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了海空,大海也隐匿在这夜色之中。
听着海浪拍打着船身,范伦丁兰德在这凄冷的月光下,怔怔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这朦胧的夜晚,天空似乎也与海融合在了一起。
“父亲!”月光下的甲板上,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孩来到范伦丁身后,轻轻的呼唤着。
“哦,是你啊,维姬。”范伦丁听到声音的时候身子微微一紧,旋即又放松下来。他转过身,从甲板的护栏边走了过来,来到了女孩的面前。
“我还以为你在船舱里冥想呢。怎么,睡不着吗?”范伦丁兰德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丫头长得可真快,都快和自己一般高了。这么下去,找女婿可有点麻烦啊!
看着只差自己半个头的女儿,范伦丁有些幸福的烦恼。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买那张卡牌?它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用处。”维姬问出了自从上船后,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
这次父亲卖掉了自己半个船队,变卖的现金却全部用来购买了这么一张没什么用处的卡牌。这非但无益于商队的发展,反而因为船队被变卖,造成了人员的震荡。大家都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老板炒掉,就她自己今天看到的,都已经有三个擦甲板的船员魂不守舍差点掉进海里去。
范伦丁何尝不知道这样做,对自己经营多年的船队是多大的打击,自己起码十年的苦功功亏一篑,可惜自己必须这样做啊!
“好了,以后你会明白的!看,都起雾了,天气凉了快回船舱休息吧!”借着起雾的由头,范伦丁成功将自己的女儿推进了船舱。
维姬自幼丧母,fù_nǚ俩相依为命多年,所以维姬一旦唠叨起来,范伦丁还真的没什么办法,所以趁着她还没有开火,他先一步将火把给熄了。
维姬虽然满肚子疑问,但她看得出自己的父亲现在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所以也只好无奈的回到了船舱,打算重新找个时机再问。
送走了维姬,范伦丁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一直逼问,自己还真不一定能保得住不说出那个秘密。
一阵海风吹来,范伦丁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这海上的风还真冷!”
昏暗的船舱内,一群人正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确定了?”
“是的,老大。我们从翡翠城得来的内线消息,就是这艘船没错了。其帆如龙翼,身如龙肚,是典型的龙翼群岛海船形象。加上经过航线的时间,那万象卡牌肯定就在这艘船!”
宽大的船舱指挥室内,一张海图摆在正中间,一把匕首正插在一条虚线标明的航线上。
一个浑身布满了绿色鳞片的大手从黑暗中伸出,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那还等什么?杀!”黑暗中,一只冷血动物独有的竖瞳在昏黄的油灯光线下,泛出点点寒光。
“杀!”
“杀!”“杀!”
本来喊杀声还是在指挥室,但渐渐的整艘战舰上都传出了喊杀的口号。这艘通体黑色的战船一边滑行一边下潜,仿佛一只下潜的黑色巨鲸,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这片海域,只留下一条长长的水痕证明船只的存在。
“今天这雾可真大!”擦了擦鼻子下的鼻涕,汤姆嘟囔地说。
桅杆上的瞭望塔上本来就比下面甲板上冷,偏偏又遇上这忽然而至的海雾。即使自己将毛毯裹得紧紧地,但寒风还是一点点钻了进来,带走了所剩不多的热量。
巨大的船帆仿佛也被冻僵,笔挺的仿佛一块块巨大的灰色树皮。汤姆怀疑自己拿手去敲,甚至能敲出一个窟窿来。
这寒风仿佛附骨之疽,一进入体内就野蛮的生长起来,他的四肢都开始渐渐变得麻木僵硬了。汤姆哆嗦着好不容易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捂了很久的银色酒壶,咬开酒塞,满满的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