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局比赛的倒数第三个圈,右上角显示的幸存者人数在两名倒霉蛋死在安全区以外以后,只剩下了十二个。
“除去我们俩,还有十个人。你认为还有几支队伍存在?”
这种判断队伍数量的问题,宫莫良有着自己的独特技巧。
“至少有三队,最多的话,如果各个都是独狼,十队都有可能。”
霏霏儿听着如同废话一般的回答,不满地说道,“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我们很有可能要面对满编队的敌人吗?”
对于这种大事不操心,小事斤斤计较的典型小女人心态,宫莫良也只能好心劝导,“我们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让给他们,那也是怕物极必反嘛。再说了,前面那几次交锋,不也说明了人多势众也就是看着唬人,实际都是些空架子,不值一提。”
这些对话其实对于游戏的发展没有任何帮助,只是到了关键时刻,处于过度紧张的霏霏儿,迫于压力,强行找些话题聊聊,舒缓一下连握住鼠标的手都在抖的心情。
单身十八年的宫莫良当然不懂女生们的心思,但也阴差阳错的算是安慰了霏霏儿。这时候如果宫莫良说自己是踩着七彩祥云的齐天大圣,估计已经紧张到手心冒汗的霏霏儿都会盲目的选择相信。
这就和男生们约会为啥非要去电影院找恐怖片的原因是一个道理,当自己成了唯一的依靠,身旁那朵娇滴滴的花朵还不是任君采摘。
四间木屋刚好在毒圈的边缘,宫莫良也就能把后背放心大胆的暴露出来。如果说倒数第三波毒里还能冲出来敌人,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猛人,宫莫良也认了。
前面都是金黄一片的麦田,几个草垛和碌轴星罗棋布的分散在麦地里,成了一马平川的麦田里,为数不多可以拿来当做掩体的遮物。
可满打满算也就三个草垛和一个碌轴,怎么均分也不可能分给十个人。一个馒头都能引发一场血案,脚下的麦田可以做出无数个馒头,战争,也就在所难免。
宫莫良看着刚从毒圈里出来的两支队伍,连打药包的时间都没有,端起枪来就是互相对射,神似十八世纪欧洲战场上的排队枪毙。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战法,就是面对面的对射。
这时候,比拼的就是单纯的枪法和心态了。
三枪头肯定是要胜过五枪身子的,鼠标握得稳肯定是要好过乱抖的,至于运气这个添头,在双方不足二十米远的距离,好像没有太多存在的价值。
暂时成了看客的宫莫良没有第三者插足的想法,而是把霏霏儿从木屋里叫了出来,“这么好的打靶练枪的机会,躲在屋子里可就要白白错过了哦。”
至今还是零次击杀的霏霏儿并不喜欢浓妆艳抹,这也使得她的脸皮就和她的素颜一样薄。无论再怎么惜命,零杀吃鸡对于一个主播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看他们可怜嘛,你以为各个都像你一样心狠手辣吗。”
这时候多说多错,但宫莫良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吃兔子吗?”
“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
宫莫良知趣地闭上了嘴,虽然他还想问你这一辈子不吃肉食的吗。
霏霏儿极不情愿地端起了枪,又极不情愿地扣动了扳机。装有4倍镜,满配的416可能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枪不中的这一天。
活久见的宫莫良好心提醒道,“你可以把自动射击换成单发的,和谁过不去都别和自己过不去。”
霏霏儿听完又羞又怒,如果宫莫良在身边,恨不能用眼神从他身上剐下一块肉来,生啖之。
自动换成了单发,又是40发子弹过去,霏霏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打不中。”
话音未落,两支队伍里最后一名幸存者,因为不小心后退了一步,意外地走进了毒圈,本就寥寥无几的血量,很快被抽空的一干二净。
看到这一幕,宫莫良笑着说道,“曾经有一个犯了死刑的犯人。”
霏霏儿张着美目,想要听听宫莫良安慰自己的话到底是什么。
“被带到靶场以后执行枪决,行刑的警察是个刚从警校毕业的菜鸟,可能枪把都没摸过几次。”
霏霏儿不禁想到,“难道他是借物喻人,暗示我不要灰心丧气,菜鸟警察也有成为精英警探的那一天?”
就在霏霏儿满脑子都是叼着烟斗,带着猎鹿帽,拿着放大镜的幻想中,又传来了宫莫良的声音。
“第一枪,空了,第二枪,也空了。第三枪,那名死刑犯终于死了。”
霏霏儿笑脸盈盈,看来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事不过三,这道理我也懂,就是劝我不要放弃嘛。”
宫莫良否认道,“不,这第三枪还是打中了空气。”
霏霏儿惊讶地问道,“死刑犯不是死了吗?打空了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