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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聪明人不知凡几,宫莫良声东击西的想法在第一时间就被现场以及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给揭穿。
支持他们的粉丝和路人们当然是赞誉有加,对宫莫良出色的临场指挥能力啧啧称赞。但光明的背后是永恒不变的黑暗,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却在曲解宫莫良的意图,将更多吃瓜群众带向:汉江大学就是四个沆瀣一气的人组成的土匪窝,之所以能一路走到现在,就是靠着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他们的土匪头zǐ_gōng莫良。那就是一个烂了心肠的恶魔,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阴险狡诈的毒计来。
当你恨上一个人,他的每一口呼吸,都能让你感觉在浪费空气。
“找到了吗?”
一间笼罩在阴影之中的房间里,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的鸡窝头少年正在疯狂地敲击着键盘。电脑屏幕里泛出的光芒远比头上那盏悬挂着的日光灯还要明亮,这也导致少年晦暗不明的脸色显得愈发的苍白。
整间屋子脏乱不堪,墙角堆满的垃圾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许久不洗的衣物和残留的食物残渣争夺着房间里气味的主导权,每每吸上一口气,你都能闻到二者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味道。
这间二十五平米左右的单身公寓里,生活设施相当齐全。独立的卫生间,隔断好的厨房,甚至还有一个额外多出来的五平米作为屋外的独立阳台。里面的装潢也紧跟着时代的步伐,简约而不简单的欧式风格,家具都是落落大方的素色现代主义。
可就是这样一间能够让打工族们梦寐以求的天堂,硬是让鸡窝头少年住成了几十公里之外的垃圾场。
“快了,对面的本事不大,但特别的谨慎,好几个弹幕的ip地址都是虚假的注册信息,甚至有一个显示在北美佛罗里达的百慕大。我都不知道该说一句他们对待工作敷衍了事,还是道一声胆小如鼠。”
站在鸡窝头少年背后的人一开始是用袖子遮掩住鼻子,发现依旧无孔不入后又换上随身携带的香纸巾。即使是这样,他也尽量吸气一秒,屏住呼吸五秒,以此来减少毒气的摄入量。
“鬼去关心这些,我只想问你一句,这样的生活环境,你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在你这呆上一天,我都能学会少林寺的“龟息”了。”
鸡窝少年不假思索地说道,“马哥,那是道家的。”
“啪!”一巴掌打在鸡窝少年的头上,马国毕忿忿不平地说道,“我读的书比你盗过的账号还要多,还用你来纠正。”
打完以后马国毕就后悔了,他感觉自己不是拍在一个人的脑袋上,而是将手放进了一个盛满油的油锅里。
强忍着呕吐感甩着手上的油渍,马国毕声音都变了地说道,“你这是多久没有洗过头了?”
鸡窝少年敲击键盘的手指犹如蝴蝶穿花一般挥舞不停,但脑袋歪向一边思考着,“大概从半个月之前的那一次停水开始吧。”
“停水?我记得江城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很少出现停水的情况了吧?”马国毕也是从马琳那听来的,所以不确定地说道。
鸡窝头少年并没有否定马国毕的说法,“谁跟你说是全市停水的,是我没有交水费只停了我这一家而已。”
马国毕傻眼了,“那你电费是怎么记得交的。”
鸡窝头少年总算将目光向后望去,却因为长期盯着电脑再加上度数太高,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马国毕的方位。
无奈的马国毕只好帮他找准定位,“我在这。”
听声辩位以后,鸡窝头少年露出了一副鄙夷的面孔,“我要不交电费靠什么吃饭?”
马国毕彻底无语凝噎了,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这个少年眼中的傻子,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思维差别?
“够了,我可是你的金主陈昌奇,这里的房子是我帮你租的,你的日常开销也是我来付的,就连角落里的那堆垃圾,也是我帮你垫付的。你居然反过头来用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待你的衣食父母,你的良心何在?”马国毕彻底爆发了。
鸡窝头少年并没有被马国毕的大呼小叫而吓到,依旧用着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你要这么算的话,你的出行记录是我帮你更改的,你和无数个女孩网上聊天的记录也是我”
“停停停。”马国毕偃旗息鼓道,“咱俩可是有着好几年交情的兄弟,能不能别拿酬劳说事,多伤感情。”
“哦。”鸡窝头少年也不是紧追不放的人,“肚子饿了,帮我点份炒河粉,记得放葱不要辣椒。”
“可乐要吗?”
鸡窝头少年撇了撇嘴,“多大人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要是可乐洒在键盘里去了,耽误的可是你的功夫。”
正想着将摇过的可乐递到鸡窝头少年的手上,然后看他被喷一脸的马国毕只好作罢,“查到发这些弹幕信息的人了吗?”
说回正事上,陈昌奇显得正常了许多,“有了一点头绪,你过来看。”
马国毕走到陈昌奇的身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猛然间钻进了鼻孔里,差点没把马国毕的眼泪呛出来。
“我靠,你是多久没洗澡了,比墙角的那堆垃圾还要臭!”
不等陈昌奇再用关爱傻子的眼神望向自己,马国毕赶紧自问自答,“好吧,我知道是半个月停水之前。”
“不,是一个月之前。”
无数混杂气味中凌乱的马国毕指着屏幕上无数的点和线问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陈昌奇有些兴奋地说道,“我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马国毕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欣慰,‘嗯,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
“原来对方也是个高手。”
马国毕感觉自己的心脏彻底凉透了,“你的“刚才”貌似时间有一点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