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说咱们爷是什么心思,怎地就摸不透?”高山有几分泄气。
“这么折腾自己折腾咱们……到底现在是咋想的?”见流水不说话又兀自说道。
“爷的心思咱们哪能猜到?唉!”流水叹口气。
“那位好着呢,我瞧着气色什么都是极好的,偏生不知道和爷说了什么,夜里就派我跑了这几百里地……想来还是在意吧?”流水想到那人眼下在那府中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言笑晏晏的模样让他看见就来气,穿红着绿擦脂抹粉的哪有一分为着自家爷的样子,偏生不知收敛还要写些鬼东西给自家爷,让他伤身难过。
想到自家主子等自己到这深夜里,无非就是想听见自己带回确认无误的消息。
若是自己不回来只怕主子又是一夜未眠吧!
高山在黑夜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嘛,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家主子的在意。
四年了,折腾了四年了,这无休无止的折磨何时才是个头啊!
两个侍从都在暗夜叹了口气,这才深沉睡去。
另一边,南安皖还在静夜里枯坐。
“哥哥,这个糖给你吃,这是我娘买给我的。”玉雪可爱的小丫头就这样直直的站在自己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那是自己八岁刚找回来时,所有人都近不得自己身,唯有那丫头总是甜甜的唤自己哥哥,可她分明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据说自己就比她大了两个时辰。
刚接回来的自己瘦弱矮小远不及那丫头高,那声哥哥她却叫的无比顺口。
那是自己第一次吃糖,直甜到了自己的心里。
往后他俩总是形影不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带她闯祸带她去见所有新奇的玩意。
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对一个人全部心思的好就是分享,他所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就是送给她。
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有任何事情都彼此分享,这才是乐趣。
后来她嫁人了,自己再也没有人可分享的,所有新奇的玩意快乐的事情都不过如此了。
想到这些,南安皖惨然一笑,不想也罢。
那年自己十二岁,祖父送给自己的四个小厮,为着表明心迹,他分别命名为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用来比喻他们的感情,想到后来……,南安皖只觉得讽刺的紧。
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把这几个侍卫的名字该改改了。
第二日一大早,南安皖正在用早饭,这般流水匆匆进来禀报,说是二姑娘来了。
这位二姑娘就是南安皖的小表妹,也是南安皖心上人月悠然的妹妹月悠涵。
南安皖闻此言眉头微皱,不言语。
流水暗暗欢喜,自是转身出去了。
主子这意思就是不见,他乐得只差放鞭炮庆祝了。
他家爷终于懂得拒绝那姐妹二人了。
乐颠颠的跑到门口一脸喜气的看着月悠涵满脸的期待悠悠的说:“我家爷正在忙,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