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方庭这个畜生,她的闺女,怎么会身体被作践,没两年可活的,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
瞅着唐柠的眼神说不出的怜惜,若是当年,若是当年……
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可怜的闺女,怎么就这般命苦,又是遇人不淑又是婆婆刁难,甚至丫鬟小翠背主。
郁母眼中发狠,不能轻饶,手心抠出血红的印子,她不过是内宅妇人,没法收拾方庭方氏,可若是叫小翠付出代价是不难的。
既然缺男人贪慕富贵,她就将小翠发卖到穷乡僻壤去,面朝黄土背朝天,有她苦头吃的,她是对下人良善,可不代表不晓得如何教训背主的丫鬟。
唐柠乖巧地捏捏郁母的肩,没有见着柔弱妇人的决心,捏肩的同时不忘和方庭撇清关系,“撕破脸皮比装没事人来得轻松,他忘恩负义没道理咱对着白眼狼好言好语,若是不计较,谁知道他会不会上门打秋风,无亲无故又有仇,叫他占便宜,我会吃不下饭。若是他敢来,咱就关门放狗,叫他尝尝咱方府的利害。”
“你个小鬼灵精,主意是一出有一出的,依你,若是他有脸来,咱就关门放狗。”郁父冒出来哈哈大笑,深觉闺女有他的风范,方庭这等不忠不义之徒,自当断得干干净净,不被情丝所扰,闺女这单薄的身体能多撑两年。
“父亲,无事不登三宝殿,那厮来是有何企图?”选择和离,这个时候上门不是找骂么,没有企图,唐柠不信。
“借银两,说是赊欠粮款,我可不信,不知道葫芦中卖的什么药。”郁父不免纳闷,灾年,何愁卖不出粮食,谁会傻兮兮的叫人赊欠粮款,谁知道什么时候方府能填这个窟窿。
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只是遮掩冒出来的银两,方庭是个清官,施粥什么的有心无力,说是借钱,实则是打掩护。
只可惜他的泼天富贵到此为止,他想借郁父洗白,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她会叫他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是他现在不来,可以逍遥快活两天,可现在他来,注定大祸临头。
眼下不过是挨两个响亮的耳光,只是脸上疼痛难忍,后头,更大的祸事等着方家,不会叫方庭有半分喘息的余地。百姓景仰的县令父母官沦为百姓唾弃的阶下囚,实在是大快人心。
欠的债,不连本带利讨回来,对不起原主的委托,对不起无辜枉死的郁家人,对不起被方庭所害的无辜幼童。
唐柠心有疑惑,为何御史夫人没有寻上来,面上没有什么焦虑之色,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相信没有斗不倒的敌人,只有不努力的人。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叫人重生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事,若是叫她轻轻松松达成任务,她又该疑惑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不必胡思乱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起皆是纸老虎,哪怕系统有什么阴谋阳谋的,她根本就触碰不到它,现在完全是单机状态。若不是清楚记得现世的记忆,差点以为系统什么的,只是她的臆想。
只是唐柠的疑虑是多余的,御史夫人来访,不过是悄悄的,没有惊动什么人,方庭狡猾,现在又是赈灾的紧要关头,没有什么人可以使唤,死马当活马医,走这一遭。
虽说方庭遮羞瞒丑,到底是传出去,不知缘何郁府原先的姑爷,被抽耳光羞愤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