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又如何?”郑捕头先是一愣,但转念一想,他当捕头多年,京城这一带谁人不知他郑捕头早年丧父,如今只余下一位年迈的老母?
“郑捕头相信命运吗?”池净看着他的唇边,也不等他答话便继续猜测道:“你少年离家,应是十八岁之前丧父的吧。”
他山根低,必少年离家。发际正中之处为天中,天中之处凹凸不平,是无祖辈可靠的表现。
天中之处还有一黑斑,更有环境恶劣,少年丧父之忧。
“正是”郑捕头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丧父,但却没几个人知道他是十六岁那年丧的父。
因为他来京城之前爹就已经去世,后来才把娘也接来京城,然而他与娘从未对外人提起过爹,只因他爹是个见不得光的小偷“池老板,你如何得知?”
池净没有回答,只是语速放慢了下来,只因接下来的才是关键。“郑捕头你虽仍未成家,但你应该有一个孩子,只是缘分不深。他若没有夭折,便是不在你的身边。”所谓人中横一线,有子也是单,子嗣缘浅的表现。
“啊!”郑捕头此时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他尚未成家,但确实有过一个孩子!这事连他的父母也不知晓!只是那孩子是他年少时候被友人拖进妓院,糊里糊涂之下…里面一妓女不小心所怀生下来不到半个时辰婴儿就死了
“还有,你在这个月里”池净沉吟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
“这个月里怎么样怎么样?”那郑捕头急忙上前一步只怕自己听得不够仔细。
“你这个月里,月初之时有牢狱之灾吧。”奸门青暗,还有年上的那团黑雾,无不显示着服刑之象。身后传来一阵嘈杂,池净往身后一看,此时无华楼的人已经全被官兵赶到大堂来了。
“正是!”郑捕头脚一软,及时扶住一旁的桌角,不然可就直直跪了下去了。
他月初时在京城周边的一个小村镇路过,一时贪杯多喝了几口,跟当地的村长儿子大打出手。
事后方知,那村长原是个背后有大官撑腰的当下将他关进牢里关了三天,他好不容易买通了狱卒,让狱卒来寻他的上级前往说情,好说歹说才放出来。
这事让上级对他极为不满,再三强调如有再犯,就降他的级。知道这事的,就算是他们衙门内部也没几个。
东离人最为崇尚八卦之学,他作为土生土长的东离人当然也不例外。每月在固城的天机巷都有神算子集会,他还去过好几次。但从未有人像这位池老板这般,铁口直断,毫不迟疑且分毫无差!活神仙!活神仙呐!
“哎,可惜,可惜呀。”池净眼带沉痛地惋惜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好大一口气。
“可惜什么?池老板你快说呀!”郑捕头哪还记得自己如今在办案中,急出了满头汗。
“可惜天机不可泄露,郑捕头你可要好自为之呀,将来若我记得,我会上你坟头上一柱清香的。”说罢,她抬脚欲往无华楼一众人等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