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虽然有他所有的亲人,但是那地方却绝对算不得是家,哪有那么多暗cháo汹涌的家?哪有那么多风刀霜剑的家?又哪有把自己的儿子生生bī得半死不活的父亲?
……
所以,到底什么才是家?
“张嘴。”一勺浓稠温热的白粥又送到了钟明巍的面前,上面还放着一筷子的腌菜,钟明巍甫一张了嘴,那勺子白粥就喂进了他的口里,那股子温热香滑实在暖心暖胃,原本冰冷冷的一颗心,这时候也变得暖融融的。
吃完了饭,阿丑给钟明巍换下身下cháo湿的单子,又铺上块干净的单子,然后她端着碗,起身要出去,却又蓦地顿住了脚,她回头看着钟明巍,晕黄的烛光下,钟明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跳动的火苗。
那双眼睛实在太好看了,不似那一年烟火之下、灿若星辰,这时候,那双眼睛就似乎是月光下两弯宁静的泉,任是无声也动人,阿丑不由得就看痴了,直到那烛火蓦地一跳,发出“啪”地一声响动。
“怎么了?”钟明巍这才发现阿丑还站在房中。
“没……没事儿,”阿丑忙得摇摇头,一边别过了眼,她指了指桌上的那只蜡烛,“那个,要不要我现在把蜡烛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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