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再不复刚刚来时的镇定自若,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像是一个她平素最痛恨的乡野粗妇,以极不优雅的姿态瘫坐在地上。
由于刚注射了镇定的针剂,她极度放松的脸上肌rou下垂着,嘴巴也半张开,嘴角淌下一丝丝口水。
“啊啊啊!”云秀还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就发出难听的呜咽声,过了好久才说出几句囫囵的话,“老林......啊啊啊......见他......求求你......不要、我儿子......”
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向林在野,然而得到的却只是一声轻嗤。
“现在知道求我,那你伤害我爷爷、伤害我父亲、伤害我的时候,如果我求你不要动手,你会答应吗?”
林在野讥讽地看着她可怜巴巴的表情,以及低到尘埃里的凄惨姿态。
“你不会,因为你现在无法翻身,所以才会用最低贱的姿态求饶。如果换作别人求你,你只会高高在上地装出一副贵妇人的模样,假装同意,背后继续伤害别人。”
林在野不管在场的还有几个外人,他仍以一种坚定狠绝的声音,徐徐说道:
“我不会放过你儿子,你死了也无法带走我的恨。”
“啊!!!”
云秀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惨叫,大量镇静的药物都差点没将她控制住,她浑身颤抖着、抽搐着,口中吐出一口口白沫,眼睛瞪得满是血丝,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裂开。
“带回去,探视时间结束!”
警员挥挥手不许会面再继续,以免犯人被刺激后一口气咽不下去死了,更麻烦。
“小林,小宋,你们先走吧,等她状况好了再探视。”
林在野和宋酒酒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一口就答应下来。两人走出看守所的时候,下午的阳光正烈,但快要入秋了,并不似夏日那般炎热。
宋酒酒看到林在野似抽干了力气,脸sè有点发白,jīng致的下颌也紧紧绷着,让她心里一阵难受。
“都过去了,我在呢。”宋酒酒第一次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并第一次将左手伸了出去,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林在野的右手。“我会陪着你的。”
一贯不着tiáo的林在野这回没有tiáo侃,也没有嬉皮笑脸地说些俏皮话,他眼中的凶戾与煞气全都消失了,似有雾气蒸腾,眼眶微微发红。
他垂着头,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酒酒紧紧握住他的手是那么小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