农,又看了眼萧褚。

谋,一定是谋,萧褚带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听这些话,好降低他对他的警惕。

作为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完咱们就回城。”

宗政清琪瞪了眼萧褚,他得回城,多找些人问问,他就不信,萧褚的本事大到把全天下的人都给收买的地步。

261变态厂公

晏褚并没有如宗政清琪所愿的,立刻就带着他回城,而是在那片城郊逛了很久,找了几个当地的老农详细问了一番农作物今年的粮产,以及他们将粮食卖给米粮店的价格。

当着宗政清琪的面,晏褚还重点询问了一番东省旱灾消息传入京城后对当地粮价和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影响,这个时候,宗政清琪也顾不上和晏褚生气了,竖起耳朵听得很认真,连刚刚纠结的事也都放到了一旁。

出了宫,宗政清琪才知道原来宫外头的普通老百姓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他还在附近的农家吃了一顿饭,夹杂着野菜沫的杂粮窝窝,过冬时候家家户户必备的咸菜疙瘩煮的一锅汤水,以及因为看他们给了足够的银钱,老农狠下心来才宰杀的老母鸡熬的鸡汤。

那锅鸡汤几乎就是原味熬煮,没有撇去上面的浮油,火候不够老道,又没有添加足够的辅料,宗政清琪只喝了一口就觉得腻,要不是杂粮窝窝卡嗓子,他还不见得会将老农盛给他的那碗鸡汤喝下肚,至于那些煮过头显得有些柴的母鸡,他自然一口都没碰,勉强吃了一个半的窝头,他就觉得饱了。

“不要浪费。”

晏褚捡过他吃剩下的半个窝头,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每一口饭,每一口汤,都吃的极为虔诚。

在他的对比之下,以及看着老农家几个半大孩子乖巧坐在一旁,吃着窝窝眼馋地看着桌上那一锅香浓的鸡汤吸溜着口水却不敢碰的模样,宗政清琪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过于惯了。

“谢谢老伯,今天的午饭很美味。”

对于晏褚来说,今天的午饭味道确实不错,纯正新鲜的野菜,揉的筋道的玉米窝窝,除了苞米磨的时候没磨细,颗粒感有些重,以及窝窝里掺了一些包谷棒子面,口感更加粗糙了外,在现代,完全就是一个健康又天然的美食。

老母鸡熬汤的时候没有处理好,但老灶柴火熬炖,虽然腻了些,但滋味足够浓郁,细细品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经历了这么多世界,晏褚早就知晓怎么坦然接受你面对的一切,从细微当中发觉食物美妙的地方,在宗政清琪看来很难忍受的一顿饭菜,晏褚却可以坦然享受,也是这个原因。

“嘿嘿嘿。”

老农听了晏褚的真心夸赞,忍不住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上面还黏着窝窝渣子:“说实话,搁几年前,我也没想过自己能过上这样的好子。”

老农不傻,从宗政清琪这个小少爷的表现来看,他就知道这户人家平里的伙食肯定比他们好上许多,他们家过年都不一定能喝上的老母鸡汤那个小公子都看不上,想来家里每餐都是山珍海味,在这种况下,那个俊秀的老爷能够将他儿子吃剩下的窝窝一块吃下去,吃完饭的时候还真心表达感谢,在老农看来,这就不是一般人。

他觉得,眼前这个老爷,比他以前见过的所有老爷都要和善近人,老天爷让这样的人享大福,果然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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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慈父多败儿,这个小公子在家似乎被宠惯了,心不坏,就是有些为人处世方面的道理,没他爹吃的透。而且这小公子胆子也大,还敢打听皇帝和锦衣卫的事,只希望这位老爷能狠下心,回去好好管管他这个儿子,免的他到时候闯出大祸来才好。

这些想法在老农脑海里也就是一眨眼的事,看着手里苞米面多,野菜和苞米棒子面少的窝窝,老农由衷发出幸福的感叹。

“早些年,我作为家里的劳动主力,一餐只敢吃两个窝窝,然后喝上一大壶水,从来不敢敞着肚子吃,生怕这顿吃饱了,下顿就没着落,现在就不一样了,一餐我能吃四个窝窝,还能喝一碗野菜粥,逢年过节,家里也舍得去镇上的猪铺买点猪下水,五花改善改善伙食了,这样的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老农嘿嘿笑,今年新帝登基,还减免了赋税,加上京城这一片锦衣卫看的最紧,哪个不要命的敢他是本该死在灭门惨案中的晏昭南的长子,还敲响了鸣冤鼓状告当今太上皇,实在是太荒诞了。

不过太傅们的教导还是有功效的,至少这个时候,宗政清琪没有立马冲上去,质问对方。

“你可知道,敲响鸣冤鼓,想要面圣伸冤,是要付出代价的。”守门的总领对着那个跪在宫门外自称是晏褚的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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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很头疼,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状告太上皇,那么多百姓都听了去,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上面会不会拿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出气?

可鸣冤鼓又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那么多人看在眼里,他们也不能不顾礼法,就把这个告御状的男人带走吧。

思来想去,还是拿“刀山”“火海”吓唬对方才好,只要对方怕了,后悔了,到时候他们再想点借口,传点流言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就好了。

“我知道。”

可男人的态度,显然并不配合他们的想法。

“既然敲响了鸣冤鼓,我自然已经做好了滚“刀山”,走“火海”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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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表十分坚毅,他看着皇城的方向,“我忍辱偷生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搜集曾经的皇帝,现在的太上皇灭我晏氏满门,污我晏家忠烈英明的罪证,这二十多年,已经是我偷来的了,如果能还我晏家一个公道,就算要了我的命,那又怎样呢?”

男人显然已经将自己的生死抛之肚外了,一个苟延残喘,以复仇为信念的人,又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呢。

“镇国将军啊,我还记得他,当初他打退了西北夷族,骑着高头大马进京接受封赏,那时候他多威风啊。”

“我也记得,当初晏老将军走的早,朝廷的武将青黄不接,要不是当时的晏小将军横空出世,西北那一片,还不知道要乱多久呢,那一次他可是把夷族打的元气大伤,直到二十多年以后的现在才恢复点元气,据说西北那一片又乱起来了,要是晏将军还在的话,或许就没有夷族什么事了。”

“你们说那么多干什么,他本事高又有什么用,当初抄家抄出来的龙袍和通敌叛国的信笺还有假不成,他自己狼子野心,活着才是大麻烦呢。”

“呸,晏将军要是真有狼子野心,还能坐等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流寇杀他妻儿,还能乖乖独一人进宫赴宴,还不是他蠢,他笨,愚忠于皇帝吗,要是他真有反心,早该在太上皇召他全家进京的时候就有所防备了,还能死的那么突然,我看啊,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四个字,功高震主罢了。”

宗政清琪听着周围百姓的小声议论,拳头捏的紧紧的。

或许是因为对成庆帝这个父皇的不信任,他觉得边上那个说完功高震主这句话后,就自觉不妥捂着嘴隐没到了人群里面的围观者的话,或许是真的。

卸磨杀驴,确实像是他的父皇能够做出来的事,同样的,小心眼,也是他的特点。

虽说子不言父过,可成庆帝的为人,不论是从他作为帝王,还是他作为一个普通父亲角度来看,都是不合格的。

尤其在今天一天,听了百姓们言语间对他和对萧褚的评价后,宗政清琪对这个父皇,就更加失望了。

现在忽然又出了这么一桩事,也只是让他的失望变得更大罢了。

守门的侍卫行动很快,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就将尘封在仓库里几十年,都没有动用过的钉板拿了出来,摆在了城门前。

虽说尘封了已久,可经过简单的擦拭,那些铁钉在阳光下依旧尖利地吓人,隐隐冒着寒光,密密麻麻一片,看着就让人心惊,可想而知,当人躺在这钉板之上时,铁钉扎入皮之中,会是什么样的痛楚。

男人脱了上厚实的罩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毫不犹豫,直接躺下,只听噗呲一声,鲜血从他背后渗出,沿着钉板的凹槽缓缓流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胆子小些的,早就已经捂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不敢再看再听。

“呜——”男人紧咬牙关,只是轻哼了一声,双手撑在钉耙之上,一个转,露出背后一个个血洞,将前半钉在了铁钉之上。

一瞬间,整个人就被鲜血浸透了,就连胆大的守城护卫都不忍再看了。

男人并没有停顿,这样的刑罚,停下来才是最要命的,只有不停歇,忍着疼滚过这三丈长的钉板,才有成功的希望。

而且因为铁钉比较密布的原因,这些伤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当你躺在上面的时候,刺的并不会那么深,不用担心腹脏受创,可这疼痛确实难忍,很多人就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疼痛,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并且因为疼痛体几个着力点不由加重力道,导致那些帖针越刺越深。

围观的人就听着那噗嗤噗嗤的声音,以及男人压抑的闷哼声,直到这难熬的声音结束,才敢睁开眼。

等到这个时候,男人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原本白色的里衣上再也看不出任何除了红色以外的颜色,可想而知,此时他的体是怎样的千疮百孔。

滚了“刀山”,还有“火海”,在意识到对方的毅力足够支撑他爬过刀山后,守门的护卫就开始准备起了炭火。

他们将烧红的木炭砸碎,铺成了一条小道。

此刻男人因为流血过多,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可他依旧顽强地脱了鞋,赤脚走上了“火山。”

“滋滋滋”炭火炙烤皮的声音,伴随着一股越来越浓的焦臭味,男人的下唇都已经被咬出血来了,可他依旧坚强的,没有痛喊过一声。

这样的儿郎,不愧是当初声名赫赫的镇国将军晏昭南的儿子,也没辜负他祖先的威名。

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敬佩,围观者的绪变化,也就在这几炷香之间罢了。

“陛下,该回宫了。”

晏褚看着侍卫上前扶住了那个踩过“火山”,这才忍不住虚弱地倒下的男子,上前在宗政清琪耳边小声说道。

“回、回宫。”

宗政清琪显然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晏褚的声音,才稍稍恢复几分清智。

对方通过了“刀山”和“火海”的考验,再过不久,所有百官都会进宫,他这个皇帝,自然也该出现。

开天辟地头一遭有人状告太上皇,宗政清琪忽然不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如果真的是太上皇的错,难道当着大商所有百姓的面,要承认太上皇曾经是那么无耻卑鄙的一个小人吗,这样就是将宗政皇室的脸面扔到地上任人践踏,自古以来,何时出现过一个还在皇位上,就被丢到绞刑架上审判的帝皇。

一旦成庆帝的罪名成立,宗政皇室都会变成一个笑话,史书上更是会记下这件耸人听闻的骇事。

可要是不给晏家一个公道,宗政清琪觉得,自己曾经的坚持,他想要当一个英明的帝皇的愿望,似乎也成了笑话。

到底该怎么选择?

他忍不住看了眼边上神淡漠的萧褚,对方或许能够给他一个正确的方向吧?

263变态厂公

“你说你是晏昭南的儿子?”

宗政清琪匆匆赶回乾清宫,在宫人的伺候下换上了龙袍,在他赶往前的时候,闻讯而来的大臣,基本也都到齐了。

那个自称是晏褚的男子做了简单的包扎,也换了干净的衣裳,此时跪坐在金銮正中,只有他苍白的脸色,能够看出他之前经历了怎样的酷刑。

在朝堂之上,小皇帝宗政清琪例来就是摆设一样的吉祥物,加上他年纪还小,大臣们在行完礼后,就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朝跪在中央的那个男子提出自己的质问。

当初晏家满门被屠,大理寺可是对过尸首的,从主子到仆妇,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晏昭南的夫人以及三个孩子的尸体都在正堂,对方难不成是晏昭南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时隔太久,晏褚那时候年纪也不大,加上从小在定风关长大的缘故,因此听到晏褚这个名字,很多大臣一时间没有将他和晏家嫡长子联系到一块。

“没错,你说你是晏昭南的儿子,可有什么证据?”

不能跑出一个人来说自己是晏昭南的儿子他就是啊,大宗族要是随随便便就能认一个孩子回来,那不是乱了吗。

“这个玉佩是晏家传家的玉佩,晏氏嫡系子孙,每人手中都会有一块,我是晏氏嫡长子,当初我们晏家无端遭遇灭门之灾,娘亲用母的儿子过的,让你不要掺和到这些事当中。”

昏暗的房间内,晏褚的形更显单薄,万俟兰的心紧了紧,忍不住有些担忧。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不需要你的许。”

万俟兰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一个人再怎么变,他的本都是不会改变的,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许世人知道,晏家的嫡长子,居然成了宦官。

所以他的份将会成为他们两人的秘密,永久封存下去,这一点,万俟兰没法劝他,因为对晏褚而言,他的份公开,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痛苦和伤害。

这一次话,也不能动弹的老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上皇彻底没希望了,即便小皇帝再孝顺,也不能掩盖这个男人成了需要人端屎端尿的残废这个事实。

宫里许多妃嫔尚且年轻,有孩子的还有个奔头,那些没孩子,又没承过几次宠的妃嫔都快恨死成庆帝了,哪里还会愿意见他,伺候他。

还有平太贵人和德太妃这两位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在得知了儿子的死讯后,精气神就被抽光了,在这深宫之中,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颐和宫不大,成庆帝的妃子却不少,小小的宫显得格外拥簇,往独居一宫妃嫔此刻只能跟一些贵人常在挤几间耳房,边伺候的宫人也几番消减,因为人多地方小,争端不免也多了,反正都成了昨黄花,往等级分明的妃嫔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终吵闹,没个消停。

“啊啊——”

此时成庆帝的寝内一股屎尿的臭味,诺大的宫里,居然还没一个宫女太监伺候,唯独蒋凤站在影处,看着那个不断哀嚎,满脸痛恨地看着她的帝王。

要说蒋凤最恨的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的晏褚的话,第二恨的,一定是成庆帝没跑了。

要不是对方宠幸萧褚,扶植了这么一个养不熟的宦官,她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不是对方在最后关头,将皇位留给了万俟兰那个jiàn)人的儿子,现在她就是太后,住在懿宁宫,享受命妇参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女人就该是她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仰人鼻息,还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对付那些人,终心惊胆战。

这一切,是萧褚带给她的,也是成庆帝带给她的。

因此在颐和宫的这些时光里,蒋凤就没让成庆帝过过一天好子。

相比暮西山的太上皇,宫女太监们显然更愿意讨好她这个诞有二皇子的太贵妃,更何况成庆帝不能说话,不能行动,就算想告状也没法开口,只要表面功夫做得好,新皇和太后又怎么会知道他遭了什么罪,为他惩罚这些不尽心的宫人。

现在除了露出来的肌肤,成庆帝上就没有一块好,多数伤口都是蒋凤用针扎的,足够疼,却只在肌肤表皮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针眼,过几天,这个伤口又会消退。

对于成庆帝来说,在颐和宫的这几个月,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现在,更让他绝望的就是蒋凤所说的前朝有人敲响了鸣冤鼓,告状之人是二十三年前就该死在那场灭门惨祸中的晏昭南的长子晏褚,他状告的人,就是他这个已经成了太上皇的曾经的帝王。

“啊——啊啊——”

成庆帝只能费尽的嘶吼,什么晏褚,一定是萧褚安排的,他不就是晏昭南的长子吗,怎么还能跑出第二个晏褚来。

对方狼子野心,而他的儿子居然任由对方的摆布,将这件隐秘的事广而告之,等到时候全天下都知道了这件事,他岂不是要成为史书上有名的昏君,受万民唾弃。

“啧啧啧,是不是很生气?”

蒋凤特地传这个消息过来,就是为了看成庆帝气疯的样子,她离榻的位置远远的,因为这样闻到的味道才能不那么刺鼻。

一开始,宫里伺候的宫人还算勤快,毕竟成庆帝就算瘫痪了,那也还是个帝皇,可眼看着太后和皇上只在太上皇迁宫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后只是偶尔让宫里的人过来瞧瞧,那些在颐和宫伺候的宫人就开始不尽心了。

成庆帝的子开始难熬起来,除了要承受来自蒋凤的折磨,还要忍受屎尿拉了一,却无人帮他更换的痛苦。

现在天寒,即便屋里烧了炭火,濡湿的被褥依旧能刺的人骨头泛疼,成庆帝的后背一片冻伤的疮口,宫人也怕他真的就这么死了,到时候太后和皇帝再不在意太上皇也一定会追究,这才稍稍改变了一下做法,每天都来帮他换两次铺垫子,剩余时候他要是拉了尿了,也只能忍着。

堂堂皇帝,沦落到这个境界,恐怕史书上除了亡国之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蒋凤掩了掩鼻子,看着成庆帝的眼神无比嫌弃。

“这就是你挑的好儿子,帮着外人来对付你,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阉狗才是他亲爹呢。”蒋凤算是明白了,凭她的心计以及实力,和萧褚斗,被他玩死都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只要她乖乖的,等她的皇儿成年后分封出去,她还能当一个王太妃。

所以她有再大的恨意都只能忍着,把一切都发泄到成庆帝的头上。

“啊啊——呕——”

成庆帝气的肠胃翻涌,把早上喝的那些凉粥统统都吐了出来。

屎尿的味道加上呕吐物的酸臭味,蒋凤恶心地耸了耸肩,看着浸泡在一堆秽物里的成庆帝,觉得今份的怒火算是了了,也懒得再看那难以入目的画面,笑着离开。

“啊啊——”

成庆帝还沉浸在蒋凤带来的消息的愤怒中,就看到一群陌生长相地宫人出现在了他的寝里。

那些人一个个都木板着脸,将他从那堆秽物中捞出,然后帮他沐浴,洗发,涂上润肤的脂膏,换上干净的衣袍,全上下,都仔细打理了一番。

因为他的脸色憔悴,那些人还拿出一些女人用的脂粉,帮他掩盖气色,使他看上去肌肤红润,如同常人无异。

成庆帝不能反抗那些人的动作,他心里已经隐隐猜测到,是谁派他们来的,那些人又会带他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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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他只能哑着嗓子咆哮,那个不孝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有一个背负骂名的父君,对他来说难道是什么好事不成,自古以来哪有儿子审判老子的,他这么做,是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萧褚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

但是成庆帝知道,自己更多的还是惊慌,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完了。

金銮上,太上皇的位置和龙椅并肩,即便成庆帝是今天的审判对象,只要他还是太上皇,他就依旧能坐在那个位置。

朝堂上一些经历过二十多年前那桩灭门惨案的老臣心复杂地看着龙椅旁的那个干瘦的老人,对方眼里的狠辣和疯狂,让所有大臣在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恐怕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是正确的,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将晏家的人杀干净吧。

那个自称是晏褚的人在太医的精心救治下,上的伤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随着他的证据一件件被呈上来,当初那桩惨案孰是孰非,已经很清楚了。

除了成庆帝徒劳无力的□□咆哮,所有人心里都对这个案子有了定论。

“萧都督。”

宗政清琪看着堆叠在桌案上的一堆罪证,感受着成庆帝的视线,如芒在背。那毕竟是他的父皇,他真的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审判他的父皇吗?

小皇帝缩到了乌龟壳里,想把这一切交给萧褚处置。

“陛下,这只是你亲政的第一步。”晏褚摇了摇头,并没有要替小皇帝做决定的意思。

他的眼神就那么轻飘飘地看着宗政清琪,却给宗政清琪带来了无比的压力。

宗政清琪咬了咬牙,萧褚话里透露出来的未尽之意是他一直想要的,他知道如果自己选择为了皇族的颜面选择蒙蔽世人,那个男人会怎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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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晏氏一族的名誉,让太上皇下罪己诏,这已经是必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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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噗——”

成庆帝何尝看不出小皇帝的妥协,事到如今,他终于忍不住,哆嗦着体,喷出一口鲜血,直勾勾瞪着萧褚的方向。

夺去他的江山,让他被自己最宠的女人折磨,现在又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将自己打入罪不可赦的地狱。

他让他活着,只是为了让他体验更多生不如死的绝望。

萧褚,他果然够毒!

265变态厂公

“关于澜省灾后处理事宜,第一批救济粮已经送到,想来可以在短时间内平息当地百姓的慌乱,当初修建的大坝已经被汛洪水冲垮,与其增收劳役,不如考虑以工代赈,通过发放救济粮和银钱鼓励灾民参与到灾后重建,既能减少增加劳役带来的民怨声,也能减少灾乱时期当地百姓的动dàng)。”

一晃眼,十年过去了,当初那个青涩的小皇帝,此时正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眉眼间尽是少年人的锐气。

底下的朝臣听着靖宁帝对这次澜省百年一遇的水患的处理方式,不由连连点头。

时光不仅让他褪去了儿时的青涩,也让他越来越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模样。

当初成庆帝发布罪己诏,朝大商百姓承认自己对忠臣晏氏一族的罪过引发了轩然大波,尤其是西北民众,他们是最受晏氏恩德的百姓,当初晏家通敌叛国以及谋逆的罪名传来,西北地区的百姓将信将疑,还引发过一场不小的□□,还是朝廷派兵镇压才将这个祸事消弭,现如今成庆帝承认当初晏家的所有罪名都是他构陷的,当初那些未晏家叫屈的百姓算是彻底坐不住了。

还是宗政清琪接连下了几份诏书,才勉强平息了民怨。

一份诏书,是收敛晏氏族人的尸骨,重修晏氏祖坟。

第二份诏书,是将晏昭南的灵位立在了英雄,从大商开国以来,得以进英雄的,也就寥寥数人,这些人,都是史书上记载的有赫赫功名的伟人。

英雄设立在宗政一族的皇祠内,但凡进了英雄内的功臣,都能受到万民祭祀的香火,分享皇室的福运。

第三份诏书,则是将太上皇送往了皇陵,他的余生都将留在皇陵内,不得出皇陵半步。

这样严厉的惩戒一个曾经的帝王,是从来没有过先例的。

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往往天子犯了法,只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遮掩过去,绝对不会这样告诸天下。

宗政清琪的做法,惹来了不少迂腐的酸儒的抨击,同样的也博得了不少百姓的好感,那些年,确确实实也是朝堂最动dàng)的几年,内忧外患,他也在那几年内,有了质的进步。

现在,已经不同于往了。

“老师,你觉得孤的想法怎么样?”

看底下的朝臣若有所思的表,宗政清琪微微侧过,看向了左下角位置,那个超然于其他大臣,坐在太师椅上的略显柔的男子。

或许是因为早年受过重伤,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堆积毒的缘故,晏褚的子,在这几年是越发的败坏了,一个月当中,有一半的时间缺席早朝。

此刻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形消瘦,唇色粉白,虽然憔悴,却不掩他一独特的气质。

他手捻着一串檀香木的佛珠,穿着宽松舒适的常服,和周遭严肃的氛围不太融合。

随着小皇帝的逐渐长成,以及萧褚的体越发败坏,朝堂上的局势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萧褚毕竟是个宦官,跟着他,十年,二十年,或许会很风光,可等他百年以后呢,掌权的终究是宗政皇室,更何况萧褚的子,能不能撑上再一个十年都难说。

跟着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主子,风险是很大的。

早些年小皇帝还小,看不出脾来,这几年就不同了,随着小皇帝开始插手朝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面对阻碍他完全掌权的萧褚,两人之间,早晚都得死一个。

要么,就是萧褚败,要么,就是小皇帝输了,就目前形势而言,前者的可能更大一些。

看他的体,似乎真的撑不了多少年了。

“陛下想听臣说真话还是假话?”

晏褚看着坐在高台上的青年,有些恍惚,虽然少了上一世的种种磨练,眼前的青年,依旧越发和上一世的他重合了。

晏褚的心很复杂,宗政清琪又何尝不是。

当初,他很讨厌那个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但这些年,在和对方相处的点点滴滴中,宗政清琪渐渐对他改观。

那个男人很复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似乎不贪恋权势,放任他学习很多帝王之术,并且在他成年后毫不在意的让他开始接触朝政,但同时,他依旧牢牢握紧锦衣卫这个杀手锏,以一个宦官的份在朝堂上培植他的党羽。

他似乎对他十分友善,比如会带着他微服出宫,带着他学习很多老师们不会教授却很有用的知识,但同时他又对他若即若离,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很想亲密他,但他总是对他保持生疏的距离,仿佛他们之间的联系,只在教学上。

这样一个难以捉摸的男人,让宗政清琪忍不住探究,崇拜,同样的,还有深深的忌惮。

正因为他太难以捉摸了,宗政清琪不知道对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作为一个已经二十岁,已经大婚有了子嗣的帝王,皇权却没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寝食难安,脖子上永远架着把刀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边的谋士已经不止一次让他对萧褚下手了,宗政清琪一直在犹豫,因为他发觉,即便忌惮,他也无法对对方动手。

可这样的犹豫,宗政清琪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真话,孤自然要听真话。”他看着萧褚笑道。

“很好,陛下上,已经有了一个明君的影子。”晏褚点了点头,他已经没什么好教他的了,剩下的,需要他自己去揣摸。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萧褚在所有朝臣面前称赞他,早就已经习惯不将自己的喜怒显于脸上的宗政清琪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一下子,脊背得更直了,下巴也不由地仰高,一副得了长辈夸赞的孩童模样。

这样的表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一些敏感的大臣捕捉到。

萧九千岁和皇上的相处方式,似乎并不像他们认为的那般剑拔弩张,奇怪,奇怪。

早朝很快就散了,晏褚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宫内,而是让当初被他看中收留的那个已经长大的小太监搀扶着,朝乾清宫的内走去。

“不知道陛下可否赏脸,陪我出宫。”

私底下,晏褚在宗政清琪的自称一直都是我,宗政清琪本人也已经习惯了,就好像在私下相处时,他从来不会对晏褚自称孤一样。

这两三年里,宗政清琪再也没有和晏褚一块出宫过,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开始接触朝政,开始在朝堂之上培植自己的新势力。

边的人都让他防备萧褚,怕对方会在私底下的相处中,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恍然间听对方说约他一块出宫,宗政清琪还有些不习惯了。

“陛下。”

跟在宗政清琪后的内侍官紧张地唤了一声,现在朝堂之上要求萧褚还权的呼声越来越高了,谁知道对方这一次让陛下陪他出宫,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好。”

对上晏褚的眼神,宗政清琪答应了下来。

“你们说的是我爹啊,他前年去世了。”

一户农户家中,宗政清琪和晏褚穿着常服,围坐在一张缺角的旧木桌上用着午饭。

杂粮窝窝,咸菜粥,飘着一层鸡油的鸡汤,宗政清琪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一模一样的饭菜,唯独当初陪着他们坐在这张饭桌上的老农,变成了老农的儿子,而当初略显破旧的三间茅草屋,变成了现在五间敞亮的泥瓦房。

宗政清琪嚼着嘴里粗糙干涩的杂粮窝窝,他依旧不习惯这个口感,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能够从里头嚼出甘甜来,也能在和这户农家人聊起农事的时候侃侃而谈。

“你们父子的感可真好。”

当初张着一口豁牙的小娃娃现在也已经结婚生子,成了一个爽朗的青年,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还没长牙的小娃娃,用筷子沾着鸡汤喂他尝尝鲜,笑呵呵地说道。

父子?

宗政清琪看了眼旁那个苍老了不少的男人,心中一软,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我还记得,当初你吃了我一颗糖葫芦。”

回宫的时候,宗政清琪特地买了一串糖葫芦,这个滋味一直留在他的心中,但是自从那一次以后,他再也没有尝过糖葫芦的味道。

“唔——有些酸。”

宗政清琪咬了一口糖葫芦,被里头的山楂酸地皱了皱眉,这真是他小时候思念了很久的美味吗?

在心里怀疑了一下儿时自己的品味,宗政清琪将剩下的那些糖葫芦,递到了晏褚的手里。

这是他曾经欠他的。

晏褚看着小皇帝捏的紧紧的手,哂然一笑。

“今天让陛下陪我出宫,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我的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余生,我就想逛逛大商的美好河山,到时候找一个风景最美好的地方,将自己安葬。”

他归还了那两串糖葫芦,那自己是不是也该把该物归原主的政权交还,这就是小皇帝想表达的意思。

晏褚很理解对方的心,更何况,他确实也打算走了。

他为大商培养出了一个明君,原上一辈子亏欠的,在这辈子全都弥补了。

“离开?”

宗政清琪的手颤了颤,是啊,只有对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他要是还在朝堂一天,他曾经的那些党羽势力,就一天不会死心。

而且只有对方彻底离开朝堂,他才能真正对他放心。

这样的想法很卑鄙,确实对他们两人最好的选择,总好过有一天,他成了真正的皇帝,再也容不得对方的存在。

“我会派一支队伍保护你。”

“不必。”

晏褚看了眼那个眉眼间有些紧张的皇帝,那支队伍的作用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他的表都写脸上了。

自己的小心思被晏褚看透,宗政清琪也有些懊恼,其实对方的体都已经败坏成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好警惕的呢。

“一路保重。”

没了利益纠纷,宗政清琪觉得自己的心头放下了一块巨石,从今往后,或许他就能够只用单纯欣赏敬佩的目光,看待眼前这个男人了。

不管他曾经什么,至少对于他而言,他是一个好老师。

“你要走了?”

在成庆帝死在皇陵后,万俟兰就一直在等,等晏褚什么时候离开。

十年过去了,万俟兰都已经成了祖母级的人物,曾经浓烈的感已经渐渐积淀下来,她变得更加睿智,更有韵味,同样的,她也不再年轻了。

“嗯,是时候要走了,我要是还留在宫里,岂不是让你做二选一的抉择。”

这个时候刚刚好,宗政清琪已经有了成为帝王的准备,却还没有帝王的狠心,再过几年,如朝臣猜测的那般,他们两人中,终究有一个下场凄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躲了我十年,接下去的子,总不能再躲着我了。”万俟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微微一笑。

言语间的意思,是想随晏褚一块离宫了。

“这一次,你选择了我?”

晏褚笑了,恍惚间,万俟兰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时候他的笑容也是现在这样的,不掺杂任何复杂的绪,只是单纯的开心。

原的两个愿望,一个是让大商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他做到了,他帮宗政一族管了二十多年的江山社稷,还给百姓培养了一个英明的君主。

第二个愿望,原主想要被万俟兰选择一次。

上辈子,他有无数的机会赢宗政清琪,只是最后他依旧败了,他真的是输给了那个西北王吗,并不是,他只是输给了万俟兰,输给了他仅存的最美好的回忆。

这一次,他也想被万俟兰选择一次,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一次就好。

现在万俟兰选择放弃太后的份,放弃成了皇帝的儿子,和晏褚一块离开,原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我累了。”

笑声过后,晏褚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前半生,为复仇而活,我的后半生,为大商百姓而活,在我的余生,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晏褚望着宫墙外的蓝天白云,“我喜欢的姑娘,是那个扎着长辫,骑在鹿背上的女孩,你喜欢的,是当初那个正直开朗的晏小将军,现在的我们,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我们各自喜欢的,真的是已经改变的我们,还是记忆深处,被我们不断美化,不断追忆的那个影子。”

晏褚转,对上万俟兰不解、疑惑的眼神,如释重负地笑了。

“太后娘娘,以后,就各自珍重吧。”

晏褚拢了拢前的披风,在对方怔忪的视线下,转离开。

“九千岁,咱们真的要离开啊?”

当初幸运的被晏褚挑中留在边伺候的小太监看着渐行渐远的红色宫墙,微微有些不舍。

你说他好不容易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做什么想不开就跟着都督出宫了呢,等离开了皇城,他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要是舍不得,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晏褚坐在马车上,拿着本书,缓缓开口说道。

“那可不行。”小太监想也不想地回答,他都在都督边伺候了十多年了,离了他都督该多寂寞啊,他也是有良心的,都督待他好,他也要知恩图报。

这不是心疼他那些没收拾好的宝贝吗,不过这趟离宫他们带的金银珠宝,也足够他们在宫外当一个潇洒的富家翁了。

想想宫里朝不保夕的生活也越发紧张的局势,似乎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太监不想那么多了,看都督侧的茶水喝完了,赶紧给倒满。

太医说了,都督的时间不多了,他可不能在都督面前露出苦瓜脸来,每天都要高高兴兴的,没准都督见了心好,寿数还能延长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群太医的话也不是全都能信的,都督那么好的人,凭什么就不能长命百岁呢。

小太监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马车渐渐驶离了皇城,去往了未知的地方。

“没想到,终究还是我先送走了你。”

晏家的祖坟内,一座新修葺的坟墓,墓碑上写着晏褚的名字。

万俟兰乔装打扮,穿着便服跪在墓碑前,这时候的她,比起三年前更加苍老了。

对方死前说让她把他埋在一处风景好的地方,别污了晏家的祖坟,但是他的遗愿,万俟兰终究还是辜负了。

在活着的时候,晏褚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份,让世人嗤笑晏氏一族,死后,他也该回到他最应该待的地方,这里有他的爹娘,弟妹,有他的亲人。

在将晏褚的尸首下葬的时候,万俟兰还将一份描述了他生平经历的册子放在了棺材中。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没有了大商,没有了皇室,一切变得更开明的时候,这份册子会被人发现,那时候的人们能够更好的评价他这一生的过失,也还他真正的份。

他这一生,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的地方,他是个英雄。

“娘娘,该回宫了。”

唯一知晓万俟兰和晏褚过往的老嬷嬷精神头还矍铄,她看了看时间,对着万俟兰小声催促道。

万俟兰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膝盖早就已经跪麻了。

“我还是没能明白你当初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万俟兰对着晏褚的坟墓缓缓开口:“不过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别忘了等等我,至少下辈子,我们别再错过了。”

“娘娘,该走了。”

老嬷嬷眼底有些不忍,太医说了,娘娘这是心病,自从晏小将军的死讯传来,她的子就垮了,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她没法劝娘娘,好在她的年岁也大了,到黄泉路上,她还能再服侍她的公主一程。

两道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越来越长,直至消失。

266玛丽苏的男人们

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当晏褚结束完当前任务回归到主神空间时,007并没有出现,倒是虚无的空间内多了一张纸,上面简述了晏褚要进行的下个任务。

“呵呵,垃圾系统迟早药丸。”

晏褚将那张纸捏成一团随意一丢,大致已经明白007之所以没出现的原因了。

上上个世界让他变成了一条阿拉斯加,终为了不被割蛋蛋而奋斗。

上个世界更精彩,等他穿越过去的时候,蛋蛋已经被割完了,他一个心正常的男人,要忍受雌激素分泌带来的体上的变化,以及忍受净后体上的极大不便,那几十年,简直就是受着心的双重煎熬。

虽然同样的这两个世界的任务积分很可观,也不能抹去他心理上的不适。

只可惜上个世界007全程装死,任凭他怎么呼唤都不出来。

晏褚冷哼了一声,躲得了一世,躲不了生生世世,有本事这个垃圾系统再也别出现在他面前了。

平定了一下心,晏褚打开了系统面板,查看现在自己的积分以及系统背包里的物品。

又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加上他这段时间没有购买系统商品,几乎每个世界的积分都存储了下来,剩余的积分,一共有六万三千七百分,距离一百万的赎额度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比起最初的他来,已经是一笔可观余额了。

除了这一笔积分,同样的系统背包里的物品也变得更加丰富。

【生肌丹】外伤良药,还你牛般的肌肤,原装三颗,剩余二颗

【内造丹】内伤良药,保命必备,原装三颗,剩余二颗

【金枪永不到】一夜十次郎,做最勇猛的男人,原装三颗,剩余二颗

【千变万化】人皮面具,超薄透气,给你贴享受,永久型

【聪明绝起来,那两个世界带来的净利润更大。

尤其是上一个世界,主线任务的积分已经涨到了五千,这里面,可能也有附体体残缺,给执行者补偿的缘故在,加上支线任务,光是这个世界,晏褚就挣了八千积分,抵得上他之前几个世界了。

“啪啪啪——”

晏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点,他敢保证,只要他稍微流露出一点对这个世界积分的满意,之后的世界,007那个没有节cāo)的系统就敢让他附在更多元的物种上。

蝙蝠、老鼠、异形,只有他想不到,没有007做不到。

为了自己的形健康积极发展,晏褚觉得自己还是要踏踏实实,努力攒积分才好。

更何况,晏褚对于攒够一百万积分,真的没有那么迫切,经历了一个个小世界,体验了不同的人生,晏褚觉得,这样的经历,其实也是一种乐趣。

对于攒积分,他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这么想着,晏褚又点开了系统商城,想看看这一次货架上出现的商品。

【???蛋】品种???不可食用,孵化期,可在各个世界携带,武力值???美貌值???,100000积分,打折促销期间,只要9999,只要9999,9999积分,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到就是赚到,折扣时间不定,机遇转瞬即失,请对此蛋有兴趣的执行者赶紧下手。

晏褚中意很久,但是因为价格太高一直没有购买的那颗神秘的蛋再一次顽强的占据了五格固定货架的其中一格,只是与以往不同的,这颗蛋居然成了折扣商品,现在的价格比一折还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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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一个人,肯定是选择立即买下了,而晏褚不同,在惊喜过后,他就忍不住开始琢磨了,那么多世界,他从来就没见货架上出现过折扣商品,还是这么低的折扣,这颗蛋得多滞销,才bi)得系统商城不得不搞这样的促销的活动啊。

晏褚有些犹豫,因为这颗蛋还在孵化期,谁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就能孵化成功,万一这要是成了一颗死蛋,这9999的积分,就是很大的损失了。

可要是不买,晏褚又觉得自己可能会后悔。

算了,反正他也不急着凑那一百万积分,而且在商城随机显示物品的时候,那颗蛋却一直牢牢占据着系统的一格货架,这或许也是他和那颗蛋的缘分,晏褚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购买,将那颗收入系统背包。

【???蛋】品种???不可食用,可在各个世界携带,武力值???美貌值???,孵化时常,一-三个任务世界。

在那颗神秘的蛋放到背包当中时,后面的备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到三个世界的孵化时间,也就是说,如果快的话,等他结束完这个任务就能知晓蛋里到底是什么奇特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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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摸了摸那颗莹白色,篮球大小的蛋,里面的小生灵似乎也感受到了有人在触摸,微微颤了颤,隔着一层蛋壳,晏褚产生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希望他不会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吧。

将蛋放回了背包里,晏褚闭上眼,开始进入下一个任务世界。

“爸,小宝又拉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宽敞的客厅里划分出了一块区域,用成人膝盖高的塑料围栏挡着,底下铺着厚实的毯子。

两个小公主打扮的小女孩边摆着一堆洋娃娃,捂着嘴,朝厨房的方向大声喊着。

年纪更小些的小婴儿咧着嘴,也不哭,肥嘟嘟的手臂用力挥舞着,仿佛拉裤子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来了。”

晏褚关掉煤气灶上的火,从厨房出来,抱着趴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小不点朝卫生间走去。

闻味道就知道,这一定是拉粑粑了,给她换尿不湿的同时还得帮她擦,不然小孩子皮肤嫩,很容易就长疹子。

“爸,三姐抢我的娃娃。”

尿不湿还没换呢,外面又是一声气的呼喊声。

“爸,我饿了,我要吃小熊饼干。”

这还没完,晏褚听到客厅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是噼里啪啦换鞋子扔书包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是家里的两个大宝贝回来了。

“爸——”

“爸——”

外面四朵金花不停地呼唤给妹妹换尿不湿的爸爸,里面的娃娃似乎也被姐姐们感染了,将呼呼的小拳头从嘴巴里拔出来,口水都拉成了丝。

“啪啪,噗——”

粉嘟嘟的小嘴吧嗒两下,歪着脑袋吐口水泡泡,晏褚心里哪还有什么不耐烦,慈父心爆棚,当然是她们说什么都好了。

这个世界的原和吝啬鬼世界的原有几分相似,只是生活的背景,以及之后的遭遇,却截然不同。

原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同样的,他的妻子也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

八十年代初,夫妻俩看准了市场的趋势,卖掉了一祖传的老宅子,换得了三千块钱,以此为本钱,开始进行了倒爷的事业。

十几年的时间,他们夫妻俩的家从一开始的三千块,演变成了之后的一百万,对于九十年代而言,这是一笔巨额资产。

夫妻俩的感很好,加上这么多年一块拼搏奋斗的经历,更让他们懂得珍惜对方,即便在发达了之后,边出现各种各样的惑,他们都没有背叛过彼此。

后来,倒爷的生意萧条了,他们又将手里的现钱投入到固定资产当中,在首都和海市买了几房子和铺子。

他们的眼光不错,那几年正是个体户兴起的年代,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个体户的未来,他们的铺子处在旺市,每个月的租金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劳累了十多年,他们终于也可以平定下来,靠着租金舒舒服服的过子。

但原还是闲不住的,他察觉到了在经济不断发展的当下,女这块市场的丰厚利润,他高薪聘请了几个香江的设计师,开办了服装产业,在内陆地区依旧被老式国营纺织厂服装产垄断的时候,标新立异,很是大赚了一笔。

夫妻俩最固定资产,赚了钱就买房买铺子,买了房买了铺子就租出去,到后来,夫妻俩的价到底有多少,旁人都算不清了。

这样会挣钱,又恩的一对夫妻,按理也没有什么烦心事,但是不然,他们俩这烦心事,还真的大的。

早些年,因为做倒爷的缘故,夫妻俩没忙着要孩子,直到后来进货出货的线稳定下来,他们才生了自己的第一个宝贝闺女,赶在89年的尾巴出生的晏多金,小名大宝。

别看夫妻俩脑袋灵活,可就是对儿子,有一种老式人的执念。

那时候计划生育早就出来了,好在夫妻俩不是体制内的,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把孩子生下,再抱着孩子给罚款就成了,抱着这样的念头,他们又生了二闺女晏多银,小名二宝。

晏二宝出生的时候,正是原的母亲病危的时候,她临终前,还拉着原媳妇的手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到死也没抱上孙子,说完,瞪着眼睛断了气。

原的妻子为此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生儿子,也成了她的执念。

第三胎,第四胎,统统都是闺女,罚款交了几十万,依旧没能让原的妻子死心,那时候,原的妻子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就连原都放弃生儿子的希望了。

其实真要说起来,夫妻俩对闺女也是疼的,这一点从她们的小名上也看得出来,可生儿子就是他们那个年代的执念,尤其还有原母亲临终前的那番话,更让原声的妻子觉得没生出儿子来,是她的罪过。

最后一胎,原夫妇俩还是跑到香江去生的,也是这一次香江行,断送了原妻子的命,她依旧生了个闺女,却躺在产房的上,再也睁不开眼睛。

原哭的死去活来,可这样妻子也活不过来啊,他还有五个闺女,那是他的责任。

或许是因为妻子的死,原彻底放弃了生儿子的想法,也绝了再娶的心思,一心一意就想把闺女养好,不辜负妻子临终前的嘱托。

为此,他尽可能的将公司的业务交给别人,留出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的五个女儿,他宠她们,却有个度,比起吝啬鬼世界的那个原,他在丰富孩子们的物质生活的同时,也不忘丰富她们的精神世界。

在他的精心照顾下,五个女儿一个个出落的亭亭玉立,在各自的领域都有不同的成就。

一切都是那么顺遂,只可惜,这样优秀的五个女儿,却在各自的感上,都遭到了打击。

她们的男朋友,同样优秀的男人,居然和疯了一样,上了同一个女人。

267玛丽苏的男人们

晏多金,89年出生,作为大姐,她也是五姐妹里最沉稳懂事的孩子,从小她就被原当做继承人培养,在完成国内本科的学业后出国,学成归来从基层做起,用自己的实力坐上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是晏家服装集团板上钉钉的接班人。

她的男朋友姚湛是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对方的家世和晏家旗鼓相当,在各自回国之后,商业往来上的交流频繁,在对对方的欣赏中,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对方心思缜密,同样也是商场上一课冉冉升起的新星,两人的结合,同样也是两个家族的结合。

晏多银,91年出生,作为老二,她并没有被父母忽视,从小主意就正的她子有些刻板,最说教,也是五姐妹里最让几个小妹妹害怕的姐姐。晏多银天生就有一种掌控,在人大毕业后,顺理成章进入了政府机关,为人民发光发。

她的男朋友邵清是她的大学同学,同时也是个官二代,在家庭氛围的熏陶下,邵清的心思较深,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行为处事也更考虑得失,晏多银会答应和他在一起,也有这部分的原因存在,因为一个聪明的人,才不会干出一些没脑子的蠢事。

晏多玉,93年出生,是五个女儿子最单纯的,喜欢小动物的她在大学毕业后开办了一家小小的宠物店,终以撸猫撸狗为生,轻松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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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朋友庞威的子恰恰与她相反,作为黑大世家的太子爷,庞威已经见惯了太多的黑暗与背叛,为人冷漠,猜忌心重。

两人的相识只是因为一场意外,晏多玉救了受伤的庞威,而庞威也喜欢上了单纯的晏多玉,以一个普通顾客的份接近晏多玉,通过精心演练过的相处方式,让晏多玉对他产生好感,并且答应他的追求。

晏多珍,九五年出生,刚刚学成归来的她是晏氏服装公司的设计师,最为五姐妹里最漂亮的姑娘,从小到大她就不缺乏追求者。

她的男友樊森是通过选秀节目一炮而红的鲜巨星,两人因为晏氏服装的代言相结识,保持了多年的地下恋。

最小的妹妹晏多多比晏多珍小两岁,还是水木大学的在校生,从小就展露艺术天赋的她立志做一个画家。

她的男友解应宗是建筑系的系草,出生贫寒的他很有志气,大学期间就承接私活,凭借着过人的天赋,还没毕业,在设计业内就小有名气。

这样五个截然不同的男人,这样五个聪明的男人,在一个名为钟筱朵的姑娘出现后,居然统统都和着魔了一样,曾经的感不管了,这段感里的利害关系也顾不上了,一个个决然地闹分手,并且为了得到那个叫钟筱朵的姑娘的欢心,用尽手段。

那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所有男人为她倾心,姚湛五人,只是她庞大追求队伍中的其中几个罢了。

那时候,晏多金和姚湛已经结婚,晏多银也和邵清举办了订婚宴,可以说他们的决定,不仅是将晏氏的脸面扔地上踩,同样也狠狠伤透了晏家姐妹的心。

尤其当五姐妹知道这五个男人是因为同一个女人才背叛他们之间的感后,这样的恨意,就到达了道。

“嗯。”

晏多金感受着小伙伴艳羡的目光,骄傲的点着头,并且当着大伙的面,将自己的便当盒打开。

便当盒一共有三层,最上层的左侧是铺的整整齐齐的什锦炒饭,鸡蛋,火腿、胡萝卜、虾仁、蘑菇被切成小块加上一颗颗小青豆和隔夜的午饭一块翻炒,色泽鲜亮,加上丰富的配色,一看就让人很有食,即便经过了加,也不影响它的美观。

炒饭的另外一边摆放着几个切成章鱼形状的小香肠,上面浇着浓郁的酱汁,小香肠的上端还用紫菜和小米做了一双眼睛,让这个小章鱼看起来更加栩栩如生。

第二层是玉米排骨汤,经过学校食堂的加,在盒子被掀开的一瞬间,浓郁的香气就扩散到了周围,好几个小姑娘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光是闻着这股香味,她们就觉得这汤一定很好喝。

第三层是饭后水果,西瓜、芒果被切成真好可以入口的大小,还有这个时节首都也很难寻到的大提子,看起来人极了。

作为九十年代末,首都开办的第一家外国语小学,能来这所学校念书的孩子,都非富即贵,他们从小就吃惯了山珍海味,一般的美食还真看不上眼,可唯独晏多金每天从家里带来的那份便当,让所有的孩子都羡慕不已。

她的便当总是花样很多,里面的食物被精心摆成各种造型,有孙悟空的,也有奥特曼的,还有各种各样动物造型的饭菜,不光好吃,还好看,相比较之下,他们从家里带来的保姆精心烹制的食物,以及学校食堂的饭菜,就显得难以入口了。

当然,最让这些孩子们羡慕的还要数这个便当的制作人,他们的爸爸都忙于公司的事务,平时想要坐在一块说说话都不容易,更别提吃爸爸亲手做的饭了,而晏多金不仅能够享受到这一点,她的爸爸还能把饭菜做出花来,这还不把这些孩子给羡慕坏了。

这样的一幕同样发生在多银和多玉两姐妹所在的幼儿园内,她们两姐妹的便当,也是晏褚亲手制作的。

作为一个仅靠包子就风靡了一个世界的男人,他亲手制作的便当盒,香味自然就不用说了。

刚进幼儿园小班,和同学们还不熟悉的晏多玉很快就凭借这份便当盒打开了局面,通过分享这份美味,结交了很多新的朋友。

“钟筱朵,你在吃什么?”

外国语小学附属幼儿园小班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小男孩好奇地朝一直低着头的同桌面前的便当盒看了一眼。

“这个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难吃啊。”

胖乎乎的小男孩从来就没吃过咸菜干,自然认不出来钟筱朵便当盒里的那份食物。

只是凭着外貌,就判断出那一定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刚刚在所有孩子分享午饭的时候,他幸运地分到了晏多玉便当盒里的章鱼小香肠,他用自己最喜欢的去骨小鸡腿作为交换,不过小章鱼太可,他至今舍不得吃,放在了自己的便当盒里,打算等吃完了其他饭菜,最后再享用这个可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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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注意到新同桌没有参与到这项有趣地活动中来,小胖子捧着便当盒,就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被他称为钟筱朵的女孩长得瘦瘦小小的,头发枯黄,帮着一个崭新,却有些劣质的大红头花,在小班里这些穿着漂亮崭新的衣衫,白白胖胖的孩子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外国语幼儿园的学费并不便宜,作为私立的学校,加上这个年代少有的聘请了外教从幼儿园就开始双语教学的学校,他每年的学费,是普通幼儿园的几十倍,一般条件的家庭,并不会选择将孩子送到这所学校里来。

钟筱朵是个例外,她的妈妈是幼儿园的老师,因为职工的便利,她的学费因此减免了一部分。

钟家条件一般,甚至可以说是艰苦,普通双职工的家庭,要承担一个患了癌症的老人和一个瘫痪在老人的医疗费用,巨大的负担压的这一家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钟筱朵的母亲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她知道教育的重要,也知道随着首都国际化的进程加快,掌握英语,会是一个多么好的谋生技能,因此她咬紧牙关,送唯一的女儿来到自己任教的幼儿园,为的就是女儿能够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而且在这所幼儿园上学的孩子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从下结识这样的朋友,对女儿来说,也是一种可以改变自己阶级的机会。

可是钟筱朵的母亲没有想过,她让女儿和这样养着长大的孩子在一块学习,会对三观还未成型的女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就好比每天午饭的时间,看着其他同学的便当盒里的丰富饭菜,再看看自己几乎不会出现荤腥的便当盒,虽然还不知道攀比为何物,钟筱朵的心里就先油然而生了一种自卑以及嫉妒的心。

尤其当她的同桌看到她因为外婆来不及准备,只是草草夹了几筷子腌菜的盒饭,钟筱朵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恨不得直接将盒饭盖上。

“你怎么了,我又没骂你。”

小胖子看一副要哭的模样,挠了挠耳朵:“是你的饭菜太难吃了吗,我还有两个鸡腿,就分你一个吧。”

说着,小胖子就从自己的饭盒里夹了一个小鸡腿出来,放到钟筱朵的饭盒里。

“大坏蛋!”

钟筱朵不争气地大哭起来,盖上自己的饭盒,推开小胖子就朝教室外跑去。

好心分享小鸡腿的小胖子看着自己打翻在地的饭盒,以及那个掉落在地上,没了眼睛的章鱼小香肠,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小孩子的脾气本来就是很不稳定的,小胖子哭了,其他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跟着哭,瞬间小班内魔音灌耳,带班的老师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有些头大了。

这一幕,钟筱朵并不知道,在她跑着离开教室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看着那个被其他小朋友围在中央,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梳着漂亮的花苞头的晏多玉。

头一次,钟筱朵认识到,原来人和人的差距,能有那么大。

小胖子的哭闹很快就被哄好了,带班老师将自己的盒饭送给了他,晏多玉也将自己仅剩的那块章鱼小香肠送到了小胖子的口中。

哭闹的祸源消停了,其他小孩自然也就偃旗息鼓,擦着眼泪吃着午饭,班级里的氛围一下子又好了起来。

等到了第二天,原本属于钟筱朵的位置空了下来,她再也没有在这个班级出现过,只是开学了几天,晏多玉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原来还有过一个名叫钟筱朵的同学。

晏褚也不知道,原来在那么早,晏家和那个女孩儿,就已经有了交集。

268玛丽苏的男人们

“晏总,恭喜恭喜啊。”

一晃眼,十五年过去了,晏家最大的女儿晏多金已经从国外留学归来,今天晏褚在晏家设宴,邀请了很多商场上的朋友,也算是彻底将这个大女儿推入社交圈,同样也是朝众人表明自己对这个女儿的重视。

晏多金的年纪并不算大,今年也就二十五岁,但是晏家的女儿在学习上表现都十分出众,跳了好几级的她在这个年纪已经取得了经济学和社会学的双硕士学位。

才貌双绝,沉稳大气的晏多金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今天是她的接风宴,晏褚那些商场上的朋友自然更加死命夸她。

“我们家多金啊,一直以来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按照华国人的习俗,在这种况下少不得自谦几句,晏褚就不这样,对于那些朋友的夸赞,照单全收。

脸上洋洋得意的表,就差直说让大伙儿多夸几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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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你家的女儿啊,个,那些一心想撮合晏多金和自家儿子的人又能说什么呢,只能扯开话题,谈论起生意场上的事。

“那个就是晏氏的老总?”

宴会的角落,一个穿着酒红色露背长裙的女人端着高脚杯,冲着边的人若有所思的问道。

她并不算年轻,至少和她边那个穿着白裙,看上去清纯动人的女孩有很大差距,一头大波浪的长卷发,脸上的妆容浓艳风,眼尾隐约看得出被粉底掩盖的皱纹,但并不损她的容貌,反而让人觉得她更有味道。

“是啊,怎么了?”她边一个女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点了点头。

“你该不是看上他了吧,他告诉你,那个男人,食古不化,勾引的难度那是地狱级别的,反正这么多年,就没见那个女人爬上过他的。”

白衣女子心里了然,在这么一群大腹便便的男人当中,材高大,容貌俊美的晏褚确实很出挑,明明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老天爷对他似乎特别优待,快五十的人了,看上去就和四十岁差不多,少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岁月积淀的味道,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她们这些女人根本就不是宴会场上这些老板的正经女伴,多数都是想办法找关系混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样的场合,勾引到一个长期饭票。

比起受到经济制约的二代三代,当然是在场这些一代们出手更阔绰,虽然老了些,丑了些,经济的角度上来讲,更加实惠。

而同样是糟老头,当然是傍晏褚这种这种有钱又帅的“老头”更让人开心啦。

“不过啊,他就五个闺女,要是真能爬上他的,给他生一个儿子,别说晏夫人的位置了,整个晏家没准都是你的了。”楚楚动人的白衣女子在那个穿着酒红色露背长裙的女子边说道,看她闪烁的目光,心里露出几分不屑。

那个女人并没有察觉到边女子对她的恶意,相反还有点心动。

她拿出手拿包里的粉饼对着小镜子补了补装,然后端着香槟酒,撩了撩头发,风万种地朝晏褚的方向走去。

269玛丽苏的男人们

“晏总你好,我是天成的傅欣兰。”

红衣女子款款走到晏褚面前,伸出纤长白皙的右手,面带魅惑人心的微笑。

“晏总,我忽然看到一个老朋友,等会儿再和你聊关于西城那边开发的那块地的事。”

“没错没错,我们缠着你可有一会儿了,也让你这个主人翁喘口气。”都是男人,哪个看不出那个主动过来和晏褚搭讪的美艳女子的心思,原本和晏褚聊得好好的男人一个个找着借口离开,有些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晏褚递眼色,眉眼间尽是打趣。

做生意,逢场作戏总是难免的,加上惑大,不少人都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没个小三小四,还让人觉得你这人有问题呢。

聪明点的,玩的隐蔽,别让家里的老婆知道,也明白外面那些女人就是玩玩的,论真心,哪个都比不过陪你从苦子过来的糟糠妻。

晏褚这况和他们又不太一样,他可没老婆,不论从心出发还是从肾出发,都不需要有那些顾忌。

眼前这个女人长得不错,虽然看上去不太年轻,可熟女也有熟女的好处,更懂得这样取悦男人。

秉着这样的心思,那些男人自然很识趣的离开了。

“你好,傅小姐。”

晏褚看了眼傅欣兰并没有如她所愿伸出自己的右手,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当做问好。

傅欣兰记得,晏氏的总裁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或许因为他有五个女儿的缘故,在圈子里,他也是出了名的尊重女。

可就目前对方的表现来看,似乎和传闻中的他不太相似。

“晏总,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围着这些富豪们打转的傅欣兰能屈能伸,自然地收回自己伸出去的右手,随意撩了撩长发,微微侧,显示出自己骄人的躯和圆润的肩膀。

以退为进这一招,她玩地最溜了,通常在这种况下,是个男人就不可能说出是这个字,相反为了表现自己的体贴,他还会主动寻找一些话题,这么一来,两人也算有了初步的接触了。

“傅小姐确实打扰到我了。”

晏褚笑容得体,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不留面。

站在远处的人看起来这就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哪里看得到背对着他们的傅欣兰此时脸上羞耻难堪的表。

“不好意思傅小姐,今天是我女儿的接风宴,我得过去看看我的宝贝女儿,恕我不能亲自招待你了。”

说罢,晏褚没有理睬她的反应,就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嗤嗤,有些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人家晏总连水当当的女大学生都看不上,还能看得上你这个年过四十的老女人。”

晏褚走后,一个年轻女人有节奏的踩着高跟鞋,双手环抱出现在了傅欣兰的面前。

她和对方同样都是天成公关部的副经理,既是同时,同样也是竞争对手,早就看不惯对方很久了。

“你嘲笑我?”

傅欣兰铁青的脸色在年轻女人出现后,稍稍恢复平静,她看着女人眼底的讥讽,嗤笑一声:“怎么,你该不会忘记自己之前被晏褚拒绝时的模样了吧,我可比你要脸多了,至少不会装醉酒,硬往人家的怀里钻,直接被人叫助理拖了出去。”

是她失算了,原本想着这些年那么多小姑娘想爬晏褚的都不成功,只是因为对方不喜欢那一口的。

自己和对方的年龄相仿,而且保养得当的她既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又有年轻女人的嫩肌肤,或许对方会喜欢她这一款的,可没想到,对方油盐不进,连拒绝她的方式都这么决断。

她的年纪不小了,就连她自己都清楚,在这一行当,她待不了多久了,可这些年她是赚了不少,同样的,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她需要不断在美容院投钱维护自己的脸和材,她需要买各种各样的华服首饰装点自己,增加自己在异眼中的魅力。

因此外表看上去风光无限的她,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存款,至少那些钱不够她风风光光度过余生。

所以她急需要找到一个大方富有的“码头”,就算不能转正,至少也要狠狠赚上一笔,确保她在离开了这个浮华的圈子后,依旧能够过得滋润。

晏褚就是她盯上的目标之一,对方出了名的痴,对外几乎没有绯闻,同时晏家家大业大,晏褚手里随便漏点东西给她,她就不算亏本。

只可惜,以往在那些男人面前无往不利的行为,在对方的眼中,简直就是一团空气。

“你!”

被揭了伤疤年轻女人凤眸一瞪,“呵,我要是你,趁还能勾引到男人的时候多去美容院拉拉皮,也不看看自己眼角的纹路都能夹死苍蝇了,人家有钱人想找的是年轻鲜嫩的小姑娘,不是找小妈。”

“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说的这些话,我也还敬给你。”

傅欣兰的嘴角抽了抽,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对着女人讥讽着说道:“不过我看你现在玩的那么疯,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保养的还不一定有我好呢。”

说罢,傅欣兰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着手肘,风姿摇曳地转离开。

年轻女人还没想好怎么回骂回去,对方就这么走了,气的她直跺脚。

刚刚就有不少人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此时追上去,未免太难看了,女人咬了咬唇,朝着四周注意着她的宾客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深吸一口气,面带着微笑,得体地朝着自己那些小姐妹齐聚的方向走去。

她非得好好帮傅欣兰宣传宣传不可,都是被晏褚拒绝过的女人,总不能就她一个丢脸吧。

“咔嚓。”

钟筱朵听到客厅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正在写作业的手顿了顿,起朝房间外走去。

“呜——呕——”

刚走到房间的门口,钟筱朵就听到一阵呕吐的声音,紧接着的就是一阵刺鼻的酸臭味以及浓郁的酒气。

“死丫头,没看到我吐了,还不快点把拖把拿过来,把地板给擦洗一遍。”傅欣兰看着木愣愣站在卧室房间外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哦。”

钟筱朵低着头,肩膀耷拉着,含驼背地朝阳台走去。

傅欣兰看见这样的女儿就来气,要不是这个女儿和她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她都得怀疑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可虽然对方和她有几分相似,那种胆怯卑微的气质,将那几分出彩完全掩盖住,看上去畏畏缩缩的,让人没有一丁点想要亲近的。

“笨手笨脚的,我回来这么久,都不会给我倒杯水吗?”

看着那个顺从地拿着拖把拖扫被她吐了一地污秽的地板的女儿,喝的醉醺醺的傅欣兰又开始吹毛求疵。

“哦。”

钟筱朵微微抬头,用余光扫视了一眼那个穿着感,斜躺在上的女人,将拖把放到一旁,然后朝厨房走去。

“哦哦哦,你除了哦哦哦,你还会说什么。”

今天在宴会上受了那么大的羞辱,还被自己的死对头瞧见,傅欣兰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对方会怎样添油加醋地将这一切宣传出去,心糟糕的她回来再看见这个一个畏畏缩缩,和她亲爸像了十成十的女儿,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当初要不是你,我会和你爸离婚,要不是你,我现在的子会糟糕成这样,月中的测验你考了几?367,总分750你给我考367,你连三本都考不上,你这脑子到底是人脑还是猪脑啊,我给你请了那么多家教,那么多补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哦哦哦,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只和我说这个字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傅欣兰抓着头发,将自己原本蓬松顺滑的头发抓的一团乱,她在客厅里暴走,忍不住拿起一个个花瓶摆设就往地上砸,抑制不住地发泄着。

她就是想要过好子不行吗,她不想再过那个一毛钱都要掰开来花的生活,她不想一三餐只有最便宜的白菜,不想人家的饭盒里有鱼有的时候,她的饭盒打开就只有咸菜,她也不想白天在幼儿园里被一群小孩子折磨后,回家还得给一个瘫痪在的老太太端屎端尿。

她的这个想法有错吗?

那时候傅欣兰还没想过要改变她自己的生活方式,她只是将希望投注在了女儿上,希望那个孩子能够替她改变家里的现状,只是这个被她寄予了厚望的女儿,居然在开学没多久就惹哭了别人家的孩子,跑回家后还犯起了倔,再也不愿意去那所不是谁都能上的幼儿园念书。

因为这件事,她第一次和丈夫起了争执,往鸡毛蒜皮的小事在那场争执中被不断提起,傅欣兰也是那时候才觉醒,与其通过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改变她的生活,还不如通过她自己,彻底摆脱过往的一切。

她和那个老实的丈夫离了婚,女儿也丢给了对方,没了家庭的负担,幼儿园教师的工资足够她在温饱之余,留出一部分钱打扮自己。

她的样貌并不差,加上外国语幼儿园老师这个份的便利,她结识了许许多多有钱有势,却早就和原配妻子没了感的男人,也是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是那么具有优势的一件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很快的,她就从幼儿园辞职,她边的男人来来去去,居住的房子从一开始单位分配的二十多平的单人寝室,到后来七十多平的小公寓,再到现在居住的,属于她自己的一百五十多平大三居,除此之外,她有了自己的豪车,有了各种各样奢华的首饰包包,成了许许多多不知人眼中的成功人士,这才是傅欣兰想要的生活。

有了钱之后,傅欣兰就将钟筱朵从再婚的前夫手里接了回来,她接受了对方的条件,没有再将她送到那些权贵集中的学校,不过却在学习之余,给她报了各种各样的辅导班,请了许许多多的家教,让她开始学习民族舞,学习钢琴,学习许许多多有钱人家的女孩该学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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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欣兰对这个女儿给予了厚望,但现实中,这个女儿无数次让她失望。

她自卑,她郁,她软弱,傅欣兰想要她学习的东西,样样都不出色,在学业上,她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让已经在她上投入了许多资金的傅欣兰如何能够接受。

“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去学钢琴了,我给你重新找了一个美院的高材生教你绘画,听说晏家的五小姐也是那个学生教的,你要好好学,别让我这钱又浪费了。”

发泄完了,傅欣兰的心终于顺了些,她以命令的语气,对着低着头缩在角落里的钟筱朵说道。

“哦。”

钟筱朵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要轻。

“你真是想要气死我啊。”傅欣兰头疼对方的这种回复,气的直接把边上的杯子朝钟筱朵站着的方向砸去。

“嘭”的一声,杯子砸在了墙上,四溅的碎片划过钟筱朵的手背,割出一道血痕。

“笨死你得了。”

傅欣兰心头一紧,看到钟筱朵上的伤口不深,这才松了口气,原本朝钟筱朵走去的双脚顿了顿,“冰箱上面有药箱,自己拿个创可贴贴上。”

说罢,她懒得再看这个软弱的女儿一眼,踉跄着步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独自留在客厅里的钟筱朵木然地动了动,也没有管手背上那个不断冒血的伤口,拿起一旁的拖把,慢慢处理这一屋子的狼藉,等所有的摆件碎片都清扫干净了,地上的呕吐物也都擦了,这才回去自己的房间。

“嘭。”

她关上门,也没打开房间的灯,摸着黑,走到自己的小书桌旁,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带锁的记本。

“去死吧,去死吧”

她拿着一支红色的记号笔,面色狠厉地在笔记本上不断戳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遍布红叉,而这些红叉底下,赫然写着傅欣兰,和晏多玉几姐妹的名字。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手背上的伤口渗出来的血液顺着她的动作,往下甩去,正好就滴落在了抽屉里一颗造型奇特的石头上。

幽光一闪,然后又暗淡下来,这一幕,钟筱朵并未发现。

“晏总,这是你让我调查的东西。”

晏褚坐在书房里,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一个厚实的信封。

他让助理离开,将信封打开。

果然,将来那个引得无数优秀男人前赴后继,甚至放弃尊严,和那么多男人共享的女人,此刻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高中生,甚至连普通都说不上。

照片里那个佝偻着背,用厚实刘海遮盖着半张面容,略带沉郁的女孩,和原记忆里那个光芒四无比耀眼的女人可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晏褚相信人会变,却不相信在那么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一个普通的女生会有那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在原的记忆里,她似乎还有一种让人丧失神智的魔力。

这一切,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270玛丽苏的男人们

今天晏褚没去公司,一大早开车去了最近的菜场,买了许多食材。

应几个女儿的强烈要求,他还买了十几斤活奔乱跳的小龙虾,准备做她们姐妹最喜欢的麻辣和椰汁咖喱的口味。现在正是吃小龙虾的时节,晏褚挑最大的买,一个个小龙虾挥舞着大钳子,看上去威风凛凛的,一看就很好吃。

现在晏家的产业规模越来越大了,可是在生活习惯上,却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家里依旧没有请住家保姆,钟点工也只是在每天固定时间上门打扫。

此刻晏褚就在厨房和二闺女三闺女一块处理着小龙虾,给它们去虾线,老四晏多珍和老五晏多多还是高中生,没有两个念大学的姐姐那么灵活的休息时间,得等早上下课后才能回家,而晏多金现在在晏氏上班,还是从基层做起,自然也不能随随便便请假,也得等下班才能回来。

因此今天这一顿大餐等主力是晏褚,辅助人员就只有晏多银和晏多玉两姐妹。

十几斤的龙虾足足装了一大桶,三个人的手速都不算慢,可要处理那么多龙虾,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就在这时候,晏家的门铃忽然间响了。

“我去!”

今年已经念大三的晏多玉眼神一亮,放下手里的小龙虾,草草洗了个手就冲出了厨房。

“多玉今天请了客人过来?”

看三女儿的异常表现,晏褚好奇地向老二问道。

“我不知道啊?”晏多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一本正经地说道。

二十三岁就已经跳级成了人大研究生的晏多银此时已经很有上一世进入体制后的模样,说起大道理来一通一通的,从五讲四美讲到八荣八耻,深刻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每到姐妹之间有内部矛盾的时候,只要派她出场,保准吵不起来。

“叔叔好。”

晏褚和二女儿正说话的时候,晏多玉带着一个胖乎乎,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小伙子就进来了。

对方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纪,比一米六五的晏多玉高了大半个头,材不算高大,体型有些胖,脸型圆乎乎的,看上去就是那种让人不设防的邻家大男孩。

全上下最出彩的估计就是那皮肤了,白白嫩嫩,一般女孩都比不上,配上那有些敦实的体型和傻乎乎的笑容,浑上下就差写上无公害,无污染几个大字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看上去让人无法设防的小年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家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异,还是三闺女在家庭聚会特地叫过来的,作为老父亲,晏褚的心里不得不响起了警报。

现在三闺女只是一个大三学生,距离她在大四下半学期开办宠物店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距离她和庞威相识也有整整一年的时差,上一世,在和庞威交往前,晏多玉可没有什么要好的异朋友,更别提将异带回家这一茬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褚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大男孩,快速翻阅着原的记忆,上一世,在原的记忆里也没有对方的影子。

“爸,这是我朋友,蒋涛,就是我念幼儿园时和我同班的那个小胖子。”对上爸爸和二姐意味深长的眼神,晏多玉有些不好意思。

晏多玉这么一提,晏褚就想起来眼前的小胖子是谁了,说起来这还得提起晏褚给几个闺女准备的午餐便当。

有一次晏褚开车去外国语学校接几个放学回家的孩子,刚到幼儿园门口,正蹲下冲多银和多玉两个闺女张开怀抱,一个大胖蛋就冲到了他的怀里,差点没把他撞地上,那个大胖蛋就是眼前这个胖胖的小年轻。

对方吃了他给闺女准备的便当饭,一下子惊为天人,当天抱着他的大腿,就问他他家还缺不缺儿子,那种能吃下三盒便当的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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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后那个小胖子还是被他那个一脸严肃,看上去很有威严的亲爹给扛着带走的,不然晏褚还真不知道该拿那个为了美食连脸皮都不要的小胖子怎么办了。

从那天以后,但凡晏褚去接孩子,总能看到幼儿园门口站着一个委屈巴巴的小胖子直溜溜地盯着他,直到被他那壮汉亲爹拖走为止。

现在看来,这小胖子贼心不死啊。

晏褚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这一世,就因为他这个好手艺,三女婿轻而易举的就换人做了?

“叔叔好。”

第一天上门,蒋涛的手里拎着不少东西,他的视线瞄向了一旁大桶里鲜活的小龙虾,想到了未来岳父的手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夏天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龙虾更棒的了,鲜香麻辣的小龙虾,他一个人就能干翻十斤,更何况岳父的手艺加成,再翻一倍也不嫌多啊。

“会给小龙虾抽筋吗?”

晏褚将蒋涛带来的那些名酒放到一旁,指着桶里的小龙虾问道。

“会会会。”

蒋涛连连点头,胖乎乎的双下巴可疑地颤了颤,看上去还有些可。

吃货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和食物相关的事是不会的。

“那好,手在那里,帮着一块清洗小龙虾吧。”

晏褚将手上的手脱了下来,然后眼神示意二女儿跟他去处理别的食材。

“怎么样,你爸是不是认同我了?”蒋涛在晏多玉的耳边小声问道。

都放心的给他们小侣二人空间了,这应该是认同的意思吧。

“应该吧?”晏多玉是家里第一个带男朋友回来的女儿,前面也没有一个比较的标准啊,她想着爸爸脸上平静的脸色,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你放心,我爸爸人很好的。”对着有些不自信的男朋友,晏多余安慰地说道,然后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手臂。

“嗯嗯。”蒋涛点了点头,未来岳父手艺那么好,那一定是个好人没错了。

想着以后他就能光明正大上门蹭饭了,看着可的小女友,蒋涛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吃货了。

“晏小姐,希望我们这一次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姚湛看着眼前那个一职业装,看上去精明得体的女,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家世背景相当,学历相当,眼前的晏多金就是他理想当中未来的另一半。

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姚湛比任何人都明白感易变,只有绝对的利益才是维护一段感的最好纽带,就如同他的父母一样,一辈子相敬如宾,有着各自的事业和空间,同时又对婚姻足够忠诚,对儿女足够负责,这样就足够了。

他喜欢人生按照规划进行,不喜欢超脱计划外的生活,现在他的年纪不小了,也时候开始考虑起另一半了。

晏多金刚踏入社交圈不久,但是他早就已经在长辈的交谈中了解过对方,他觉得,对方就是那个适合他的人,今天经过简短的交流,这种信念就越发强烈了。

“不好意思,姚总,今天是家庭,我和我的家人有约了。”

在谈生意的间隙,晏多金已经从手机简讯里看到三妹带男朋友回来的事,因此今天的家庭,肯定是不能错过的。

“那么明晚,请问晏小姐有约吗?”姚湛脸上的笑意未变,朝着晏多金问道。

“那、好吧。”

现在晏家和姚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要是接连拒绝,未免不好,晏多金纠结了片刻,就点头答应下来。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姚湛笑了笑,带着几个助理从晏氏离开。

271玛丽苏的男人们

晏多金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融洽的说笑声,同时还有一股浓郁麻辣的香味儿,一个劲的往她鼻子里钻。

声音和香味都是从厨房传过来的,晏多金换上自己的拖鞋,看了眼玄关处一双不属于她爸的男士运动鞋,当即心里就有数了,交谈里那个陌生的男音,恐怕就是二妹给她发的简讯里的三妹的男朋友吧。

“大姐。”

晏多金是最后一个到家的,因为刚刚和姚氏洽谈的合作项目耽搁了她不少时间。

其实本来按照她基层小助理的份,这样的洽谈会是轮不到她参加的,可谁让她背后还有一个晏氏大小姐的份呢,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又不是电视剧里,企业的小姐少爷轻轻松松就能隐瞒份进入基层工作,闹得不好还会被公司里的某些员工欺负,然后亮出份啪啪打脸。

几乎是在晏多金刚进她那个部门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大小姐要来基层镀金的事了,原本实习助理应该做的一些琐碎的小事没人敢差遣她,部门的领导也很乐意在重要场合带上她,给她更多的学习机会。

人社会,同事们这样的做法也是正常的,也正是如此,这一次由他们部门负责的这个合作项目,晏多金自然而然就加入到了主力小组的队伍里,也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在她之前,晏多珍和晏多多两姐妹已经从学校回来了,此时也钻在厨房里,和爸爸姐姐聊天,顺带着偷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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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晏家的厨房足够大,不然那么多人挤在里面,恐怕连转个都困难。

“大姐。”

蒋涛看到从外头进来的职业装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作为家里的长姐,晏多金在几个妹妹心里很有威信,蒋涛心里也明白,在这个家,他除了要过未来岳父那一关,这个大姨姐的想法,也是很重要的。

他当即收回了自己朝着那盘麻辣小龙蠢蠢动地手,一本正经朝着晏多金问好。

只是他嘴角和手指上没擦干净的红油出卖了他,显露了他吃货的本质。

不仅仅是他,晏家其他几个姐妹也差不多,谁让爸爸的厨艺太好,刚出锅腾腾的小龙虾无声地惑他们,红彤彤的外壳上闪烁着人的油亮光泽,点缀的青红椒以及土豆年糕不断朝他们呼唤,快来吃我快来吃我。

还没等开饭,在厨房美其名曰帮忙的姐妹四人和蒋涛,就忍不住帮几个龙虾“宽衣解带”,然后送到自己的胃里,让它们发挥着一最大的价值。

麻辣小龙鲜香麻辣,汤汁煮的极其入味,抓着龙虾,先就着壳外面的汤汁狠狠嘬一口,然后再拽掉龙虾的脑袋,虾黄鲜美,虾紧实弹牙,焖煮过的小龙虾已经将所有调味料的精华吸入到虾当中,q弹的虾带着香麻的味道,味蕾被这股劲爽的味道刺激,完全舒张开来,怎么吃都吃不够。

而椰汁咖喱小龙,那又是另一种别样的风味,这一盘小龙没有麻辣小龙那么辣,更多的是咖喱的浓香,椰汁在里面缀作用,给小龙虾增添了一股清甜的味道,这份小龙虾里最出众的是里面的配料乌冬面。

乌冬面是晏褚纯手工揉制的,软滑q弹,和椰汁咖喱的味道相得益彰,将龙虾剥出来,沾满酱汁,和乌冬面一块送到嘴里,那味道就别提了。

吃了未来岳父亲手做的小龙虾,蒋涛才知道原来他以前吃的那些小龙虾实际上都被厨师给糟蹋了。看着那两盆去壳后就剩不了多少的小龙虾,蒋涛在心里默默想着,要不以后他来岳父家拜访,也别带烟酒之类的礼物了,不如多带一些了,你在画画上很有天赋,这点妈妈希望你能够继续保持下去。”

前不久,傅欣兰钓上了一个煤老板,对方是没有晏褚的长相和气质,但胜在足够有钱,对她也足够大方,只是“交往”了短短半个月,就已经在她上砸了不下二十万。

傅欣兰看着无名指上闪烁的红宝石戒指,想着今天去公司的时候,那个和她有过争执的女同事一副吃了屎的表,心里就无比畅快。

这年头有钱老男人的钱也不是那么好哄的,给你房给你车,可惜全都不在你名下,等腻了你了,完全可以不留面将那些东西收走,比起那些虚的东西,还是钱、包、首饰来的更为实际。

那个女人自持有个大学生文凭,年纪又轻,在公司里一直和她别苗头,也不看看她这个年轻的女大学生的干爹每个月在她上花的钱才多少,还有那个底气和她叫板。

傅欣兰泯了一口红酒,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女儿,恍惚了一下,似乎在她专心哄着那个煤老板的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对方上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以往钟筱朵在她这个亲妈面前一直都是畏畏缩缩的小可怜模样,骂也骂不听,教也教不好。

她给她买了那么多漂亮时髦的衣裳,颜色鲜亮的她一件都不穿,只钟那些灰扑扑的,看上去一点都不起眼的衣裳,要么就是终着一件校服,佝偻着背躲在人群里,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其他人的目光。

明明有一副还算不错的容貌,却总是沉着,用厚实的刘海遮盖住上半张脸,眼神死气沉沉,看的人心底发凉,让人没有丁点想要接触的。

傅欣兰都快对这个女儿失望了,可今天破天荒的,她放弃那些灰黑色的衣裳,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及膝裙,大圆领的设计凸显出了她美好的脖颈曲线,纤细的手臂也显露无疑,原本常年盖住半张脸的刘海也被她用夹子固定了起来,黄瘦暗沉的肌肤此刻看上去白皙通透,加上那双黝黑又灵动的眼睛,一下子鲜活了起来,有了几分少女的模样。

似乎就在一夜之间,这个女儿就变得出挑了起来,这还是她女儿吗?傅欣兰都有些不确定了。

“妈,以前都是我不好,辜负了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念书,好好学习其他艺术特长的,努力将来出人头地,好好报答你。”钟筱朵将嘴里的那块鱼咽下去,喝了口果汁,朝着傅欣兰微笑着说道。

她的表现落落大方,和以前那个胆小沉的小姑娘完全就跟两个人似的。

“你知道就好。”

傅欣兰仔细端详了一眼眼前的闺女,这确实是她的女儿没错,到底是什么让她有了那么大的变化?

但是这样的改变终归是好事,傅欣兰也没有细究。

“你也别怪妈妈对你管的严,这些东西学的多,真正得到好处的也是你。”这句话,傅欣兰是发自真心的,毕竟这也是自己上掉下来的一块,她还能不盼着她好?

虽说这里面也有她的私心,可更多的,她做的一切也是为女儿的未来考虑,有一份好的文凭,出众的谈吐,以及拿的出手的特长,这就是敲响更高阶级大门的敲门砖。

傅欣兰是吃过苦的女人,她懂得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现在的她没得选,但她的女儿还有无限的可能,此刻看着这个让她失望的女儿开始渐渐理解她的苦心了,傅欣兰也觉得欣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妈,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我不想在国内念大学了,我想直接出国,张老师说我在艺术上有天赋,我想努力努力,报考英国皇家艺术学院。”

钟筱朵想过了,现在她的这点改变就已经惹来了傅欣兰的怀疑,恐怕到时候朝夕相处,对方对她的怀疑只会更大,还不如彻底离远一些,等几年以后再回国,到时候她的那些同学也早就忘了她这个在学校里不起眼的女生,她可以用一个全新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时候,她将会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当初那些看不起她,欺负过她的人,通通都会被她踩在脚底下。

钟筱朵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激动地颤抖,她捏紧拳头,指尖狠狠掐进里,钻心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勉强保持镇静。

“出国?”

傅欣兰的反应不由大了些,自家女儿她还是了解的,各科成绩都很差,尤其是英语,从来就没有及格过,现在忽然说要出国,不是傅欣兰想不想的事,而是对方能不能通过雅思,拿到她口中英国皇家艺术学院的录取函。

傅欣兰忍不住喝了口红酒压压惊。

“只要你能考上,妈给你出钱。”

不过女儿难得有这个志向,傅欣兰觉得自己也不能打击了,点了点头,豪爽地答应了下来。

因为傍上煤老板和钟筱朵上看到了希望这两桩喜事,傅欣兰的心大好,也难得没有发脾气,母女俩和和气气地吃完了这一顿午饭。

洗完碗筷,钟筱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脸上原本挂着的甜美微笑,顿时就收了起来。

“怎么样,你现在察觉到我的好处了吧,你放心,只要你吸取足够多的气运,我将会让你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到时候别说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了,你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女王,男人们会为你着迷,所有人都会跪在你的脚下,向你臣服。”

钟筱朵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魅惑的女声,随着对方的蛊惑,钟筱朵的眼神越来越亮,心越来越激dàng)。

“我会的,我要将那些人通通都踩在我的脚下。”

她恍惚着开口,上弥漫起莫名的黑气,越来越浓郁,直到在她后凝聚起一个虚幻的黑影,几乎将她吞噬。

272玛丽苏的男人们

颇有调的西餐厅被人包了场,幽暗的灯光,静谧的环境,不由让人心生一种暧昧悸动的感觉。

空旷的餐厅里就坐着一对穿着得体的年轻男女,面对而坐,西餐红酒,桌上摆着一个烛台,氛围看上去十分融洽。

晏多金拿着刀叉割着面前那份七分熟的羊羔,心思却早就已经神游天外,也没仔细听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继上一次姚湛邀约之后,两人私底下又聚了好几次,比如今天就是姚湛约她来观看一个国外知名乐团在华国的巡演场,在演奏会结束后,又带她来了这家西餐厅。

她不是懵懂的小女生了,在姚湛第二次约她出来之后,就明白了姚湛的意思。

说起来,联姻在他们这个圈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尤其是基本没有继承公司权利的女孩,享受了多年富裕的生活,对于她的家族而言,现在就是她们给予贡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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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家的几个姐妹就没有这个烦恼,尤其晏多金,在晏褚的属意下,她就是晏氏的继承人,不至于为了什么所谓的联姻,就把她这个继承人给贡献出去。

但是晏多金心里也清楚,既然她处这个圈子,她的丈夫,就不能脱离这个阶级太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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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姚湛在目前可供她选择的适龄未婚男青年内,也是属于拔尖的那一批了。

从家世上来讲,姚家家风清正,父母各自有自己的事业,相敬如宾,是圈内的模范夫妻,姚家只有姚湛一个儿子,将来也不用担心闹出什么夺产的风波来。

从个人况上来讲,姚湛和她有一样的留学背景,两人在国外的母校还是同一所,这样的学识背景,有助于他们常的沟通交流,其次姚湛并不是那种被宠坏的富二代,他有能力,就这些子简单的接触而言,对方格严肃,做事有条理有规划,是那种严于律人,更严于律己的人,和他在一块,对方会做到对婚姻忠诚,对妻儿负责,因为对于他这样讲求效益的人而言,出轨被发现带来的损失并不会是他想要看到的。

晏多金即将踏入二十六岁的大关,这并不算是一个很着急结婚的年纪,但要是在这个年纪,还没有交往过男朋友,那就真的有些赶了。

按照晏多金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她希望能够在三十岁之前结婚,在三十五岁之前生下一个孩子,然后专心事业。

姚湛是一个很不错的对象,在对方表露出对她的追求后,晏多金就开始陷入了犹豫,尤其今天对方包下西餐厅的举动,更让晏多金猜测到了他之后可能会有的行为,因此现在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些精致的餐点上,完完全全陷入了烦恼当中。

上一辈子的晏多金,同样做了这个选择,只是这一世的晏多金和上一世的自己不同,因为在她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很高很高的标杆。

从小就有那么一个会做家务,会挣钱,疼孩子,家里家外一把抓,为了她们死去的母亲拒绝一切惑,简直完美无缺到极点的爸爸朝夕相处,晏多金姐妹的眼界一下子被拉高了许多。

尤其是晏多金,作为长姐,也是未来晏氏的继承人,她在选择另一半的时候,除了考虑自己,同时也得考虑几个妹妹,为此在择偶上,她不由自主就将边出现的所有异都和爸爸相比较,这也是为什么她单至今的原因。

姚湛相比较他的同龄人,无疑是优秀的,可要是将他和亲的爸爸摆在一块时,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晏多金心里也明白,要是真按照她爸为模版,可能她这辈子都得单到底了,所以要不要降低要求,试着和姚湛交往试试看,就是她现在纠结的原因。

是接受,还是拒绝?

晏多金微微抬头,看了对面认真地切割着盘中的五成熟牛排的俊秀青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多金,和我交往吧。”

用完晚饭最后一道甜点,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拉着小提琴出现,原本室内幽暗的灯光忽然改变,凭空多出一盏灯,照在晏多金和姚湛的餐桌上,然后姚湛将手伸到背后,不知怎么做到的,变出了一束玫瑰花来。

他将玫瑰花递到晏多金的面前,声音微带磁,眼神诚挚地说道。

虽然已经猜想到,可真当这一幕出现的时候,晏多金还是忍不住有些触动,脸上也露出了一分女儿家的羞。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抗拒这样的小浪漫,晏多金也不例外。

不过即便这个时候,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谢谢。”

晏多金接过姚湛递过来的花束:“但是这有些突然,能不能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你知道的,我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

晏多金的面上带着几分歉意,不过在她自己都没有想清楚的况下就作出选择,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对方的不负责任。

对方诚然是一个很好的伴侣选择,可晏多金不确定,自己和他在一块,只是因为合适,还是因为自己想要和他在一块。

“我知道我们相处的时间短,但是我们在任何地方都很契合,我相信,我们是最适合彼此的那一个。”姚湛看着晏多金说道,他相信对方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就好比他的父母,同样是两个家族的政治联姻,因为相同的教育背景和两个家族的利益联合,他们同样平平稳稳的过了大半辈子,相比那些为了所谓的“真”,闹的家里人仰马翻,在消退后终互相指责的生活,他更喜欢前者。

而且作为工作狂,姚湛希望将来能够花更多的时间在事业上,同样的,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有足够的进取心,晏多金就是这么一个女强人,相信在这一点上,对方也能理解他。

“不过这毕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决定,所以我尊重你的意见,希望等你考虑清楚,能够给我一个令人愉快的答案。”

姚湛并没有bi)迫晏多金当场就做出选择,而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

晚餐结束,姚湛将晏多金送回晏家,在晏家别墅外,将那束晏多金落在车里的玫瑰花递给她,这才开车离开。

晏多金在门口站定了很久,看到车子在黑夜中彻底看不见影子了,这才满面愁绪地进了家门。

因为看完音乐会已经很晚了,等晏多金吃完晚饭回家的时候,家里的妹妹们都已经睡下了,唯独爸爸还坐在客厅里,拿着份报纸,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爸。”

晏多金将玫瑰花放在了玄关处,换上拖鞋朝沙发走去。

“我们家大宝有心事了?”

晏褚知道大闺女今晚和谁有约了,他也没制止,而是尊重女儿自己的想法,不过看她此时的脸色,似乎遇到了什么解不出来的难题。

大宝是晏多金的小名,在她念高中以后,爸爸就很少用这个小名称呼她了,那时候爸爸说,她已经是大人了,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和决断能力,所以他开始称呼她的名字,也表示这个家里多了一个家长,在家里,她得给妹妹们起表率作用。

对于那时候的晏多金而言,爸爸的话让她萌生了作为长姐的责任心,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有了一个明确的概念,那就是她的人生是属于她自己的,从她成年的那一刻,她就要开始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任了。

可是今天,当她听见这个久违的亲呢的称呼时,她发觉自己依旧还是爸爸的小女儿,那个当初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宝宝,有什么麻烦了,就找爸爸,遇到什么难解的问题了,也可以找爸爸,只要对方在她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这一点,即便现在她已经长大成人,也没有丝毫改变。

晏多金放下自己进入公司以后就开始树立起的坚强的外壳,如同小时候和爸爸撒那样,坐到沙发上,将脑袋靠在爸爸的肩膀上,两条胳膊将爸爸紧紧抱住,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她想,或许现在她烦恼的问题,爸爸能够给她一个很好的回答。

273玛丽苏的男人们

“爸,你和妈妈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

原妻子去世的时候,作为长女的晏多金已经八岁了,对于母亲,即便十多年过去了,她的脑海中还是有关于对方的记忆牢牢存放在识海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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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多金的记忆里,她的妈妈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格率直,为人油滑,现在单家能有这样一份基业,和她当初的付出也不无关系,在家庭中,对方也是一个很优秀的母亲,即便因为老观念作祟,一心想要一个儿子,却也没忽略她们前头这几个女儿。

更何况,能够让那么优秀的父亲惦念了半辈子,余生都没有再娶,这一点也足以证明母亲的魅力,和父母双方的感。

“我们那时候和你们可不一样,找对象就几个途径,父母介绍,同事介绍,亲戚介绍,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谈的对象是自己找的,那时候也不兴谈恋,看对眼了,家庭背景也合适,就能下定扯结婚证了,然后一辈子,也就这么过来了。我和你妈就是亲戚介绍的,第一天见面,媒人在两边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第二天我和她就去看了场电影,第三天去逛了公园,然后这婚事就定下了,之后两边长辈谈彩礼嫁妆,走完这些流程,一个月后我和你妈就结婚了。”

晏褚将从原记忆里看到的,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只是相亲吗?”晏多金有些诧异,以往爸爸很少提起有关妈妈的事,她们姐妹也当是爸爸怕触景伤,平里说话也很注意这一点。

她一直以为,爸爸能够为了妈妈单后半辈子,那一定是因为他们以前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感,现在看来,似乎是她想多了?

“那你第一天见妈妈的时候有没有那种心跳加速,一见钟的感觉?”晏多金忍不住追问道。

“哪儿有那么玄。”

晏褚忍俊不,摸了摸闺女的脑袋,“你妈家里兄弟姐妹多,她小的时候,和前头一对兄姐被送去了乡下家,直到到找对象的年纪了,才回城,那时候她长得黑,绑着两条麻花辫,穿着一件新做的深蓝色衬衫,看上去有些拘谨,当时我还觉得她长得不好,想要你爷跟中间的牵桥搭线的红人说,咱们这边没看上你妈。”

虽然是说着贬低的话,可是晏褚的脸上却带着和煦追忆的笑容,晏多金明白,即便当初他爸没有看上他妈,后来肯定也对她妈改观了,不然不会用这样的态度丝毫不遮掩地说起当年的事。

“不过你妈那儿就不一样了,你爸我年轻的时候多俊呢,还是高中文凭,相亲那天,你好好帮我捯饬了一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你妈刚看到我眼睛都看直了,要说一见钟,她恐怕还真是这样。”

“爸,既然你当初没看上我妈,那后来怎么你们俩的事,又成了呢?”晏多金有些着急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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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示意她别急。

“之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那时候找对象,更多的是看家庭,看父母双方的意思。那时候我没看上你妈,但是你爷看上了,他们觉得你妈体格健壮,是个勤快的女人,而且你妈子爽利,这一点更对了你的胃口,她那时候总觉得我做事温吞,就需要这个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中和我的脾气。既然边的人都说好,我就想着那就试试吧,于是我就约了你妈看电影,约了她去公园玩,在相处中觉得你妈如同你爷说的那样,是个适合过子的,也就应下了这桩婚事,然后我们就结婚,之后有了你们。”

那时候的婚姻,哪有那么复杂的,合适的就结婚,也没什么不的,凑合着过子吧,生儿育女,没什么意外的话,一辈子就那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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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褚说的,和姐妹几个当初幻想的父母的故事截然不同,晏多金敛下神色,有些怅然地想到了自己。

“爸,那你对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是责任吗?”

晏多金由着父母的婚姻联想到了自己,目前看来,姚湛确实是最合适她的那一个,尤其两家现在合作融洽,他们如果真的能够在一起的话,同时也能加固两家的合作关系,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她似乎不需要考虑其他更复杂的况了。

晏褚看出了大女儿的心思,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掰正她的坐姿,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我和你妈那个年代,感的培养主要是在婚后,有吗,那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夫妻,支撑他们之后婚姻的,就是责任,也是亲。”

有一部分幸运的夫妻,在婚后的相处中发觉对方就是适合他们的另一半,渐渐就萌生了,他们是幸运的,还有一部分夫妻,在婚后的相处中,他们没有上对方,却滋生了亲,在之后的道路上,相互扶持,相伴余生,这部分人同样也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他们那个年代的大多数。

考验后半部分夫妻的,正是他们双方的责任心。

七八十年代,物质生活才刚刚得到基本满足,很多人都没有那个闲工夫去追求精神上的富裕,夫妻相处,围绕着柴米油盐,围绕着孩子父母。

到了九十年代以后,人们的物质水平上去了,娱乐生活也更加丰富,这时候,考验也就来了。

男人嫌弃妻子不够漂亮,没有外面的女人会打扮,嫌弃妻子不够温柔,只知道为了一毛三分钱斤斤计较,哪像外面的女人,知识趣,小意温柔。

同样的,女人也会嫌弃自己的丈夫没有人家的丈夫会挣钱,嫌弃丈夫没有给她足够好的生活,而丈夫足够会挣钱的女人,或许又会嫌弃对方没有足够多的时间陪伴他们,相比边那些甜言蜜语的惑,现在的婚姻乏善可陈。

这时候,他们就会想到这段婚姻的起始,只是源于家庭包办,只是搭伙过子的将就,而打破这段错误的婚姻枷锁,就是自由的开始。

离婚开始变得频繁,也变得理直气壮,就好比民国时文人才子骄傲地挽着新式进步的新妻,和明媒正娶的原配发妻说不那样自豪高调,就好像当初的婚姻,是别人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进行的,也全然忘记了,这段婚姻里那个同样痛苦的可怜女人。

而这个时候,责任就变得极其重要了。

即便外界惑再大,有责任心的人都会记得,陪他们走过艰难子的人是谁,给他们生儿育女的人是谁,跟着他们一块孝敬长辈的人又是谁。

这个世界,不是只靠运行的,除了,还有其他值得坚守的东西。

在你没有选择另一半之前也就罢了,既然当初选择了,那么在之后的婚姻里,就该互相体谅,互相理解,而不是在外界的惑下,用轻飘飘的我和你没有感这句话,给婚姻画上一个句号。

晏褚不清楚原对于他的妻子到底有没有过,但是可以肯定,在那个奇怪的钟筱朵出现前,他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

“但是。”

就当晏多金以为爸爸要教她婚姻当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责任的时候,晏褚忽然话锋一转,换了一个说辞。

“我们那个年代没的选,所有人说你年纪不小了,你就得相亲结婚,所有人说那个对象适合你,你就得跟他扯证,那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你不能标新立异,只能按照规划好的人生,按部就班的生活。”

晏褚替闺女将鬓角细碎的头发别到耳后,看着女儿的眼神无比慈:“我喜欢现在这个时代,因为它能够容得下更多的声音。”

“我希望当你领着男朋友出现在爸爸面前的时候,是因为他是你喜欢的人,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合适的人,我希望有一天牵着你的手将你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是因为你他,是因为你想嫁给他,而不是因为别人说,你的年纪到了,你该结婚了,你该生孩子了,那是不正确的。”

“大宝,爸爸希望将来你的婚姻里,不仅仅有责任,同样还有。”

对上晏多金有些不解的眼神,晏褚笑了笑:“你放心,爸爸很开明的,要是没找到你真正愿意嫁的那一个,那咱们就谈一辈子的恋,哪一天你要是领着一个姑娘回来,说那是你喜欢的女人,爸爸也举双手支持,但是有一点,爸爸希望你记住了,那就是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那样将就的人生,并不是爸爸希望看到的。”

晏褚并不是觉得那种互相合适的婚姻不好,只是因为晏多金是他的女儿,所以他希望她过得更好。

“爸爸。”

晏多金的眼眶微微泛红,忍不住将头埋在了爸爸的膛里,然后将人紧紧抱住。

她觉得爸爸应该是知道她最近纠结的烦恼了,刚刚那席话,同样也是他作为父亲,给出的建议。

说实话,这个圈子里联姻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早在决定继承晏氏的时候,晏多金就准备好找一个家世相当,对晏氏的发展有好处的丈夫,姚湛就是那么一个人,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因为对方合适。

正如同姚湛对她表示满意一样,只是因为利益的联合。

可现在爸爸的意思,分明就只是希望她单纯的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而不是找一个对晏氏有好处的丈夫。

晏多金觉得,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恐怕就是有了这么一个睿智又慈的父亲。

274玛丽苏的男人们

“对不起姚总,现在我还想多花点时间精力在工作上,你的感,我恐怕不能接受。”

姚湛回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晏多金的电话,他没想到,晏多金给他的答复居然是拒绝,而不是接受。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姚湛也算是一个金龟婿了,想要和姚氏联姻的人很多,只是姚湛有自己的想法,他看不上那些被惯坏了,只懂得购物美容的小姐,偏偏圈子里只有独女,或是将女儿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家族太少,晏多金就成了姚湛最好的选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这并不代表他非她不可。

姚湛也是要脸的,在晏多金表现出拒绝后并没有纠缠,而是十分豁达的表示接受她的选择,并且承诺两人之间的事,不会影响姚氏和晏氏的合作。

他是个聪明人,两家的合作是双赢的事,他怎么会为了一段还没开始的感,就损害自己的利益。

就是这么精明又冷静,晏多金在挂断电话后,听着电话另一头波澜不惊的音调,长长舒了口气,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正如同爸爸说的那样,或许她和姚湛在一块,有共同的利益追求,他们会互相尊重的过一辈子,就如同姚湛的父母一样,成为圈内有名的模范夫妻,但这种相敬如宾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晏多金觉得不是。

在解决了姚湛这个烦恼后,晏多金觉得这几天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头没有了,一夜无梦,早上起的时候神采奕奕,晏多银等几个妹妹不知,还缠着大姐问她最近是不是用了什么保养品,女人不论什么格年纪,对于自己那张脸,还是惦记的。

晏多金好说歹说才摆脱了几个妹妹,在餐桌上和爸爸相视一笑,将这个属于他们fù_nǚ俩的秘密埋藏到了心底。

一年后

傅欣兰举着手臂,露出手上显眼夺目的欧米茄定制镶钻女表,这块手表官方售价十七万,是她那个一年前傍上的煤老板送她的生礼物,也是傅欣兰现在的新宠。

在机场空旷的大厅里,傅欣兰注意到来来往往不少人都盯着她手上的手表瞧,心里就更加高兴了,一边嘲笑那些土包子,一边又将看手表时间的动作,维持地更长了些。

直到她感觉有些手酸了,这才放下手臂。

“妈!”

国际站台的出关口缓缓走来一个推着行李箱,穿着米白色长裙的女孩,她的头发又黑又密,烫着微微的小卷,如同海藻一般,蓬松地披散在后,长度正好在肩胛骨偏下的位置,头上帮着一个和衣服同色系的发带,看上去清纯又文静。

她的肌肤很白,尤其是在机场大厅灯光的照下,几乎白的发光,莹润通透的肌肤微微呈现出健康的粉色,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试着伸手抚摸这比玉石还完美人的肌肤。

当然,最出挑的,还要数女孩儿的五官,清纯至极,让人看到她的瞬间,就忍不住联想到一个词——天使。

这就是她的女儿?

傅欣兰都不敢上前相认,虽说这一年的时间,她已经从对方时不时发来的简讯照片中看到了对方的改变,可真当那个孩子站在了她的面前,真实感受着对方翻天覆地的变化,傅欣兰还是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中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虚幻。

“妈。”

看着怔忪的女人,钟筱朵弯了弯嘴角,亲昵地小跑着上前,这一声呼唤,让傅欣兰的意识清醒了些。

“欢迎回家。”

傅欣兰的心软了软,对上周围那一片男人慕的目光和女人嫉妒的眼神,了膛,将一年没见的女儿抱入怀中。

这就是她的女儿没错,她的优秀已经超出了她的要求,傅欣兰几乎可以想象女儿的未来。

“我已经提前完成了学业,这一次回来以后,我就不回去了。”

钟筱朵的声音和她的气质一样,清透悦耳,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甜糯,傅欣兰作为一个浸在男人圈子里多年的女人,当然知道这样外表出众,又有这样悦耳声音的女儿,会让男人何等疯狂,恐怕只要她勾勾手,就会有无数男人愿意爬上她的。

不过傅欣兰所求更多,她知道以色侍人这一条路不好走,同样也会惹来旁人鄙夷的目光,傅欣兰就希望女儿依靠外表的本钱,加上这些年她对她的精心培养,能够交往一个豪门男友,光门正大的嫁入上流社会,而不是像她这个母亲一样,只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玩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对了,回国之前我的老师詹姆斯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信,到时候,我会去水木大学的设计学院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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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筱朵说的随意,可对傅欣兰来说,去水木大学任教,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那可是水木大学啊,和燕京大学并列的全华国最好的两所院校,去那样的学校任职,简直就是在自己的上镀了一层金。

傅欣兰不知道女儿口中的詹姆斯是谁,好奇那个人居然能有那么大的能力。

“朵朵,你和你说的那个叫詹姆斯的老师很要好吗?”傅欣兰试探地问道。

作为一个女人,在面对一个大馅饼,还是一个一听就是男人名字的人给的馅饼的时候,她不由地就想多了。

“詹姆斯在国外的时候很照顾我。”

钟筱朵矜持地说道,“妈,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个男人在艺术领域确实有很高的成就,对方很迷恋她,称呼她为迷人的中国娃娃,他说她是他的灵感缪斯,说为了她能够和现在的妻子离婚。

钟筱朵很享受对方的追捧,可她心里清楚,那个已经年近六十的男人,早就配不上她了。

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灰姑娘了,作为天选之女的她,有资格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那个詹姆斯,只是她走向更好生活的跳板罢了。

这一次,她之所以提早完成学业回国,也是因为对方纠缠她纠缠的太紧,以及她在国外认识的,英国传媒大王的次子还有阿拉伯某位王子,她在那两人上下了不少心思,现在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突然之间的分离,能让对方更加看清楚自己的感,想来再过不久,那两个人也该追过来了。

“之前吸取的那波气运剩下不多了,你现在的外表和迷惑人心的光环,只能够再维持三天,你要祈祷,那两个男人会在三天内出现。”

一团黑雾出现在了钟筱朵的后,浓郁的黑气和她纯洁的外表截然不同,剧烈的反差看的人心惊胆战。

然而除了钟筱朵本人,旁人仿佛根本就看不到那一团黑影,同样的,也听不到钟筱朵说的那几句话。

“你放心,华国什么都少,就是男人多,包括那些带着气运出生的男人,就算阿费夫和乔治不出现,我也会给你提供源源不绝的气运,供你维持我现在的模样。”

钟筱朵口中的阿费夫和乔治,正是她在国外这一年,处心积虑勾引的两个男人,他们中的一个是阿拉伯的王子,富可敌国,还有一个,是英国传媒大王的次子,家族掌控着全球很大比例的报社媒体,是很多权贵都不敢得罪的人物。

她觉得,也就这样的男人能够配得上她,至于其他次一等的男人,也就只配给她提供那些微薄的气运罢了。

“我很期待。”

黑雾一阵颤动,发出一阵魅惑的笑声,然后没入钟筱朵的体之内。

“朵朵,你怎么了?”

傅欣兰不满地推了推边的女儿,她和她说了那么久的话,她怎么都不给个回应呢。

“你——”正当傅欣兰打算再推她一下的时候,钟筱朵转过头来,眼底闪过一阵红光,暴虐又血腥,吓得傅欣兰顿时说不出话来。

“妈,你怎么了?刚刚我想着到时候去水木大学报道的事出神了,没听清你说了什么?”钟筱朵歉意地笑了笑,单纯中透着一丝无辜,刚刚那一幕,似乎只是傅欣兰的错觉。

“没什么,妈就是想说你马上就要去水木大学任职了,这两天我是不是该陪你去买几漂亮点的衣裳。”

傅欣兰的眉头微微舒展,隐晦地拍了拍自己的口替自己纾解刚刚受到的惊吓。

“妈,谢谢你,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钟筱朵甜甜笑着,挽上傅欣兰的手臂,就如同一对感很好,从来就没有过隔阂的母女一般。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呢。”

傅欣兰发自内心地说道,她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教育方法上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对钟筱朵这个女儿,她还是尽了心的。

钟筱朵将头轻轻靠在傅欣兰的肩膀上,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原本氤氲着笑意的双眼顿时就冷了下来。

对她好,呵呵,笑话。

“多玉。”

多宠物店内,一个高一米九出头,看上去俊美又有几分邪肆的男人站在宠物店中央,手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流浪猫,看着那个刚刚给一头大型犬洗完澡,上湿漉漉的,有些疲累又狼狈的女孩。

“你怎么来了?”

晏多玉脱去自己上的罩衫,上面全是水,以及刚刚那头萨摩耶洗完澡后掉落下来黏在衣服上的毛发,穿在上,怪不舒服的。

她并不喜欢此时出现在她的宠物店内的男人,虽然对方每次上门都是带着受伤的流浪猫和流浪狗来的,可是对方真正的心思,晏多玉心知肚明。

当初选择救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她没办法看到一个被砍伤倒在小弄堂里的陌生人置之不理,而且她做的也只是打电话报警和叫救护车这种有正义感的人都会做的事,对方现在以报恩为由,反而干扰她的正常生活,让晏多玉十分不喜。

只是她的子绵软,面对对方的死皮赖脸,根本就想不出拒绝的话来。

尤其她是开宠物医院的,对方带着受伤的动物上门,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在路上看到这只猫被来往的汽车压到了腿,第一时间,就想着把它送到你这儿来了。”

庞威抿了抿嘴唇,作为黑道太子爷,对面的女人,是唯一一个让他这样低三下四讨好的,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

“让我看看这只小猫。”

听着猫喵喵喵的哀嚎声,晏多玉不由心软,对于这样天真无邪的小动物,她向来是没什么抵抗能力的。

“你做什么?”

晏多玉抱着小猫,她敢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眼前这个男人在将猫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借机挠了一下她的手心。

要说递猫这样的动作,有些肢体上的接触是难免的,可挠手心这种近似于扰的动作,晏多玉不觉得这是意外或巧合。

她羞恼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看着庞威。

“抱歉,是我不自了。”

看着对方瞪圆的杏眸,跟她怀里的猫如出一辙,同样的不谙世事,纯净清澈。

恰恰就是这份清澈单纯,是为黑道太子,看惯了黑暗和背叛的庞威所没有的,同时也是他向往的。

“玉儿,这些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了。”

庞威缓缓朝晏多玉走进,直到将她bi)到宠物店的角落里,看着那个紧贴着墙壁,惊恐看着他的姑娘,庞威恨不得替她抹平她额头因为害怕皱起的纹路。

她不该这样怕他的。

庞威一个壁咚,高带来的优势让他此时极具压迫力,看着少女粉嫩的樱唇,他有一种冲动,想要低头汲取她的美好。

“神经病啊!”

晏多玉气急,一个高抬腿,狠狠重伤了庞威某个不可说部位,而没有丝毫防备的太子爷,此时也只能放松对晏多玉的桎梏,躬着,按着某个不可说部位,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晏多玉,将脸疼成猪肝色。

“庞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和我男朋友的感很好,以后请你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了。”

晏多玉忍着怒火说道,现在的她有些庆幸,当初听了爸爸的话,跟着几个姐妹一块学习了跆拳道,截拳道,以及古武术,不说多厉害吧,至少在面对一个体格比她高大强壮的异的时候,也有了抵抗的力量。

就好比她刚刚那一下,晏多玉敢保证这个男人能有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育。

“还有一句忠言,庞先生,我觉得你现在这个况,应该去医院瞧瞧,因为你刚刚的无耻举动,医药费我就不负责了。”

晏多玉抱着庞威带来的那个受伤的小猫跑到了工作台后面,那里有一个警报铃,要是庞威再靠近,她就可以按下那个按钮,到时候负责这一片商铺的保安就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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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威艰难地说道,除了体上的重创,他的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晏多玉居然有男朋友,那个男人是谁?只要一想到自己看中的女人曾经被另一个男人拥在怀里,她的樱唇曾经被另一个男人亲吻,或许还有其他更亲密的动作,庞威就抑制不住暴虐的绪。

他的子本来就是霸道至极的,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拿在自己的手里,独占强,最厌恶分享,有些东西,宁可毁了也不愿意让别人拥有。

在庞威看来,他喜欢的女人,在感经历上就只该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作为黑道太子爷,庞威知道他有很多想要制他于死地的仇人,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人调查晏多玉,现在看来,是他失误了,不然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让晏多玉口中的男朋友,乖乖从她边消失。

谁让他喜欢这个女人呢,容忍对方的过去,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庞威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要是让他查出来两人之间有什么过分亲密的行为的话,那个男人,就必须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刚刚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心的”

若说之前单纯的晏多玉让庞威心动的话,现在这样浑带刺的她更加让庞威着迷,她就像是一个谜团,随时都能让他看到惊喜。

不过庞威现在也顾不上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了,他勉强站直体,像晏多玉诉说着他对她的心意,然后在晏多玉警惕的视线下,缓缓朝宠物店外头走去。

庞威觉得,比起追求喜欢的姑娘,现在的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医生。

“喵喵——”

被晏多玉抱在怀里的小橘猫喵喵叫了一声,带着倒刺的小舌头一下一下tiǎn)着晏多玉的手心。

它的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右腿呈现诡异的扭曲,显然是骨折了,看着庞威离开,晏多玉上前将宠物店的大门关上,回到后面的小型宠物诊查室,替猫检查伤口。

275玛丽苏的男人们

“多多,你听说了吗,我们学校来了一个新的油画老师,据说还很年轻,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晏多多拎着一大袋画具,正走在去油画教室的路上,边和她走一块的,是她的室友,也是她在大学里交的好朋友。

“你说莫老怎么那么倒霉,出门买个煎饼果子的功夫,就遇到了抢劫,把手给摔骨折了,也不知道这新老师水平怎么样,要是徒有其表,下学期我可得换选修课了。”

室友小声嘀咕了一句,忽然间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高瘦青年,眼睛一亮,拿着手肘戳了戳晏多多的腰。

“你的追求者来了,我要不先闪一边去?”女孩话语间带着笑意,冲晏多多眨了眨眼,然后一副要识趣离开的样子。

“你别闹了,什么追求者啊,要是被解学长听见了,那该多尴尬啊。”

晏多多年纪比同届的学生都要来的小,今年只有十七岁,和家里的姐姐们一样,在小学和初中跳了好几级,比同龄人提前上了大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班上的同学都对她多有照顾,拿她当小妹妹看待。

因为从小就被姐姐们保护的很好的缘故,晏多多的脸上还残存这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她抬头朝不远处的青年看去,然后又很快低下头,脸颊上带起了两抹红霞,粉扑扑的小脸青涩又可。

“噢——解——学——长——”

室友拖着长音,学着晏多多的称呼呼唤着她口中对方的追求者,羞得晏多多也顾不上手里还拎着一堆重量不轻的画具,空出一只手来就想追着她打。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你赶紧收手,没见解学长看着你啊,多在人家面前保持一下你的淑女风范。”

室友不闹了,咳了咳,收敛了神扯着还有些拘谨的晏多多朝油画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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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现代艺术馆有一场关于中世纪欧洲艺术品的展出,不少都是这些年极少公开展出的珍贵艺术品,我的导师给了我两张入场券,多多,明天你有空吗?”

解应宗很自然地走向晏多多,接过她手里的画具,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明天啊?”

晏多多虽然没有扭过头看,可也能想象得到室友此时八卦的神,谁让她前脚刚说人家解学长对她没意思,下一秒对方就直接来邀请她去看展了。

晏多多觉得自己的脸烧的都快冒火了,低着头看着被解应宗接到手里画具,小声应道:“有空的。”

“那好,明天我来你们寝室楼下接你。”

解应宗俊秀的脸庞洋溢着丝丝笑意,低着头看到女孩儿的发起看展那天的晚餐,晏多多有些羞涩,但是第一反应,却是赶忙回答应了下来,等回应完了,晏多多又有些后悔。

她应的那么快,会不会让解学长觉得她太不矜持,而且明天是礼拜六,按照以往的惯例,双休她都是回家的。

从来都没有和爸爸撒过谎的晏多多有些纠结,她是该向爸爸坦白明天的约会呢,还是应该想个借口骗过爸爸呢。

“哈哈。”

解应宗觉得脸颊鼓鼓的,一脸纠结的女孩可极了,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刚刚的那个插曲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女老师什么的,哪有他家多多来的可招人疼。

而另一边,钟筱朵也认出了站在解应宗边的晏多多。

从小到大,晏多玉是第一个让她深刻明白人与人之间差距的女人,而在之后的生活中,晏家的姐妹一个个开始出现在她妈的口述里,仿佛一座座高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什么晏家的大小姐跳级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什么晏家的二小姐取得了奥赛的金奖,晏家的这些女人,连同其它有钱人家的女儿一块,成了她妈贬低她,抨击她的最好武器,和这些出生富裕,聪明大方的女孩相比,她就是地里那块烂泥,谁沾到了,都嫌恶心。

钟筱朵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一年了,时隔一年,再次看到晏家的女儿,她依旧有一种将她们撕成碎片的冲动。

凭什么她们就能拥有那样一个有钱又疼她们的爸爸,而她的爸爸却只是一个平庸又无趣的男人,凭什么她们一个个漂亮又聪明,而她就如同丑小鸭一样,谁都能看她不起。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在创造她们的时候,给与了她们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却对她这样吝啬。

钟筱朵背后的黑气越来越盛,一张诡异的人脸漂浮在那团黑雾中,在她背后,露出得逞的笑脸。

“那个是盛世的张总,他的儿子和你同龄,刚从米国留学回来。”

“那个是东谊的王董,他就两个女儿,站在他边上的是他的亲侄子,据说他有意培养那个亲侄子做他的继承人。”

傅欣兰指着宴会场中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向一旁的女儿介绍到。

说起来傅欣兰运气还算不错,之前她傍上的那个煤老板发迹之后就和原来的老婆离了婚,那个男人陡然暴富,也没什么心计,被傅欣兰使了点心思之后,一颗心就黏在了傅欣兰上,前不久,甚至隐隐透露出想要和她结婚的意思。

虽然对方又老又丑,可对傅欣兰而言,那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了,而且如果真的能和对方结婚,也意味着她的份得以洗白。

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多少有钱人的老婆是当年的小三转正啊,只要有本事上位,谁还管你曾经是干什么的,不管背后怎么说,明面上还是得给你一个笑脸的。

煤老板是个暴发户,真的权贵阶级不一定会给他好脸色,可对方有钱,有钱才是王道,有了那样一个继父,女儿嫁入上流社会的可能也更大了些。

今天来参加这个宴会,傅欣兰凭借的就是那个煤老板女伴的份,而她刚刚指给女儿看的,都是她中意的未来女婿的人选,一个个都是青年才俊,那些虚有其表的富二代,傅欣兰一个都没给女儿挑。

“好强,那个人的气运好强。”

魅姬一般况下是不会出现的,通常来说,她出现的时候,意味着目标出现了。

钟筱朵还是头一次听见对方那么失控的声音,她顺着对方指给她看的方向瞧去,看到那个站在人群中格外吸睛的男人,心跳停了几拍。

她认识他,当初她是多么渴望,那个男人才是她的父亲。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气运那么强盛的男人。”

魅姬的神有些疯狂,别人看不见,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那个男人上的气运几乎凝聚成了一条光柱,闪耀的金光如同一条飞跃的巨龙,盘旋在光柱之上。

那样强盛的气运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威势,只是看着,魅姬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气运,要是能够被她所用,她还哪里需要寄居在这个没用的上,恢复她原本的躯体,坐地飞升,也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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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姬贪婪地看着那些浓厚的气运,恨不得钟筱朵现在就躺倒那个男人的上。

“你们年轻人自己多交交朋友,你张叔叔叫我了,剩下的,你自己机灵些。”

傅欣兰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心不在焉,看到煤老板在朝她招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丢下她就朝那个煤老板走去。

在傅欣兰离开后不久,钟筱朵看晏褚离开人群,向宴会厅的阳台走去,咬了咬唇,端起一杯红酒喝了猛灌下去,很快的,脸颊上就呈现了漂亮的驼红色,清纯中,多了几分人的媚。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钟筱朵端着一杯红酒,掀开阳台遮掩的帘子,对上晏褚的视线后惊呼了一声,轻咬着红唇,害羞又怯,仿佛没有预料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连点头,为打扰到晏褚的清净而羞愧,正在她慌忙想要离开的时候,鞋尖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惊呼着,整个人向晏褚所在的方向摔去。

“其实我觉得,七彩的头发更适合你,比如红橙黄绿青蓝紫,有兴趣尝试一下吗?”

没有预料当中英雄救美的公主抱,也没有她缓缓睁开眼时,和对方四目相对的一眼万年,晏褚只是虚扶了一下她的肩膀,确定她能够站稳后,就放开了手。

钟筱朵瞪大了眼,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至于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听在钟筱朵的耳朵里,更是莫名其妙了。

“还有,我很想问问你,你哭泣的时候会流钻石吗,没有钻石,小珍珠也是可以的。”

作为一个人见人的玛丽苏,怎么能够没有玛丽苏独有的特长呢,晏褚一直很好奇,那些里的七彩玛丽苏哭泣时留下的那些珍珠钻石,不会将她们的眼球划破吗?

钟筱朵预备了一肚子的话被晏褚这几个奇怪的问题堵了回去,她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和对方似乎不在同一个频率上。

“都不可以吗?”

晏褚有些失望,看了眼她手里端着的红酒杯:“所以也不是喝花露水就能长大的花仙子吗?”

“啧!”

一声轻叹,配上摇头的动作,完全体现出了晏褚此时嫌弃的心。

不喝花露水,不流珍珠眼泪,连头发都不是七彩的,这个玛丽苏很不成功啊。

晏褚将擦完手的手帕扔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钟筱朵,然后转离开。

一阵凉风吹过,穿着露肩抹长裙的钟筱朵浑颤抖,不是被冻的,而是被气的。

虽然听不懂刚刚晏褚那些话的意思,但是钟筱朵很明白,她被那个男人给羞辱了。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钟筱朵的牙齿咬的格格作响,在得到魅姬之后,她第一次在男人上尝到挫败的感觉。

而另一边,晏褚在拉上通往阳台的帘子,重新回到宴会厅时,表却变得有些凝重。

他完全没有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第一次面对面的较量,他意识到,对方上那种莫名的改变,似乎有些棘手了。

276玛丽苏的男人们

这些年,晏褚并没有停止对钟筱朵以及傅欣兰的调查,当然调查的重点还是放在钟筱朵上的,包括对方出国这一年发生的事,晏褚基本上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至于她在国外的那些香艳韵事,自然也没逃过晏褚的眼睛。

但凡和钟筱朵发生过关系的男人,晏褚也都派人盯上了,想知道那些人在和钟筱朵分开后的后续,但无一例外,那些人统统都对钟筱朵死心塌地,甚至因为对方的离开,痛不生,无数次想要挽回和钟筱朵之间的感。

这个现象很有意思,让晏褚联想到了上辈子的原和姚湛等为钟筱朵痴迷的优秀男子。

认真分析,那些男人当中有许多都是理智大于感的,尤其是原,和五个女儿相依为命的感,居然会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出现分崩瓦解,这从常理来讲,根本就是一件很荒谬的事。

那些出色的男人,在遇上钟筱朵时,仿佛就被下了降头,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以往所有的感,成了一个为她生,为她死的傀儡。

因此晏褚曾经想过,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钟筱朵有了什么奇遇,比如学会了苗疆蛊术,或是其他魅惑人心的手段。

但是另一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发现,让晏褚有了其他看法。

钟筱朵边的男人很多,很大一部分都是露水缘,在她的这些男人里,晏褚重点让人跟踪调查了其中十五个。

不差不要紧,一查,还真查出了点问题。

第一个,是钟筱朵高中时的同学,真要说起来,应该也算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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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原本的成绩还算不错,至少能够稳定保证排在年级前一百,班级前十,要知道,对于钟筱朵这个女儿傅欣兰还是废了很多心思的,当初她钓了一个体制内的男人,啥都没要,就要求对方帮她那个成绩稀烂的女儿进一所好学校。

因此钟筱朵所在的那所高中,综合水平在全市都是有口皆碑的,那个男孩的成绩,起码能够保证他考上一所不错的本科院校,加上京市户口的加成,运气好一些,还能考一所名列前茅的本科院校。

可自从和钟筱朵在一块后,对方的成绩就如同雪崩一般下降,等到钟筱朵退学出国的时候,他的成绩已经不能看了,一下子跌倒了年级倒数。

家里人还当他谈恋耽搁了学习,在临近高考的关头帮他转学,然而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考上了一所垫底的专科。

最后那个男孩选择了复读,晏褚记得他的成绩在近期似乎有所起色了,勉强达到了二本的分数线,也不知道这一次他还会不会再次选择复读。

其中还有一个有趣的巧合,就是在交往了这个男朋友后,钟筱朵上的变化变得明显了些,人也开朗了,模样也开始出挑了,在和这个男友交往的同时,她和高中其他男同学也保持这暧昧的关系,只是没有像之前那个一样,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发生。

第二个和钟筱朵发生关系的,是她出国后认识的,同样从华国出去的留学生,很凑巧,对方还是和她考上的是同一所艺术院校。

那个男人比她大了六岁,是学校公费留学的研究生,对方在绘画领域小有才气,也是很多人看好的未来华国艺术届冉冉升起的新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方的家庭条件一般,能够出国,靠的也是他在绘画上难得的天赋,可是在和钟筱朵交往后,他上的这点才气就开始消失不见,所创作出来的画作越来越死板,越来越模块化,少了那一份绘画最主要的灵动和生气。

半年的时间,因为越来越多老师的不满,这个本该有一段光明未来的青年被学校委婉地劝退,交换项目终止,抱着遗憾,回到了国内。

现在他已经毕业,在一所私人的绘画机构教小孩子画画,曾经的辉煌,似乎只是昙光一现。

这一个男人的离开并没有对钟筱朵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在和这个男人交往的时候,钟筱朵还有许许多多的暧昧对象。

很快的,在继那个男人之后,钟筱朵又有了第三个固定伴侣,这一次对方是个外国人,和钟筱朵的前任一样,对方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虽然还在学校念书,可是画作已经被不少画廊收入,一副油画创作的价格,也达到了一到两万美元,算是新生代叫好又叫座的年轻画家之一。

同样的,在和钟筱朵交往后,对方在绘画创作上变得越来越困难,所交出的画作越来越平庸,所有人只当这是他的灵感枯竭,却没想过其他原因。

不仅只有这三个,之后和钟筱朵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似乎都要接受这个从辉煌到落寞的过渡,在离开钟筱朵后,再缓缓开始有所起色。

也不知道钟筱朵做了什么,这些感经历都是对外保密的,那些男人即便在她离开了他们之后,依旧的她如痴如狂,更加不会将自己的失败归结在她之上。

一个两个,还能说是巧合,但是那么多例子摆在面前,晏褚觉得,钟筱朵上一定还有其他他没看透的秘密。

不会只是简单的蛊术或是魅惑人心的办法,晏褚觉得,或许钟筱朵上还有什么能够吸收别人气运的法子,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那些男人在和她交往的同时,气运会渐渐衰败。

但直到现在,这也只是晏褚的猜测。

晏褚回到闹的宴会厅,和组织宴会的主人告别,头也不回的离开。

本来今天这样规格的宴会,就不符合他现在的份,只是因为听说钟筱朵会参加,所以他才接下了主人家的邀请函。

对方上的谜团太多,不亲眼见一见,晏褚总是不放心的。

“老板,你没事吧?”

司机看着脸色有些虚白的晏褚担忧的问道,今天晚上忽然起了大风,他想着老板是不是被冻着了。

“没事。”

晏褚坐在后车座挥了挥手,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休养心神。

刚刚在和钟筱朵打照面的时候,他陡然觉得意识有那么一瞬间不受控制,好在他意志力强大,并没有被那股奇怪的力量干扰。

晏褚明白,那股力量是来自于钟筱朵的,换做一个意志力稍微差一些的人,恐怕在那股力量之下,直接就将钟筱朵当做自己梦寐以求的女神了,恐怕上一辈子,那些男人中招,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不过好在她的那股力量此时并不是很强大,只要心稍微坚定些的,都不会被控制太久,但是再过一段时间就难说了,毕竟晏褚也说不准,她那股邪门的力量到底来自于哪里,又是靠什么东西滋长的。

晏褚想着,恐怕想要彻底剥夺她上那股古怪的能力,还得从她提升能力的源头下手,没了这个能力,钟筱朵,也只是个普通有野心的女人罢了。

闭上眼睛,晏褚决定好好想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爸,明天晚上,我就不回家吃饭了。”

晏多多敲响了爸爸的房门,扭捏了好久,这才开口说出这句话,她捂着有些发烫的脸,小女儿的态尽显脸上。

“不回家吃饭?可怜我这个老父亲啊,辛辛苦苦养了五个闺女,又有一个要被拐跑了。”晏褚看着害羞的女儿,打趣着说道。

对上女儿的眼神,晏褚想着,明天和女儿有约的,应该就是解应宗吧。

上一世,在晏多多出事后,解应宗就消失了,本来在钟筱朵边,他就是一个比较沉闷的人,即便后来他离开,旁人也只当是他自动退出,没有想太多,现在看来,对方恐怕是这么多人里最先清醒的那一个吧。

277玛丽苏的男人们

对于上辈子那些被钟筱朵迷惑的男人的所作所为,晏褚没办法评价,因为那些事,很多也不是出自他们的本心,刚刚体验过钟筱朵那诡异能力的晏褚对此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的。

因此从一开始,他都没有刻意隔绝女儿和那些男人的接触,包括原的那些愿望里,也没有一个是要求晏褚报复那些男人的。

不过,这些放任还是有底线的,就好比三闺女晏多玉的姻缘,其他女儿是不是会和上辈子的对象在一块,他选择顺其自然,但唯独三闺女,他是绝对不会许她和上辈子一样,和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黑道太子爷在一块的。

不说晏褚天然就对什么黑道太子爷就偏见,就凭他上辈子对小闺女晏多多做的那些事,就足够晏褚判他死刑了,这个从骨子里就坏透了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他闺女

也怪这个世界太魔幻,涉黑分子不夹着尾巴做人,还鼓捣出了什么黑道太子爷这个称号,恨不得跟全天下宣告他爹是混黑社会的,而且众人也见怪不怪,一堆小姑娘在网络上嗷嗷叫着太子爷好帅,要给太子爷生猴子,连警察也不将庞家当回事,对于庞家那些涉黑买卖睁只眼闭只眼,搞得晏褚想举报还得提前琢磨一下。

好在因为蝴蝶效应的缘故,三闺女这一次换了一个男朋友,晏褚这才稍微放心点。

“爸爸。”

晏多多晃着爸爸的胳膊撒,她可都答应解学长了,总不能放人家鸽子吧。

“行了,不过你要记得家里的家规,未成年前不能超过九点回家。”

晏褚点了点闺女的脑袋,笑着应了她的请求。

“耶!”

晏多多高兴地蹦了起来,忍不住给了爸爸一个熊抱,然后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爸爸你是最胖的。”

小姑娘比了一个耶字,欢呼着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急着给心上人报告这个喜讯去了。

“臭丫头,什么胖不胖的。”

晏褚脸上的笑意不减,虽然他心里清楚什么最胖的是网络上年轻人喜欢的流行语,可依旧忍不住在洗澡的时候照了照浴室里那扇大镜子,看着自己年近五旬,却依旧保养的材。

“明明一点都不胖。”摸了摸自己依旧很结实的腹肌,晏褚自信地说道。

“汪汪汪——”

“喵喵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家的别墅每一天都格外闹,因为除了晏褚和他的五个女儿,家里还有一堆调皮可的小动物。

这些小动物多数都是不值钱的品种,以串串和中华田园犬田园猫为主,很大一批是当初被他们的主人送来医治或寄养,结果主人嫌费用太高,干脆将宠物遗弃在宠物店后,被晏多玉给收留的。

也有一批是外面受伤的流浪动物,在没有找到愿意领养它们的主人之前,就被晏多玉带回了家,精心照顾着。

后者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由庞威友提供的,晏多玉都很好奇,对方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多受伤的流浪动物,虽然恶意揣测别人不好,但是晏多玉真的很担心对方是不是想要以此为借口,故意伤害那些无辜的猫猫狗狗,来增加和她接触的机会。

虽然这种猜测很没有根据,但是晏多玉的直觉告诉她,这种可能很大。

作为一个护小动物的女孩,她知道一个真心关心小动物的人在看到那些受伤的猫猫狗狗时的眼神,而在庞威的眼中,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发自内心的关切,对方看着那些猫狗的眼神总是冰冰冷的,就像是在看待什么死物。

晏多玉觉得,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有那个耐心满京市的寻找那些受伤的猫狗。

京市那么大,没道理所有受伤的猫狗都被他碰上吧?

带着这样的疑虑,晏多玉对这个被自己救了的男人就喜欢不起来,现在她只希望在之前那件事之后,对方能够放弃对她的追求,这样对野外生活本就比较艰难的猫狗也是一件好事。

如同往常一样,晏多玉几姐妹一大早就起来,给家里那些猫猫狗狗喂食。

能被晏多玉接回家的,基本上都是比较健康,或是伤已经在愈合阶段的小可,因为病症严重的,需要留在宠物店仔细观察。

这些被主人抛弃的,或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流浪的猫猫狗狗从一开始刚来到晏家的警惕,到后来的亲近,也就短短一段时间罢了,或许是因为知道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这些小可们虽然难改天的顽皮,可是总体上都十分乖巧听话,有时候甚至过分听话,似乎也是担心被再一次抛弃。

每当看着这些小生灵讨好的跑到她们脚边,露出软乎乎的小肚皮,喵喵喵,汪汪汪叫着的时候,晏多玉就会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连晏家的姐妹,也从一开始对晏多玉的选择颇有微词,到现在的欣然接受,毕竟哪个女孩能够抵抗一堆毛团子的惑呢,现在每天按时替这些毛团子们喂食,也成了晏家的一项固定活动。

好在晏家的房子是附带前后院的别墅,并且离临近的几栋别墅之间都有一段距离,不用担心邻居的意见和投诉,也能敞开了饲养这些小生灵。

“喵喵喵——”

一个前腿绑着绷带,走路还有些不稳的小橘猫蹦蹦跳跳朝晏多玉跑来,在距离她一米外的地方,啪叽摔在了地上,声气地朝着晏多玉叫到。

对于这个小猫很不成熟的碰瓷手段,这些天晏多玉已经好好的领教过了,可谁让这个小猫带着伤,在抢食中不带优势,自然只能想歪招,用这种“无耻”的手段要求开小灶了。

晏多玉果然拿它没办法,给它准备了一个小碗,在里面放上一把适合它这个年纪的猫食用的猫粮,以及小半个猫罐头还有一些促进骨骼生长的骨粉搅拌均匀,推到小猫的面前。

“喵喵喵——”

看到好吃的小猫也不趴地上装死了,踉跄着用三条腿朝食盆走去,还不忘在吃饭前,用小舌头tiǎn)了tiǎn)晏多玉的手掌,似乎在表达感谢。

小猫舌头上的倒刺碰在手心痒痒的,还带着一些舌尖上的温度,让人忍不住觉得暖心,晏多玉实在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变态,居然能以虐待这样可的生灵为乐。

看着小猫前爪刺眼的绷带,晏多玉忍不住又想到了庞威,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她只能说她当初那一下,踹的还不够狠了。

“阿嚏!”

在高级私立医院特级病房的庞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体的震动牵扯到了某个敏感部位,庞威倒抽一口凉气,面色铁青,强忍着才没发出痛呼声。

“少爷,你没事吧?”

庞威的死忠不敢看他那敏感的位置,紧绷着表朝着庞威问道。

这些子不少偷偷朝着少爷那个部位看的兄弟可都被少爷扔去刑堂了,哪个不要命的还敢犯上作乱,有些事,他们道,这个答案让钟筱朵很是不满。

“气运难道还会消失吗?”

钟筱朵不理解,难不成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哪一个幸运的女人拥有这样掠夺气运为自己所用的能力?

这么想着,钟筱朵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的话,她一定得想个办法把对方给除掉,毕竟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钟筱朵可不希望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一个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

“人的气运本来就不是固定的,很有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偏差,导致一个人的气运在短时间内急速扩散,也有那些幸运儿,在短时间内气运值达到出了这么一长串名字。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在对方和那个从英国千里迢迢跑过来的男人发生关系后,她上那种奇怪的力量,似乎就加深了,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对方的能力增长,或许正是和那些男人有关。

既然搞清楚了一直疑惑的问题,晏褚对钟筱朵自然就没什么兴趣了。

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晏褚让司机开车,从愣住的钟筱朵边离开,只留给了她一肚子的汽车尾气。

什么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东西,钟筱朵气的跺了跺脚,难得对魅姬发了火。

“这样的男人,以后我要是勾引他,我钟筱朵的名字就倒过来写。”说罢,气呼呼地掏出包里的钥匙,上车离开。

而她后,魅姬却忍不住开始沉思。

或许是她对这个世界的男人了解的不够,就是有晏褚那样的男人有其她特殊的口味,流钻石泪,长着七彩头发,靠喝花露水生活,还有改成那样让人记不住的奇怪名字。

如果对方喜欢的话,其实这一切也不是不可以。

魅姬想着对方上的冲天气运,忍不住这么想着。

278玛丽苏的男人们

“不可能,我坚决,坚决,坚决不会许你这么做。”

好在现在办公室只有钟筱朵一人,不然她此时的狂躁的表现,恐怕会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钟筱朵抓着头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魅姬居然真的打算为了晏褚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将她变成一个“怪物。”

是的,除了这个词语,她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

长着七彩头发女人,那确定能吸引人而不是杀马特吗?

流钻石或是珍珠眼泪,确定在她哭泣的下一秒不会被人直接送去眼科医院吗?

至于喝花露水还有取那样复杂的让人记不住的名字,钟筱朵觉得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下辈子估计直接就在精神病医院度过了。

她之所以享受现在的生活,是因为她享受所有人看着她时,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如果只是单单吸引晏褚一人,而被其他人投以诧异的目光,钟筱朵宁愿就保持现在的模样,缓缓吸收其他男人上的气运,而不是一蹴而就。

“天真。”

魅姬觉得自己现在附的这个蠢货分不清事的轻重缓急,只要她能够勾引到晏褚,凭借从他上吸收来的气运,到时候还有谁会讨厌她,别说她着抱歉的话,子虚软无力,依靠在他上。

庞威一下子就知道这个女孩儿刚刚遭遇了什么样的算计,看着对方一个劲儿的往他上贴,喊着喊着难受,嘴角一扬,揽过女孩纤细的腰肢,将对方一把抱起,朝楼上的酒店走去。

今天的郁气,总算有了一个发泄的渠道。

同样的,钟筱朵也很开心,对方上的气运很是强大,只要能够吸取到对方上的气运,想来对魅姬也算是一个交代了。

两人各怀心事,很快就开好房,打算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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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的美远胜庞威以前所有的女人,沉溺在对方白脂般的肌肤中,庞威的脸色渐渐染上迷醉。

“啊——”

他迫不及待提枪上阵,刚一入洞,就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觉,哪里还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将钟筱朵一脚踹开,草草穿上裤子捂着□□冲了出去。

医生,他需要医生。

279玛丽苏的男人们

海绵体再一次破裂,庞威不得不让自己某个金贵的部位,进行了第二次手术。

“那个女人,帮我狠狠教训她一顿,我不想再在京市这个地方,看到她的影子。”

对于骄横自大的庞威而言,他当然是不会有错的,既然他没错,这件事里错的就是钟筱朵,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勾引了他,他又怎么会忘记了医生的医嘱,在病没有完全康复前,贸然使用那个“工具”。

刚刚大夫可是说了,这是他短时间内进行的第二次手术,对方不敢保证术后复原的效果,这类手术一直都是有风险的,极大可能,在他的手术伤疤复原,充血的部位消肿后,看到的将会是它畸形的模样。

虽然并不一定会影响使用功能,但是外在模样,以及使用感受上,绝对会大打折扣。

这让事事都要求完美的庞威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

更可怕的是,在经历了这样两次体验后,庞威觉得自己似乎有了心理上的影,他厌烦听到那种“啪”的响声,那种仿佛水袋破裂的声音,就好比第二次,其实并没有很剧烈的疼痛,可就是会让他想起第一次痛彻心扉的感觉以及那种羞辱感。

庞威不敢想象,以后的他还能不能硬的起来。

造成这一切的两个元凶,对于晏多玉,庞威还有几分求而不得的深,可对于钟筱朵这个没有接触就直奔主题的女人,此时的他并没有多少怜惜。

这里也有他们没有彻底水/交合,而钟筱朵的媚功也不够高深的原因,现在的庞威还没被她蛊惑,自然能够很快的翻脸不认人了。

庞威的心腹不敢露出同的表,听着他的吩咐如同逃命一样快步离开,生怕待久了,就像上次那些倒霉虫一样被他迁怒,刑堂可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

还在酒店气愤不已的钟筱朵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同样的,庞威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狼狈的一幕,已经在有心人的cāo)作之下,在圈子里,渐渐传开了。

第一次他去找晏多玉,因为想要隐瞒晏多玉的存在,所以在行迹上,他特地做了隐藏,他那些敌对势力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之后的遭遇。

而这一次,他失踪了那么久之后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此时正是外界对他最关注的时候。

不仅仅是他父亲的敌对势力,就连家族内部一些不服他的人同样也盯着他,几乎在他刚和钟筱朵开房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已经传出去了,连带着钟筱朵这个女人的祖宗十八代也被扒了干净。

在之前的那些感史上,钟筱朵的保密工作十分妥善,要不是晏褚从一开始就派人跟着她,恐怕也不会这么详细地了解她这些年的风花雪月。

而对于那些刚刚开始调查她的人而言,她的履历除了她亲妈,完全称得上清清白白,出国留学跳级,年轻的新生代画家,还是水木大学的油画老师,这么看起来,两人要是真有什么,还是庞威占便宜了。

尤其看到调查资料上钟筱朵清纯动人的照片,几乎所有派人盯着庞威的大佬都心动了,还琢磨着要不要给庞威戴一过现在号称是青龙帮太子爷的那个男人,对方比起他那个老狐狸的亲爹,相差太远,本事不及他亲爹三分,太子爷的名声倒是传的很远,殊不知有些时候,名声越大,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次对方对多玉下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蒋涛觉得,是该劝他爷爷动手,清清这些上个世纪留下来的毒瘤了。

打完电话,没聊两句蒋涛就关上手机,然后调转车头,直接朝蒋家老宅驶去。

“有危险。”

酒店里,钟筱朵正在愤怒地砸着酒店房间内部的茶具花瓶,好在地板上垫着厚厚的毛毯,这些易碎的瓷器才没被砸的粉碎,但正因为这样,更加滋长了钟筱朵心中的怒火。

头一次,这还是在她得到魅姬后的头一次,有一个男人在上将她丢下,这比晏褚对她提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意见更让钟筱朵愤怒。

钟筱朵甚至觉得,这段时间她是不是霉神附体,不然怎么会在她遇见晏褚之后,又让她在酒吧遇到那样一个秒无能的男人。

只是还没等她发泄够,魅姬虚幻的影从她背后出现,形成一团浓雾将她包围。

下一秒,在钟筱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现在租住的公寓内,上依旧还穿着刚刚那件被庞威解开一半扣子的白衬衫。

“怎、怎么回事?”

钟筱朵都顾不上生气了,为魅姬的能力感到惊讶,惊讶过后,又是一阵狂喜,甚至埋怨起了魅姬为什么不早点展示她这项特殊的能力。

“蠢货。”

一下子虚幻了许多的魅姬忍不住对着兴奋的钟筱朵怒斥道,她都开始怀疑自己这一次耗费好不容易攒下的气运将她转移到这个安全的地方,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了。

可找到一个正好契合的寄居体不容易,魅姬真的怕钟筱朵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回到封印里面后,等不到下一个寄居体的出现,就因为魂力的消散而灰飞烟灭,因此才冒了极大的风险,将钟筱朵传送回来。

“刚刚外面出现了一群人,拿着你们这个时代的枪,是冲着你来的,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魅姬的神魂有些不稳,在钟筱朵后忽明忽灭。

“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听我的,马上联系阿费夫,让他带你出国,在你没有吸收足够的气运值之前,不要回来了。”

强撑着说完这些话,魅姬就瞬间隐没在了钟筱朵的体里,此时剩余的气运,已经不足够支撑她显示出魂体了。

钟筱朵有些懵,听了魅姬这番疾言厉色的话,没能第一时间回过神来。

枪?

即便是在国内,她也没有接触过这样危险的东西。

在钟筱朵看来,得到魅姬后的她就是地上天宠的女孩,死亡这样的事,怎么会离她那么近呢。

哆嗦着,钟筱朵就想从包里掏出手机,可是刚刚魅姬在将她瞬移回公寓时,早就将她的手包落在了酒店里,此时她的边根本就没有一个联系工具。

“啪嗒!”

钟筱朵一股坐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回自己的卧室,穿上她最宽大严实的衣裳,带上墨镜口罩和帽子,佝偻着,心跳如擂地打开公寓的门,然后快步离开。

280玛丽苏的男人们

魅姬原本是修真界合欢宗的宗主,合欢宗虽然不算魔修,可在修真界的名声也算不上多么好听。

合欢宗的弟子有男有女,修行方式皆为双修,但是合欢宗的双修方式有些邪门,但凡和合欢宗修士结成双修伴侣的修士,最后无一落得境界大跌,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无法回到原本境界的惨境,可偏偏那些修士明明自顾不暇了,却依旧维护那个变心的道侣,而且明明知道合欢宗有那么多邪的况存在,也依旧有前赴后继的修士自愿和合欢宗的弟子结成伴侣。

这些事,原本也只能说是你我愿,双修和鼎炉在修真界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合欢宗的弟子愿意走这样容易道心不稳的捷径,旁人也无从置喙。

一切转折发生在合欢宗宗主晋升分神期后,居然勾引了修真界第一大派天极宗掌门最看重的弟子,短短百年内就修炼到出窍期,号称修真界千年内,飞升最有望的修炼奇才,并且导致对方在和她双修后,从出窍期跌落到元婴期,从元婴期又跌落到金丹期,而她却飞速突破分神期,晋升合体期。

这一点,惹来了天极宗的极大不满,而修真界压抑多年,对合欢宗的忌惮揣测,也因为天极宗的挑头开始涌现。

再然后,合欢宗的叛徒暴露了合欢宗修炼的功法居然能够吸收双修之人的气运,这一点更加惹来了正派人士的愤怒,原先还没有一个合理借口的正派人士有了充足的理由,这个规模并不算小的门派也就此覆灭在了这一场风波当中。

作为掌门,同时还是残害了天极宗最优秀弟子的女人,魅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或许是之前她吸收的那些气运保佑了她,明明元婴被打散,可她却依旧保留了几分神魂在合欢宗的至宝通心玉上,并且因为那场大战撕开的空间裂缝,流入到这个没有灵气的空间,也在她的神魂快要因为吸收不到灵气和气运消散的时候,被钟筱朵滴血激活,重新有了恢复实力,破碎虚空回去报仇的希望。

但是总体来说,这个世界对于魅姬来说还是陌生的,她只想着让钟筱朵赶紧吸收足够的气运,却没想过试着融入现今这个对她来说奇怪的世界,自然也就不知道,她为了保住钟筱朵的命,而将她传送到安全的地方,会对她带来多大的隐患。

“消失了,你说那个女人消失了?”

今天晚上这间酒店注定不平静,庞威的人想找钟筱朵,同样的,庞威的父亲,以及他的那些敌对势力,同样也想找到钟筱朵。

不管怎么说,庞威都是他老子嫡亲的儿子,还是明媒正娶的老婆生的嫡子,对于老一辈而言,他这个儿子,和其他私生子的重要程度总归是不同的。

而现在这个嫡子被一个奇怪的女人废了下半,这让庞威的老子如何能忍,想也不想就派人将钟筱朵捉起来,重要严厉惩戒一番,才能让人知道他们庞家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至于那些敌对势力的想法,也很容易理解,庞家的太子爷被人废了下半,他们总得把废了他下半的女人找出来,然后好好保护着,不然怎么借着这件事嘲笑庞家父子俩呢。

所以从头到尾还真没人想要杀了钟筱朵,是魅姬慌乱之下,判断错误,导致了现在这场乌龙。

最先赶到的是庞威老子的人,看着空dàng)的房间,只有散落一地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以及一个随意扔在地上的包包,包里的东西已经确定是钟筱朵的了,监控显示她也从来没出过酒店的房间,可翻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把人给找出来,这件事本就很不寻常。

那些手下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自己的主子,而那些晚来的,悄悄躲在一旁的其他势力的人,也得知了钟筱朵凭空消失的事,这件事,一下子就变得玩味起来了。

视频骗不了人,如果钟筱朵没从房间的大门离开,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对方另辟蹊径,从酒店的窗户离开了。

他们所在的房间是酒店的十一楼,能顺着酒店外墙离开,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女人能有的能力,更像是被某些组织精心培养的女间谍,女杀手。

庞威的老子不由想多了,开始怀疑起这件事不是意外,钟筱朵就是他那些仇敌准备好,故意伤了他儿子的人,同样的,他那些死敌也是这么想的,纷纷怀疑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人这么绝,想了这样一个法子让青龙帮丢了那么大一个脸。

原本就是想找到钟筱朵惩戒一番以儆效尤,现在庞威的老子改变了想法,这个不知道是哪一方势力派来的女人,他是非抓到不可了。

一夜之间,青龙帮的所有帮众都收到了钟筱朵的照片,要求全城搜索这个女人,只要能够提供可靠消息,就奖励十万,要是能把人带到青龙帮总舵,就奖励一百万,一时间,所有小混混都激动了,这么大一笔数目,足够他们潇洒很久了,而且只是找个女人罢了,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

在钟筱朵不知的时候,京市的黑道已经挂上了她的悬赏令和通缉令,而现在的她还沉浸在恐慌中,乔装打扮,打算去找那个被她安排在酒店内的阿拉伯王子阿费夫,按照魅姬的警告,赶紧出国。

“离开,你说阿费夫已经离开了?”

钟筱朵带着口罩警惕地看着酒店前台的小姐,整个人都懵了,阿费夫如果真的离开的话,怎么会不通知她呢。

“小姐,你再好好查查,我说的是住1907总统房的客人,他是外籍人士,很好辨认的。”钟筱朵不信,急切的对着前台小姐问道。

“对不起小姐,经过查询,1907的房间在前天就已经退房了,那位客人早就离开了我们酒店,而且不出意外,对方应该已经回国了,因为回程的机票,也是那位先生托我们代办的。”

前台小姐记得那个退房的阿拉伯裔男子,毕竟模样那般俊美,出手又那么阔绰的男人,很难让人忘怀,那个男人离开酒店的时候脸色并不算太好,前台小姐心里腹诽,不知道是不是和眼前这个打扮奇怪的女人有关系。

“不可能的。”

钟筱朵摇了摇头,她想给阿费夫打电话,可忽然意识到对方的号码被她存在自己的手机里,而现在手机并不在她手上。

阿费夫只是她众多男人之一,对方的电话号码,她还真没往心里记,就算现在想借手机给对方打电话质问,也做不到。

“小姐,请问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前台礼貌地向钟筱朵问道,面上的笑容保持完美的弧度。

“不用了。”钟筱朵恍神地摇头,然后失魂落魄地从酒店离开。

出去的时候,装上了一个正巧从外面进来的男人,脸上的墨镜掉在了地上,钟筱朵赶紧低头将墨镜捡起来戴上,然后匆忙离开。

而刚刚和她相撞,正打算说对不起的男人在看到她的上半张脸后怔楞了片刻,然后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远远跟在她后离开。

“废物。”

魅姬都快要疯了,她让钟筱朵小心点找到阿费夫就赶紧出国,结果对方傻乎乎的,又被那伙不明势力的人抓了起来,现在她上的气运已经极其有限,根本就不能带着对方瞬移第二次。

“赶紧用我教你的媚功。”

魅姬看着那几个守着钟筱朵的男人,这些男人上的气运几乎为零,但聊胜于无,而且勾引了他们,好歹也能把命保住,赶在幕后之人出现前离开。

钟筱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人敲了闷棍,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个废弃的仓库里了,她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在她边,则是有四五个混混打扮的男人一脸邪地盯着她瞧,视线几乎黏在她露的肌肤上。

那些男人一个个样貌丑陋,劣质的衣服,上还带着一股汗臭味,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钟筱朵打心里就不想和这样的男人有牵扯,更别提让她主动勾引了。

魅姬气绝,都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这个蠢女人还想着这些东西,她难道不知道犹豫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没命吗?

气极的魅姬干脆不再开口,她还是等着这个女人把自己害死,然后回到通心玉里,等待下一任寄居体吧。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带我来,是为了什么啊?”

钟筱朵终究还没笨到极致,在感受到魅姬的怒火,和彻底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后,深吸了几口气,露出青涩又怯的模样,朝着那几个混混细声细气地问道,以及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子,尽可能摆出魅惑人的姿势。

“哥哥们带你来这儿,当然是为了好好疼你啊。”

几个小混混知道,这个女人是上面老大要的人,他们原本只想着多看她几眼,吃点豆腐,然后拿着那平分的一百万找小姐好好泻泻火的,可谁知道对方一说话,就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意,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钟筱朵敏感地察觉到那几个男人的眼神变得迷乱,暗自加速了体内媚功的运行,打算引这几个男人将她的绳子解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庞威的老子庞青龙由心腹推着轮椅从厂房的大门进来,看着那几个小混混帮钟筱朵解绳子的动作,叱喝一声。

这下子原本已经被钟筱朵迷惑的几个小混混瞬间清醒了,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暗骂了一句美色误人,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将钟筱朵原封不动送到庞青龙的手上。

之前魅姬为了救钟筱朵消耗了大半的气运,加上这些子她并没有吸收足够的气运值,导致现在的她根本就魅惑不了庞青龙这样定力极深的老人,就连庞青龙边那几个还算有点气运值的私生子,也不是她能够勾引的。

之后钟筱朵会受到的折磨可想而知,庞青龙想要知道她背后的人,在她招供之前,不会杀她,可同样的也不会让她好过。

魅姬想着等钟筱朵死后脱,可偏偏钟筱朵死不了,魅姬只能慢慢看着自己的魂力在最后一丝气运值消失后,越来越稀薄,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重返通心玉的机会。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华国的地下势力,迎来了一波大清洗。

原本统治了大半个华夏黑道的青龙帮在这短短三个月内被曝出私贩军火,拐卖人口强迫妇女卖/这样的恶劣行径,青龙帮主事人全都被抓了起来,包括青龙帮的帮主庞青龙以及他那个还在医院治疗自己某个部位的嫡子庞威。

同一时间,庞家的靠山也因为被爆收受贿赂,做涉黑势力的保护伞而下马,庞家的最大靠山没了,自然墙倒众人推。

庞青龙在入狱第一天就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心梗而亡,而庞威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黑道大少,结怨太多,在监狱里的生涯变得无比“精彩”。

不需要晏褚动手对付他,他自己就能好好尝受一番曾经恶行带来的苦果。

在庞家父子被抓的当天,晏褚出现在了庞家某个不为人知的老旧库房内,见着了那个备受折磨,却依旧撑着一口气的女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于钟筱朵,晏褚没什么好说的,她的前半生失败,固然有童年不幸的原因,可从头到尾晏家人都不欠她的,就因为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嫉妒,上辈子害惨了晏家五个姐妹,这辈子又妄图重演上辈子的事,这一点,是晏褚无法理解和容忍的。

所以现在对方落到了这步田地,晏褚并不可怜她。

“是、是你?”

看到来人,钟筱朵抬了抬眼皮,此时的她经历了几个月的皮之苦,早就没了和晏褚争执的力气和心思,只想对方赶紧带她离开。

而对仅剩一丝神魂的魅姬而言,对方的出现,就如同沙漠里的一汪清泉,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魅姬几乎癫狂了,看着对方上的冲天气运,只想将那些气运化为己用。

“晏先生,请你,请你救救我。”

感受到魅姬的渴望,钟筱朵忍着疼痛,做出一副泫然泣的表,配合着她遍体鳞伤的模样,无端有几分惹人怜惜。

但是晏褚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对他精神上的牵动,几乎为零了,也就是说,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只要斩断对方和异的接触,没有足够的能量维持她这个奇怪的能力,她就不足为惧了。

其实钟筱朵会变成现在这样,晏褚确实也功不可没。

阿费夫离开,是因为他将之前调查钟筱朵时拍摄到的她和其他男的亲密照片送到了他的手上,这时候阿费夫对钟筱朵的感还没有亲密到能够和其他男人共享她的地步,加上阿拉伯的风气,从来都是男尊女卑,作为阿拉伯的王子,阿费夫的骄傲不许他和一个让他绿云罩,连唯一的一小房子都没保住,到最后,等钟筱朵伤愈出院,她们已经艰难到租房度的地步。

傅欣兰对这个女儿还有几分期望,可谁知钟筱朵在这次受伤以后,又变成了曾经的模样,郁内向,连画画的本事都生疏了许多,甚至还比不上初学画画的学生,老师的工作自然保不住了,母女两人又没有其他谋生的手段,为了谋生,只能打打零工,勉强度。

因为贫jiàn)的生活,母女俩的感一落千丈,加上那份微弱的母被生活折磨干净,傅欣兰怨上了这个花费了她巨额治疗费用,却没给她足够回报的女儿,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因为生存,不得不彼此依靠,却同时又憎恶着对方,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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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傅欣兰的话,钟筱朵收回自己看向窗外的眼睛,低着头,面对那一盆盆泛着油光的餐盆,用带着塑胶手的手抹了抹眼泪,老实地低头干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果当初,她不去嫉恨,不去怨天尤人,现在的她,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这个质问钟筱朵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有一点她终于明白,那就是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己选的,她选了一条岔路,又选了一条错误的捷径,那么这一切的恶果,都该由她自己来承担。

只可惜,这个道理她明白的太晚,直到被生活折磨的狼狈不堪,她才发现曾经的自己的荒唐,看着苍老年迈的母亲,在看着水面倒映出来的自己的面容,钟筱朵不由哂笑。

当天,再一次和傅欣兰争吵后,钟筱朵从出租房的,还受罪,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走的没什么痛苦,又体面。

而且所有的孩子都陪伴在他边,他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我走了,以后,你们,好好的。”

晏褚费尽地说完这句话,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环视了一圈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人,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听到了隐隐的啜泣声,然后是一阵阵越来越响亮的嚎啕,只是他已经听不清了。

捂了捂自己的口,每一次脱离任务世界的时候,系统都会自动帮他剥夺在那个世界的感,可是在刚回来的当即,腔中还激dàng)着那种悲伤和不舍,每一次,晏褚都得缓一缓,才能适应过来。

这次也不例外,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坐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会儿时,却发现自己的停留空间像是被盗贼洗劫过一样,变得狼藉不堪。

每一个任务执行者在主神空间内都会有一块停留空间,每次执行完任务,执行者可以选择在停留空间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开始下一次的任务。

停留空间的布置随执行者自己的喜好改变,晏褚的停留空间是他刚成为执行者时布置的,布置的模样就是他原本世界的房间的模样,从此再也没有改过。

每当他快要忘记第一世的家人的时候,看到这些熟悉的摆设,都能再想起零星半点的记忆,因此晏褚从来也没想过要改变空间内的布置。

更何况他在空间内每次逗留的时间都不算长,有一张,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对他而言就足够了,更花哨的装饰,他也不需要。

按理这样的停留空间内只有他自己本人以及他绑定的系统才能进入,他能确定这一切不是他搞出来的,那么就只有可能是007了。

想到之前对方让自己做太监的仇还没报呢,新仇旧恨一上来,晏褚隐隐滋生了拆解007的冲动。

“嗷呜呜——”

“咔擦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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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晏褚琢磨着系统的一百种烹饪方式时,不知道何时落到沿边上,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被子里,隐隐传来了幼犬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的,还有木料被啃咬的声音。

晏褚觉得这个声音万分耳熟,他的眉毛忍不住跳了几拍。

晏褚挑挑眉,上前几步,将那团被子一把扯开,被子底下,脚边上,一只黑白相间的哈士奇正孜孜不倦拿着腿磨牙,看到遮挡自己视线的重物被挪开,小狗狗躯一震,放弃了正啃着的木料,扭头朝晏褚看来。

灰蓝色的眼睛看上去清澈的犹如蓝天碧海,蓬松的毛发以及黑白的配色让这只哈士奇的幼犬看上去神俊无比。

“嗷呜呜——”

哈士奇兴奋了,蹦跳着就要朝晏褚冲过来,很不幸的,因为地上那堆狼藉,它的前左爪不幸勾到了一块小积木,然后一个脸朝地,摔得狗吃屎。

“嗷嗷——”

小狗懵了,拿舌头tiǎn)了tiǎn)前爪,追着尾巴绕了三圈,也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摔了,甩了甩脑袋继续向晏褚跑来,然后蹲在他脚边,冲着他嗷嗷叫唤。

傻乎乎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的神俊,活脱脱一只蠢狗。

果然哈士奇什么的,也就只有坐着不动的时候能够唬唬人,蠢才是它的本。

晏褚的心底忍不住有些柔软,看着这只小蠢狗他就不由想到了曾经在几个世界都陪伴过他的晏傲天,即便对方犯了蠢,也没法对它真的生气。

只是,他的停留空间内,怎么会出现哈士奇呢?

晏褚帮小狗顺毛,心里忍不住有些纳闷的想着。

“嗷呜呜。”

小狗被摸得舒服极了,转过来露出自己的小肚皮,拿爪子拍了拍晏褚的手,示意他赶紧摸摸它的小肚肚。

晏褚忍不住摇头微笑,只是下一秒,微笑的表顿住,晏褚打开自己的系统面板,目光直接看向背包里原本属于那个神秘宠物蛋的储物格。

【宠物蛋】品种:哈士奇,不可食用,已孵化,可在各个世界携带,武力值:战五渣,美貌值:随缘,备注:此宠物破坏强,带有一定几率和你的敌人达成共识的缺陷,请谨慎佩戴。

晏褚:

神他妈蛋生的哈士奇!!!

晏褚深呼吸,好气,可依旧还要保持微笑。

原本一直显示???的神秘宠物蛋此时因为蛋中宠物孵化的缘故,终于显示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可不论是蛋里孵出来的萌宠,还是物品后面对这个萌宠的介绍,都让晏褚有一种格外蛋疼的感觉。

怪不得这个蛋在系统商城上一直处于滞销的状态,晏褚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其他执行者都能够看到明确的提示,唯独在他这儿,用?号显示神秘感。

尤其之前的促销大甩卖,这颗蛋到底是有多卖不出去,才导致他开启系统商城那么多个世界,头一次看到系统商城出现促销产品。

“嗷呜呜——”

哈士奇不知道主人原本摸得好好的怎么不摸了,有些不满地拿爪子蹬了蹬他的小腿,邪魅狂狷的小眼神示意他赶紧过来伺候它,摸摸它的小肚肚。

“这都什么事啊?”

晏褚无奈了,原本那种被系统诈骗的感觉冲淡了不少,不就是9999点积分吗,他认了。

“以后你就叫晏傲天了,你可要乖乖的,要是真敢再我带着你的时候和我的敌人达成共识,我就把你炖狗汤。”

晏褚拿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肚肚,看着晏傲天懵懂憨傻的小模样,晏褚的眼神似乎带着忧愁,嘴角的笑容,却洋溢地有些过分。

一直偷偷躲着的007忍不住撇了撇自己的机械嘴,果然人类都是口是心非的,就好比它这个十七号宿主,明明就对晏傲天的到来开心的要死,偏偏还傲地不肯表现出来。

不过对方的心那么好,007想着,或许等熬过了下一个世界,它再出现在十七号宿主面前,对方应该不会有那种将它拆解的冲动了吧?

007不敢确定,可为了自己和十七号宿主珍贵的感着想,它决定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等什么时候对方的气真的消了,它再出现。

下一个世界,就选那一个吧,那一个比较轻松,想来他的气也能消地更快些。

007在心里琢磨着,正当它要选定任务世界的时候,系统内部忽然传来了一条简讯,看简讯的发件人,是它的亲亲001

就那么一个小鹿乱撞,007的手就忍不住抖了抖,结果选定的世界,就这么好巧不巧的,成了它原本看中的那个任务世界边上的那一个。

007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个被它选中的世界的任务,立马消失在晏褚的停留空间内。

它仔细想了想,觉得他们彼此还需要冷静的空间,为了对方的心健康,它还是再过六七八个世界再出现吧。

此时的晏褚还不知道007给他挖了什么坑,在重新布置一番停留空间,然后陪着晏傲天玩耍了几天后,就开始了自己的下一个任务。

“第一次,我死了,死在了回家的路上,我没有看清楚杀我的人,只知道我的死因应该是钝器击打头部,应该是严重的颅脑损伤或是脑内出血。”

晏褚处一团迷雾中,一阵清冷的声音,从迷雾的另一头传来。

他皱了皱眉,拨开眼前一层层雾团,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那个说话的男人。

对方穿着白大褂,面容白净俊秀,一副金丝框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有一种别样的斯文。

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而对方的份一目了然,应该是个医生。

晏褚知道,既然对方能够进入到他的识海当中,不是这次任务的委托者,就是他的寄居体了,只是对方刚刚的话让晏褚很感兴趣,第一次?难道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吗?

似乎是为了解答晏褚的疑惑,男子看到晏褚出现后,接着之前的话,往下说。

“第二次,我重生回到了离开医院前的十分钟,这一次,我换了一条路回家,平安的度过了三天,我以为我逃过了一劫,可是我又死了,死在了一顿午餐之后,心跳加快,闷,呼吸困难,我猜,可能是氰/化/钠中毒。”

男子笑了笑,略微有些单薄的嘴唇透着几分冷静过头的凉薄。

对方是一个医生,即便在死亡的那一刻,还能仔细思考自己的死因,可想而知对方的心理素质十分不错。

晏褚看得出来,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因此他只是作为一个很好的旁听者,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聆听对方的诉说。

男子似乎很满意晏褚的反应,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了一番边上明明已经很干净的矮凳,然后又掏出了一块手帕,垫在矮凳之上,这才学着晏褚的模样,蹲坐下。

因为个子高的缘故,男人修长的双腿微微曲起,这样不雅的坐姿,让男人有些不适,他皱了皱眉,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片刻后,紧皱的眉头又缓缓纾解开。

是一个洁癖又有些许强迫症的男人,这是大多数医生的通病,晏褚默默看着,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第三次,我回到了在我中毒的那个早上,那一天,我选择了向医院请假,然后呆在家里,关掉了煤气,关掉了电闸,紧锁门窗,整整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

男人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自己之后的做法,只是很快的,他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再然后,我选择自己带饭菜去医院,可是在我第三次重生的第三天,我又死了。这一次,我死于一场车祸,大卡车将我的私家车撞翻在地,我的右腿卡在了车子里,应该是粉碎骨折,骨断了三根,不过根据我当时的呼吸,出血反应,应该没有伤到脾脏心扉,路人报警,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我的脑子告诉我,我还有救,可是我还是死了。”

男人笑的讽刺,晏褚在心中默默记下对方这段话,显然这场车祸的死因,没有那么简单。

作为医生,对方能够直观的判断自己的伤势,加上男人之前表现出来的冷静,让晏褚在很大程度上排除了对方因为心慌误诊的可能。

这么一来,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真的是他误诊了,有一些撞击的暗伤,是他没有察觉到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因为失血以及疼痛昏迷进了医院后,才真正死亡,这么一来死亡的原因,是因为医生的救治不当,还是谋杀,那就难说了。

“第四次——”

男人受到的折磨显然还没就此完结,和前几次一样,他再一次重生了,这一次,他重生在车祸发生前的三小时。

“我代替原本的值班医生,选择不下班,待在医院里,总不会有车祸的发生了吧,同时我还警惕所有靠近我的人,怀疑我边的每一个人。”

男人的眼神中终于有了几丝疯狂。

是啊,任凭一个人不断在轮回中死亡,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法摆脱这样的怪圈,都会疯的。

既然摆脱不了,那就试着找到那个隐藏在背后每一次轮回都使计杀他的幕后凶手,似乎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在之前的世界里,男人已经找了很多个他觉得可疑的对象,在之后的世界里,远远避开那些人,可是每一次,他依旧躲不开那个隐藏在黑暗里,朝他露出獠牙的杀手,他怀疑的人越来越多,无法避免的越来越疑神疑鬼,心惊胆战。

每当看着镜子里平静的那张面孔,只有男人自己知道,他离疯,也就一步之遥了。

“第四次轮回,我依旧死了,被跳楼的病患给砸死的,赫赫。”

男人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笑声,四次,四次的轮回,似乎只是为了让他体验不同的死法一般。

“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时,是我轮回的第五世。”

“赫赫,然后——”

男人冲着晏褚笑的诡异。

然后下一秒,他的脑袋一歪,脖子上出现一条虚无的红线,顷刻间,他的脑袋保持着原本的笑容,直接摔落在了地上,骨碌骨碌,滚到了晏褚的脚边。

那抹笑容,疯狂又绝望,隐隐透露着无尽的不甘。

“呼——”

晏褚从识海空间中挣脱,他摸了摸自己的口,心跳如擂。

“好像又是个大麻烦呢?”

想着这个世界的任务要求,晏褚抚了抚额头,长长叹了口气。

“晏医生,203室二号的病人家属想见您。”

一个苹果脸,看上去分外清纯甜美的小护士敲了敲晏褚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的位置冲他说话。

“好的,我知道了。”

晏褚收敛神,金丝框的平光眼镜遮挡住了他大半绪,平静的表和那个出现在他识海中的男人相差无几。

拿上相应的病历本,晏褚站起,跟着那个护士朝病房走去。

此时距离原第一次死亡的节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282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2

“晏医生,之前你说的那些我们家属回去也商量了,就是想问问你,我妈这病,做手术的话,成功率有多大?”

晏褚拿着病例本跟着苹果脸的小护士走到病房内,此时203病房内的三张病上都有病人,只是一号和三号暂时没有病人守着,二号的边上,倒是围满了人。

按理现在的医院,这个时间点是不许这么多家属同时过来探病的,可谁让华国就是个人社会呢,哪家有人病了,亲戚朋友总要去探望的,真来了一群人,护士却将人拦在外面,估计还得闹出些不愉快了。

现在医患矛盾那么大,医院也不想增长相互间的戾气,很多时候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忍了,只是嘱咐探病的家属安静些,不要打扰同病房的病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褚看了眼刚刚向他提出疑问的那个中年男子。

对方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头,比现在的他还矮了大半个头,皮肤黝黑,穿着黑色背心,露出健壮的手臂肌,左半边胳膊上还刺着纹,大光头,大金链子,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同样的,此时站在他边上的那些所谓来探病的家属,除了少部分女家属打扮的还算正常,年轻点的男,几乎都是他这个打扮。

晏褚翻阅了原的记忆,很快就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邵忠,小混混一个,这些年发展的好,据说手底下还有十几号人,此时在场的,就有几个他的小弟,正瞪着眼看着晏褚。

他的子火爆,因为医疗纠纷的缘故,和原有一些矛盾,加上他这个职业的关系,也是这么多嫌疑对象里,原第一个怀疑的人。

“你妈妈的癌细胞现在还没有扩散,手术如果成功的话,五年存活率是很高的,但是有一点,但凡是动手术,就没有百分之一百确保成功的可能,不过如果不动手术,难保什么时候癌细胞就转移了,到时候手术的成功率,就更小了。”

晏褚根据原的记忆,加上刚刚他看的那份关于患者的病例资料后说道。

“作为主治大夫,我没法帮你们做决定,是选择做手术,还是选择保守治疗,决定权都在患者和你们这些家属的手上,我只能说,对于每一个病人,我都会尽力。”

作为医生,是不可能跟病人直白承诺手术的成功率的,你要说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六七十,可还有三四十是不成功呢,可是在病人的眼里,那就是大概率,你没把人治好,那就是你的毛病,医患问题就是这么来的,现如今的大夫都只能选择这种圆滑的说法,让病人自己决定。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邵忠挠了挠头,看了眼病上入院一段时间就憔悴了不少的亲娘。

他就是个小混混,虽然现在好像混的人模狗样的,可真的没什么钱,就连脖子上这根大金链都是镀金的,存粹就是为了哄人。

他的老婆早年就和他离婚了,一个闺女主要还靠老娘养着,现在老娘出了事,闺女都只能丢给亲戚们轮流寄养,邵忠知道亲戚们怨气很大,可他也没办法。

这些子他已经想过了,老娘一个月的退休金有三千多块钱,如果这病能治好,还是得治,不然这退休金就没了,谁来帮他养闺女,可要是风险很大,那还是不治的好。

癌症啊,治起来那就是个无底洞,老娘自己还有点钱在手里攥着,这些子的医疗费也都是老娘自己给的,不过邵忠估摸着,老娘这些年就算攒了点钱,估计也不会超出二三十万了,这点钱,恐怕还不够医院烧的。

他算了笔账,老娘今年五十六,每年的退休金加上慰问金在四万左右,她还是能能治好,多活个十几二十年,那肯定还是划算的,毕竟除了养老金,她还帮着他养孩子呢,这年头请个保姆多贵啊,但癌这东西又不听你的话,万一它就扩散了呢,万一老娘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呢,到时候钱都给了,不就闹瞎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今天他过来,就是想从医生嘴里听个实在话,到底能不能治,治好的概率有多大,手术成功后,他老娘还能再活几年。

“晏医生,你就给个准话,我老娘到底能不能治,你要说能,我立马就给钱,但是之后我老娘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是要付责任的。”

邵忠气势汹汹地说道,这些医生就是黑心,只想着赚钱给自己讨好处,不管他们这些穷人的死活,他看老娘那些单子上一串串的洋文,都是些医保没法报销的药品,肯定是这个黑心的医生拿回扣了,他没跟他计较那些,所以对方就必须保证把他老娘给救回来,不然他就和他没完。

“抱歉,作为医生,我当然希望我的病人都能治愈,可是我没办法给你这个承诺。”

晏褚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我们给钱的,我们给了钱你还不能保证把人给治好喽?”邵忠的几个马仔大摇大摆走过来,揪住晏褚的衣领就想动手,边上的小护士见状赶紧跑出去,打算去叫保安。

“别冲动。”

邵忠看小护士跑出去了,脸色难看的上前制止了自己小弟的动作,然后皮笑不笑地看着晏褚说道:“晏医生,我们都是老实百姓,可真要被bi)急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就那么一个妈,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我要是不想活了,走之前,总得拖一个垫背的。我这意思,你明白吧?”

在邵忠看来,这些医生就是jiàn)的,威胁他们几句,让他们知道害怕了,就能认认真真给他妈动手术了。

当然,打一个棍子也得给一颗甜枣。

“这点也是我的心意,我就那么一个妈,晏医生,拜托了。”

邵忠有些小聪明,他知道现在医生都不让收红包了,就是要塞,也得偷偷的塞,现在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这个红包塞到对方手里,等于就是留了一个对方的把柄,到时候就是要闹,他也有底气了。

他想的美,却没想过晏褚会不会配合他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的规定,不能收受病人和家属给的东西。”

晏褚将那个红包推了回去,然后在另一个小混混气不过动手后,十分淡定的,将他挥过来的拳头给握住。

“你他妈——”

小混混憋得脸都红了,只是那个拳头就这么牢牢被固定在半空中,不能再靠近晏褚半分。

另外几人见状就要帮忙,今天这红包,他是不收也得收。

“你们干什么,想打人还是怎么样?”

“晏医生,你没事吧?”

小护士很快就过来,现在医院对医闹特别敏感,所有的保安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几乎在小护士按响前台警报的时候,保安就匆忙赶过来了,从小护士出去,到带着人过来,前后不超过两分钟。

医院怕闹,却也不是那种任由欺负的对象,此时很明显,是病人家属无理取闹在先,就算闹起来,他们也占理,自然不会怵了。

一群保安威风凛凛地拿着电击棍进来,指着那几个要对晏褚动手的小混混,疾言厉色道。

“没事没事,闹着玩的。”

邵忠还真没想过那些保安能来的那么快,早知道就不让那个小护士离开了。

他心里懊恼,却也知道今天闹不出什么事来了,当即就退了一步,想要平息这场风波。

在他看来,晏褚这样斯文的医生,最怕的就是他们这些小混混,刚刚晏褚拦下他手下人那一拳头的举动也没被他当回事,只想着他手下的人得好好练练了,别在女人的肚皮上把精力都给耗光了。

“怎么这么多人,现在可不是探病时间,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别影响其他病人。”

保安队长看邵忠示弱了,也没想过把事闹大,只是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走。”

邵忠赔了个笑脸,然后在从晏褚边经过的时候,小声警告了他一句:“刚刚我说的那些,晏医生好好想想吧。”

说罢,就和没事人一样,只留了一个女亲戚陪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地从病房离开。

“晏医生,你没事吧?”

蓝沁上前,面带担忧地问道。

蓝沁就是那个苹果脸的护士,同时她还有另一个份,就是原的女朋友,只可惜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地下女友。

隐瞒的原因是因为原还有一个前女友,对方也是同一个科室的医生。

说起来原也够能耐的,专啃窝边草。

不过因为两任女友份尴尬的缘故,蓝沁也默认了对方暂时不公开他们关系的行为,打算等林医生,也就是原的前女友林倩有了新的恋以后再公布他们俩人的关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时距离原和前女友分手才过去一个月,离他和蓝沁交往,也才开始一个礼拜,这样微妙的时间,恐怕也是俩人选择不公布恋的原因。

虽然他们知道这段感的开始和小三插足无关,可这样敏感的时间顺序,未必不会引来旁人无端的猜测。

“我没事。”

晏褚摇了摇头,看着蓝沁的眼神有些疏离。

蓝沁见状抿了抿唇,她已经习惯了对方对她这样有些冷淡的态度,他们之间虽然是侣,但是她真的感觉不到对方上对她有那种喜欢恋的绪。

可谁让对方是医院里赫赫有名的院草呢,医院里单的女护士女医生,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对方的魅力,足够让绝大多数女点头答应和他交往。

蓝沁就是这样迷迷糊糊中答应下来的,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对方喜欢她什么,可就是那种卑微的痴迷,让她选择装傻,持续这段关系。

在原的怀疑对象里,同样也有蓝沁和林倩的名字。

一个总是得不到回应的女人由生恨,一个误以为男友出轨的女人愤怒到失去理智,这两种猜测,都十分合理。

尤其是蓝沁,在原第二世的时候,他在毒发前的那段时间,只喝了一杯同事们一的咖啡,以及蓝沁给他准备的午饭,仅此而已。

咖啡是大家一的,当时外卖小哥送到的时候,他只是随机拿取了其中一杯摩卡,那时候和他一样点了摩卡的同事并不在少数,下毒的人不可能提前预料到他会选择哪一杯,然后在里面下毒。

这么一来,最大的可能就只有蓝沁给他的那份亲手做的盒饭了,不过他也不能保证他就是吃了盒饭中的毒,也不能保证,盒饭里的毒是不是别人在蓝沁工作离开岗位的时候偷偷下的。

只能说,对方上也有摆脱不了的嫌疑罢了。

“晏医生,也到饭点了,我们一块吃饭去吧?”

蓝沁装作欢快地说道:“还有张医生他们,我刚刚看他们似乎也要去吃饭了。”

她知道晏褚不想公布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过同科室里的同事一块吃饭,他们俩坐一张桌子就不会引来那么多人的注目。

“嗯。”

晏褚点了点头,和原一样,在工作以外的时间,惜字如金。

不过光是他这个肯定的回复,就足够让蓝沁感到开心的了。

“今天居然赶上了七号窗口最后一块大排,哈哈哈,有口福了。”

此时已经过了医院最拥挤的饭点,食堂里坐着的医护人员并不算多,晏褚打了饭菜,坐到了同科室同事占的位子上,今天科室上班的五个大夫,除了两个还值着班,全都一块过来了,护士也来了四个,好在桌子够大,也足够他们七个人坐。

蓝沁小心机地坐在晏褚的对面,看着对方打的两个素菜,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只吃点素菜怎么受得了,不过她似乎很少看到对方吃,是因为不喜欢吃吗?蓝沁想着自己最拿手的糖醋里脊,琢磨着改天是不是应该做一份,给晏褚送过来。

“老张,你那大排汤给我舀一些,这汤拌饭最香。”

大伙儿乐呵呵的,除了晏褚比较安静外,其他人都已经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就两勺,我拢共也就那么点汤呢。”幸运的打到大排的张大夫小气地说道,他这就最后一份了,所以食堂打菜的大妈把剩下的汤汁都给了他,不然就是一勺,他都不一定肯。

谁不知道医院饭菜好不好吃得看当天厨师的发挥,也就这大排了,不知道是哪个大厨做的,永远都发挥稳定,而且味道一流,不输大饭店的手艺。

“行行行,两勺就两勺,就你这小气巴拉的,下次我打到大排还你。”

“哼,你那大黑脸,能打到再说吧。”

晏褚听着周边的喧嚣,心里记挂的,却一直都只是凶手的事。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捋清原的记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是被原忽略,却很重要的。

他随意夹了一块青菜放到嘴里。

嗯?

晏褚将青菜咽了下去,然后又夹了一块西葫芦。

皱了皱眉,晏褚抬起头,忍不住对着那个打到大排的张医生开口。

“张哥,能不能也给我两勺大排汤?”

原的洁癖同科室的同事都知道,所以科室聚会的时候,从来就不会挑选那些卫生看上去比较差的小馆子或是自助餐。

而且以前原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带便当过来的,只有偶尔赶不及,或是临时有手术加班的况下,才会跟着他们来食堂吃饭。

每当这个时候,对方就和忍耐酷刑一样,让他和同事们分吃一份菜,那就更要他的命了。

此时晏褚提出要品尝张大夫的那份大排,大伙儿都愣了愣,楞完以后,忙不迭地就答应了下来。

“行,让你尝尝咱们医院食堂唯一拿得出手的这道菜。”

张大夫咧着嘴笑,还特地去取了一个干净的勺子,舀了两勺汤汁帮他盛在菜盘子干净的那一个格子上。

毕竟刚刚他那块大排他拿筷子夹了,还直接上嘴啃了,在将大排放回去的时候,难免唾液就已经沾染到了汤汁,谁知道晏褚会不会介意这个,所以还是帮他单独盛一格比较好,这么一来他要是不想吃,也不会污染了他那份白饭。

“谢谢。”

晏褚点头道谢,然后夹了一筷子的米饭,浸润到汤里。

依旧是皱眉。

估计是上辈子吃惯了自己精心烹制的美食,忽然间吃到医院食堂的手艺,都有些不习惯了。

晏褚强忍着不适,将米饭一口口吃干净,只是盘子里的蔬菜却剩下了大半,至于刚刚张大夫舀给他的那两勺汤,更是只动了最初那一口。

这样才对啊,围观的同事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

果然洁癖这毛病,是想改都改不了的,晏褚现在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

吃完饭,所有人都端起盘子朝水槽走去。

水槽边上,有几个泔水桶,剩菜剩饭全都倒桶里,到时候郊区的养猪户会将这些泔水全都装走,至于盛饭菜的盘子,都是每个人自己带来的,边上就有洗洁精,洗干净了,自己再带回去,等下次要吃饭了,再带过来,这么一来,更干净卫生。

晏褚洗干净了自己的那份餐具,然后默默等其他人洗完餐具一块离开。

“晏褚,你那个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和晏褚搭话的是同科室的刘畅,对方比他早几年进这所医院,资历比他跟老,可是在医学水平上,两人却相差无几。

现在科室的副主任面临退休,作为科室里最有希望晋升这个位置的大夫之一,刘畅已经隐隐显露出了对晏褚的敌意。

此刻他打听晏褚准备的那篇论文,也是为了打探敌。

现在医院看的不仅仅是医生的能力,也看中医生的学历以及他的论文成果,那些多是面子工程,可谁让现在社会越来越重视这些呢,你治好了多少个病人,人家记不住,但你要是发表了论文,你的履历上一定会记下一笔。

刘畅前些子看晏褚经常坐在办工作前的电脑噼里啪啦打字,他曾借着消食闲逛的理由走到他后瞄过几眼,都是英文,其中还有很多很复杂的学术用语,看来对方准备的还是一片含金量很高的外国期刊,这让刘畅有了警惕。

这不,借着这顿饭吃的比较融洽,不着痕迹地就来打探来了。

“已经投稿了。”

晏褚观察了一下刘畅的表,作为工作上的竞争对手,对方同样也是原怀疑的对象之一,第三次车祸死亡,在还没有昏迷之前,原记忆深处,隐约看到的,替他做手术抢救的大夫,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凭两人之间的竞争,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为了一个副主任的位置,狠下心就让他“抢救无效”死亡。

“投的是哪个期刊啊?”

刘畅面上一紧,竖起耳朵听到。

“这个,就暂时保密。”晏褚微微一笑:“不然要是没通过,岂不是糗大了。”

他难得的玩笑让边上的同事忍俊不。

“好啊,那要是过了,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到时候可是要请客的。”大家笑着打趣,刘畅一个人僵硬的笑容,在里面反倒不显眼了。

邵忠、蓝沁、林倩、刘畅,短短半天的时间内,他就看到了四个怀疑对象,这些还没完,晏褚翻看了原的记忆,他怀疑的凶手,可不止这些。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么多人,每一个都有动机,每一个都有嫌疑,到底哪一个才是凶手,还是,凶手不止一个。

这一切,还都是谜团。

原并不是一个愚笨的男人,可是他照样输了那么多次,晏褚苦笑,他的第一次失败,会不会贡献在这个世界里。

为此,请许他第n次在心里默想007的一百种烹饪方式。

283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3

“咔擦咔擦——”

“嗷呜呜,嗷嗷——”

原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父母都是医生,即便两人在原很小的时候就离婚,并且组建了新的家庭,可是在感和金钱上并没有亏待过他,现在他住的这大平层,就是父母双方出钱给他买的,市中心,面积一百五十三平,好在当初买的早,不然按照现在的估价,没个一千多万,绝对买不下来。

这房子,也是打算当做原将来的婚房准备的,为避免结婚的时候还得重新装修,因此房子目前只是简装,三间卧室除了主卧摆设了家具,另外两间次卧都还空着。

至于客厅厨房,摆设的家具也走极简风,看上去有些空旷冷清。

原不喜欢家里多生人的感觉,家里也没有聘请保姆或是钟点工,好在他的饮食也比较清淡,做菜几乎都是清蒸或是凉拌,厨房也不显油腻,平里他自己打扫卫生,每隔一个礼拜到半个月,原的母亲也会过来帮忙大扫除,倒也不是非得请钟点工不可。

晏褚用指纹打开门锁,在隔着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时i,就隐约听到了从门内传出来的某种意味着不详的声音。

打开门,晏褚将手里的车钥匙放在玄关处,关上门,直直看着屋内的场景,深吸了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自己买的蛋,自己孵的宠,再蠢都要忍下去。

“嗷呜——”

看到晏褚回来,晏傲天老激动了,扔掉嘴里啃了一半的椅子腿,蹦蹦跳跳就朝晏褚跑来。

“嗷呜呜——”

累死狗了,这椅子好难啃啊。

因为在停留空间签订了契约的缘故,晏褚能够感应到晏傲天的想法。

听着这蠢狗的抱怨,晏褚的脑神经忍不住跳了跳,难啃你还啃,你是不是傻。

不过这样的责骂对于哈士奇这样的蠢狗而言,肯定是没有用的,说不准还能让它更加兴奋一把。

作为系统出品的宠物,晏傲天能够跟随晏褚出入各个世界,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晏褚许。

系统会妥善处理晏傲天的存在,给它一个合理出现的份,晏褚环顾了一圈屋内的摆设,此时房屋内的装饰与原记忆已经有了些许区别,多了一个关狗的铁笼子,还有一个狗垫子和一堆狗玩具。

进门玄关处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摆着的全都是不同品牌的狗粮,底下两个食盆,一个是装水的,一个是装狗粮了。

原不养狗,自然不会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可是因为晏傲天的到来,系统自动生成了这些东西,恐怕现在在原亲近的那些人的心里,也自动生成了有关晏傲天的记忆吧。

一切都完美无缺,正好也符合了主神那种神秘莫测的能量。

因为晏傲天刚孵出来的缘故,晏褚想着将它孤零零丢在停留空间,或许有些太不人道,可现在看着晏傲天的破坏能力,晏褚不由觉得,对这只蠢狗的仁道,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吃饭吧。”

叹了口气,晏褚拿起一袋已经拆分的狗粮,将那个空食盆倒满,然后脱掉外,卷子袖子就开始收拾起了那些被晏傲天啃坏的家具。

断了条腿的椅子,被啃的毛了边的沙发罩子,还有布满划痕的墙壁和门框,好在原当初没买过于贵重的家具,不然就这么一天的时间,它得败多少钱呢。

尤其是那个铁笼子,铁丝都被它咬断了,弄出来一个大洞,估计就是这样逃出牢笼搞破坏的。

算了,想着自己平里上班,也没法每天陪着它,它就那么点破坏的小好,忍忍就过去吧。

晏褚安慰自己,怜地看了眼夯哧夯哧吞狗粮的晏傲天。

毕竟人不能和傻子计较啊。

“嗷呜呜——”

看着主人盯着它,晏傲天害羞地转了个,拿股对着晏褚,尾巴还一甩一甩的,它没那么好啦。

啧啧,晏褚摇了摇头,将不能用的东西收了收,然后走向厨房,仔细洗了洗手。

原的记忆以及习惯对他还是有干扰的,就好比对方的洁癖,他也稍微继承了一些。

收拾完晏傲天惹出来的麻烦,晏褚也该给自己准备晚饭了,他刚刚看了看冰箱里的囤货,东西还不少,有蔬菜,有鸡蛋,速冻箱里还有三文鱼以及海鲈鱼,足够做出一桌丰盛的晚餐了。

只是一个人的晚饭,他也没做太多东西,一碗西红柿鸡蛋汤,一份清蒸海鲈鱼,一份凉拌西蓝花,再加一碗米饭,健康又美味。

将饭菜端到桌子上,晏褚坐到另一把幸存的椅子上,端起米饭,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奇怪

晏褚皱着眉,咽下嘴里口感细嫩的海鲈鱼。

刚刚在做饭前,他已经确认过那条海鲈鱼十分新鲜,所以才选择了清蒸这种最容易体现它鲜美口感的做法。

自己的厨艺,好歹也是从厨神空间内锻炼出来的,他觉得再怎么退步,也不至于落到连条鱼都蒸不好的地步。

他又舀了一勺西红柿鸡蛋汤,吃了一块西蓝花,脸上的表,越来越沉默。

“啪——”

将筷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晏褚已经没了刚刚迫不及待开饭的冲动,即便胃里饥肠辘辘的声音在提示着他,该吃饭了。

难道原还有厌食症?

晏褚翻遍了原的记忆,都没有翻到原有厌食症这段记忆。

难道是对方有这个毛病,但是从未察觉?

可是仔细想想,在饮食上,除了因为洁癖的缘故,在外吃饭的时候对方会有些煎熬,其他时候,对方似乎没有难受到他现在这样的程度。

“嗷嗷嗷——”

晏傲天吃完了自己那份狗粮,此时瞪着眼睛,盯上了晏褚的晚饭。

“哈——哈——哈——”

它吐着舌头,将脑袋搁在桌子上,口水顺着舌头留下来,一副馋嘴的模样。

也不知道系统是怎么设定的,明明在停留空间内还是条幼犬,等到了这个任务世界,直接就充气似得大了十几倍,一下子就成了成犬的模样,要不然,破坏力还能再小点。

看晏傲天的架势,他要是再不吃饭,它就得帮他把晚饭吃了,晏褚无奈抱住它的脑袋,用两个膝盖夹住它的脖子,将它牢牢固定住,然后看着这一桌冒着迷人香气的饭菜,就跟吃□□似得,艰难地将它们一口一口,全部咽下去。

一碗白米饭吃的干干净净,清蒸海鲈鱼吃了一半,西红柿鸡蛋汤勉强喝了一小碗,西蓝花也吃了一小碟,这样的饭量绝对不是晏褚或是原平里的饭量,但是这么多东西,至少能够保证他不饿出问题来。

晏褚摸了摸自己隐约有些饱腹感的肚子,现在的感觉,似乎又不像是厌食症,如果真的是厌食症,此时的他应该有一种呕吐的感觉才对。

原上,似乎还有很多谜团

除了晏傲天被锁喉后可怜的呜咽声,房间内一下子安静地有些可怕,一种诡谲莫名的气愤,萦绕在四周。

“这袋子蔬菜是妈妈以前的病人拿来的,他们家住郊区的,这些蔬菜都是自家人吃的,不打农药,比超市里卖的什么有机蔬菜更健康,吃的放心,你不是喜欢吃茭白吗,妈妈全给你拿来了。”

今天是礼拜三,正好轮到晏褚休息,曾芳芳也就是原的母亲,特地也选了这一天休假,给儿子来整理家务来了,顺便帮他把冰箱给填满。

曾芳芳和原的父亲晏霖当初是父母介绍结的婚,两家家室相当,又都是医生,在当时看来,是天作之合,只是等结婚后,夫妻俩才发现两人的格上有很大的差异,都是文化人,也不吵架,真的生气了,就搞冷战,看谁熬得过谁。

这样的婚姻又能持续多久呢,眼瞅着儿子的格越来越古怪,连父母都不怎么搭理,夫妻俩才开始懊悔,也不说什么为了儿子维持这段婚姻的话了,干脆的离了婚,儿子判给了晏霖,但是依旧两人轮流带,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争取把这些年夫妻冷战给儿子带来的影融化在之后的相处中。

或许因为离了婚了,当初婚姻上的那些小问题反而都不存在了,加上儿子在里面当纽带,这对曾经差点成了仇人的夫妻,聊着儿子的问题,聊着医术上的研究,竟然还成了相处不错的朋友。

不过复婚是不可能的了,两人都明白,各自的脾气,真要是成了夫妻,那还得闹出矛盾来。

就这样,夫妻俩依旧扮演着慈父慈母,即便再婚了,又各自有了孩子,也没有改变对原这个儿子的愧疚以及疼惜。

晏霖再婚有了个女儿,比原小九岁,曾芳芳再婚生了个儿子,比晏褚小十一岁,曾芳芳生这个儿子的时候,都已经三十多了,在当时的医疗水平而言,也算是大龄生子了,可谁让她再婚的对象前一段婚姻没孩子呢,在那个年代,没个孩子总是不成的。

当初离婚的时候,晏霖父母留下来的两老房子,以及曾芳芳母亲留下来的一小房子都过到了晏褚的名下,夫妻俩就平分了家里的存款,因为当时的房价不高,夫妻俩都是医生,收入不菲,拿着各自分到的那笔钱,买了一小房子自住。

两人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再婚后财产上的麻烦,那三老房子给了儿子,对夫妻二人而言更加公平,谁也不用觉得吃亏。

晏褚现在住的这大平层,就是曾芳芳和晏霖做主卖了他名下的两地段有些偏的老房子买的,依旧写他名下,时间证明夫妻俩很有眼光,这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的涨价速度,远远超过了另外两房子的总和,现在想要在市中心买这么一房子,几乎已经是妄想了。

至于另一老房子,则是简单重修了一下出租出去,租金每个月也都是打到原的卡里的,那老房子说拆迁说了很多年,等到真正拆迁的时候,按照那老房子的面积,估计还能分到不少钱。

相比于原的衣食无忧,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子就过得差了些,这样的差距,主要还是体现在房子上。

晏霖再娶的妻子是个全职主妇,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于晏霖的工资,他又不懂得投资,老一辈的思想作祟,除了买房子,只知道将钱存银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婚后,晏霖花了全部积蓄加上贷款了一百多万,买了一小三居,当初离婚后买的那小二局也没卖了,而是出租出去用租金补贴点家用。

原小时候,家长们对孩子的学习还没重视到后来那种程度,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妹妹晏姿从小就学钢琴学跳舞,为了长远的发展,从小学起就念国际学校,每年的学费加上学校举办的夏令营的活动,一年花在孩子上的钱,就得小二十万,这么一来,哪里还攒的下钱来。

去年,晏姿出国留学,晏霖卖了家里那小二居,也就是说,家里唯一剩下的,也就现在一家人居住的那小三居了。

曾芳芳家的况,并没有比晏霖好到哪里去。

她的丈夫是中学老师,在有房子的况下,夫妻俩的收入完全足够他们的常开销,最大的问题就是曾芳芳再婚的丈夫是外地人,在本市,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房产,从结婚那天起,他俩住的就是曾芳芳离婚后买的那房子。

曾芳芳再婚的丈夫是一个很温和的中年男人,能够包容她有些暴躁的脾气,这也是当初她会选择嫁给对方的原因,可是有些问题,是等成了夫妻以后才会暴露出来的,就好比对方的收入,以及对方老家那群需要接济的亲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已经离过一次婚的曾芳芳不愿意再离婚了,加上丈夫的体贴,就容忍下了这些麻烦,这么多年过来了,夫妻俩只在儿子出生后,卖了名下的小房子换了一稍微舒适点的三居室,初次之外,存款只够常开销和对儿子学习上的投入,几乎没有剩余,更别提再买一房子了。

现在到处都在宣传男女平等,可实际上,男人没房根本就没人愿意嫁给你,而女孩子没房,却依旧能够嫁的出去,为了省钱给儿子再拼出一房来,曾芳芳几乎是煞费苦心。

但是不论怎么样,曾芳芳和晏霖从来就没有将脑筋动到原这个儿子上,这一点,是他们离婚的时候就定下的默契。

之前那些东西,都是给两人的儿子的,之后他们的那点东西,就留给再婚后生下的孩子,也说不上来公不公平,当初养原的时候,可没兴起学特长,上国际学校这样的风潮,他们夫妻俩后半辈子赚来的钱,几乎都花在了现在的儿女上,真要论起来,当初那三老房子的钱,还比不上在这两个儿女上的投资呢。

尤其对大儿子夫妻俩还有亏欠,更加不会提让他这个大哥帮衬帮衬两个弟弟妹妹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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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想的很好,等他们百年以后,就将自己住的这房子留给现在的孩子,这些年他们也努力攒攒,尽量再帮他们攒出来一个首付。

只是曾芳芳和晏霖想的很公平,他们现在的妻子丈夫,以及他们现在的儿女,却未必是这么想的。

同样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凭什么前面的大哥就能占了家里的三房,尤其其中两房还换成了现在市中心这价值上千万的大豪宅,人都是自私的,不会去想自己这些年得到了什么,只会看到自己失去了什么,被夺走了什么。

在晏姿和宋玮看来,原就是这样一个掠夺者,他掠走了他们爸爸/妈妈一半的疼,还掠走了这个家里绝大多数的资产。

晏姿稍微还好些,毕竟之前她也是可以拥有两房子的,只是其中一被卖了给她凑留学的学费罢了,相比之下宋玮就有些不服气了,他也是儿子,他结婚也需要房子,当初妈妈和前夫离婚的时候,晏褚都已经有了他爸给他的那两房子了,原本属于他妈的那一房子,就该留给他才对。

更让他气愤的是,原现在居住的这一百五十多平的大平层就是当初卖了晏霖留给原的一房子和他妈那老房子换来的,按理这一百五十多平,他也该占一半才对。

照他说,就该卖了市中心这大平层,然后去二环或是三环的位置买两一百平左右的小三居,这样才公平。

但显然,只有他认为这样是公平的,曾芳芳并不认可儿子的说法。

因为诉求得不到满足,宋玮对原这个哥哥一直都是淡淡的,甚至隐隐还带着敌意,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两人除了过年的时候,私底下却从来都没有联系。

夹在两个儿子中间,曾芳芳除了尽量省吃俭用给小儿子攒首付,也别无他法。

“这个老母鸡是我特地找人买的,正宗散养的土鸡,不是那种激素饲料喂大的,最滋补不过了。”

曾芳芳絮絮叨叨的,其实说起来,她也不算年轻了,今年五十六岁的她因为生活的压力,比同龄人还苍老了些,按照现在家里的况,等过几年她到了退休的年纪,肯定还是会接受医院的返聘合同的,为了这两个儿子,恐怕她真的得干上一辈子。

看着儿子消瘦了一些的模样,曾芳芳有些心疼:“是不是遇上什么棘手的病人了?”

同样作为医生,曾芳芳比任何人都明白医生的为难,原本她和前夫都是不愿意儿子学医的,可偏偏他倔,两人都拗不过这个儿子,只能放任他在医学这条道路上越来越远了。

只是这个儿子真的很优秀,即便不是同一个医院的,曾芳芳也时常听同事说起后起之秀时,谈到儿子的名字,她也很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

但是作为母亲,她明白这样的优秀背后付出的汗水,这么一来,她只能更心疼。

曾芳芳每次过来,总是拿着大包小包的,每一次来,原本空dàng)的冰箱都能够被填的满满的。

那只老母鸡是用来煲汤的,已经宰杀完后去了内脏去了鸡毛,曾芳芳利索地找出家里的瓦罐,然后将母鸡煲上,等煲个小半天,正好能让儿子晚上吃。

“妈,宋玮是不是又和你闹了,要不然,就顺了他吧。”

晏褚帮忙洗着炖鸡汤的配料,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原今年三十二,说起来,也就刚到开始挣钱的时候,学医的都清楚,不熬到硕士三甲医院几乎不会要你,这几年更可怕,一个个出来都得是博士,进了医院,也不能说你就能挣钱了,作为规培医生,每个月也就两三千块的工资,干最累的活,挣最少的钱,这就是现在绝大多数年轻医生的现状,原还是占了早年跳级,毕业早的便宜,不然医院里,三十多岁还拿死工资的博士毕业的实习生也有的是。

确实等正式成为医生后,尤其后来熬出了资历,升副主治医生以及主治医生赚的钱会更多些,但是对于很多人而言,可能一辈子也就只是个普通医生了,真要熬到那些位置,还得靠时间和实力,两者缺一不可。

晏褚说的,也是原的意思,对方还真不在意这个房子,他有自己来钱的门路。

“你可别在你弟弟面前说这事。”

曾芳芳叹了口气,要是小儿子也有大儿子懂事就好了。

“房子你说给就给啊,后面的麻烦多着呢。”曾芳芳现在压力那么大,怎么可能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过这个问题,可是房子哪有那么好送的。

给了宋玮,那晏姿是不是也该拿一份啊,再说了,当初那三房子,她的那最小最破,说起来,占得份额最小,真要觉得不公平,也是晏姿那里觉得不公平。

再说了,曾芳芳真的没觉得自己亏欠了小儿子,当初她留给大儿子的就只有那老破小,可好歹她培养了小儿子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钱,等百年以后还能留给他一三居室,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了便宜,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所以曾芳芳绝对不会同意大儿子的这个主意的,她宁可再熬几年,给小儿子供出一个首付来。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的终大事吧,就是吧,妈的况摆在这儿,以后你有了孩子,恐怕我也没法帮你带,不过你放心,到时候养孩子请保姆,妈也帮你补贴一部分的钱。”

虽然大儿子现在子过得不错,可曾芳芳的愧疚心却没有消减,她绕开了那个不愉快的话题,开始了寻常父母最拿手的本事,催婚。

晏褚顺着曾芳芳的话,聊起了别的事,心思却还在房子的事上。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一个月以后,他那老房子要拆迁的消息就会传出来了,那房子是原爷爷留下来的小筒子楼,一百多平,因为地段好,真要是拆了,估计也能分两三房,在房价飞涨的现今,那就是一笔巨款。

原可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名下的那些房产,估计就得平分给晏霖以及曾芳芳了。

而当初那三房产严格说起来,也是曾芳芳和晏霖的夫妻共同财产,到时候他名下的这大平层,以及那待拆迁的老房子,虽然晏霖那边出房多,可真要分,很大程度上还是会五五开。

那么凑巧,拆迁的消息出来了,原就死了,在原第一次死亡前,刚刚才和宋玮因为房子的事,闹得很不愉快,因此对方同样也是原的怀疑对象之一。

包括还在国外念书的晏姿,晏姿的母亲,宋玮的父亲,统统都是他怀疑的对象。

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甚至在后来,因为一次次的死亡几近疯狂的时候,父亲晏霖和母亲曾芳芳,同样是他怀疑的对象。

晏褚深深看向了边温婉慈和的老人,曾芳芳扭过头,对着儿子的视线,冲他笑了笑。

284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4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原疯狂,可作为继承了原记忆的人,晏褚却很能理解他当时的感受。

一次次的死亡,一次次的重生。

当你以为避开了当下的杀机时,其实杀机一直还在你的背后,你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你,你怀疑你边所有出现的人,不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到最后,当你的神经紧绷到极点,整个世界,幻影重重,所有人都在你边叫嚣着,所有人都可能向你举起镰刀,没有谁是全然无害了,除了自己。

甚至,连自己,或许都不能相信

这就是原在最后一次轮回时的精神状态,即便他的外表依旧保持着冷静,可是内里,早就已经彻底疯癫了。

很不幸的,晏褚继承了他的记忆,当然也得承受他曾经经历的那些绝望痛苦。

被钝器击打头部的痛苦,中毒时那段时间的绝望,车祸的惨烈,被砸死的愤懑,以及最后一次,头颅被砍落,神经未死的时候,瞪大眼看着自己另外半截尸首的惨烈。

这样接连的死亡景象,会在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想要放松的间隙,在晏褚的脑海里重复播放。

所以,他理解。

房子的话题不了了之,曾芳芳在给儿子储备好之后几天的食材以及当天的晚饭后,匆匆忙忙就离开了,家里的家务虽然有现在的丈夫包办了大半,可毕竟已经组建立了新的家庭,她要是在儿子这里待太久,丈夫和小儿子都会有意见。

更何况现在正为房子的事闹着,她还是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发生才好。

“对了,我刚托人给傲天买了两袋进口狗粮,到时候就寄到你这儿来,据说那个牌子的狗粮好,哈士奇的脾胃本来就弱,吃的东西,得格外注意。”

临走前,曾芳芳抹了一把晏傲天的脑袋,看来系统的洗脑果然很全面,曾芳芳不仅很好的接受了晏傲天的存在,甚至都帮它买狗粮了。

“嗷呜呜——”

听到吃的,晏傲天咧着嘴,尾巴都快甩成了风火轮。

“好。”

晏褚点头应下,然后将老太太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上了车,这才牵着晏傲天往家里走。

“阿褚啊,最近怎么没见你来找我们家倩倩了。”

正要往回走的时候,晏褚就被一个老太太给拦下,对方的边,还站着一个有些憔悴的年轻女人。

晏傲天正埋头往前冲呢,哪里那么容易停下,此时被牵引绳扯住,嗷嗷叫着滚地上撒起了泼。

“嗷呜,嗷呜呜——”

回家,要回家,家里的椅子腿还等着狗呢。

晏褚不理会晏傲天的发疯,停下脚步,看了眼那个满眼切的老太太,以及那个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又有些许留恋愫的年轻女人。

这个女人是原的前女友林倩,不仅和他住同一个小区,还是同一个科室的医生,因为时常顺路回家的缘故,两人渐渐熟悉起来,一来二去,也就发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两人的分手是林倩提出来了,因为原想要丁克,他不喜欢孩子,厌恶孩子,而林倩年纪不小了,她想马上结婚,然后拥有一个结晶。

原愿意满足她前者的需求,却不愿意满足后者,或许这就是压死这段感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分手的缘故,林倩把今年所有的假期以及去年没休的年假一块给请了,算一算,她已经有二十多天没去医院了。

晏褚看了眼林倩的气色,对方应该还沉浸在上一段感里吧,脸色憔悴,明明大夏天,却穿着长裤长袖。

相比之下,原就显得冷心冷肺了许多,照常上班,在和前女友分手后火速交往了新的女朋友,不论说给谁听,恐怕都得被打上渣男的标签。

“是不是和倩倩闹别扭了?阿姨也是过来人,小年轻拌嘴那是很正常的事,事说开了,什么都好了。”

林倩抿着嘴唇,面色不虞地想拉着她妈离开,可显然她妈不听她的,依旧纹丝不动站在晏褚面前,以长辈的份说和着。

在老一辈看来,晏褚这样有房有车,工作还稳定的孩子简直就是金龟婿,钻石王老五,尤其晏褚父母离异,又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估计以后他结婚了,他的妻子也不用在意婆媳关系的烦恼。

替闺女着急的林母还打听了,晏褚他妈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也是大学快毕业的年纪了,到时候对方忙着替小儿子带孩子还来不及呢,绝对不会来大儿子这里帮忙,这样一来,她这个岳母就能名正言顺过去照顾闺女了啊,还不用担心有人和她抢外孙。

因此林母是怎么看晏褚怎么好,加上闺女年纪都不小了,三十岁了的人了,也别挑挑拣拣了,能遇到晏褚这样的,就该上高香了。

或许是知道父母那些老旧的思想,林倩犹豫之下,还没和他们说起两人分手的事,就怕父母着急,然后想出什么歪招,或是催她想亲。

可是她不说,就凭这段子没见她上班,也没见晏褚来找她,父母也猜的出来,两人估计是闹别扭了。

“阿姨知道你和倩倩都是好孩子,有什么问题,都别憋着。”

林母把闺女往晏褚边上一推:“你们好好聊聊,阿姨也不打扰你了,倩倩,妈去给你买一只老母鸡炖着,估计回来得半个多小时后了,你又没家里钥匙,和阿褚多聊一会儿,别急着回家。”

说着,林母摆摆手,似乎是怕闺女跟上来,以对老年人来说很不可思议的灵活步伐,跑着离开了。

“要不,去我家坐坐?”

晏褚眯着了眯眼,他总觉得林倩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

仔细瞧着,不像是失恋后的憔悴,倒像是生了场大病之后的虚弱。

“不用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

林倩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冷静到冷漠的男人,心中一痛。

“你、没事吧?”

晏褚有些不忍心,朝林倩轻声问道。

虽然分手是林倩提出来的,可总归这样干脆利落的放下这段感,在这一点上,原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嗷嗷呜——”

狗有事,狗要回家啃桌子腿,晏傲天趴在地上,两条前爪刨着地,一副狗生绝望的模样。

“没——”

林倩仔细想过了,她要彻底和这个男人断绝关系,这么一来,那件事,她就该隐瞒下去,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这张总是波澜不惊的面庞,她忽然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些别的绪来。

她想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愧疚。

“半个月前,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两个多月的孩子,血粼粼的一小团,那个孩子,是我们的,也是你不要的。”

林倩低着头,揣摸着此时平坦的小腹,再抬起头时,眼里已经带上了泪光以及愤怒。

“你还记不记得,在分手前,我问你,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会怎么做,然后你说,你愿意娶我,但是孩子必须打掉,现在我满足你的愿望,但是,我也不稀罕你娶我了。”

林倩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多开心啊,虽然男友一直说他不想要孩子,可林倩总以为真的有了孩子,男友会变的,就好比她二十多岁的时候,也觉得孩子烦人,可到了现在这个年龄,看着同龄人都有了儿女,心里依旧忍不住萌生了做妈妈的冲动。

不过她没想过,晏褚的反应居然那么坚定执着,他甚至不愿意哄哄她,就那么冷漠的,在她最高兴和憧憬的时候,将她的美梦打碎。

似乎在那个时候,林倩才发现,自己改变不了那个男人,相反,在这段感里,她改变的太多,因为对方的优秀,她变得卑微,她将他视作唯一,清醒时才察觉,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或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对方的血都是冷的,林倩忍不住猜想,对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还是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合适的人,所以选择和她交往。

“怀孕?”

晏褚有些诧异,这一件事,连原都不知道。

这么一来,对方的憔悴就有理由了,流产本来就是一个很伤体的手术。

“你——”晏褚的嗓子有些干,低头看向了林倩的小腹。

都市男女,还都是大龄男女,交往的时候发生关系很正常。

原和林倩在交往的第二个月就已经偷尝果,基本都是林倩来原家里过宿,只是因为原不喜欢小孩的缘故,从一开始交往的时候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原都是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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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避孕措施也不都是百分之百有效的,林倩意外怀孕,几率虽然小,却也正常。

“你放心,堕胎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我虽然喜欢孩子,可还没伟大到当单母亲的程度。”

林倩心中一酸,实际上在她发觉自己想结婚,想当妈妈的时候,她就偷偷在晏褚家里那些避孕上做了手脚,他们的体都很健康,能怀上,是理之中的事。

原本她是想以此bi)晏褚接受孩子这个事实,可是在听到对方冷漠的说出打掉这两个字时,林倩后悔了,她没有说自己怀孕的事,而是直接提出了分手。

因为她隐隐猜到,恐怕即便对方知道了她怀孕这件事,依旧只会给她这个答复。

“我想当一个母亲,但是我也希望我的孩子是带着父母双方的期待和出现的。”林倩的眼中泪花闪烁,她的鼻音有些厚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晏褚摆了摆手。

“以后,你就找一个愿意和你一块丁克的妻子吧,但是为了你妻子着想,我建议你自己去结扎,这是我的忠告,还有,再见。”

林倩潇洒地转,在转的瞬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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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觉,在说完这些话后,反而是她自己感到懊悔了。

本来怀孕,就是她自己一厢愿的选择,晏褚自始至终都表达了他的态度,是她一头扎进了对对方的迷恋里,即便对方冷漠,即便他的回应很少,依旧甘之如饴。

只是她jiàn),只是她自找的。

林倩双手环绕在前,抱紧自己,可是明明她知道那个男人不值得她的付出,等彻底说开了,她却依然会心痛。

甚至,在看到对方无动于衷的表时,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真是jiàn)到骨子里了,林倩唾骂自己。

不过,她已经选择放手了,在以后的子里,她会渐渐忘记这段感,开始新的生活,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将那个男人从她的心里踢出去。

对方的喜忧,在也无法掀起她心里的一丝波澜。

“走吧。”

晏褚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看到林倩的背影消失在她家住的那栋楼房里,这才踹了一脚都快趴睡着的晏傲天,缓缓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没想到,原的上一段感居然还掺杂了一个孩子,想着正在和原交往的蓝沁,晏褚觉得,此时原留给他的关系盘,似乎越扯越乱了。

“手术很成功,但是之后的观察才是重点,要小心并发症的出现。”

历时八个多小时的手术,晏褚的腿微微有些麻,等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才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最终,和原的记忆一样,或许是为了赌一把,或许也是因为亲戚的劝说,邵忠还是决定让他的母亲动手术。

上一世,手术很成功,可是后期莫名爆发了很多的并发症,肾脏功能衰竭,在没有匹配的肾脏的况下,邵忠的母亲,很快离世。

因为这件事,邵忠带人大闹了医院,同时还找了很多媒体想要曝光原这个“无良”医生,只是因为现在医院怕医闹,手术室,重症病房内都装有摄像,每一次医生的诊治记录,也都会留档。

在专业部门鉴定了手术视频以及原每一次的诊治记录后,证明了原的清白,同样的,也让邵忠想要得到一大笔赔偿金的美梦破灭。

在他看来,这就是官官相护,是医院护着原这个无良的医生,因此在那段时间,对方总是带着小弟守在医院外头,说是要给原好看,直到医院报警,把他抓了关了三天,对方这样的行为才消停一些。

其实按照邵母的病,确实做手术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要是选择保守治疗,即便还能熬一段时间,那也只是在病痛的折磨下残喘罢了,而手术,好歹有治愈的希望,起码能够让她多几年的寿命。

原的建议没有错,晏褚作为好几个世界都是名医的男人,观察了原做手术的那段记忆,确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而且邵母的手术真的很成功,最大的问题就是术后感染以及并发症的出现,所有的重症病房都是杀菌过的无菌室,但意外的发生,总是难以预测的,这一次,晏褚努力将手术做的更好,在术后感染问题上预防的更严密。

因为他清楚,要是能够改变邵母的命运,或许之后的那起医闹,也不会发生,他也能少一个怀疑对象。

可是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明明他都那么注意了,让护士严密监测邵母的况,术后感染问题还是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即便在第一时间,邵母就被推入手术室进行抢救,依旧没能挽回她的命。

难道这个世界的一切,真的那么难改变吗,就好比,原注定要死一样。

晏褚蹲在手术室的角落,手上带血的手还没脱下,整个人有些迷茫。

他当了那么多世的医生,自然也有许多病人的命是他无法挽回的,可这次稍微有些不一样,他知道对方会在术后发生什么样的病症,所以他尽量避免那些病症的发生,可一切还是无法避免,这样的感觉,让晏褚有一种,是他把病人害死的错觉。

原留给他的精神压力不受控制的席卷而来,有史以来第一次,晏褚感觉到了疲惫。

“是你害死我老娘的,是你这个庸医害死我老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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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手术室,晏褚立马就被邵忠给拦下。

“你们医院就知道坑钱,当初说好了做完手术我妈就能活蹦乱跳的呢,现在我妈没了,赔钱,这些子花的钱,统统赔给我,还有精神损失费,丧葬费,赔钱。”

邵忠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悲痛,反而隐隐还有一丝欣喜,仿佛看到了自己凭借着医闹,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

电视上,新闻里人家不都是这样闹得吗,医院不肯赔钱,他就将他妈的尸体扔在医院门口,然后叫上一群人哭丧,医院怕了,就会给钱。

再不济,他找这个没用的医生要,他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没有人为病房里那个死亡的病人难过,多么荒谬的场景。

邵忠带来的那些小混混将手术室的门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面红耳赤,在晏褚的眼底,宛如奇形怪状的妖魔。

285每次重生都有人想杀我5

一模一样的事态发展,晏褚冷眼看着,在之后的大半个月的时间里,邵忠找了一群喜欢断章取义的媒体试图医闹,可是很快医疗事故鉴定证明医院以及主治医生在里面并不存在任何责任后,一切又渐渐平息了下来。

而试图采用暴力手段威胁医院和晏褚本人的邵忠,也被警察拘留。

一切和原留给晏褚的记忆重合,从邵母死亡开始,没有丝毫变化,而晏褚也没有插手,改变现在这个现状的意思。

这时候,距离原第一次死亡,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在最初,晏褚是真心想要挽救老太太的命,减少邵忠这个潜在的嫌疑人的,可是在老太太去世后,看着这一幕幕走马观花地在他眼前重复播放,晏褚忽然觉得,或许他还有另一个选择。

上一世,原在重生回到死亡前时,从来没有想过回到案发的原点。

其实这也是一种心理障碍,就好像你曾经被蛇咬过,就害怕长条形的物体,被针扎过,看到尖利的东西下意识就想要躲开一样,这样的心理障碍谁都有,只是深和浅的区别。

有些程度深的人,他们抗拒某一种东西,最严重的的时候,当你将那件物品摆在他面前时,可能会导致对方□□,昏厥,这类人的心理疾病,是旁人无法理解的,甚至会被当做奇葩和矫。

但是确确实实的,这就是一种病。

而原,显然对他丧命的那个地点,有一种莫名的抗拒。

在晏褚继承的记忆里,原每一次重生,都会避开上一世丧命的地方,第一世那条小巷,第二世的保温盒,第三世的那辆私家车,第四世医院东楼的偏门,以及第五世割断他脖子的吊扇

正是因为这些抗拒,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按照上一世死亡的轨迹,用这样的方法寻找凶手。

不过,他也不是笨蛋,虽然没想过自己实践,却也花钱请了人,帮他盯紧了他觉得可疑的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只可惜,或许因为他本人不在场的况下,那些原本害死他的手段,统统都没有再出现,他只能让私家侦探盯紧了那些他觉得可疑的人,只可惜,毫无所获。

晏褚同样继承了他对那些死亡现场和工具的恐惧,可稍稍又比他好了一些,至少没有那么害怕,严重到只要靠近那些东西,那个地方,就有种喘不过气来,几乎要昏厥的程度。

现如今,显然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缓慢行走,与其抗拒,不如顺从。

但是莫名的,晏褚就觉得这样的办法或许根本没用。

说不上来这么猜测的理由是什么,但就是有那种自觉,即便他冒着危险重走原第一次死亡时的那条小道,他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但就目前的进展来看,他只能这么做。

不过好在他的系统背包里还有一个一直没有使用的时间回溯器,这是一个类似读档功能的物品,在保存时间节点后能将时光倒流回三小时内的任何一个时间段。

也就是说,只要他在原死亡的那个时间段开启时光回溯器,即便他因为意外死在了凶手的手里,照样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样堪称bug的物品,他只有这么一个,而且这个物品的使用次数也只有一次,如果不是这个任务太复杂,他也不会舍得用这个。

只求这一次,他没有用到这件物品的机会吧。

“林医生,你休假回来了?”

“林医生,玩的怎么样?”

今天科室内格外闹,因为科室里请假了近一个月的林倩终于回来了,还给大家带了许多伴手礼,分发给了科室内的医生护士。

“你这一趟玩的可够久的,是不是跑了许多地方,我看你又瘦了,腰都细了一圈。”

办公室里和林倩交好的护士笑嘻嘻地抹着她的腰说道,只是被敏感的林倩下意识躲开了。

“哪有跑多少地方,其中大半个月都在家里躺着。”

林倩笑的温婉,将袋子里的糖果点心一份份分发到每个人的桌子上,她的视线在碰上晏褚时,稍微顿了顿,然后毫不避讳的,也拿了一份点心,放到晏褚的面前。

同一个科室的,大伙儿都知道林倩和晏褚分手的事,也知道林倩之所以会请长假,估计也是因为想要疗愈商的缘故,现在看对方能够这么平常心的面对晏褚,大家都猜测这趟旅行,估计还真让林倩看开了不少。

“这份是给你的。”

林倩笑眯眯地将伴手礼递到蓝沁的手里,蓝沁低着头,都没敢看林倩的眼睛。

虽然对方并不知道她现在在和晏褚交往的事,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小三插足,可毕竟林倩和晏褚交往了六年了,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两人分手后火速答应晏褚交往的请求,在外人看来,总归还是不太好的。

因此,明明没犯道德上的错误,可偏偏蓝沁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现在想想,当初答应晏褚不公布两人在交往的事还是正确的选择,等子再长一些,大家都淡忘了林倩和晏褚的事,或许那时候再公布,大伙儿的接受度能更高一些,和林医生在同一个科室,也不会那么尴尬。

拿着伴手礼,蓝沁胡思乱想到,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也没看到林倩眼底一闪而过的憎恶。

医院很忙,尤其是护士们,一个个都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工夫和林倩寒暄,很快的大家都换好工作服,去了自己工作的岗位。

负责今天门诊的医生稍微还好点,现在还不到叫号的时候,还能再休息个十几分钟。

“你的体”

晏褚看到林倩端着水杯朝茶水间走去,想了想,也拿了自己的杯子跟了上去。

对方毕竟刚刚做完小产手术不久,而且看她向父母隐瞒了两人分手的事就能看出,她绝对不会告诉父母自己做了人流手术的事,这一个月她都待在家里,吃住都是跟着父母一块来的,如果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补足足够的营养的话,会对体造成不小的负担。

毕竟也是原留下来的孽债,晏褚还是得关心一下的。

其实上一世也有类似的景发生,同样也是在今天,原看到分手的前女友回来上班,表达了一下自己作为同事的关心,结果林倩就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复合,可是那时候原已经和蓝沁开始交往了,理所当然的,就拒绝了林倩复合的请求。

这一次,和上一世原的经历还有点区别,因为原并没有在送他妈离开的时候在小区里碰到正要出去散步的林倩母女,也没从对方口中听到她人流的消息。

有了前些子对方决绝的了断态度,晏褚想着,今天对方应该不会提出复合的要求了吧?

说实话,看着原的经历,他也觉得这一次分手有些莫名其妙。

原子冷淡,看似很不容易付出真心,可从另一方面而言,他也懒得有外心。

他和林倩交往六年了,这期间,两人的相处平淡,可按照原的子,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本就不会甜言蜜语,连偶尔的惊喜和甜蜜举动都是听从朋友的劝说按部就班来的,他的子就那样,不想要孩子,无所谓结不结婚,林倩要是想结婚了,那就领一个证,一辈子就过去了。

可是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对林倩没有一丁点感觉,两人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六年,而且在这六年里,原从来就没有和第二个女人有过暧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作为一个有房有车工作稳定的医生,模样俊秀,材高大,医院里,不知道有多少护士和女医生对他有好感,他虽然和林倩交往了,可毕竟还没有结婚,那么好的条件摆在面前,有的是人愿意来撬林倩的墙角。

可是那一次次的勾引,原都立住了,怎么到后来,林倩赌气地说出分手后,他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呢?

这一点,是晏褚想不透的。

尤其原还不知道林倩怀孕的事,站在他的角度看,只是女朋友因为将来要不要孩子的事和他起了争执,这个矛盾里,暂时还没有牵涉到一条活生生的命。

再者而言,如果只是单单的分手,只是因为原坚定不想要孩子,为了放想要孩子的林倩自由,所以才那么果断地答应分手,可后来他迅速地和蓝沁告白,这又是为了什么,看原对蓝沁冷淡的态度,也不像是在和林倩交往的过程中,不可自拔地上了对方啊?

这一段忽然终止的感,和后一段忽然开始的恋,在晏褚看来,都是莫名其妙。

“我们复合吧。”

茶水间里,只有晏褚和林倩两人,在晏褚表示了自己的关心后,林倩忽然开口说道。

这个场景,忽然又和原的记忆吻合了。

莫名的,晏褚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们复合吧,我忽然觉得,我不能没有你,你不喜欢小孩,我就不生,其实没有孩子,两个人生活还能更加轻松,我想通了,晏褚,我们复合吧。”

林倩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清丽的脸庞因为画了淡妆的缘故,看不出前些子的憔悴,可是对着那张脸,对着那双眼睛,晏褚隐隐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他记得,上一次见到林倩时,对方分手的态度还是很果决的,晏褚也看的出来,因为那个被打掉的孩子,林倩甚至有些怨着原。

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对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硬是和原的记忆重叠,这让晏褚有些诧异。

就好像老太太必定会死一样,都是无法抗拒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原必须死,是不是也是这个世界无解的那一环。

这种世界的恶意,让晏褚心惊胆战。

“你——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考虑清楚比较好。”

晏褚眉头紧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平复心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个世界不可能没有解,要不然,系统也不会给他安排这样一个任务,或许哪一个疑点,正是现在的他没有参透的。

“我考虑的很清楚了。”

林倩却不肯轻易让晏褚逃避过去:“我们的年纪不小了,双方的父母也都催着我们结婚,我已经没有一个六年可耗了,之前的分手是气话,仔细想想,除了孩子这个矛盾,那六年,我们都很开心不是吗?”

她放下手里的水杯,想要上前拉住晏褚的手,却被晏褚下意识的甩开。

不知道为什么,晏褚觉得,此时的林倩,似乎因为钻了牛角尖的缘故,没有之前的林倩来的那么洒脱了,甚至隐隐让人觉得烦。

这种心,晏褚都摸不准是他自己产生的,还是原残留的。

“啪嗒——”

门外传来马克杯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林倩松开了抓着晏褚袖子的手,扭头朝门外看去。

蓝沁此时正尴尬地蹲下捡杯子,对于此时的形,又委屈,又忐忑。

委屈在自己似乎卷进了一段复杂的感里,忐忑于晏褚答应林倩的复合请求,那她这个对方现在的女朋友又算得上什么。

“林医生,晏医生。”

堵着气,蓝沁咬了咬牙,干脆捡起杯子就往茶水间里走,一副要泡茶的模样,赖着不走了。

她有些不忿,分手是他们俩人自己决定的,又不是她第三者插足,再说了,在晏褚和他告白之前,她都没想过医院的院草能够成为她的男朋友。

是,她承认林医生比她优秀,可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除非晏褚向她提出分手,不然她绝对不会退步。

这年头,想找一个在本市有市中心房产,有豪车,工作还稳定体面人又长得帅的男人,几乎比买彩票还难了,她凭什么就那么灰溜溜的将这么一个优质股让给林倩啊。

这么想着,蓝沁就更有底气了,她就不信,她站在这,林倩还好意思说复合的事。

可偏偏,林倩还真好意思。

“我说我们复合吧,晏褚,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林倩眼神幽幽地看着晏褚说道。

“对不起。”

目光凝视着手里那杯清茶,晏褚冷淡地说道。

这也是原给与林倩的答复。

“这是你的选择吗?”

林倩笑的有些惨淡,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自己的水杯,转离开,没有再做纠缠。

“晏医生。”

蓝沁有些小欣喜,在林倩离开后,想要对着晏褚表达自己的开心。

“马上就要查房了,我先过去了。”

晏褚并没有停留,清冷地看了眼蓝沁,紧随着林倩离开。

茶水间里,一下子就只剩蓝沁一人,她咬了咬唇,明明被选择了,可开心的感觉,却渐渐淡了下去。

“查到晏姿的消息了,她和学校那边请了假,三天前就已经乘坐回国的班机回来了,只是现在似乎住在酒店里,也没见她和什么人联系。”

今天,是原第一次死亡的子,按照轨迹,原那辆车送去4s店保养,今天的他选择慢慢散步回家,为了便捷,他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

在还没进入到那条小道前,晏褚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晏姿就是原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时候,对方应该在国外继续她的学业才对,卡在原手里那原本属于晏父的老房子拆迁的消息出来后回国,怎么想都不纯粹。

晏褚简短地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现在,他已经步行进入了那条小巷,因为怕引来或许已经潜伏在他后的凶手的怀疑的缘故,他根本就不敢轻易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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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原残存的恐惧汹涌而来,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只能分外艰难小心。

“啪嗒——啪嗒——啪嗒——”

这是他的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而他的后,悄无声息。

忽然,一阵疾风,晏褚反应极快,一个侧,避开了砸向他脑后的那个铁锤,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个锤子就会锤在他的后脑勺上。

几个世界锻炼出来的敏捷手让他在危急时刻很快察觉到危机并且避开,趁着后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晏褚当即拽着他握着锤子的手,一个过肩摔,将凶徒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将他拿锤子的手腕一折,让对方在吃痛的况下,放弃凶器。

做完这两个动作,晏褚将那个全蒙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双手反绑,用膝盖啊,你就请一个长假,出国好好玩一趟,那些人难道还敢跟着你出国不成?”

刘畅在边上善意提醒,不过他的提醒,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

现在正值副主任退休的节点,晏褚要是在这个时候请长假,医院方虽然理解,可心里头总是会有一点不开心的,加上之前的医闹给医院造成的影响不小,病患可不会管到底是谁有问题,他们只知道在之前那个医闹案里,晏褚确实没把病人救活就行了,这件事传的太广,影响了医院的名誉,同样是晏褚的减分点。

请假,只是压实骆驼的一根稻草罢了。

只要晏褚请假了,刘畅就有六分的把我副主任的位置能够落到他的头上,这么一来,他的各种福利待遇都能提上去,家里的压力,一下子就能缓解了。

在同事面前,刘畅一直都营造城市独生子,家境优良的精英形象,只有他心里清楚,他爸妈就是农村种地的,他们那里贫穷,作为村里唯一一个考上首都的大学的学生,他的学费是全村人凑出来的。

原本,刘畅也是带着感恩的心的,可来到了城市里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和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同学差距有多大,好在他争气,一路考上了博士,还借着不错的皮囊,在读研的时候就娶了临近校区的妻子。

虽是临近校区,他就读的是老牌医科大学,行业内赫赫有名,而妻子只是个普通二流本科的学生,读大学的时候也只是混子,但谁让她家里有钱呢,家里有两房,父母还是公务员。

这样的条件,未必是最优秀的,可却是刘畅能选择的范围内最好的。

现在当医生没熬到一定岁数可没什么钱,家里供他念到本科已经是极限了,而妻子的家里愿意出钱供他念研究生,念博士,还愿意将其中一房加他的名字,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刘畅在这种惑之下,就硬着头皮和妻子结婚,并且答应了老丈人,将来他和妻子的第二个孩子,随妻子的姓。

这些年,刘畅一直觉得憋屈,觉得低妻子一头,尤其每次吵架的时候,妻子脱口而出的滚出去这三个字,更是狠狠刺伤了刘畅的自尊心。

但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每个月的工资还比不上岳父岳母给他们小家庭的补贴,两个孩子,大儿子念公立小学,学费不高,但补习费少不了,小闺女跟岳父岳母姓,反而更得他们的宠,念得幼儿园一个月就得交五千块钱,还得学钢琴和英语,这样的家庭支出,是刘畅的工资远远支撑不起的。

等升了副主任就不一样了,首先这就是地位上的差别,等他升了副主任,岳父岳母还敢随意差遣他吗,不仅仅是岳父岳母,妻子娘家的那些人,都得巴结他。

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的时候,副主任能做的事,比一个普通医生可多多了。

其次就是福利上的差距,几年下来,刘畅算是明白了,在他那个家,他只有挣钱了,才能彻底起腰板,也不至于连他的儿子闺女都看不起他这个爸爸。

因此对于副主任的位置,刘畅势在必得。

他不想和晏褚撕破脸,现在对方主动退出,是对他们两人而言最好的选择。

“不了。”

晏褚摇了摇头,再过几年,就是原要经历的第二次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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