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看来到了上猛料的时候了,玉瓶垂下了眼帘,“夫君今天和赖公子来看我了呢。”
“砰”
胥老夫人手中的杯子一失手,茶汤悉数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她像没有发觉似的,紧紧盯着玉瓶。
一颗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婆婆,你可知,夫君和赖公子今天跑到哪里来看我了?”玉瓶眼里点点悲凉,“婆婆猜得到,是不?”
“这畜生!”胥老夫人恨得直咬牙,平时再怎么不待见,现在死了还带着那姓赖的跑那里去,是想把死人气活吗?
难道胥老夫人迟疑不定地望向玉瓶,难道真的是因为太生气了,怨气重了,所以大白天的也能出来了吗?
不,她还是不相信孔氏会上了这女子的身。
真是荒诞,她不相信!皱了皱眉,她很快恢复了淡定,似乎方才愤慨地骂自个儿子的不是她。
“今日我家中有白事,上门来的客人多了些,不足为奇。”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可真是个老狐狸。
玉瓶背对着身后一干人等,站在前厅门前,有意无意地往外面看了一眼。
灰影怎么那么慢!还不来!
“夫君的肩膀上有块蝴蝶胎记呢。”玉瓶道,偷了个空朝池净扔去不赞同的一脸。
尚未出阁的女子,怎能随意偷看男子?不过为了那可怜的孔氏,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然而池净浑然不觉,根本没接收到玉瓶的眼神,自顾自地跟马小果抢着马拉糕。
玉瓶心里微叹,她若是嫁给灰影后姑娘身边没个靠谱的人可怎么行?姑娘在这方面太没有分寸了,马小果年纪还太小,也不会提醒姑娘这些。
“这个我家不少婢女都知道。”胥老夫人神色自若,端起新茶呷了一口,但心里的惊涛骇浪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儿子根本不允许婢女近身,但幸好小时候会让奶娘帮忙洗澡,虽然长大后便没什么人提起他的胎记,但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婆婆,话说到这份上就没意思了。”玉瓶眼里恼怒但又不好发作,这老婆子真难缠,要套话真难!“既然婆婆你不仁,那我也不义便是了。婆婆,夫君和赖公子今天到我那里看我了呢,赖公子身上也有一个像蝴蝶的胎记呢!”
胥老夫人闻言,再也无法将茶杯捧稳,她抖着手将茶放回桌面上,茶杯与茶盖发出咣啷咣啷的声音来。
她胥家上下根本没人知道姓赖的那小子身上也有蝴蝶形状的胎记!除了孔氏!儿子偶尔会为了气孔氏,带着姓赖的那小子回房,当着孔氏的面翻云覆雨
这种事本来她也不知道的!是孔氏一次生病,病糊涂了说梦话她才得知!
眼前这女子,真的是孔氏附身!胥老夫人身子一阵发软,伸手扶住了椅把,已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