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添坐在副驾驶上,心知急也没用,还是管自己低头码字。
“同学,干嘛呢,和妹子聊天啊?”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粗汉子,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操着地道的东北口音,眼看去往市区的高架上堆满了铁盒子,车子一动不能动,怕客户是个暴脾气等不及,只好闲扯淡来分散注意力。
“没,码字呢。”徐添头也不抬。
“呀,还写小说呢,看不出来,你一学生,挺有才的哈。”
司机笑道,“写啥小说呢。”
“武侠。”
司机点了点头,自顾自聊嗨了:“嗷,武侠小说,我也有看,最近有一本叫《射雕英雄传》的书挺带劲的,我好多同事都在看,写的倍儿棒,什么九阴白骨爪,什么降龙十八掌,特有味儿。”
“还行,一般般。”徐添下意识就谦虚了,毕竟书是他写的,总不能自己夸自己。
“哟呵,还一般般,小兄爹很有自信呐。”司机一听就乐了,还以为这是个心比天高一点不知道谦虚的小屁孩,“这要我说,人家那《射雕》还真不一般,你这娃儿还真得学学,什么时候能写成牛云那样,那一准就火了。”
“我就是牛云啊。”徐添说。
司机“嗤”地一声冷笑,脸上肥肉一抖,斜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是郭靖?”
“……”
吗的,真没处说理,徐添翻了翻白眼,不再多说。
到了医院,徐添跑到住院部,挤电梯上了十六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又闷又臭,天花板低得欲压得人喘不过气。
在前台登记过才能去单人的豪华病房,按照微信指示来到了1608号单人间,打开门一看,一堆人站在那杵着。
富在深山有远亲,床上躺着的那个病号确实是苏正阳无疑,穿着蓝色条纹的住院服,而周围站着的探访者,除了苏正阳的夫人,谢小薇之外,其他乌合之众徐添一概不认识。
不知道病人需要静养吗?
徐添对这帮非亲非故的人为了示好在这种非常时期来凑热闹很不满。
几人听到开门声,都看了过来,有男有女,苏正阳第一个反应过来,笑道:“添。你怎么来了?”
“太阳爸爸,小薇姨。”
徐添对苏正阳夫妇打过招呼,走上前去,看着苏正阳才消瘦得有些凹陷的面颊,眉头大皱,道:“太阳爸爸,您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还别说,才一个礼拜功夫,我轻了快二十斤。”
苏正阳面容憔悴,说话也有气无力。
“咔嚓。”就在这时,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青年。
“爸。开水我给您拿来了。阿添,你也来了啊。”
他左手拎着开水壶,右手拿着一篮子洗过的草莓,看到徐添的时候很熟络地打了个招呼。
“诶,秋晨哥,好久不见啊。”
徐添看着他,微微一笑表示了一下,他目视着这个名叫秋晨的青年把草莓和开水壶放在一旁的桌上,一双清澈的星眸里,却是掠过了一丝机警。
苏秋晨,苏正阳的养子,和徐添苏嫣然从小一起长大,比他们俩要年长五岁,过去一直像亲哥哥一样对待他俩,尤其对苏嫣然,这个哥哥简直称职得不像话,真个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然而今天徐添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好兄弟了。
他从苏秋晨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
他是一名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