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净没有说话,也并未照凌紫年的意思去做。她迟疑着开口道:“民女貌丑,怕惊扰了皇上。”
凌紫年横眉怒视,正欲将其论罪,但又想到这女子极有可能就是
不由得又放低了些姿态,带着些诱哄意味:“朕不怕,你且摘下面纱,可好?”
池净暗地里握紧了那淬满了剧毒的匕首,虽然错过了御书房,但现在也是个大好的机会秀儿的脸却又突然浮现在她眼前,想起那钉住秀儿的六根钢针,她心狠狠一揪。
不行,现在不行。
紧握着匕首的手松开,她从宽袍里伸出手来,缓缓揭下自己的面纱。那几乎占据了整个左脸的烙疤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在场的侍卫和宫女们脸色虽不变,心内却仍感到一阵骇人。
凌紫年没有被吓到,但也承载不住满心的失望,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池净抬手重新把面纱戴上,也顺手掩去了嘴边的嘲讽。“皇后娘娘,子时已到,我们开始吧。”
做完最后一次意象治疗,回到房内已是丑时,那名把她带出来的男子已经离开。他就是万晟提过的,在宫里安排的那名内应吧。
和衣躺下,却毫无睡意。
十二年前,她阻止了东离的南方也就是固城一带的大旱延续下去,也被始作俑者杀了,死前她将血龙丹喂给了自己已经断气的躯体,再将秀儿的魂定在那躯体里,只因她知道血龙丹能令伤重的她起死回生。而自己的魂魄则不知怎的到了现代,重新出生成为池家的小孩
“爸爸,为什么给我取名叫池净?”曾经的她扬着阳光的笑,倚在爸爸身边问道。
“傻净净,这名字不是我给你取的呀。”爸爸揉了揉她的头发,慈爱地回答。
“那是谁给我取的名字呢?可是,今天老师问大家的名字,其他小朋友的名字都是爸爸妈妈起的。”她疑惑了,
“哈哈,净净你忘了,你本来叫池承宜,小名叫宜宜。三岁那年你突然做了个恶梦,醒来了你就一直哭着说自己不是池承宜,是池净。”爸爸想起往事满脸的怀念,女儿一天天长大了,没以前好玩了。
“是吗?可是我不记得了。”年幼的她苦恼地咬起手指。
“哈哈,三岁时候的事情,不记得也不奇怪。不过说也奇怪,给你改了这个名字以后,你就很少做恶梦了,也不经常发烧了。”爸爸含笑道。
“小时候,我经常发烧吗?”听起来身体很弱的样子啊,可是她现在每天学跆拳道,柔道,还有散打,身体棒棒的呢。
“嗯,常常发烧。有好几次烧糊涂了,还哭着说自己胸口穿了个大洞,一直指着自己心脏说疼,可把我跟你妈妈吓死了。”池爸爸叹了口气,想起那段初为人父手足无措的时光,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孩子的姥姥是乡下过来的,那天刚好来探望他们,留宿在家里。有经验的老人家一看就知道,小孩是撞邪了。急忙到了阳台处烧了好久的香和纸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神灵莫怪之类的话,孩子才没有再哭下去。
她姥姥还说过,身子弱的小孩多半是八字轻,送一送阴神喊一喊魂或改个名字就好了。这话他是听了进心里,毫不犹豫地将女儿出生前他想了三天三夜想出来的名字“池承宜”改成了后来的“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