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快打这件事并不是宫莫良想要的,但如果真要是到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时候,他情愿受伤的人是对方,而不是自己。
“一分钟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请来什么救兵。”说话的男子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发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整个人就如同行走的电灯泡,到哪儿都自带焦点。
最近被宋一杰开发出了一部分毒舌潜质的宫莫良还没等张嘴,缓过神来的熊少海拦在了两人的中间。
“白长发,人你已经抢去了,我身边也没有值得你大动干戈的东西了,你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不放,难道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宫莫良这是第一次看到熊少海赤红着双眼,这种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丛林野兽般的可怖面孔,竟然能够出现在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脸上,可见: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痛到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智,宫莫良在为熊少海惋惜的同时,也为其悲哀。
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被叫做白长发的男子显然也是认识熊少海的,只不过一个苦大仇深,一个却是春风得意的嘲笑,“哟,这不是我们曾经的大才子,大诗人,风流倜傥的熊大官人嘛,怎么混到如今这般落魄像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曾经那个挥斥方遒的模样了呀!”
边说,白长发边把身旁的女子搂得更紧,倒是把宫莫良给忘到了一边。
趁着眼前的三角恋还处在剪不断,理还乱的阶段,宫莫良立马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发着短信催促李源的赶紧到场。
被拿来当做炫耀的资本,感觉自己成了百货商场里货架上的商品,女子有些挣扎,却因为性别的原因,力气用尽,也没能把白长发紧箍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拿开,反而留下了鲜红的手指印。
这一幕被熊少海看见,他如同被激怒的小兽,大声地质问道,“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快把你的脏手拿开!”
白长发听完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二十一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说熊少海熊大才子,请问你最近是不是脑袋中风,把人际关系都给搞忘了?先不说和你在一起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一个二个尽是贼眉鼠眼的样子,其中一个尽然还想占我女朋友的便宜。如此光明正大的揩油,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说完,白长发又用手指捅了捅熊少海的心脏,“而且,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儿,刘梦茜是我的女朋友,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关你屁事。”
看到熊少海攥紧了拳头,白长发更是发出了发现新大陆的惊讶,“你这要是一拳头挥过来,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干打雷不下雨,别怪我骂你一声绣花枕头,死娘炮!整天就知道写些酸不拉几的破情诗,欺骗那些头脑简单的无知少女。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让我给抢到了。所以说呀,文采再好,也难敌拳头,你要是不服,就打回来呀,谁要是皱了一下眉头,谁今天就他吗的是谁孙子!”
别人踩着尊严骂了,熊少海再不有所表示,就不单单是夺妻之恨,那是脊梁骨都被砸得稀碎。
宫莫良这个外人听完都有操起椅子往上冲的冲动,但涌上头的热血在看到平常经常见到的魁梧身影依旧没有出现以后,赶紧上前拉住了熊少海的手。
“别上了他的当,看到他身后那两个壮汉没有,他之所以不停地拿言语刺激你,就是给他自己留下一个正当防卫的理由,到时候无论是把你大卸八块还是油炸水煮,他都能自圆其说,逃避最重的处罚。别忘了,校规到了校外,它依旧是校规!只要你一天是汉江大学的学生,一天没有毕业,你就要一天老老实实的呆着。你放心,既然咱们碰过杯,喝了酒,这事我管定了!”
这边正说着,门口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宫莫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顺眼望去,不禁喜上眉梢,“你看,救兵来了。”
虽说白长发带在身边的两名壮汉块头很足,能让一般的男性望而生畏,但在将近一米九,又天生怪力的李源面前,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只有活活碾压的份。
也就啰嗦了几句,心急如焚的李源在几次好好沟通无果后,一把推开了挡在门口的黑衣壮汉,并在他双手撑地,想要暴起反击的时候,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然后找准时机,将对方的双肩弄脱了臼。
“好好说话不会,非要动手动脚。既然你有意过招,那自然是晓得拳脚无眼的道理。眼下先卸了你的胳膊,让你老实一会儿,等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帮你按上去。”
听到黑衣壮汉哼哼唧唧个没完,李源又上前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骨头,“一个大老爷们,这点痛都受不了,要是再让我听到一句不开心的声音,我就让你一辈子残废下去。”
李源话音刚落,效果显著。
等到和宫莫良汇合以后,李源看了一眼白长发,用自欺欺人的声音问道,“对面那个娘炮就是你短信里说的那个人吗?”
说完,在看到全场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以后,李源摸了摸后脑勺,“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宫莫良挑了挑眉毛,“话没错,就是声音有那么一丢丢的大。”
明白过来的李源居然憨厚地对着白长发笑道,“那个,不好意思啊哥们,下次我会注意声音小点,争取不让你听见,以免大家尴尬。”