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池净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身后的无华院。“别笑太大声,把小鱼吵醒怎么办。那家伙的耳朵都不知道怎么长的,只要她想听,半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可是姑娘你这样到底算不算是逃难”玉瓶捂着嘴儿,这次不敢笑出声。
“行行行,我是逃难,好了吧。我哪知道她哭起来那么厉害。”池净心有余悸地又回头望了一眼。
“哈哈哈”玉瓶终于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姑娘,小鱼也没想到你会把她的头发全剃了啊。”
其实也不算是她剃的她只是喂小鱼吃了一颗红色药丸,小鱼看到有吃的就高兴,何况还是她拿出来的,哪还想得到吃下去后会有什么后果?
当小鱼吃下了那颗药丸,看着自己的头发瞬间一把把地往下掉,一下子就全掉光了的时候她看到铜镜里那个穿着小红裙子的小光头,哭得那个叫天崩地裂。晚上饭也不吃,只抓着她的衣袖哭,一直哭到哭累了睡着了
池净忙修书一封让蓝以墨转交聂意寒帮她看家和照看一下生意,便带着玉瓶连夜收拾细软直奔京城。
京城里盘下的铺子,在她回固城的这几天里交由东方乐整改,店内布局与布招一律按固城的规模,除了菜牌。在京城里开酒楼,因地段与材料都贵了两倍不止,所以菜牌定价是万不能按照固城里的无华楼来定。
池净一到京城,东方乐便每天上门试菜。新店还没开张,但一楼的几张方桌已经摆放好。他坐在其中一张最靠近厨房的方桌上,拿着筷子敲打着碗边,一边有气无力地叫着:“玉瓶,池净,好了没有呀,本侯爷饿,饿,饿!”
玉瓶又是笑,自从离开了固城,玉瓶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小侯爷这样好吃,将来娶的妻子肯定得是个会做菜的。”
“说得也是,让侯爷把你娶回家就好了,挺登对的。玉瓶,先把鸡肉洗干净。”池净道,一边检查旁边的药材品质,一边跟玉瓶闲聊。
没有听到玉瓶的回答。
池净奇怪地望了过去,发现玉瓶正低头黯然神伤。这是又想起那个灰影来了?情字伤人啊。
“姑娘你又打趣我,我只是一个小小婢女,哪有资格嫁进侯府。”玉瓶用衣袖抚去额上的汗,也抚去脸上的失落。
“你的卖身契我早就还给你了,还老是自称婢女。呵,门当户对。”池净嗤之以鼻,不予发表。
“那么多年的习惯哪能说改就改?”玉瓶一边在池净提示下放酒料腌制着鸡肉,一边轻叹道。
“那就慢慢改吧,大掌柜。”池净把手里挑选完毕的党参和玉竹交给她,笑着唤道。
“好的,我的老板。”玉瓶应道,两人相视一笑。
“好了没啊!本侯爷好饿啊!玉瓶姑娘!池净姑娘!祖宗们啊!”外面又传来东方乐的鬼哭神嚎。
“我总觉得他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池净无奈道,把手上的当归和红枣也递了给玉瓶。
玉瓶接了过来,接上一句:“小鱼也是。”
“对对对。”池净想起小鱼的头发,苦笑。不知道过多久才能长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