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阿丑声音里透着微微的哽咽,“钟明巍,我高兴。”
“丫头,我也高兴,”钟明巍捧着阿丑的脸,指腹轻轻抹去阿丑眼角的泪,“别哭了,再哭我心都要疼碎了。”
“就是让你疼!就得让你疼!”阿丑凶巴巴地嘟囔着,一边把脸埋进了钟明巍的手里,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凶丫头,这时候乖巧的像只猫儿,“钟明巍,我听说宁古塔这边成亲都是要到月老庙里去拜月老的,还要把两人的姓名写在红绫子上挂在树上,自然你的名字是断断不能被挂在外头树上的,可是……可是我也想……”
“那咱们就挂在院里的那棵石榴树上,”钟明巍柔声道,“咱们和旁的夫妻是一样诚心,自然名字挂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钟明巍不是寻常人,即便如今只是个庶人,但是却也得尽可能的低tiáo,况且他如今名义上的妻子,是段如兰,自然他的名字断断不能和其他女人的名字出现在月老庙里。
“是啊,挂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咱们心最诚了,”阿丑轻轻道,一边抬起头来,乌溜溜的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钟明巍,“钟明巍,你能给我起个名字吗?我想有个好听的名字,和你的名字一起挂在树上,我不想叫阿丑了,从前我没有姓,可是我现在要嫁人了,我可以随夫君的姓了,明巍,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钟明巍的鼻头陡然一酸,他双手捧着阿丑的脸,轻轻地凑了过去,他额头顶着阿丑的额头,鼻头一下下蹭着阿丑圆翘翘的鼻头,一边柔声道:“真愿意让我给你起名字?”
“愿意啊,”阿丑小声道,浓密的睫毛一下下扇着男人的眼睛,“我一直没有名字,香嬷嬷可怜我,要给我取名字,但是我没要,由着旁人叫我丑丫头,我从来没有想过再取名字,到底是个没爹没娘的,连自己姓都记不得了,要名字又做什么呢?可是钟明巍,自打你说要娶我进门的那一天,我就特别想要一个名字了,一个能和你的名字一起挂在树上的名字,一个……你给我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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